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3-09
孫本男其實心中有一半認為,那對瞎大師肯定是將上清宗的一干人全都關進了那七層的般若波羅密敬佛塔之中,如果是那樣的話……他不是就可以趁此機會去寶塔裡面一看究竟了嘛?
看著孫本男和青侯子那堅定不移的目光,再看著青侯子那隨時撒潑無賴的模樣,對瞎大師也只好歎口氣,硬著頭皮答應了。
東走西繞的,對瞎大師在前,孫本男和青侯子兩個人在後,可是孫本男卻越走越覺得方向不對?這根本就不是朝著那般若波羅密敬佛塔的方向走啊?難道老子猜錯了?
待對瞎大師走到眾佛堂中間的一個很不起眼的佛堂之內,忽然停下了腳步,老生老氣甚至帶著點兒怨念的說道,「大男禪師、青侯子長老,這上清宗一干人修習的佛堂已經到了,不過……為了公平起見,青侯子長老並不能親自與清豐子掌門和清雨道姑等任何一個上清宗的人單獨相見。」
孫本男心裡立即涼半截,眼下這個佛堂必然不是般若波羅密敬佛塔了,自己那點兒小心思可能已經徹底的破滅了!孫本男不免心裡一肚子的火,沒想到南海二十八佛閣居然還有這麼多的密室。
看著對瞎大師單手結了幾個很詭異的印之後,口中唸唸有詞,只聽得幾聲「轟隆轟隆」的響聲,那尊三四米高的佛像忽然朝著前方移動了……露出了一個只容一人進出的縫隙,對瞎大師回頭看了一眼孫本男和青侯子,隨即說道,「青侯子長老,恕老衲多言一句,這乃是我南海二十八佛閣的密地,希望青侯子長老一是能夠為本佛閣保密不要對外人述說,二來……」對瞎大師的眼神看向了青侯子身後的兩名弟子,「老衲只能允許您一個人進來,畢竟讓你門下弟子看到這等……情景也是不合時宜的。」
青侯子猶豫片刻,隨即點點頭,倒是孫本男大大刺刺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推著對瞎大師邊走邊說,「青侯子長老乃是天下第一大門派的長老,豈能連這等小事都不知道規矩,對瞎大師實在是多心了,事不宜遲,還是速速帶我等前去那密室一覽。」
對瞎大師略帶怨念的看了孫本男一眼,只可惜,這位大男禪師很是不自覺的朝著他肆無忌憚的一笑,對瞎大師也只得歎氣搖頭走在前面了,若不是怕有什麼秘密機關,孫本男早就一個箭步衝進去看那清豐子等人的笑話了,但這畢竟是佛門密室,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機關之類的玩意兒,若是一個不小心遭了機關的偷襲,那可真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孫本男沒那麼傻,反而是讓對瞎大師走在第一個。
果然,對瞎大師在這小通道中不斷的按下幾個看起來與牆壁是一體的磚塊,他們面前才不斷的出現一個又一個寬大的台階,走了一半便聽得對瞎大師淡淡的說道,「這密室乃是本佛閣的第四十七代總盟主所建,每當有人通過一次,這些打開機關的磚塊的位置都會變化一次。」
青侯子本就在詳細的記著每一塊磚的位置,可聽的對瞎大師這般說辭,倒是臉上一怔隨即變得發青,略帶尷尬的四處望望,這對瞎大師雖然沒回頭卻能夠用感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果然是修為高深,而剛剛這一句話正是在打消自己努力記憶的念頭了。
「貴佛閣果然不愧是千年的佛門大派,連這等奇門遁甲的陣法都如此的高超,實在是我上清宗所不能比擬啊。」青侯子嘴上如此恭維的說,可那話語中怎麼聽都有點兒酸溜溜的味道。
對瞎大師怎麼能不知道這青侯子心裡想的是什麼,剛剛給了一棒槌自然要給一個甜棗,可是還未等對瞎大師開口,只聽的孫本男在一旁忽然插了一句,「阿彌陀佛,青侯子在長老實在是太過謙了,你上清宗的玄天麒麟陣算不得天下第一,那也是排名前三的陣法,可不是南海二十八佛閣的這個陣法能媲美的哦!」
青侯子身形一怔,甚至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那眼神甚是奇怪的看著孫本男肆無忌憚往前繼續行走的背影不由得發愣,那眉頭深深的凝結在一起,心下驚詫的自問,他怎麼知道上清宗有一個玄天麒麟陣?這陣法乃是千年的大陣,而且上清宗從來都未曾向外透露過啊!
