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3-08
孫本男臉上掛著微笑,只是那微笑之中卻帶著些譏諷和不屑的表情,讓青侯子不免心中一緊,即使有所不滿卻也不好表現出來,其實孫本男*根本就是吃果果的嘲諷,想當初老子在上清宗的時候整天見著你們要低頭哈腰的,偶爾你們這群老王八蛋不順心了還可能責罰老子去幹些累死人不償命的髒活兒,哼,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如今你也有朝著老子點頭哈腰的時候了?
儘管青侯子心裡有一百個不情願,此時也不得不繼續笑著說:「大男禪師說笑了,本道上次前來南海二十八佛閣才是深深的感到了佛法的精湛,自從帶著自己手下的一眾弟子回去上清宗之後也是大大的反省了一番,塗炭生靈乃是罪過啊,在這佛門聖地拔刀相見更是天大的罪過,於是此次便帶領著我兩名上清宗的弟子前來為我上清宗所犯下的一眾過錯佈施,希望能夠得到佛祖的原諒啊。」青侯子話裡套著話,其實說什麼請求佛祖的原諒?其實不就是請孫本男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了我上清宗這一干子人,讓我上清宗別在天下人面前繼續丟臉了嘛?
「哦?上清宗雖然是被稱為天下第一大門派,可是依照本禪師所知,也並不像煉器宗、天書山莊等門派有些俗世上的買賣,想必在錢財方面也並不是特別的富裕啊,這次特意的前來佈施可真是看出青侯子長老的誠意了啊。」孫本男在說的時候,特別的加重了「買賣」和「富裕」兩個字,讓青侯子心中不免一驚。
雖然上清宗沒有俗世的生意,但不代表沒有俗世的勾當啊?這上清宗乃是天下第一大門派的時候,有不少名人達貴都跑來上清宗請一些弟子下山充當保鏢,不為別的,為的就是上清宗這天下第一大門派的名號,若是在往日,這天下第一大門派的名號亮出去,哪個人敢不給點兒面子?即使這些個門派量誰都不會輕易的動上清宗保護的人,誰也不敢上前啊,所以若是說沒有買賣也不是真的就與俗世之間沒有勾當,可若是說富裕兩個字,那就更是侮辱了上清宗了,上清宗雖然在錢上的確不怎麼富裕,但是那些個天材地寶的寶貝多啊?饒是曾經依附於上清宗的那些個小門小派日常的上供,加上上清宗這群橫行霸道的掠奪,那天材地寶可是海了去了,包括如今前來南海二十八佛閣佈施的那些個天地靈寶也不過是那麼一點點而已,在上清宗那浩瀚的寶庫裡根本算不得什麼。
這等事情青侯子本來也無心隱瞞,因為這些事情饒是在門派中的人自然都知道,乃是公開的秘密了,可大男禪師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他說上清宗不富裕?這不顯然是為上清宗偏袒嗎?那乾脆就坡下驢,按照他的說法做下去就完了。
在心中迅速的腹誹了一圈之後,青侯子面露微笑,甚至心懷謙虛般的看著孫本男,說道:「大男禪師說的是啊,我上清宗雖然天下第一門派的名聲是好聽,但是卻不如煉器宗那般的富裕,故而……這一次佈施也僅僅是聊表心意而已。」
「佛祖從來不在乎佈施的多少,只在乎人心的虔誠而已,青侯子長老莫要為此糾結不解。」孫本男兩句話說的青侯子心花怒放,可卻沒有看到孫本男眼中的那抹狡黠的光芒。
對瞎大師此時一使眼色,旁邊的一個小和尚立馬端過來一個賬簿之類的東西到孫本男跟前,「大男禪師,這乃是此次青侯子長老前來佈施的靈寶簿,還請大男禪師過目。」
孫本男挑了挑眉毛,故作有興趣的拿過來翻開,心中卻不免猜測,這老和尚讓我看這個做什麼?難道他也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上清宗乃是個大財主麼?孫本男不免心中好笑,看來這老禿驢還是有心想放掉那清豐子和清雨道姑等人啊!
