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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88.白日光抓賊倒貼,於德寶打獵撞鬼 文 / 芭蕉師太

    白日光抓賊倒貼,於德寶打獵撞鬼

    「白先生你好,先喝口水,有什麼事情大家坐下來慢慢談嘛。」峽江藝校的副校長,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分頭男人,臉堆滿了笑,死命地把白晃往沙發請。

    對付調皮搗蛋的學生,副校長辦法多的是;一般來鬧事的社會小青年,他也有應付的法子。

    但像白晃這樣,開著他從沒見過的大卡車門,後面還帶了5個保鏢的年輕闊佬,副校長就沒什麼轍了。而且當他看到,從後面那輛v裡面被押出來的苗紫紫時,就血栓都差點兒發作起來。

    混賬,真是混賬!又是苗紫紫那個害群之馬!

    不曉得這個讓所有任課老師,甚至是校方都頭痛的問題學生,又在外面惹了什麼事。

    可千萬別扯到什麼黑社會了?

    副校長這麼一想,本來還有些卷味道的老男人臉,頓時就跟剛挖出來的黃連一樣,看了都覺得苦。

    只不過這人顯然還有些身為老師的操守,沒有一推二五六,聲稱不會對這女生的行為負責,讓白晃自己去找人家長云云。

    「坐不坐都好說,就是希望能瞭解一下,這個女生是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她的家庭住址在哪裡……要不這樣,你把她家長直接叫過來都行。」白晃臉也笑呵呵的,雖然他對藝術類學校向來看不眼,但碰老師,最起碼的尊敬還是有的。

    「找家長?」副校長扶了扶眼鏡兒,大概覺得白晃願意找家長,而不是一來就氣勢洶洶地問罪,比一般的黑社會強了很多,腦門子的汗也消了點:「這個……張老師,你先領苗紫紫去外面的辦公室。」

    「有什麼不能講的?我都無所謂了!不就是沒有爹媽麼?怎麼,失望了,鬱悶了,想找監護人找不到了?」見副校長讓自己迴避,古靈精怪的女生立馬嚷嚷起來,一口就叫破了對方的意思,順便還對著白晃挑釁了兩句。

    沒有父母?

    難怪這麼野……

    副校長沖還在叫囂的苗紫紫一瞪眼:「在外頭闖禍了還不得了?你是不是真的想被開除!」

    一句話喝止了毛丫頭,副校長又轉向白晃:「白先生你看……唉,這個學生的確是我們學校老大難啊!她的雙親已經過世了,本來是跟舅舅一家生活,但其實根本沒得人管。什麼開家長會、期末總結、對外演出,從來看不到她舅舅舅媽……」

    嚓,不但是個沒爹娘的野丫頭,還被小人舅舅苛待?

    嚓,越來越港片了有木有?

    「那她怎麼交的學費?」白晃懷疑道,沒有父母,親戚也不管,那就找幫她付學費的人也是一樣。反正據白晃所知,西江的社會保障遠未到幼有所教、老有所養的地步。

    「是她的外婆,在過世前把積蓄一次給學校了……」副校長無奈攤手。

    白晃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外婆心疼孫女沒了父母,所以遺產都留給了她。而老人的兒子毛丫頭的舅舅對於這種分配,當然是極其不爽了,所以名為監護人,根本就不管她的事情。

    這倒是有些小鬱悶。

    難道就這麼放過去?

    本來一個屁大點兒的丫頭片子,肯定不值得德魯伊纏著不放。

    但現在的實際情況按照那些小痞子的交待,起碼還有二十多隻烏龜,被這丫頭打包帶走了。而按照自然靈智的計算,這些烏龜要是救出來,起碼也能帶給德魯伊100多單位的野性之力。

    白晃不缺靜謐之光,就缺野性之力。現在隨便動動手就能收穫的異能,為什麼要視而不見?

