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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風雲 第十九節 錦衣衛衙門(3) 文 / 玉泉居士

    更新時間:2011-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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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晗倒也罷了,雖然在宮中當值,要說勢力鬥爭、構陷陰謀,在這現場數人裡面,可算是翹楚;但是要論識人,就沒有這兩位特務頭子累年的經驗,認識深刻。金波望和魏安民聽完鄭國泰的敘述,上下仔細打量了幾眼龍天羽,立時覺得這位青年不簡單,雖然外表忠厚誠實,不時表露出一絲憨厚的笑容,但是身上有一股讓人覺得不尋常的味道,當然什麼不尋常的味道這兩位大人還沒有查覺出來,但是從龍天羽的身形方面他們倒是看出了意味,龍天羽絕對不是什麼普通趕考貢生那麼簡單。

    龍天羽站在那裡身形筆直,讓人可以看出這位青年有多年的訓練經驗;再看龍天羽的腿腳部稍微有些羅圈,呈外八字,這是常年騎馬的象徵;轉手再看龍天羽剛才伸出來行禮的雙手上面老繭叢生,手指粗大有力,尤其是虎口處磨痕嚴重,這都是常年把玩兵刃所留下的痕跡;最後看龍天羽的眼睛,雖然掩飾的很好,終歸是年輕人養氣功夫不夠的緣故,裡面還是不時流露出一份銳利。

    這些體態特徵都不是一個平常讀書人所應該擁有的,可關鍵問題不在這裡,從鄭國泰剛才的表現來看,他是十分欣賞這位恩兄,也同樣非常推崇這位救命恩人,既然有貴人的看重,哪前面看出來的疑問,就都不是問題。金波望他是老東廠是從番子、檔頭、顆管事、百戶到千戶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也是辦老了案子的老吏員,知道這種案子聽上去駭人聽聞,其實可大可小,不過要不要為這鄭國泰擔著關係還要細細思量一二,別羊肉沒吃到倒惹得一身腥膻。因為他自己本身是東廠世家,幾代人在東廠內部植根甚密勢力不弱,所以表面上雖然對鄭貴妃很是尊重,其實心裡頭並不怎麼在意,當然能夠交好宮中貴人總是比得罪要強得多,俗話說的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嘛,尤其是這種潛力股,誰知道哪片雲彩下有雨呢。

    倒是新上任的天津錦衣衛指揮使魏安民,他是屬於張居正政治風暴清洗後,撿漏僥倖登上了這天津錦衣衛指揮使的寶座,天津錦衣衛指揮使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坐穩的,這裡地處南北運力中轉的交界之處,商人眾多,乃是肥的流油的地方。當魏安民被這天大的餡餅砸暈乎的感覺過去了以後,清醒了的他,立時就有了種朝不保夕的感覺,連他的屬下大多數人也沒有想到他能夠當上天津錦衣衛指揮使,所以多有人戲稱他為『過渡』指揮使。魏安民平日裡天天發愁沒有大腿讓自己抱住,有銀子也送不出去;現在這天大的粗腿送上門來,這種機會誰能錯過,還不要急於表現一二。

    至於天津左衛死了幾十個人的案子,雖然錦衣衛和東昌並沒有接手,但這件案子錦衣衛早有耳聞,不過是天津衛左衛指揮僉事毛大勇的公子看著外鄉人的幾匹遼馬神駿眼饞想弄上手,沒想到碰到了硬手,死傷慘重才把他們制住。當時魏安民和金波望都到過現場勘察過,死的數十人都是丘八,並沒有什麼大人物,所以魏安民知道這事容易解決,首先把苦主隨便安撫些銀兩也就打發了,沒有了苦主這案子就好辦了;像這種案子來說大可以往謀反上扯,說小可以往自衛傷人上帶;再說了實在不行,自己就打著查實謀反的罪名把人犯接過來,再偷梁換柱用幾個死囚殺了頂替,到時就說囚犯挨刑不過,死於非命,最後隨便按個什麼白蓮教之類的匪眾,再殺一批人一頂,這事就糊弄過去了,實在不算什麼大事。

