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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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金波望和魏安民如此驚訝,吳晗也來了興趣,起了八卦之心,趕忙問道:「怎麼個富甲遼東半邊天的龍家,連遠在天津衛的二位大人都有所知曉,可見這名氣不小。」
金波望笑著正了正頭上的烏冠,用滿臉唏噓的神情說道:「要說這消息呢,我也是從一個遼東客商哪裡聽說而來的,這昌盛號最傳奇的是一個女人弄出來的偌大事業;先是從事的是畜牧業的深加工起家,後來事業越做越大,連藥材、山貨、成衣等等都囊入懷中,成為遼東首屈一指的大商號,人說它是日進斗金,賺的錢能夠鋪滿整個遼東半邊的土地,所以被人稱為富甲遼東半邊天呢。不知道這位龍兄弟和昌盛號的創始人龍夫人有甚關聯。」
龍天羽恭敬的向著家鄉的位置作了一揖,然後開口道:「是我的母親大人。」
聽完金波望的介紹,魏安民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這昌盛號能在遼東做到頂尖的商號,不可能沒有什麼背景勢力,要不財富的積累過程哪裡有這麼容易;鄭國泰在前面和龍天羽聊天的時候就大體知道了他家裡的情況,沒有大量的銀錢敢開口說要支持一隻船隊出來=經營海貿麼,所以雖然也有小小的吃驚,卻也不太意外。
倒是吳晗聽到解釋什麼叫富甲遼東半邊天,立時眼睛變的賊亮,神態雖然在拚命掩飾,可依然還是流露出了幾分貪婪之色,面帶嚮往的說道:「那麼多的錢,可怎麼花啊~!」
見眾人已經從自己的護衛為什麼能夠這麼強悍,轉成了對於銀錢的感歎,知道事情已經圓場成功,只是要再搭把火添點柴而已;於是龍天羽從懷中掏出四個錦袋遞了出去,滿臉堆笑,開口言道:「小號的所謂名聲不過是人云亦云罷了,都是以訛傳訛的謠言,當然其中也不怕坦白說也有我們自己炒作的因素,如此就能讓一干商人提高對我們商號的信任程度。今天,為了小可的事情要勞幾位大人費心,實在過意不去;這裡四份意思,其中三份是替我這玉和兄弟感謝各位的盛情;知道諸位和我這傻兄弟交好,不想收取好處,只是諸位跑路辛苦,喝茶,人情往來,差遣人手,鞋錢這些不都要挑費麼;總不能讓大人們出面又出錢吧;另外這一份是給在這場衝突之中喪命的苦主們的,我想只要苦主不聲張,這事平息起來也就好多了不是?所以還請諸位大人萬勿推遲才好。」
看了眼龍天羽,鄭國泰心裡十分滿意,龍天羽這番話確實會做人,面子裡子都給足了,讓人聽起來舒服的很。於是他也就笑吟吟的說道:「是啊,我這位恩兄說得好,還請幾位大人給我這點薄面,就收下來吧。說句大不敬的話,就是我哪皇帝姐夫也不差遣餓兵不是。」
金波望和魏安民沒有動手,說實在的兩人並不是什麼非常貪錢的人,何況以他們今時今日的職位要弄點銀錢就和在路邊撿錢似的沒有多大難度,今天肯應承這事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和鄭國泰拉上關係,能把關係續上什麼位置坐穩了什麼銀錢弄不到手上。
但吳晗不同,這種六根不全之人無法人道,只能把這種**轉移到別興趣身上,有的太監喜歡吃喝,有的太監喜歡養花草魚蟲,有的太監喜歡弄個假老婆虛鳳假凰一番,但更多的太監都喜歡這黃白之物。