    「那好,其實我今天來,是因為你們的學生在幼兒公園偷東西……」白晃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當然,什麼德魯伊,什麼野性之力,肯定是不能亂說的。講明了自己的來意,德魯伊最後什麼也不說,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副校長。

    意思是你看著辦,只要她能把烏龜交出來。

    「這……」白晃的要求雖然並不高,可依舊讓副校長苦笑無語。

    要是他能勸動苗紫紫,至於放任這女生胡作非為麼?

    「白先生,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們這些老師的確是不稱職。苗紫紫這個學生雖然才13歲多不到14歲,但因為家庭的原因,懂的東西特別多,什麼未成年人保護法,什麼勞教條例……」

    嚓?

    13歲?老傢伙你騙誰呢?這丫頭怎麼看都有十五六歲的模樣!

    但副校長顯然誤解了他的意思,還在一個勁兒地繼續訴苦:「所以她每次在外頭闖禍,基本都能卡住底線,我們又不能採用暴力手段。」

    「落伍!」白晃滿臉鄙夷地評價道。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不能動用暴力的說法?老師你從育嬰室調任過來的!對付不讓人省心的學生,嘲諷體罰警告開除,隨隨便便不就能打發了,至於手足無措還跟外人訴苦麼?

    對於白晃的評價,副校長險些沒岔了氣,連連咳嗽了好半天。

    「那她住哪裡?」白晃懶得糾纏了,決定事必躬親親力親為,到了這丫頭住的地方,慢慢找線索也是一樣。

    「呃……」副校長顯然也不知道:「這個學生雖然不怎麼學習,但還是能保持天天到校,再加她家庭的原因,所以也沒有專門過問。」

    「……」

    雖然無語加鬱悶,但白晃最終還是找到了苗紫紫的住處,位於星火路對面的機械廠老宿舍那裡。

    「嗎嗎的,早就該用這招欲擒故縱了,浪費這麼多時間。」白晃遠遠吊在毛丫頭身後,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老巷子裡面,全都是三層的低矮老紅磚樓,在西江市裡,這種老房子已經很少見了。

    而就在大雜院最裡面,看去最最陰暗潮濕樓前,那女生打開了一間房門。

    看著她那滿臉謹慎的做賊樣子,白晃呵呵嗤笑兩聲,就算這丫頭片子再狡猾,又怎麼鬥得過好獵手。

    果然,沒過多久,苗紫紫就提著一個編織袋溜了出來,左右打量著沒人,才放開步子往外跑。只可惜剛剛拐彎,就一頭撞進了白晃懷裡,德魯伊在唯一的出入口,可是守株待兔老半天了。

    「剛才在學校表現的很堅強,希望繼續發揚。」白晃誇讚了一聲,然後猛地捏住她的脖子:「別叫什麼搶劫啊,強姦啊,那對我不管用。你要是真的亂喊亂叫了,我不介意想辦法把你送到少年勞教所裡面。」

    小女生果然閉了嘴巴,只不過這一刻,她眼裡的狡黠和叛逆,變成了濃濃的絕望。

    「想要錢?」白晃覺察到了她的神情變化,沒好氣地奪過編織袋:「想要錢也不能靠銷贓,趕緊學好了打工是正路,這些贓物我就沒收了!」

    「王八蛋!神經病!瘋狗!老娘撈烏龜關你嗎的屁事,你他嗎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叫罵聲漸漸小了下去,夾雜著一聲聲的抽泣和哭訴。

    白晃手提著大編織袋,滿心收穫野性之力的暢快。只不過聽到身後的哭喊時,難免有些欺負弱小的難為情——儘管這個叫做苗紫紫的蘿莉做得不對。

    但哥哥我這麼搞,似乎也有點斷人活路的意思啊?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收穫自然之力也沒那麼高興了,想了想後,白晃決定找片區的派出所和居委會,給這丫頭設置個生活賬戶。

