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08
見事情急轉而下,四婢連忙上前護住朱婉,方苦摸著火燒燒的臉,充滿疑惑的望著四婢。
「大膽奴才,既然敢欺辱郡主,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四婢異口同聲嬌喝一句,齊齊的從腰間亮出寶劍就朝方苦刺去,張少陽見方苦還在那「色迷心竅」看著朱婉發呆,心中一急,腳下連閃,擋到他面前,手指連點,正中四婢手腕,將她們手中利劍打落。
「你是朱武?」方苦茫然失措的在那撓頭問道,朱婉見他呆滯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就是生不起氣來,但轉念想起剛才他欺辱自己的模樣,一種少女羞澀讓她滿面通紅,索性小跑到四婢身邊,鑽進雪兒懷裡一陣嗚咽。
見朱婉這副模樣,方苦知道是自己錯了,好端端一個大姑娘被自己又親又摸,傳出去了以後連人都見不了,想到這裡,方苦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朱婉在自己身下輕喘的模樣,在想到她長相也不差,身材也不錯,標準的美人胚子一個,方苦索性大聲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雖然你是郡主,身份高貴,但我方苦保證,三年之內定將出人頭地,風風光光迎接你過門。」
聽到方苦鏗鏘有力的保證,朱婉埋頭在雪兒懷裡,心中好似小鹿亂撞,臉頰上的紅霞更是鮮艷幾分,漸漸羞紅了整個脖子根。
等感覺臉上紅暈稍微褪去一些,朱婉抬起頭,複雜的看了眼滿臉凝重的方苦,向身邊四婢說道「我們走吧」,那叫月兒的侍婢急忙喊道「郡主,他輕薄了你,怎麼能這麼容易饒他。」話音剛落,朱婉狠狠瞪了她一眼,嚇得月兒吐吐舌頭連忙閉嘴。
「記住你的承諾」低著頭,朱婉輕聲細語說了一句話,忽然感覺臉上又火燒起來,連忙轉身就帶著四婢離開。方苦在那鬱悶的撓撓頭,看著朱婉的背影,這時張少陽走上前來,曖昧的用手肘頂頂他說道「小苦,不錯喲,現在檔次提高了,開始玩起郡主了。」
回過神來,聽到張少陽的調侃,方苦恢復本性,得意洋洋回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說完,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衝著朱婉的背影大聲叫喊道「記住,你現在是小爺我的女人,我不准你和別的男人交往。」聽到方苦在身後不要臉的吶喊,朱婉氣的咬牙切齒,恨恨的緊緊拳頭,帶著四婢加快腳步離開。
轉眼間在過一天就是除夕夜,宏興、東興這兩個死對頭不得不感慨世事無常,上面下來的一紙令書,沒想到兩大礦場的年會將在銅落山聯合舉行,到時候燕王殿下將親自前來視察,導致王胖子不得不和東興的總監董濤,面對面和平坐下來商談。經過幾次談判破裂,導致兩大礦場暗地火拚不斷,最終因為方苦等人強勢介入,東興不得不答應這次年會將以宏興為首。
月色朦朧,冷風蕭瑟,天空中偶爾飄落的幾片雪花,帶著點點哀愁,惹人傷感。
燕王府,朱婉坐在窗前,雙手撐著小腦袋,眼神迷離的看著天空中飛舞的雪花。轉眼過去十幾天了,但那一天的情景依舊歷歷在目,想起方苦時而堅毅,時而玩笑的臉龐,任她如何排斥,都無法揮散。
輕歎一聲,感覺到絲絲涼意,朱婉將窗戶拉下,坐在床邊,將一件刺繡拿出來,在那全神貫注擺弄著。
門被輕輕推開,一道身材微胖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當看見朱婉認真刺繡,而沒有發現自己動靜,那人不禁有些驚詫。
「婉兒真是轉性了,平時不舞刀弄劍闖禍也就罷了,現在忽然刺起繡來,真是讓為兄膛目結舌啊。」
「啊~大哥你怎麼來了。」朱婉抬頭看清來者何人,臉色一喜說道,原來來者正是朱棣長子朱治。
大步走到朱婉面前,朱治一把取來放在床上的刺繡細細揣摩起來,當見到一汪湖水上,兩隻酷似鴨子的「小鳥」在上面歡快遊蕩,皺皺眉頭問道「恕大哥我眼拙,莫非婉兒繡的是山海經上面的奇獸?」
朱婉聽聞面色一紅,將刺繡奪回放在胸口中不好意思說道「是兩隻鴛鴦啦~」
撲哧~
朱治不禁放聲大笑,見朱婉面色慍怒,連連稱好,轉而問道「鴛鴦寓意有情人終成眷屬,小妹既然繡這個,定是心有情誼郎,快快告訴大哥,是哪家小伙有這般福氣。」朱婉聽聞臉上漂浮起兩朵羞雲,直蔓延到脖子根上去。
思前想後,朱婉考慮到方苦的身份,雖然他信心滿滿,但是女孩子心思還是要細膩些,看了眼滿臉期待的朱治,終於朱婉將自己和方苦的事全部說了出來,當然為了不讓自己大哥氣憤,方苦非禮自己的事,朱婉還是有所保留。
知道了方苦智取寧家七巧玲瓏塔,又以一己之力大敗陳凱,朱治點點頭讚賞道「此子不錯,有勇有謀,最難得識時務,知道身份上的差距沒以一時之快而跟陳凱較勁。要知道現在老二這幾天暴怒異常,到處派人找那方苦的下落,揚言抓到之後定碎屍萬段。」
