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10-31
天邪殘照、匣源流風、萬蒲鬼爪和地邪劍,是鬼王宗的四件至寶。傳聞,這四件魂器的綜合實力,直逼十大傳世聖器。只不過由於是厲鬼景宮的魂器,一直不能聞名於世而已。
不過值得肯定的是,這四件魂器都是聖器級別的頂尖魂器。
令人驚歎的不僅如此,還蘊含著一股莫名的力量,只要其中兩件魂器相遇,便能產生一些奇妙的效果。三件相遇,更是可怕。若是湊齊一套——其中蘊含的力量,甚至能令整個大陸感到戰慄!
正巧,四件物品的頭一個字合起來為「天匣萬敵」,諧音「天下無敵」由此而來。
看來,這天邪殘照的面具,就是那個青面獠牙的惡鬼了。怪不得,連厲鬼景宮的宮門,都是用這樣的形象做出。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就不瞞著你了。」站在鬼氣籠罩的沙丘頂上,望著外界漫天血精沙暴的吳鳳雅,終於開口說道:「現在我是鬼王,不能跟你走!」
蕭玉聞言,出奇的平靜:「嗯。吳情怎麼了?」
「父皇他……」吳鳳雅將手伸出鬼氣之外,帶著血紅的黃沙瞞過她的指尖。那沒有佈置任何魂力的蔥蔥玉指,被凜冽的罡風劃開幾道利口,她緊咬著下唇,磨出了幾道血口,恍若不知,眼中還顯示出一絲代表瘋狂的神采。
血腥的味道,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他被人用水靈封體,丟在血池的地下。每天,只能依靠血池的能量維繫生命。」
「水靈封體?那不是輸入水靈魂力就好了?」蕭玉知道,水靈封體的手段,就是將別人的魂力全部吸出,讓別人體內缺少某種屬性的魂力產生失衡,大量吸收外界同樣屬性的靈氣造成的。
但是,靈氣無法直接被身體直接吸收。若不轉化為魂力,便會化為該屬性最為原始的存在,水靈封體就是化為一灘水,火靈封體就是變成一堆火,這樣直接造成封印的效果。
沒想到身為聖者高手的鬼王吳情,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吳鳳雅搖頭道:「想要徹底解決水靈封體,必須要將那些水屬性的靈氣完全轉換為魂力,目前我的實力,並沒有你想的那麼渾厚。」
天邪殘照麼,我知道。蕭玉心中暗道,沒有拆穿,因為他同時看出來,面前的這個女孩很憔悴。憔悴到需要找一些**的疼痛,滿足精神的空虛。沒來由的,他很想緊緊擁住這個女孩,對她輕輕說一聲:別怕,有我在呢。
「哎……」蕭玉深歎一口氣,也伸手感受著荒漠中的血精沙暴。
狂沙之中,充滿一種狂躁和暴怒的因子,不過即使他不用魂力,那些沙子也不可能弄破他那經過佛力錘煉的**。
「不要和天祥靈瑞結盟,他們是我的敵人。另外,水靈封體的事情,我會幫你想辦法。」
「好。」這一次,吳鳳雅答應的很爽快,也很決絕。
「下一次來。我帶走的不希望僅僅是一顆聖元舍利了。」
吳鳳雅轉頭,那剎那間變得純淨無暇、水霧氤氳的雙眸,卻尋找不到蕭玉的蹤跡。
空氣中還逗留著那種充滿陽剛的溫暖氣息,令她心醉,神往。
「吳瓊很好,你為什麼還要找我?」她的眼中充滿彷徨無助,潔白的素手飄向面上的天邪殘照,掙扎著想要將其取下。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在一陣匆亂的腳步聲中放棄。
「陛下!」一個鬼宮使者從景宮中,小跑到他面前,跪下。
「什麼事?」她負手而立,聲音再次變得生冷沙啞,一如往昔。
「玉璧……一面玉璧立在血池之上!」那使者似乎還沒有從震驚當中回過神,回答的時候,囫圇吞吐:「那個……好多強大的魂魄從玉璧當中湧出,血池太滿了……快要溢出來了!」
吳鳳雅似乎早已料到這件事情,毫無所動,點了點頭:「去把它取出來,就將它放在血池旁,我會處理的。」頓了頓,又吩咐道:「另外,本座今天心情不錯,將那四人放了吧……如今看來,他們是撈不出油水了。」
