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7-01
天牢內方苦在那愜意的享受著牢獄生活,見到蔣桓來了眼皮略微抬抬,擺擺手就算是打個招呼了,讓蔣桓頓時哭笑不得,原本他來還是準備安慰方苦,看眼前這個樣子根本是自己多心了。
走到方苦床被上坐著,感覺蠻柔和輕輕嗅嗅還有股女子胭脂味道,蔣桓不由打趣道「沒想到這堂堂令人聞風喪膽的天牢,既然變成你的後花園了呀。」方苦打了個哈欠,臉上露出賊賊的笑容說道「這人生啦如果不能在痛苦中享受樂趣,那為什麼還在這世界上走一遭?」
蔣桓撫掌大笑道「高,這種意境只有你才能參透,我這種俗人注定一輩子勞碌命。」方苦聞言嘴角微微上揚,轉而好似想起什麼來問道「莫非老哥你今日來,是接我出這個鬼地方?」
搖搖頭蔣桓歎息一聲說道「現如今皇上的氣海沒消,藍玉又連番逼宮讓陛下殺了你以儆傚尤,若不是陛下對你還有絲憐憫,你如今還能在這裡快活?忍耐幾天吧,等找個合適機會,我就會稟報聖上找個機會就把你放出來。」
方苦也知道此事不好強求,畢竟自己這次失誤太大了,如果不是自己先前做了幾次讓朱元璋順心的事,恐怕這次早就掉腦袋了,聞言點點頭拍拍蔣桓的肩膀,示意自己沒事讓他不必太過擔憂。
兩人繼續又扯了些話題,方苦將先前城外廢棄院子一役,仔細將給了蔣桓聽。當知道有阿瑞斯這號人物蔣桓不禁暗道僥倖,這也虧得方苦手下高手眾多,換做是自己手下兒郎,那恐怕就得滅團了。
抿了口小酒方苦沉吟一會問道「最近藍玉有什麼動作沒?」蔣桓搖搖頭也不嫌棄,取過方苦手中酒瓶喝了口說道「除了每次施壓讓聖上盡快裁決你,據我手下兒郎匯報,其他一切風平浪靜。」
搖搖頭方苦嚴肅的說道「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藍玉和喬家既然這麼處心積慮,策劃劫藥草之事,絕對不是單單為了陷害我那麼簡單,肯定是另有圖謀,老哥你信不信這估摸著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被方苦這麼一說蔣桓真有些心慌慌起來,重重點點頭見方苦一切安好,也不多做停留起身便準備告辭。方苦大大咧咧拍拍坐得僵硬的屁股,在其他獄友不可思議的眼神下,一直把蔣桓送到階梯口才告別,轉過身立馬小跑回自己囚室,從床底下掏出一副精緻的象棋就和隔壁獄友大戰起來,惹得回頭觀望的蔣桓搖搖頭苦笑不堪,索性眼不見為淨直接走人。
第二天整個南京城上空日朗風清,太陽暖洋洋照射著大地,按理說能在瑟瑟秋風的時節,有這麼好的天氣大街上應該是人頭攢動。可是在南京城幾大主幹街上,雖然也有著首城的繁華,但卻大不比往日,在看一些藥店卻排著車水馬龍,一些小郎中家裡也到處都是面色蠟黃的病人在那裡嗚嚎。
當所有人以為這只是季節的變化,造成的感冒發生,第三天的時候整個南京城上空好似圍繞著一團陰翳,大街上寂靜無人,偶爾幾道秋風拂過捲起地上灰塵,盤旋起幾道風捲劃過。而在南京城一些較大的醫館,裡面遍地都是形容憔悴、雙唇乏白的病人,而在門外排著長長隊伍的百姓,是不是傳來幾道嘔吐聲,污穢之物傳來的強烈刺鼻味道,久久不散。
苦龍堂總舵裡,此時偌大一個院子,搭起了零零散散幾個帳篷,所有苦龍堂弟子把身上包得嚴嚴實實,手上戴著特製的手套臉上用布娟包囊住,只露出雙眼忙碌著燒水、煎藥,還有清理著地上污穢之物。
當災難降臨南京城的第二天,夙沙雅敏銳的察覺到,這就是瘟疫爆發的前兆,利用方苦交託的權利,立馬做出了最完善的措施保證了苦龍堂弟子的健康安全,隨後立馬搬出所有物資,盡全幫最大能力救治災民。不知道是上官白早有預料,還是曾今作惡多端的鹽幫重新悔過,上官家在管家王安的出面下,主動要求和苦龍堂暫時和好共同抗災救難,而此時苦龍堂經過上下一致表決,個人恩怨暫且放在一邊兩幫達成短暫聯盟,由鹽幫提供物資苦龍堂提供人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安撫、救治,人心惶惶的百姓。
皇宮御書房,朱元璋重重推開大門走了進去,此時他面若寒霜,眉宇間暗藏的殺機讓人膽顫心驚。在他身後緊緊相隨的,自然就是大內總管太監昂公公,左右跟著太子朱標還有錦衣衛指揮使蔣桓,從面色來看都是一副小心翼翼模樣,生怕稍有不慎觸犯龍顏。