    魏安民想到這裡思路基本通透,急於表現自己,生怕金波望在自己前面表功失了機會,立時搶著說道:「這位是龍、龍賢弟吧,老哥哥我癡長幾歲,托大就喊你句龍賢弟,一切都好說不就是撈幾個人出來麼,簡單的緊,我這就叫人持牌去大牢把您幾位屬下討要過來,別的不敢說,把人保全了還是不成問題的。」

    見魏安民如此說話,金波望心裡有些怪罪,這還沒怎麼套出這龍天羽的底細呢,就這麼大包大攬的給收下來,你個老魏是不是想找後台想瘋了,要是什麼亂黨謀逆之人,你我如何擔待的起,不行我要問細點,別到時候摘不出來,給陷了進去。想到這裡金波望笑了笑說道:「話是如此,人要撈出來也不是啥大事,但是龍公子,我有句話先要問個明白,貴屬下可不簡單啊,四個人能殺傷三十多人,這可不是一般下屬能夠做得到的,還請龍公子指教一二,不知道您是從事什麼行當,能擁有如此強悍的屬下。此件事要是把公子摘出來不受牽連甚是容易,但是要是把你的屬下救出來還是要費些心思的。」

    聽到金波望如此說話,鄭國泰心生不悅剛要開口為龍天羽說話,被龍天羽一把攔住,龍天羽看了眼前面帶疑色的幾人,從剛才聽到鄭貴妃有孕在身的震撼之中掙脫出來,不管鄭貴妃的懷孕對自己是不是一個機會,目前這場事是當務之急要處理的。於是他笑嘻嘻的,不慌不忙的說道:「也難怪各位大人起疑心,這也是當有之意,事情當然要說清楚才好,免得糊塗人辦糊塗事。我的屬下如此強悍也是有原因的,大家知道在遼東關外蠻匪眾多,我家是經營商號生意,所以這些護衛多伴隨號中生意深入草原、遠東地帶,為了保護生意常常要和關外馬匪、異族交手,自然性格比較蠻狠,他們原本也多是邊軍裁撤下來的兵丁,有些武力自然也不出奇。」

    此時也冷靜下來了的魏安民,剛才聽金波望詢問龍天羽的時候,立時意識到自己功名心過盛急切過頭了。聽到龍天羽說自己出身商家,他倒也沒有那麼多的想法,這大明建國初期確實對商人歧視的厲害,連穿衣服都有規定不允許穿著紬紗絹布,只允許穿布衣;但到了明代中期,商人地位提高了,加上商人獲利甚豐,因此人們出現捨本逐末的情況,很多務本的農民紛紛逐末而經營工商業,就連儒生也有轉而從商的也不鮮見,就連王陽明都對商人的看法發生了轉變提出「古者四民異業而同道,其盡心焉,一也。」。

    再加上他自己也是武將典吏之流,並非腐儒學究,本身又在天津衛開了好幾家店舖,所以對龍天羽一個生員去經商,沒有產生什麼過多的疑問。看了來看看龍天羽的神態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暗自鬆了口氣,接口問道:「如此說來倒是可以解釋的通順,我錦衣衛在遼東也多有消息傳來塞外異族眾多、邊蠻匪患猖獗,有些手上見過血的家丁下屬也是正常,只是要請教貴寶號的大名。」

    聞聽魏安民提到關外錦衣衛,龍天羽就知道他在從側面告訴自己別說謊,錦衣衛的能量不可小覷。於是他笑著點頭神色略帶幾分自信的說道:「寶號不敢當,小號叫做昌盛號,在關外還略有幾分薄名。」

    「咦~!」金波望和魏安民同時發出了一聲嗟歎,金波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看龍天羽,用驚訝的語氣問道:「難道說是號稱富甲遼東半邊天的遼陽龍家那個昌盛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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