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01
地皇殿內。
關於習家本部兵馬的動向。蕭太師,陳相各持一詞。雙方一時間爭執不下。
地皇臉上雖然一副冷眼旁觀的神情。心裡卻是焦急的很。恨不得立刻派軍北上剿滅習家。
「不可。老臣不同意陳相的說法」蕭太師沉聲反駁道。
陳相縷了縷長鬚。淡淡一笑。不以為然的反問道:「不知本相的說法太師那裡不同意?」
「皇上及各位請看,洛河源於此」蕭太師直接伸出手指點了點異番國東部的雪山群峰。然後沿著洛河自北向南下移。最後停留在了安北郡東北部一道兩河的匯流處。
「此河名為橫河是黃河的支流」蕭太師解釋道。
「兩河於此匯流後形成了大元最雄偉的洛河渡口。落差百餘丈……」
陳相的臉上微微抽搐了片刻。始終找不到反駁的借口。眼神漸漸黯淡了下來。安北郡內這洛河渡口的確是他假設中的遺落之處。
「太師英明。有洛河渡口如此天險。習家就算有百萬精兵也未必能安然渡過。」兵部侍郎高聲附和道。
「嗯。狄侍郎說得對……」
「有道理……」
城衛軍團長趙光,軍部侍郎許方相互點頭道。
「這……」太師一派頓時啞言。在場的朝中權貴雖然沒有親臨過洛河渡口。卻聽說過它的凶險之名。
蕭太師所指的渡口天險令陳相無語反駁。地皇心中冷冷發笑。定了定神。臉色凝重。語氣中憂心忡忡。
「大元北方暴雪天災。習寇橫行。百姓水生火熱。朕痛心萬分。望太師和相國不遺餘力助朕早日平定戰禍。」
地皇話中之憂。殿中軍議之臣聽得真切。臉色也不禁凝重了幾分。蕭太師與陳相雖在朝堂屢有爭執。卻並非爭強好勝之人。深知朝廷的援軍一日不出。北方的戰亂便會加重一分。而派遣援軍的決定權恰恰掌控在他二人的手上。
蕭太師率先向陳相拱手。以示和解之意。陳相心思玲瓏豈會不知對方的深意。兩位當朝權貴對視一眼後。微微點頭。馬上有了決定。齊步下案。雙雙上前朝地皇躬身拜道:「朝廷出兵之事。全憑皇上做主。臣等二人絕無異議。」
餘下議臣見蕭太師與陳相和解。目露喜色。紛紛起身朝地皇拜道:「朝廷出兵之事。全憑皇上做主。臣等無異議。」習家起兵造反。禍亂北方。若朝廷內鬥不息。援軍不出。任憑習家做大。後果絕非群臣所見。
「好……好。諸位愛卿快快請起」
地皇神情激動,虎目微紅。上前親自將蕭,陳二人扶起。
「謝皇上……」
「朕有諸位愛卿相助,何愁習家不破」
有了群臣的許可。地皇真正的掌握了朝廷的決策權。
君臣九人一臉正色再度就坐。正式商議出兵馳援滄州之事。鑒於習家本部兵馬行蹤不定。對朝廷威脅最大。而蕭太師先前的分析有根有據。且不誤馳援滄州之事。地皇最終決定採納太師之策從朝廷直接派軍北上。陳相眼中雖有黯淡之色。卻依舊點頭支持。
待君臣九人商議完具體的出兵細節後。蕭太師,陳相等人暗暗鬆了口氣。臉上皆是欣喜之色。唯一值得猜疑的是皇上從朝廷何處派出援軍。
朝廷能派出兵馬僅僅只有三處:皇城禁軍,京都城衛和駐守大安城外的聖騎軍團,
殿中八名軍議大臣的心思。地皇豈會不懂。他故意將懸念留著最後。緩緩從龍椅上起身朝殿外高聲喚道。
「來人。」
「臣在」一道黑影快步上前。跪拜在殿門外回道。聽聲音好像是皇宮衛長吳過。
地皇接著下令。
「爾等速速去偏宮宣召。蕭團長,陳都統,朱將軍覲見」
「臣遵旨」吳過躬身退下。揮手招上左右護衛快步朝偏宮跑去。
地皇若是只召見蕭若忠,陳浩武二人。殿中議官不覺得有何不妥。偏偏多了朱定國這個皇上的心腹。其中的深意不禁讓人遐想。城衛軍團長趙光的臉色更是陰沉的厲害。
蕭太師眉頭一動。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及的笑意。眼神有意無意的朝陳相的位置望去。
此時的陳相正半瞇著眼睛。倚靠在官椅之上。臉上異常平靜。似乎對朱定國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
不出片刻。幾道人影出現在殿門之外。
「啟稟皇上。三位將軍帶到」吳過躬身拜道。
「叫他們都進來吧!」地皇淡淡的說道。
「嗡嗡。」厚重的殿門被兩名皇衛緩緩推開。
三名黑甲武將齊步進殿。其中蕭若忠與陳浩武官職同階:著繡虎黑甲。朱定國次之。著繡豹黑甲。
「臣蕭若忠」「臣陳浩武」「臣朱定國」
「拜見皇上及各位大人」三人齊步上前躬身拜道。
