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08
江東郡最大的酒樓?——江鶴樓。
江鶴樓位於江東郡中心地帶。距離江東府衙較近。自北朝南的走向。樓門正對郡中南城。分裡外二院由三層閣樓組成。
郡中一直有傳聞,劉府是此樓的幕後財主。江中三郡不少官紳富商紛紛攜禮慕名而來。趁機疏通跟劉府的關係。江鶴樓主西門復雖然屢屢出面澄清。卻越發讓人懷疑。每日前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樓前車水馬龍。街道兩旁擁擠得水洩不通。
二十六日天濛濛亮。晨風陰冷。除了習慣早起忙碌的商販外。江東郡城的街道上鮮有人影。一陣陣整齊的步伐聲自府衙傳出。驚醒了街道兩旁尚在睡夢中的郡民。
「吱……」一扇扇門窗被打開。伸出無數個向四周張望的人頭。
一襲青色官袍的江東郡守劉青一馬當先。身後緊隨著五百名全副武裝的城衛。快速的朝江鶴樓方向進軍。不出片刻。兵臨樓下。雲鶴樓提前接到了密告。連夜將住店的客人送出了樓外。待劉青的兵馬一到。樓門大開。樓內燈火通明。
劉青翻身下馬。二話不說便命令城衛將裡外二院。三層閣樓封鎖起來。除了劉青從府中帶來的廚師和下人外。樓內的侍者被通通趕了出去。由專門負責看管。連樓主西門復也不例外。神情慌張的出了樓門登上了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黑色馬車匆匆離去。劉青進樓後。高聲下令任何人等不得靠近雲鶴樓一步。否則格殺勿論。
閣樓屋頂上數十名弓弩手彎腰藏在暗處。走廊裡,樓梯間五步一崗。三步一哨。殺氣縱橫。
雲鶴樓森然的一幕。引得無數驚醒的郡民紛紛出門探看。不一會。街道的兩旁便站滿了圍觀的民眾。
劉青神情凝重的站在樓門口。望著灰濛濛的天空。頭也不回的朝身旁一名年輕的黑甲副將沉聲問道:「劉章。雲鶴樓裡佈置得怎麼樣?」
劉章乃劉表胞弟之子。
劉章上前一步。信心十足的拱手回道:「伯父請放心。雲鶴樓裡裡外外都埋伏有我們的人。保證萬無一失。」
「好」劉表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的心中始終有些不安。雲鶴樓計劃是他昨夜跟諸葛問密議的結果。旨在奪回十萬守備兵馬的軍權。而其中的關鍵就在朱定方的身上。劉青已經連夜派人將計劃告知給守備軍團的劉家內線。一旦雲鶴樓的計劃成功。線人會馬上現身憑劉青的親筆文書接管江中守備軍團三大渡口的防務。
劉青冷冷的望了一眼街道兩旁擁擠圍觀的郡民。眼中寒光閃閃。厲聲下令道:
「劉章。你速速派人將樓外的郡民趕走。不能讓他們壞了我們的大事。江鶴樓的百米之內不得有任何人人影。否則見一個殺一個。」
「是。劉章明白」
「你們大隊速速跟本將來」劉章抽出腰間佩刀。領著百餘名殺氣凜冽的長槍城衛硬生生的將圍觀的民眾驅離百米之外。
「爾等速速合上門窗否則格殺勿論」
數十支寒光粼粼的弩箭朝雲鶴樓四周探頭觀望的郡民瞄去。「吱吱……」人頭一縮。一扇扇門窗被迅速的合上。
「報告伯父。樓外已經處理完畢」劉章上前回報。
「恩」劉青放眼望去。樓外街道上空蕩蕩的一片。
「他們二家應該很快就要到了。」劉青一臉沉思。喃喃自語道。
片刻之後。兩頂由數十親衛護送的四騎官轎幾乎同時停靠在了雲鶴樓外。轎簾被車伕掀開。兩道青影從官轎中走出。神情焦急的朝江鶴樓門疾步而來。
范進和文元昨夜離開劉府後,各自回到了江東的別院。興奮得一夜未眠。將所有的精力發洩在了寵愛的小妾身上。發洩完的兩家剛昏昏沉沉的睡下便被院中的下人喚醒。稱劉府有請帖送到。
竟有這麼早的請帖。兩家顧不上細想。連忙吩咐下人掌燈。接過請帖湊前一看。請帖上寫著六個大字:卯時。江鶴樓見。兩家都認出這字乃劉青親筆所寫。心裡又驚又疑。穿戴好官袍。出院上了官轎。馬不停蹄的趕來了江鶴樓。
「伯父。范,文兩位叔父已經來了」劉章見伯父劉青的臉上有些失神。上前小聲提醒道。
「嗯。」劉青點了點頭。其實他早就注意到了樓外趕來的范,文二人。只是心裡拿不定注意。該不該將計劃和盤托出。
「劉兄……親家」范,文二人見劉青就站在樓門前。大老遠便喚出聲來。
劉青眉頭一皺。凝重的臉上閃過失望之色。暗暗下定了主意。不將今日的計劃告訴二人。
「范兄,文兄」劉青分別朝二人拱手道。
范進的眼圈泛黑。一副萎靡不振的神情。揚了揚手中紅色的請帖。不解的問道:「劉兄。你連夜差人送來請帖。到底所謂何事?」
文元的神情與他無異。佈滿血絲的眼中充滿了不解之色。