待朱元璋坐定昂公公端上一杯參茶遞過來,朱元璋放在嘴邊輕沾一口,好似想起什麼怒事來,猛然起身重重將手中瓷杯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反了,全反了,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他們嗎?」朱元璋重重拍打著桌子怒吼,嚇得旁邊昂公公慌忙跪下瑟瑟發抖。底下朱標輕咳幾聲,聲音沙啞上前走了一步恭敬說道「父皇息怒,氣壞了身子可不妙,眼前大難來臨還要父皇操控,率領群臣才有望度過。」
朱元璋看了眼朱標見他面色慘白,身子好似還不如先前,心中微微一疼怒火也消散許多,癱倒在龍椅上雙眼散發出噬人的光芒不知道想些什麼。
原來南京城瘟疫橫行之事已經傳遍朝野,而在今早早朝中朝廷上下瀰漫著一股異常氣氛,朱元璋為了穩定文武百官之心,上前先說了一通勉勵話語,卻沒有起到預想作用群臣依舊靜若寒蟬般,在那畏畏縮縮不知道想些什麼。
後來朱元璋讓百官出謀劃策,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化解這次危機,幾個被點到名的學士或者御史,高明點的一通聖人之言忽悠半天也不見主題。有個估計是太過膽小的揚言懇求陛下遷都避難,直接被朱元璋凌厲的殺氣嚇得當場癱軟倒地。
最後在毫無辦法之後朱元璋哀歎一聲宣佈退朝,一個身影就在這時站了出來,此人正是戶部侍郎黃訊。當朱元璋以為希望到了,滿臉期盼望著他希望能聽到好的解決辦法,沒想到這廝估計大腦今兒被門夾了,上來一通華麗的開場詞之後,緩緩說道「聖人言,天災降臨乃是天子失德,上天派遣的懲罰,如今只有祭天祈福才能免去災難。」
話音剛落滿朝嘩然,在看朱元璋的臉色從豬肝色變成醬紫色,在他身旁侍候的昂公公,可以清楚看到朱元璋緊握著雙手,渾身在輕微打顫可見氣到了什麼地步。輕輕咳嗽一聲鎮住全場,朱元璋看到滿朝文武交頭接耳模樣,假裝忽略黃訊的建議直接宣佈退朝,臨走之時看到底下一直默不作聲的藍玉嘴角輕輕上揚,讓朱元璋心裡老大不痛快,但卻又無可奈何。
發洩了一通的朱元璋,手指急促的輕扣著龍案,渾身殺機蔓延問道「藍玉那廝最近有什麼動作?」
蔣桓上前一步說道「暫無任何動作,但微臣發現最近藍玉總會藉著給老家稍些東西,運過大批貨物出城。因為隨行有大批軍士,微臣也難以派人察看。但是據微臣手下觀察,那運貨馬車走在官道上明顯車輪下壓的厲害,顯然裡面東西沉重,微臣懷疑是兵器、金銀之類的物事。」
朱元璋點點頭微微沉吟道「此人狼子野心,這些年驕橫跋扈惹得天怒人怨,朕早就想除了這禍害,奈何邊境無他鎮守宵小覬覦。好在老四爭氣,在草原上打了個打勝仗還擒了殘蒙大漢的親弟弟,只要時候到了是該除去他了。」
說道這裡朱元璋又想起這次瘟疫事件,不由大感頭疼猛拍龍案怒道「如果不是方苦那小子毀了那些藥草,朕怎會成如今這般模樣,來人啊,去天牢~賜方苦白綾,讓他謝罪。」
「慢」
兩道輕喝同時響起,制止住了領命而去的侍衛,蔣桓和朱標對視一眼,前者微微後退一步,讓後者先說。
朱標神色有點愧疚的哀歎一聲說道「父皇,其實這一切都是允炆鬧出來的,原本方苦是大功卻被允炆一番瞎鬧,而功虧一簣。說到底還是我太子府欠了方苦人情,如果父皇要怪,就怪兒臣吧。」
說完朱標跪倒在朱元璋身邊,一副任打任罵模樣,原來當初朱允炆知道方苦下獄之後,整日惶惶度日心中自責不己,最後朱標發現兒子的異樣,三番四次追問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聽完朱標將事情詳情說了出來,朱元璋也知道是他皇家人欠了方苦,不由擺擺手讓侍衛退下。緊接著蔣桓上前將苦龍堂這幾天所作所為說了出來,讓朱元璋不住稱讚,但當聽到要求把方苦放出來的時候,沉吟了一會搖搖頭說道「此子個性太傲,打壓、打壓對他日後前程還是有所幫助。」
聽到朱元璋意味深長的語氣,朱標點點頭退下,蔣桓在那心裡嘀咕著,如果朱元璋知道方苦在天牢,搞得像自家後花園似的,不知道是何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