「呃……是。」這個使者顯然沒有上一個那樣勇敢,思索了半晌,雖不明白鬼王既然說他們沒有油水,又為什麼不直接將他們放進血池化成能量。但是身為下人,只需要照上面的意思,做好就成……
吳鳳雅沒有理會轉身疾走的使者。她凝視著遠方,緩緩地蹲在沙地上,埋首雙膝。透過輕薄的白衫,依稀可見那一泓彎起的、另人驚鴻的瓊背,痛苦地聳動著。
你根本不知道,現在的我,不會再是原來的我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場來勢洶洶的「血精沙暴」,竟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來得匆忙,去得慌張。
厲鬼景宮的監牢之中,瀰漫出一股異常**的氣息。
依依呀呀的囈語,好似能夠將這種**的快感推向極致。聲嘶力竭,充滿力感。
羅金海現在的感覺,是爽到欲仙欲死。因為坐在他兩胯上面,那個狀態瘋狂、濕發散亂的雍容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的龍後——吳芳君!
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絕代芳華的佳人,不僅對他狀著膽子的調戲,給出這樣直白爽快的回應。更沒有想到,她纏綿起來,竟是如此的瘋狂主動,完全掌控著整個戰場的局勢——這在胖子歷來閱過的女子當中,當屬頭一遭!
老子也能幹上皇帝的女人了。胖子有些後怕,但更多的還是洋洋得意。比起死,他更怕的是沒有女人,不能睡覺——毫無疑問,有沒有美女陪睡,這遠遠比生死問題更加嚴峻!
這時間似乎太長了。胖子皺了皺眉,感覺似乎自己「被強姦」了,下面是又酸又麻,好似被砍斷主梁的危房,隨時都有垮台的危險。
身為一個自詡風流,御女無數的偉岸男子。胖子極怕自己在最引以為豪的事情上載了跟頭,絞盡腦汁,關鍵時刻反主為客,採取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消極態勢。
他一直在被動忍受,都累成這樣,更別說吳芳君了。
一向氣質優雅的龍後,此刻卻呻吟著嬌·喘連連,終於脫力地軟了下來。柔軟而巨大的雙峰,緊緊貼在羅金海胸口,讓他心中又掀起一陣漣漪。
羅金海低下頭,只見她狀態萎靡,眼神迷濛,不由心下一痛,撥了撥她額角的碎發:「累了吧?休息休息再說。」
「你啊~」吳芳君狡黠一笑,伸出茭白的手指,在他的胸口劃著圈兒。剎那間流露出的風華絕代,令人暈眩:「你啊,知道本宮為什麼會委身與你嗎?」
自然不是因為我的相貌。羅金海想也沒想,老老實實地搖搖頭:「不知道。」
「因為,你是唯一一個敢追求我的男子。」吳芳君說到這裡,抬頭吻著胖子的下巴:「這十年中,本宮閱人無數。這些人要麼敬我如神眷,要麼畏我如虎狼,沒有一個人覺得我其實是個女人,也需要有人疼,有人愛的。」
她的話中滿是淒苦,用她平柔清冷的嗓音娓娓道出,別有一番令人心碎的味道。
羅金海此刻竟沒有絲毫褻瀆之心,輕輕摟住佳人的纖細柳腰。
吳芳君慧眼如炬,當下就發現羅金海的變化,笑道:「這算什麼?可憐我?」
「不是,這……」
羅金海剛要解釋,吳芳君卻阻止他繼續往下說:「我們本來就是兩類人。當初父親問本宮之時,我選擇了權勢一途。所以,也早就做好準備,拋棄這一切。包括一個女人,對於情感的渴求。」
羅金海不笨,他立刻聽出吳芳君此刻是話中有話,含沙射影的意有所指,問:「什麼意思?」
「一個交易。你是商人,所以和你做一個很尋常的交易。」吳芳君嫣然一笑,眸中卻無笑意:「我給你封存三十餘載的處子之身,日後你不准再來找我!」
「什麼?」羅金海驀地圓睜雙眼:「為什麼不能找你?你以為我只看中你的身體?」
言訖,羅金海先怔了一下,忽覺自己以往真的只在乎女子的身體,從來不知愛為何物……
難道,我是一個只知交·媾的衣冠禽獸?
