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8-24
「皇上這是準備唱那一出?」
李公公自認為掩飾得不差。卻依然被朝堂上目光犀利的蕭太師看了出來。
殿門外的侍衛點頭會意後。不動聲響的退了下去。
完成任務的李公公朝地皇諂媚的笑了笑。地皇冷冷的回瞪了他一眼。俊朗卻不失威嚴的臉上浮現出一道深深的怒氣。
李公公嚇得身體往後退了退。胡亂的揮了揮拂塵。強壓心頭的恐懼,故作鎮定的站在龍椅一旁。
蕭太師將龍椅上兩人的神情變化都落在眼裡。白眉緊皺。從地皇臉上的怒氣他暗暗猜出與黃東郡的軍情奏折不無關係。
果然。不出一會。一位容貌姣好,束胸高聳的碧衣宮女端著一個金色龍盤從正殿內堂裡款款走出。二本金燦燦的奏折赫然盤中。
自碧衣宮女端著龍盤出現在正殿的那一刻起。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了龍盤中的奏折上。
「二道奏折」
蕭太師神情不禁一變。黃東郡昨夜送來的軍情奏折明明只有一道。為何這龍盤中卻出現了二道。這其中莫非有何隱情?或者黃東郡送來的是二道奏折?
不只是蕭太師心生疑惑。朝堂上的百官看得也是目瞪口呆。
陳相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龍盤。臉上的神情有種說不上的怪異感覺。似笑非笑。似憂非憂。
碧衣宮女將龍盤小心翼翼的輕放在龍案之上。李公公便示意她退下。碧衣宮女朝地皇欠了欠身子。緩緩退出了殿外。
地皇冷冷的望了案上龍盤中的奏折一眼。左手握住龍紋劍柄,從龍椅上站起身來。
群臣見狀。一片駭然。
偷偷的瞟了一眼地皇的臉色。紛紛將頭低了下去。
地皇今日的一系列舉動讓文武百官感到惴惴不安。先是派公公催百官入朝。接著一身戎裝佩劍現身朝堂。後來對陳相的一抹殺機。最後便是這龍盤中的兩道聖旨。一件比一件怪異。讓人費解。
蕭太師不愧是三朝元老。行伍出身。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朝堂之上除他和老謀深算的陳相敢直面龍盤中的奏折外。再無第三人。
「你們不是在等黃東郡的奏折嗎?朕偏偏不急。」
地皇見蕭太師和陳相目不轉睛的盯著龍盤裡的奏折。嘴角揚起冷冷的笑意。
「太師可知這龍盤之中的是兩道什麼奏折?」地皇站直了身體。平視著蕭太師。輕聲問道。
問聲落地。朝堂上文武百官齊刷刷的將目光瞬間轉移到了蕭太師的身上。
蕭太師淡淡一笑。邁步出列。不緊不慢的躬身拜道:「回皇上。請恕老臣愚昧……」蕭太師並沒有把話說完。文武百官卻是懂得了他話中之意。
地皇瞇著眼睛笑了笑。蕭太師故作糊塗在他意料之中。
「敢問相國可知這龍盤之中的是兩道什麼奏折?」地皇微微轉頭。笑著朝陳相問出了同樣的問題。群臣再度將目光轉移到了陳相的身上。
陳相神情微微一晃。手持官碟快步出列。與蕭太師站成一行。十分乾脆的躬身回道:「啟稟皇上。老臣不知。」
「啊」陳相回答得如此直接讓群臣如見鬼般心中「咯登」不停。
地皇的臉上不免抽搐片刻。強忍著將心頭的怒火。將頭偏向他處。
「歐陽愛卿可知這龍盤之中的是兩道什麼奏折?」
「臣不知……」工部侍郎歐陽震如法炮製。口吻跟陳相極其相似。
「趙愛卿……」
「恕臣愚昧……」大安城衛軍團長趙光邁步出列躬身跪拜道。
「李愛卿……」
「臣不知……」禮部侍郎李詢出列回道。
地皇一連詢問了堂上兩派十幾名大臣。將殿中的過道站得滿滿的。所有大臣的回答跟蕭太師,陳相相差無幾。
「哈哈」地皇突然放聲大笑。臉色陰沉了下來。
堂上群臣頓時忐忑不安起來。上前答話的眾臣更是膽戰心驚的躬身站在原地。不敢有絲毫動作。
蕭太師的臉色微微動容。地皇這一笑來得太突然。他來不及思索其中的緣由。
正當文武百官各思心事之際。
地皇卻語氣平和的說道:「眾愛卿都平身吧!」
「多謝皇上」眾臣如釋重負。聲音洪亮了不少。各自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朝上可有那位愛卿知道這龍盤之中的是兩道什麼奏折」地皇索性拾起龍盤中的一道奏折。高聲朝堂上問道。
「回稟皇上。臣等確實不知」文武百官異口同聲的躬身拜道。
「好……好……好」地皇一連說了三聲好。堂上百官頓時如芒在背。躬著的身子壓得更低了。
蕭太師似乎有了點眉頭。他微微的抬了抬頭。眼角餘光僅僅瞟了地皇一眼後。再度低了下去。