「啊~那大哥你千萬不要跟二哥說。」朱婉面色焦急的說道,朱治假裝搖搖頭歎息道「女生外向啊,沒過門就開始為自己如意郎打算起來了。」朱婉聽聞羞澀的低下小腦袋,朱治拍拍她的肩膀的繼續說道「這個你放心,大哥心中自有分寸,況且這般英雄人物,大哥也頗想見識見識。」說完,朱治一拍腦袋繼續說道「差點忘了,明晚除夕,父王準備先行去礦場那邊視察,在回府接待賓客,讓我與之隨行,婉兒你去不去。」
「這個,這個我當然去。」朱婉昂起小腦袋堅定的說道,她心中想到自己這麼多天沒見到方苦,這小子心又花花,說不準自己離開之後又跑哪裡瀟灑去了,定要好好敲打一下才行。
「那就這麼說定了,現在天色不早,就不打擾婉兒你休息了。」朱治憐愛的摸摸朱婉的小臉,隨即起身大步離開,留下朱婉在床上坐著良久,懷中抱著刺繡,直到雙眼漸漸沉重,想到明天就可以在見到方苦,甜蜜的進入了夢鄉。
大年三十,宏興、東興兩家礦場難得同心協力,在銅落山頂一處風景優美,地勢平坦一處搭建起一座巨大高台,今晚一系列慶祝活動將在這裡召開,到時候在燕王朱棣的帶領下,北平城一干大小官員,將和兩大礦場所有苦役同樂,從而體現燕王寬厚仁慈。
這次年會由宏興出物資,東興出人手,王胖子很器重的讓方苦到場地裡來做視察工作,今天的他身上穿著一件小皮襖,手中揣著一根鋼鞭,身後是狐假虎威的老巴子一干人,見到東興那群苦役稍有偷懶,不待方苦發話,老巴子等人凶神惡煞上前就是一頓猛揍,很是瀟灑愜意。
來到一處大棚下,這裡是今晚賓客所座的地方,象徵性排查下,方苦毫無顧忌的坐在當首,翹著二郎腿巡視場上忙碌的眾人。
隨意的掃了眼,方苦心中疑惑司徒劍南還有烏鴉幾人跑哪裡去了,按理說此時他們應該也在場地裡忙活,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想到這裡方苦問起身邊的人,老巴子牛氣烘烘說道「這幾個小子現在被咱們踩的要死要活,知道苦老大在這裡坐鎮,肯定不敢過來丟人現眼,誰知道跑哪個角落抹眼淚去了。」
方苦想想也對,前些日子幾場火拚,讓東興的苦役死傷慘重,直接導致司徒劍南威信大損,聽說劉伯貴也就是掌管苦役分配的那個管事,聽說最近狠撈了一筆,因為大批東興的人,都申請來宏興這邊,好在這老小子上道,很乖巧的孝敬了一些金銀過來,方苦也就沒怎麼為難他。
不去想司徒劍南那幾個小角色,這時一道香味瀰漫空氣中,方苦輕輕一嗅,不禁感覺到自己肚子咕咕叫起來,旁邊老巴子更是貪婪的吸了幾口,陶醉的說道「狗肉,少陽哥的狗肉熟了。」
方苦一聽,眉毛一挑,正氣凜然的問道「還有哪裡要巡視的?」老巴子眼珠一轉回道「在就是北面那道斷腸崖沒去過,不過那裡氣候惡劣,山崖陡峭,我想應該沒事吧。」
「嗯~那咱們打道回府,忙了一天,哥幾個好好休息下,晚上一個個給老子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來,知道嗎!」
「是!」老巴子等人歡欣雀躍答道,一干人等雄赳赳朝香味的來源殺去,惹得東興一干忙碌的苦役羨慕不已。
斷腸崖,是銅鑼上頂北面一處懸崖,從上往下看深不見底,至於懸崖底下則是一條水流,只要從上面掉下去,絕對死無全屍。
此時斷腸崖上,數道身影正在緊張忙碌著,將一根根粗長的繩索固定在附近大樹上,向懸崖底下拋去,笑面虎、烏鴉二人神情緊張的趴在地上,注視著周圍動靜。
陡峭的山崖之頂,一位穿著尋常苦役破棉襖的男子,雙手負立於身後,虎視著山崖底下朦朧一片。
這名男子臉型修長,長著一個鷹鉤鼻,膚色頗黑,雖然穿著苦役服飾,但是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貴氣,就可以看出身份不凡。
司徒劍南恭敬的站在男子身後,當幾名手下跑過來朝他點點頭,臉上帶著點謅媚,司徒劍南說道「大王子一切準備妥當,只要晚上乘著月色,咱們哈赤最精銳的戰士偷偷從此地潛伏進來,定能殺朱棣個措手不及。只要朱棣一死,咱們哈赤大軍大舉進攻,奪了這富饒的北平城,大王子不但被大王賞識,咱們全族的同胞都會對您歌功頌德。」
鷹鉤鼻男子嘴角浮現出一抹殘忍的微笑,望著前方蒼茫天空,良久才緩緩道「此次刺殺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我已收到消息,我族第一勇士赫爾薩被一名叫步差錢的北平軍官擊殺,勇士的血不能白流,你要想盡辦法查明今晚到來的人有沒有兇手。」
「是,司徒以性命起誓,今生今世定要讓那賊人碎屍萬段,以祭奠我哈赤勇士之靈。」
讚賞的看了眼司徒劍南,鷹鉤鼻男子帶著三名手下離開,司徒劍南嘴角浮現出一抹陰冷的微笑「方苦,今晚我司徒劍南定要你們所有人死無葬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