「你這話,本宮聽著很窩心呢。世上的女子,誰不期待有真愛的出現,無論那個男子的相貌美醜,權勢高低,性格如何……」她的笑容一斂,哀歎道:「但是我不同,我不能、也不可以有真愛。因為本宮,可是天龍皇朝的女主人呢。」
羅金海心中一顫,終於知道這個看似總是淡然的女子,身後背負著怎樣的大山。
既然如此,今日就讓她好好的瘋狂一番吧!
「來!」胖子眼中滿是果敢,心道:老子今天豁出去了。即使日後不能相見,讓皇帝女人的心中,想著的全是老子——值!
吳芳君嬌笑著:「你行麼?」
羅胖子的臉色微變:「你知道麼?我最恨別人問我的話,就是——『你行麼』?」
「適才你做出的小動作,可別當本宮不知道!」吳芳君笑得更加燦爛,勾魂攝魄的大眼睛吐露出的神采,似是挑釁,又似是誘惑,簡直是個嫵媚動人的小妖精!
胖子大怒:「現在就讓你知道,我究竟行不行!」
他猛地一翻身,將吳芳君粗暴地壓倒在地上。吳芳君被他推得震到了私·處,畢竟是初為人婦,疼得黛眉微皺,輕輕地哼了一聲。
沒想到,這樣柔弱的神情落在羅金海的眼中,更加激起他想要征服的雄風,狂風驟雨的攻勢,轉眼即到。
門外的走道上,忽然想起一陣窸窸窣窣的開鎖聲音。
接著,沉重的鐵門被拉開,一個皮膚泛青的鬼年輕族走了進來。他對兩人的荒唐行為視而不見,由手中丟出兩枚朱紅藥丸到他們面前:「這是解藥。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把這裡打掃乾淨,然後趕緊滾出景宮。」
話音未落,人已經走出牢房門口。
兩個身體糾纏在一塊的眷侶互相望望,都從彼此的眼中察覺到一絲驚詫,不過在這牢房之中,風雨仍舊狂暴。
如今的封雪城,已經和以往大不一樣。
百米高的巨大城牆,閃爍著七彩的奪目光華。即使放眼整個大陸,都是獨領風騷的!更何況,建立城牆的石頭,都是紅窯石、青鋼石、浮屠石等珍稀的石料,價格不菲,差不多花去了半個封雪商團!
好在羅胖子不算吝嗇,除了贈送十二重精之外,那些石料他也是按照半價收費。這個總讓人捉摸不透的胖子,也只有在這時候才展現出他雄厚財力的冰山一角。
至少,蕭玉從萬花仙子那裡聽來的隻言片語推斷,這個傢伙富可敵國。
羅金海自從無垠荒漠回來之後,天天都是紅光滿面,喜上眉梢。蕭玉看出不對勁,幾次三番調侃,想要刺探敵情,卻被他一通連消帶打給撥了回去。這個胖子的智商不低,每次回答都是滴水不漏,想要刺探出什麼來,比登天還難。
既然摸不出什麼,蕭玉也沒有心情知道。因為此時,他也感應到了一個好消息。
血誓盟約消失了。
自己的血誓盟約,一直都掌握在龍千秋的手中。既然此刻消失,那麼有兩個可能。第一,龍千秋自願解除,第二,他確實死了。
不論哪一種可能,自己都佔了莫大的便宜。一場必敗的戰鬥,就這麼結束了。
這也意味著,他想從龍千秋那裡探知「天祥靈瑞麒麟會」所在地的想法,也同時落空了。可喜的是,自己在無垠荒漠時,得到了一塊決殺的紅色骷髏令!想必,自己不找天祥靈瑞,那些傢伙也會來找自己吧!