    也就是每月7、百塊錢的事情,收留個看門老頭兒,都比這開銷大呢。

    嗯,這個小插曲就到此為止,先回苗圃看看去。一路從農場直接去公園那邊,都沒來得及回家!說起來,自己還從沒有離開苗圃這麼久呢。

    ……

    開著車子慢悠悠晃江南大街,看似悠閒至極,但白晃的大腦一點兒都沒有停止運轉,而是再次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那兩個偷拍者的問題。

    到底會是誰呢……

    「嗯?老闆?」遠遠看到了大越野房車來,正在給花木修剪枝幹的工人立馬嚷嚷起來。除了剛剛在公園裡,和白晃碰過頭的幾個人,全都一副熱情得不行樣子:「都快點兒來迎接老闆,集訓歸來。」

    「迎接你個鬼啊!」白晃搖下車窗,沖那個馬屁精沒好氣罵了一句,然後跳下車子。

    工人們都嘿嘿笑著,衝他問好打招呼,而輝子和小斌直接湊過來。

    只不過前者是商量正事兒的,後者則是鬼頭鬼腦想要聽八卦。

    「滾一邊去,把這個月的業務情況整理一下,等會兒匯報給我聽!」白晃一腳支開小斌,然後沖輝子點點頭:「我不在的時候,園子裡都還好?」

    「除了公園的草皮問題,其他一切正常。」輝子一臉自豪,又有些小擔憂地打量著白晃的臉色:「晃哥,公園那邊……」

    「那邊沒事,你不用操心。馬帶人丈量草皮,按照一次的面積再送一批過去。」白晃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示意老鄉小弟不用擔心這個。

    「哦,那我現在就去了。」輝子點點頭,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自打來了苗圃以後,親眼見到了無數,全都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場面,這個原本單純的山裡小青年,也漸漸明白了很多事情。

    但他更清楚,自己這位大哥,比自己想像的更有能耐。到底多有能耐,不用他關心,只要辦好自己的分內事就行。

    吩咐完事情,白晃又在園子裡溜躂了一圈,一邊隨口應付著問好的工人,一邊仔細思考這些天的事情。

    最早是半個月前的偷拍,雖然兩個人已經變成了花肥,安靜躺在二號苗圃那邊,不過沒能問出背後的主使者,總讓人心裡面疙疙瘩瘩不爽快。

    然後就是草皮被人動手腳。

    如果是一般園林供應商,在市政工程出了問題,那不用說,趕緊把臉洗白白了,等著政府和城建的主管官員噴你一臉!要是後台不那麼過硬,以至於被取消了供應資格,那都不算什麼!

    只可惜,這一招對白晃沒用,現在就連市府的大佬都要看他臉色,又怎麼會為了區區幾塊草皮,而來問責於他?

    更重要的是,那些背後搞鬼的人,似乎有些匆忙出手的味道,使出來的手段根本就毫無攻擊力。讓白晃惱火之餘,又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害人都不會,完全不夠班嘛!

    只不過他並不知道,對他草皮做手腳的真正指使者,幾次在他手裡吃了血虧的苦主賈萬全,根本就沒想通過這事來陰他。按照賈冰的意思,只要能製造點兒事端,分散白晃的注意力就行。

    真正的大殺招,還是她辛苦培養的內線。

    「向伯,倪伯,我不在的時候,園子裡還好?」溜到苗圃大門口,白晃沖對他問好的兩個看門大爺笑道。

    門人,但這兩位能起到的作用,連微乎其微都算不,更本就和沒有一樣。畢竟這裡是德魯伊的園子,不是什麼普通的苗圃,必須要有人看場子。

    「一切都還順利……」兩人笑呵呵地匯報著,不過就在後來那位,因為不要錢而被白晃留下來的老人,剛想張口的時候,卻被另一個捅了捅腰眼。

    等白晃過去後,本來一腔好心意的老人才嗔怪道:「老倪你真是!次馬丫頭還說了,有些事情就先不要講,等小老闆比賽完了再說!」

    被責怪的後來者趕緊承認錯誤:「我記性不好,怪我怪我。」

    ……

    巡視了一圈,苗圃的情況很不錯,就連那個新來的馬莉莉,也被人一群力氣漢交口稱讚。

    不就是有張臉嗎?膚淺!