青侯子心中不免大驚,而此時,孫本男卻回頭看向青侯子,裝傻一般的催促道,「青侯子長老快快跟上,以免落了後面。」
青侯子驚了似的反應過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快快追上了孫本男和對瞎大師的腳步,可還未等青侯子心中躊躇個明白,那通道盡頭的石門緩緩的打開,那便是一個漆黑的房間,青侯子略帶忐忑的走進那房間才發現,這裡不過是一個條形的走廊,漆黑無比,而他走進一看,才知曉這條形走廊乃是一間密室上方十分隱秘的一個瞭望台而已,這瞭望台對面乃是一尊巨大的如來佛祖的佛像,這佛像起碼高有四五米,那渾身散發出的金燦不由得讓孫本男和青侯子兩個人心裡都產生了莫名其妙的朝拜感。
這瞭望台設計的很是巧妙,他們站在這裡可以看到下面的人,只是下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上面而已。
這佛像下面盤膝而坐的,便是那一百來號上清宗的人,包括清豐子、清雨道姑等人,正分散開的入定修煉,似乎口中正在振振有詞的默念著什麼。
這房間內沒有任何一個和尚,沒有任何一個南海二十八佛閣的人看守。
青侯子心裡一緊,緊跟著邁步上前,不料,卻直直的磕在了空氣當中。
青侯子捂著腦袋不免齜牙咧嘴,心裡憤恨還不明所以,只聽得對瞎大師在一旁說道,「青侯子長老稍安勿躁,這裡乃是有一個我師祖布下的陣法,儘管你看到的是空氣,但其實卻是實實在在的一堵牆而已。」
「阿彌陀佛……」一聲如洪鐘一般響亮的聲音在整個密室之中轟然的響起,那在下面盤膝而坐的上清宗等人不由得身形一怔,隨即朝著四面八方的望去。
「清豐子掌門,近些日子可好?」對瞎大師祥和的問了一句。
那清豐子一聽,仿若是屁股被刺了一刀似的,「騰」的拔地彈跳起來,指著四面八方歇斯底里的罵道,「對瞎,你個老禿驢!你個老王八蛋!你不是東西的和尚,你快快把我放出去!否則我清豐子這輩子跟你不死不休!」
「清豐子掌門稍安勿躁。」對瞎大師面色有點兒不大好看。
「稍安勿躁個屁!你個老禿驢,老瞎子,快給我放出去!」
那清豐子跟瘋了似的在那密室之中來回的跳腳大罵,而此時,清雨道姑和一眾上清宗的弟子也全部都站了起來,那清雨道姑冷冷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密室之中好似尖銳的暗刺一樣刻薄,「對瞎老禿驢,你妄自將我等上清宗一干從掌門到弟子全部關閉在這陣法之中,你當真就奈何得我清雨嗎?哼,待本道姑恢復了實力,定將你這佛閣拆了個七零八碎,你給我等著瞧好了!」
「老和尚,快快將我等放出去,我上清宗的弟子跟你南海二十八佛閣沒完!」
「你囚禁我上清宗的人,下輩子托生還是個禿驢!」
「臭禿驢,托生了禿驢輪迴個千百輩子也還都是個禿驢!」
…………
眼看著掌門和清雨道姑全都破口大罵,其餘上清宗的弟子也你一言、我一語的跟著跳腳罵,而且言語惡劣不堪入耳,這本來靜謐的密室裡仿若是一個破爛菜市場一般的熱鬧非凡,而對瞎大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青侯子,這青侯子的臉似乎青一陣子、紫一陣子,尷尬的要死,不停的往肚子裡嚥著唾沫,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眼看著自己的師兄、師妹都如此過激,他此時若是開口說話,卻還無能為力將他們救出去,那自己想必會被一幹上清宗恨死,而且按照清雨師妹和清豐子師兄的脾氣,必定認為自己是上清宗的叛徒,想罷,青侯子本欲開口,卻也生生的把一肚子的話都嚥了回去。
孫本男朝著對瞎大師使了個顏色,對瞎大師率先離開了那密室,從那通道之內離開,而孫本男緊追其後,青侯子又看了眾人一會兒,卻也知道此地實在是不易自己久留,也只能歎氣搖頭無奈的跟對瞎大師和孫本男離開了。
出了密室,眾人回到佛閣的大殿之內,這一路上青侯子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連連的歎氣,眼下自己親眼見到掌門和清雨師妹朝著對瞎大師痛斥怒罵,他總不好意思再說他們上清宗的人誠心悔過了吧?這饒是任誰都不能幹啊!
而對瞎大師和孫本男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上些什麼,反而都直直的看著青侯子,等著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