他這麼想著,人已經邁進封雪城。
斷壟閘下,人潮熙攘。看來城中的生氣正在逐漸復甦,原本下死令讓居民不准離開的蕭玉,終於送了口氣——無論怎麼說,自己算是對得起他們了。
「城主回來了!」
「城主,您終於回來了!」眾人找就聽聞龍城皇都的覆雨翻雲,都很擔心蕭玉的安危。
由於舊城主石章園,已經在一月前死於「重病」,新任城主,原任總兵的蕭玉就成為他們的希望。
看到這麼多人關心自己,蕭玉也很欣慰。
還記得石章園「葬禮」那天,萬人空巷,整個城市上空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哀愁。那股勁兒,是別的獨立城不曾有過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蕭玉一一答覆眾人的問題,這才有些疲憊地來到公府。
蕭凡早幾天回來,此時正在批改公文。
「回來了?」蕭凡頭也不抬,筆如行雲流水般地在卷宗上面劃拉著。那個毛筆字兒寫的叫一個飄逸出塵。蕭玉還一直很不解,都說這「六道分身」形同一人,偏偏蕭凡寫的字能作為摹本,自己卻一直用不慣毛筆,寫出來的像狗·爬呢?
羨慕、嫉妒、恨啊!
「那場仗打完了?」蕭玉左右看看,沒見到龍隨風:「老瘋子呢?」
蕭凡皺皺眉,依然頭也不抬:「你不會自己看的麼?」
蕭玉坐在他的對面:「你們四個到處亂竄,我哪有精力,一一消化那麼多的記憶?」
「那就只看我的。」蕭凡果斷答道,隨後見蕭玉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自己,無奈地放下筆,說道:「你還真是夠懶的。老瘋子在攻破西汾神殿以後,就說有事走了。現在西汾已經被東泯合併,不過兩家目前的實力,甚至還不抵以前的一個。」
「哦。鯊勝他們回去了吧?龍千秋是死了,還是……」
「死了,都死光了!」蕭凡言簡意賅地說道:「整個西汾神殿,除了金不換僥倖逃脫,其餘人全死了。你的敵人,命都大,各個都總是不死害人。」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嘛。」蕭玉抬頭,凝視著屋頂,半晌,快步走出。
蕭凡在他身後大聲叫道:「你去哪?這裡一大灘的事情呢!」
「不有你麼?」蕭玉頭也不回地招招手。
「有我?是有我啊……不過有些事情,根本需要你來親手解決啊!」蕭凡正無奈地想著,外面又竄進來兩個俏麗身影。
不待她們發問,蕭凡趕緊擺手,搶道:「別問了。你們來的太晚,他已經走了!」
「什麼?他去哪了?」吳瓊問。
「幹什麼去?」赤漣兒也問。
兩女默契地相視一眼,然後轉移目光,臉色有些莫名的窘迫。
「他沒對我說。」蕭凡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也確實不知道,畢竟蕭玉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打開心靈溝通了。這些天,一直都是他和蕭鬼打理封雪城的。
「那好。我先去照看朝奉樓了。」赤漣兒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回來就讓蕭玉見我,跟他說我家的寧寧需要些獸晶,讓他賣給我一些。」
其實這件事蕭凡就能做主,但他知趣的沒有明說,而是點頭應諾。
房裡只剩下吳瓊一人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清楚。」蕭凡又拿起了筆墨,開始批閱上面的公文。
「那我去城主府等他!我就不信,他永遠不會回來了!」小姑娘有些賭氣,扭頭竄出了房間。
蕭凡拿起一疊卷宗,復又放下,心情複雜地哀歎一聲:「紅顏禍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