地皇神情一喜。邁出龍椅上前虛扶道:「三位愛卿平身。」
「賜座……」
六名年輕公公抬著三座官椅緩緩進殿。
「謝皇上賜座」蕭,陳,朱三人紛紛落座。
「朕跟諸位大臣商議從朝廷直接派出兵馬馳援滄州。不知三位將軍可有異議?」地皇的話雖是詢問的語氣卻飽含威嚴之氣。容不得他人質疑。
蕭,陳,朱三人年紀輕輕,身居將位。心思較常人縝密。自古以來軍機大事由皇上和群臣決議。將軍負責執行。既然皇上和群臣商議出了結果。他們豈敢反對。
「皇上儘管吩咐。臣絕無異議」
蕭若忠進殿之時。其父蕭太師暗暗朝他使了個眼色。
「臣無異議」陳浩武接著回道。
朱定國乃地皇之人,朝廷出兵,他求之不得。自然不會反對。
地皇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坐回了龍椅。臉色變得凝重無比。
「傳朕旨意。封聖騎軍團長蕭若忠為討習大帥。禁軍都統陳浩武為討習副帥。城衛議員朱定國為討習先鋒……」
一旨封下。殿中嘩然無比。眾臣雖有異議。卻不敢多言。
蕭太師和陳相相視苦笑。皇上這招相當高明。將蕭若忠,陳浩武調離其職。統軍北上。表面上是給兩人立功的機會。暗地裡卻是給自己機會。一個往聖騎軍團和禁軍安插心腹的機會。先鋒朱定國的作用不言而喻。既可以監視蕭,陳兩位主帥的行家動向。又可立軍功。為地皇日後的提攜增加自身的籌碼。
隨後。在發兵多少的問題上。蕭太師,陳相及兩派議臣再度僵持不下。
最後由地皇親自發昭。聖騎軍團出兵四萬。禁軍出兵三萬。城衛出兵二萬。大安各縣聯軍一萬。合計十萬兵馬馳援滄州。糧草輜重由國庫配發。戶部侍郎錢豐繼續奉旨前往各郡徵糧。軍部侍郎許方與之同行。行征軍之職。
地皇十年十一月二十二午時。六道緊急的軍情密折自皇宮送出。其中北方三道。南方二道。東,西方向各一道。
黃東郡北方三州的暴風雪。從十七日開始。至二十日逐漸停歇。儘管官道上暴雪封路,不便行軍。但郡守劉仁硬是將郡內最後一批徵集起來的二千新軍送人了滄州城內。一時間。滄州城內守軍將士超過八萬。
二十日清晨。接到家主密報的習風,習雙二叔侄。拔營進軍。五萬精兵分別自黃州,鄭州出發。
二十二日正午。習家南北兩路兵馬成功會合於滄州城下。於城牆十里外的一處山谷駐紮。白色的行軍帳篷連綿數里。遠遠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完全融入漫山遍野的皚皚白雪中。
習家聯軍進駐山谷後。似乎無意進攻滄州。派遣大量軍士上山砍伐樹木。高建箭塔,拒馬欄柵。駐建防禦工事。頗有常駐之意。
習家軍營裡的異常舉動讓駐守滄州的一干武將納悶不已。主將從封聽到北門守將來報後。更是親自登上城樓查看敵情。見此情形後。熟習軍事的從封憂心忡忡的斷言道:習家的兵馬在等。等一個進攻的機會。這個機會或許能一舉攻破滄州。
此言一出。在場的滄州守將皆是一驚。先鋒官付方上前拱手問道:「習賊來勢洶洶,動機不明。老將軍有何憂心之處,直說無妨。我等屬下定鼎力相助。」
「付先鋒言之有理。望老將軍教誨……」原滄州主將鐵青拱手附和。
「望老將軍教誨」餘下各門部將齊聲拱手進言。滄州城內論資格。從封最老。論作戰經驗。從封最足。
從封老臉凝重,沉默不語。任由發白的鬍鬚在寒風細雪中飄蕩。
「北郡兵甲者不下二十萬。滄州城外不過區區五萬兵馬。兵貴神速。習家起兵造反。揮軍北下。滄州乃北方門戶。進可攻打郡城。退可堅守北方四州。習家家主習霸素有謀略。如此要地必會重兵來奪。暗處兵馬才是真正的殺手鑭啊!」
從老將軍一語言罷。周圍守將神情凝重,紛紛點頭。
「老將軍之言讓我等茅塞頓開。屬下有一顧慮不知當不當講」副將鐵青似乎有所拱手拜道。
從封白眉一動。回道望了鐵青一眼。臉色異常堅毅。急聲問道:「習家舉軍來襲,滄州危機重重。諸將正是集思廣益之時。鐵副將有何顧慮。盡快道來。」
「去取圖來」副將鐵青並沒有直接道出心中的顧慮。而是回頭命令親衛去城樓中取圖。
「將軍。圖來了」兩名親衛將取來的地圖展開。
「老將軍請看」鐵青伸出手指往地圖上重重一點。
從封抬頭細看。眼皮直跳。臉色頓時大變。
餘下眾將見狀,紛紛上前圍觀。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