劉青淡淡一笑。客氣道:「今日有貴客來訪。特邀兩位親家前來作陪。打擾兩位休息。還請見諒。」劉青的眼神何其犀利。一眼便從兩人疲憊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
范進,文元被窺破了好事。臉上好不尷尬。
「貴客」范進小聲念道。文元眉頭緊皺。臉上儘是詫異之色。他們實在想不出。江中地界。誰有資格令他們三位郡守作陪。莫非是京都來人?兩人的心頭一震。相互對視了一眼。
轉念一想。覺得不可能。京都來人他們不可能聽不到一點風聲。
劉青將兩人的怪異神情都看在眼裡。知道他們正在胡思亂想。嘴角微微一笑。並不急著解釋。
半響後。才緩緩開口道:「兩位親家不必多想了。這貴客你我三人都認識。」
此話一出。范進,文元徹底的被他弄糊塗了。一臉愕然的愣在了原地。對方既然是他們認識的人。劉青又何必搞得如此神秘呢?大清早的把他們從溫柔窩裡趕出來。
「不知親家所請的貴賓到底是誰?可否明說?」文元定了定神。直勾勾的望著劉青。彷彿要將他的心思看穿一般。
「文兄說得對。還請劉兄明言」范進拱手附和道。他們在官場混跡多年。靠的不只是殷實的家底。心思較常人可是老練精明得多。劉青今天的表現太過神秘讓他們感到了不安。
劉青隨意的朝二人擺了擺手。完全沒有將實情相告的意思。抬頭望了望樓外漸漸明朗的天色。神秘兮兮的笑道:「算算時間。我宴請的貴客快要到了。兩位親家不必著急,先入樓品茗等候,謎底到時自會知曉。」
「可是……」劉青越是神秘,范進,文元越感到糾結和不安。他們與劉青相識多年。又是兒女親家。彼此的心性摸得很透。若是對方不想說的他們就算絞盡腦汁也得不到半點信息。
「兩位親家無需多言」劉青揮手打斷了他們的話。朝一旁的劉章吩咐道:「劉章。你領二位叔父先去三樓雅間等候。記住一定要伺候好了。」
「侄兒明白」劉章點頭應道。
「兩位叔父裡面請……」劉章轉身伸手朝范進,文元請道。
范進,文元糾結了片刻。「唉」歎了口氣。轉身揮袖而去。
兩人剛才在樓門前同劉青問話。一直沒來得及打量樓裡的情況。待兩人跟隨劉章入樓。見樓內守衛森然,寒氣逼人的情形後。嚇得挪不開腳步。硬生生的釘在了原地。腦中萌生一個可怕的念頭:劉青這那是宴請貴賓。明明是要置人於死地。
樓內這點陣勢便將范,文兩位郡守嚇成這樣。劉章雖是晚輩。臉上也不禁冷笑一番。
「兩位叔父不要多想。貴賓的身份非同一般。伯父此舉完全是為了安全著想。」
范進,文元可不是傻子。會任由劉章糊弄。城衛身上的殺氣可不是裝的。兩人感覺得一清二楚。另外。眼尖的文元將樓內的城衛認了出來。全都是劉家的親衛。前來保護劉青。他倒是願意相信。
范進偷瞄了文元一眼。兩人的臉上閃過深深的畏懼之色。他們同劉青是親家。倒是不怕對方會加害他們。但神秘貴賓的身份著實令人懷疑。
「兩位叔父請……」見二人猶豫不前。劉章不想壞了叔父的計劃。臉色有些焦急起來。再三的上前催促。只差動手去推了。
范進朝文元使了個眼色。故作坦然的朝樓梯走去。前腳剛上樓階。便轉頭幽幽的問道:「劉章,你伯父宴請的賓客幾時到?」
「馬上就到了。二位叔父還是先上樓吧!」劉章不再理會范進。徑直上樓在前面帶路。為防止范進纏問。刻意保持三人間的距離。
范進,文元知道從劉章口中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只得作罷。膽戰心驚的跟他上了三樓。
天色昏暗。守備軍團中軍營帳內仍點著燭火。
一身繡虎黑甲的朱定方神情凝重的端坐在中軍椅上。雙眼緊緊的盯著手中的紅色請帖。帳下左右各有一名黑甲副將站立。
行伍出身的朱定方養成了早起練刀的習慣。今日。他穿戴好鎧甲準備提刀出帳的時候。便接到親衛來報。劉府有請帖送到。
「劉青的請帖?」
從親衛手中接過請帖的朱定方深感詫異。劉青在請帖上的用詞很是誠懇。有借宴會和解的意思。大元各郡一直以來奉行軍政一體制。昨日軍政會議上的不歡而散。直接影響到了江中的防務。他受皇上之命前來駐守江中。劉,范,文三人身為地方政務大臣竟敢屢次跟他作對。讓原本心高氣傲的他憋火不已。若不是皇上有密令在先。不得擅動江中三家。不然他早出手了。西南隨時都有異動。軍務繁忙。他可沒有時間跟三家耗下去。劉青送來不只是請帖。更是開誠佈公的商談機會。所以他一定要去。想到此。朱定方猛地抬頭朝帳下的兩名副將淡淡的問道:
「劉青劉大人送來請帖欲邀本將前去江東郡城議事。兩名副官對此事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