孫本男一行一行的看著那賬簿上記載的東西,青侯子的心也不免跟著揪緊了起來,眼看著孫本男的表情從淡漠到淡漠再到淡漠,無論是看到什麼都沒有一絲變化的時候,青侯子不免心中一沉,難道他沒有看到最後的那個上清宗的鎮宗之寶?而對瞎大師也不免為孫本男的淡漠而感到心中訝異,這些寶貝可都不是不起眼兒的東西啊,饒是那根千年的綠茄,那可是連南海二十八佛閣的都夢寐以求的寶貝啊。
清豐子和對瞎大師兩個人各懷心事,卻都帶著一抹狐疑,一直到孫本男將所有的寶貝都看了一個遍之後,靜靜的合上又放在了桌案之上,隨後單掌作輯的說道,「阿彌陀佛,青侯子長老實在是懺悔之心過重了啊。」
青侯子聽孫本男這麼一說,甚是不解,過重?我要是送的東西過輕了,那豈不是更得罪人?拿不出手不說,可能你大男禪師連見都懶得見我,這時候知道說風涼話了,我青侯子可是不依,若是真惹急了我,我青侯子也絕對不是軟柿子任你等捏圓捏扁的。
「那大男禪師的意思?」青侯子不免試探的問道,顯然對瞎大師已經為這些所動容了,現在就只差這個大男禪師點頭了。
孫本男的聲音隨即響起,「本禪師自然知道青侯子長老此次的意圖是何,但是本禪師認為不妥啊不妥。」
「這又是為何?」青侯子不免語氣略帶著生硬起來,眉頭也微微的一皺。
「青侯子長老莫要心急,且聽本禪師為你一一道來。」孫本男自然感覺到了青侯子語氣和表情的變化,可仍舊是一臉的從容和微笑,絲毫沒有半點兒不悅的表情。
故意刁難?不像啊,嫌寶貝少?也不像啊!孫本男的表現這倒是讓青侯子和對瞎大師都有些不解,特別是對瞎大師那雙充滿了狐疑和不解的眼睛正盯著孫本男看。
「所謂何是佛法?人心自是佛法,我們生在眾生之中,自要體會眾生之苦,饒是人孰能無過?想必青侯子長老自小到大也犯過無數的錯誤,對吧?」孫本男一臉的肯定看向青侯子,青侯子不自覺的點點頭。
「想必對瞎大師也是如此?」孫本男又看向了對瞎大師,對瞎大師自然不可能駁了孫本男的面子,當即便是點點頭。
「那既然是犯了錯,便需要真心的悔過才能夠知道下一次不再犯錯,這悔過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但是這代價卻不是用一些外界的俗物才能夠換取的,佛法在人心,做到心中有佛實在是困難至極,而青侯子長老卻是將我等全部想的偏激了些,儘管這些個靈寶俗物在眾人面前那是讓人眼前豁然一亮、不由得心生貪念的寶貝,可是在佛的面前,這些東西都只是一個物什罷了,代替不了人心,代替不了上清宗曾經犯下的罪孽,故而,本禪師說不妥。」孫本男這是繞著彎子給青侯子拒絕了。
青侯子不免聲音略帶著冷色,「那依照大男禪師的意思看,什麼時候才是妥當的時候呢?難道是上清宗的人全都信了佛祖才是妥當?」青侯子不免側目冷眼看向孫本男,你總不能讓一群修道的人最後都變成了和尚那才是妥當吧?
「不不,青侯子長老還是誤解本禪師的意思了,修道之人講究『無為』,可青侯子長老如今卻是『有為』了啊!這想必您能理解了吧?」青侯子不免沉下來臉色,繼續聽著孫本男的說辭。
「本禪師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如今您清豐子長老和清雨道姑等人還未曾有您心境修為的一半啊。」孫本男的臉色略帶著些惋惜的模樣。
「大男禪師這話本長老就有些不敢苟同了,畢竟本長老如今見不得清豐子掌門和清雨道姑等人啊,怎可知他們的修為是否在貧道之上呢?」青侯子的語氣冰冷,其實不就是說,我現在也看不到那些人是什麼德行了,還不是憑借你信口雌黃的說麼?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這等話誰都會說,眼見才是為實啊!
「既然青侯子長老不信,那還請對瞎大師帶領著本禪師和青侯子長老一起去那佛堂看看如何?」孫本男看向對瞎大師,對瞎大師的面色卻是躊躇不定,儼然有著極大的不情願,那佛堂可是南海二十八佛閣的隱秘之地啊?難道就這樣帶著他們去?
「那就請對瞎大師帶路吧。」青侯子的語氣強硬,甚至有些潑皮的模樣,「若是我上清宗的一行人真的還未能真心悔過,本長老自然無話可說,若是他們……已經心中已經做到『無為』的境界,那還請對瞎大師和大男禪師行個方便了。」
孫本男更是一臉堅定的看著對瞎大師,其實孫本男並不知道對瞎大師將那一行上清宗的人都關在了哪裡?他剛剛也不過是忽然的閃念,那一群人會不會被老禿驢關在那個七層的寶塔中間?那可是南海二十八佛閣最隱秘的地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