    白晃不屑了一聲,那個馬莉莉雖然怯生生又清純的樣子,可德魯伊怎麼看,都有些看她不順眼。不過再想想治安支隊副隊長的面子,白晃還是不準備計較太多,就當是用長期飯票換一條中級人脈好了。

    一圈轉完,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苗圃裡面屁事兒沒有。

    百無聊賴的德魯伊,甚至不知道該做點兒什麼好了。

    金貓和他去農場訓練的時候,被中途來湊熱鬧的於德寶給借走了,那貨打算去白晃老家楠木坳,找老張頭較量打獵技巧。

    按他的話來說,自從見了阿昆,自己狗場那些川東犬,就全看不了,非得有只大貓跟著,才叫有面子,才能提得起打獵的興趣。

    沒了金貓,白晃同樣不想溜駱駝。

    這些天騎馬的新鮮勁兒一過去,連帶著連駱駝也不想耍了。

    反正白旱那傢伙性格老實,就算不栓著,也只會待在苗圃裡而不是到處亂跑。要都像阿昆那樣,才叫人頭痛呢。

    那要幹點兒什麼才好呢?

    要不去淘寶找找,買點兒攝像頭和監控回來,也在苗圃周圍裝?

    雖然有了風之古樹,但這株大傢伙的預警範圍有限,有心人離得老遠偷窺,自己一樣沒什麼辦法。

    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就在白晃一躍而起,準備衝進屋裡開的時候,好幾天都清閒著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喂,請問哪位……」

    「行了,你小子裝個毛啊裝!平時見了老子也沒見你講禮貌。」聽筒裡面,傳來了於德寶積怨頗深的聲音:「長話短說,我在楠木坳這邊,發現了幾個某人的手下,看起來不像是準備搞好事……」

    「行了,這個某人就是你?」白晃不屑地冷笑一聲,再度強調道:「我可跟你說了於叔,打獵的時候什麼能打什麼不能打,都要聽張爺爺的指揮!如果不管是什麼東西,見了就打,以後就不用找我借金貓了。」

    「少廢話,老子打獵這麼多年,還用你教?這兩天除了野豬,連兔子我都沒碰!」

    只打野豬?這倒是無所謂,反正按照平衡的德魯伊教義,這些傢伙確實該死。

    但就在白晃長出了一口氣的時候,於德寶接下來的話,讓他沒法兒淡定了:「老子跟你說,那個某人不是我於某人,而是賈萬全賈某人。我不曉得他的那些手下,忽然跑來楠木坳是什麼意思,不過就這個垃圾一貫的表現,你還是要注意點兒。」

    什麼?

    賈萬全的手下,在自己老家出現?

    白晃和賈萬全的恩怨,別人不清楚,可他自己還能不清楚麼?

    前後兩次出手陰姓賈的,弄出來的積怨,簡直連滔滔長江水都沖刷不盡。這會兒賈萬全的手下出現在了楠木坳,還能是什麼好事?

    難道,那兩個偷拍的王八蛋,真的是姓賈的派來的?

    白晃又驚又疑,隱隱覺得有些古怪。按照賈萬全的行事風格,這廝如果懷疑什麼,應該直接派人打門,先亮刀子後說話才對,怎麼可能搞出那種鬼鬼祟祟的事情?

    但不管怎麼樣,得先回去一趟再說。

    心裡面惦記著姥姥,白晃也顧不其他的事情了,又找到輝子囑咐幾句後,跳車子就往家開。

    滿腦袋疑惑和憤怒的德魯伊,並沒有注意到兩件事情。

    一直盯著他的馬莉莉,見他急匆匆開車出去後,馬藉故接近了輝子。

    而苗圃外面,一個小女生也滿臉委屈地蹭了進來,頓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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