看到龍天羽從懷中掏出的錦袋瞬間,吳晗心裡就樂開了花,知道今天能有筆不菲的進賬;見金波望和魏安民半天不動彈一副半遮半掩的摸樣,心裡頓時有些不耐煩,快步上前從龍天羽手中接過四個錢袋,笑的一臉的褶子彷彿在發光一般,一邊把其餘三個交給金波望和魏安民,一邊欣快的說道:「唉,你們兩個人也是,這是我家貴人的一番心意你們還遮掩什麼,只要把這事辦好了,辦痛快了不就行了麼。」
金波望和魏安民兩人;見吳晗遞到自己手上,也只得相互對望一眼,跟著接了過來。
吳晗也不管邊上有沒有人,急不可待的立時打開錦袋往裡瞧看,發現袋子裡面有兩顆通體渾圓拇指大小的乳白色東珠,和一張寫著貳千兩的京城最大字號錢莊同和順的飛票,有明一代錢莊其實並沒有異地聯號的職能,也沒有發行我們今天想像的銀票之類的東西,替代貨幣的用途。當時的錢莊功能很簡單,只是起到黃金、銀錢與銅錢相互之間按比例兌換的功能,還有另一重用途就是重鑄銀錠。但是人們都是聰明的,把錢存到錢莊裡去開出飛票,用這飛票送禮,然後收禮者自提已經是明朝京師禮尚往來的常例,這事侯武這次從京城帶過來的,就怕龍天羽再路上有什麼使費不夠用。
貳仟兩銀子的手筆在明朝萬曆年間已經是大手筆了,要知道當時的物價一石米糧不過一兩銀錢左右,這還是由於近年旱災不斷米價高漲的緣故,哪兩顆東珠每顆最少能值三百兩銀子左右,這合起來就是貳仟六百兩,等於兩千六百石糧食;根據海瑞的清單明朝的一位上等縣的縣官一年的常例錢也不過兩千六百多兩,所以兩千六百兩銀錢絕對算是不小的數目。
吳晗的眼睛被渾圓東珠的光芒晃的立時瞇了起來,他在宮中伺候鄭貴妃,哪裡有機會能一次性收取如此多的錢財,頓時笑的嘴都合不攏的說道:「這位龍老弟還真是客氣,果然是遼東大戶,手筆就是不同,是仗義疏財的主,你的下屬攤上你這麼個念情的主子可是有福氣了。這事就交給我們三個人了,你把心放的足足的,要是出什麼事情,最後沒有辦成,叫這位小祖宗去宮裡找娘娘來打我們的板子,二位大人你們說對不對啊。」
見到如此厚禮,金波望和魏安民雖然不算吃驚,但是也暗暗點了點頭,這龍天羽是個知情識趣之人,知道這年頭光有交情,沒有這黃的白的事情也就辦的沒有那麼順當。要知道閻王好過,小鬼難纏,不能只是大人們吃肉,小的們連口湯都喝不上,哪誰還肯為你賣命,而且他能顧念下屬的生死,為了下屬拿出這麼多銀錢出來救命,這就是個值得一交的人。
兩人也不多說,只是要龍天羽和鄭國泰把心放寬,就在這錦衣衛衙門候著,喚來小廝上茶後,兩個人立時馬上行文,自己親自帶隊去大牢裡面提人。
頓飯工夫,金波望與魏安民一臉凝重的走進屋裡,龍天羽見兩人神色不對,心中雖然焦急,但在表面卻絲毫不流露出來,依然語速穩定不緩不慢的問道:「敢問大人,人是不是撈出來了,看大人門神色似乎有些阻礙,有什麼話但講無妨。」
金波望看了眼龍天羽,慨然一歎說道:「我們去的稍稍晚了點,貴屬下受了些刑罰,我已經請人前來醫治,人就在院子中央,事情沒有辦好,還請鄭貴人與龍老弟見諒。」
此時龍天羽先是拜謝了兩位大人的援手之情,然後控制著自己緊張的心情,不緊不慢的邁出房門來到院子裡。金波望和魏安民此時雖然看不透龍天羽的心情,但是從龍天羽拿出這麼多銀錢來救這四個人來看,四個人對於龍天羽來說一定很重要,可龍天羽卻表現的進退有據,如此年輕就有這份大家風範,卻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