地皇的表情十分怪異。眼中明明怒火中燒。臉上卻依舊平靜。
「既然眾位愛卿都不知道這二道奏折的內容。那就由朕親自為你們解開這個謎團」
此言一出。群臣的身體不禁晃了晃。皇上的心思他們誰也猜不透。
陳相神情凝重。偷偷的朝一旁的蕭太師望去。
蕭太師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微微轉頭。兩人目光一觸。陳相淡淡一笑。蕭太師點了點頭。兩位當朝權貴的眼中都浮現出深深的隱憂。
兩人的小動作絲毫不差的落在了地皇的眼裡。他冷冷一笑。在滿朝文武百官的注視下。緩緩的展開了第一道奏折。從「黑麒麟」軍團長龍呤得到習家攻下青州的情報後。他壓根就沒有看過黃東郡守劉仁送來的這道軍情奏折。換而言之。奏折上的內容地皇跟滿朝文武一樣也是第一次看到。
不愧是文官出身。黃東郡守劉仁的言辭很是犀利。地皇的臉色一點一點的陰沉了下來。儘管他對青州發生的事瞭如指掌。看到奏折上習家殺了青州大小官吏三十多人時。忍無可忍。
「啪」的一聲。金光閃爍。奏折被他狠狠的拍在了龍案上。深邃的眼中不斷的湧現著滲人的殺氣。
「好你個習家。簡直無法無天」
群臣皆驚。青州之事終於明朗起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滿朝文武齊聲跪拜道。
「息……怒。你們竟敢讓朕息怒。習家出兵攻下青州。斬殺了三十多名大小官吏。你們倒說說。朕要怎麼息怒」地皇怒目而斥道。
地皇的話如重磅炸彈般在朝堂上震驚開來。京都有關青州的傳聞中並沒有提到。習家斬殺青州官吏的消息。私自斬殺朝堂官吏。乃是造反的死罪。
一時間。朝堂之上無人再敢出言勸阻。
「啟稟皇上。習家不由分說攻下青州。私自斬殺朝廷官吏。如同造反。臣懇請皇上派兵討伐。誅殺習家反賊。以正朝綱。」一名黑甲繡豹的武將邁步出列拱手拜道。
地皇嘴角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出列武將名喚朱定國。是江中守備團長朱定方之弟。現任大安城衛議員。是地皇一心栽培的軍中心腹。
「阿諛奉承之輩。說得倒是輕巧。習家兵甲者不下二十萬。朝廷無糧無兵何來討伐之力。」蕭太師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朱定方是員虎將。這朱定國卻是員庸將。依靠裙帶關係得到了地皇的賞識後。橫行京都。絲毫不把朝中老將放在眼裡。
「皇上。朱將軍說的對。習家無視皇上。無視朝廷。起兵造反。若不誅之。國威何在?」不一會。陸陸續續有數名文臣武將出列附和。兩派之人依然緘默不語。
蕭太師,陳相等人一眼便認出這些出列附和的官吏皆是地皇在朝中各部新晉提拔之人。目的不言而喻。
地皇陰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冷的笑意。這些親自提拔的新晉官吏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他第一體會到了朝中有心腹之人的好處。
「眾位愛卿之言。深得朕心。習家受先皇之恩。卻不思報國。圖謀造反。乃大元之恥。青州百姓水深火熱。朕決不能坐視不管。」
蕭太師眼皮猛跳。左手緊握腰間的金絲佩劍。似乎猜到了地皇接下來要說的話。
「朕欲將習家之罪行昭告天下。舉國之兵討之。不之眾位愛卿可有異議?」地皇的話雖是詢問語氣。卻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皇上英明。臣不才願為討伐先鋒。誓平習寇。望皇上恩准」朱定國第一個上前拱手請命。
群臣眼中頓顯鄙夷之色。
舉國之兵。說之容易。行之太難。「聖騎」軍團近在大安。卻需拱衛朝廷。無法調動。各郡兵馬路途遙遠何時調至京都未知定數。習家在北郡兵多將廣。糧草充足。財雄勢大。「怒鯊」軍團常年與北海倭國作戰。軍備實力遠遠高於大元各郡兵馬。一旦皇上昭告天下。加以討伐。無疑給習家起兵造反的真正借口。黃東郡首當其衝。勢必不保。若戰禍蔓延。朝廷兵馬久攻習家不下。國庫糧草不足。勝負實在難料。
兩派朝官深知其中利害之處。一個個相互對視一眼。不敢出列諫言。將所有的希望放在了蕭太師和陳相兩名當朝權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