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圖不成,唐川開始默默心算
要說這錦衣衛麼,我記得老大的官名叫指揮使,錦衣衛指揮使,嗯嗯,既然這會有我發起,那這指揮使的名頭自然是歸我了!
錦衣衛下面需要兩個副指揮使,我覺得廖永忠很有實力,應該給他一個,而另一個麼,本來我覺得常大哥最合適,他功夫好,與廖永忠匹敵那是綽綽有餘,一左一右,我的左膀右臂,或者說是羽翼就成了,而且是一嫡系,一外系,不偏不倚,不至於落下口實,到時候有人告我結黨,我也可以拿廖永忠做擋箭牌,可是皇上偏偏不放常大哥,那這個位置我找誰去?
日!不過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撇的更清了,下面都不是我的故交,誰也抓不出把柄,不過這個位置到底是空著呢,還是找個人放進去,若是放進去,以後想要再拔出來就難了
靠,不行,這位置太重要了,若是安排不當,到時候可能互相掣肘,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糾結了半天,唐川覺得往下想
這訓練場地已經選好了,就在太極宮中,那個地方聽說平時就幾個因為各種原因被貶到那裡的宮女太監,自己到時候只要稍微籠絡一下,相信可以搞定他們的嘴,再說沒自己的允許,他們是不可能出宮的,也就是說消息基本不可能走漏
要說其實走漏也沒什麼,醜媳婦難免要見公婆,只是過早的引起大臣們的恐慌,終究不是什麼好事,劍總歸要磨好了再出鞘才會寶劍一出天下驚麼
接下來就是具體人員
其實說起來,我發現如今自己已經是單槍匹馬了,昔日追隨自己的幾個好兄弟如今佔山為王落草為寇,自己就是有心找他們,也是鞭長莫及,而且此事卻又不能托付別人,免得到時候弄巧成拙,常大哥皇上不放人,自己能有依靠的,就只有黑衣八衛了
而黑衣八衛當中,自己只認識廖永忠,知道他是黑衣八衛中的首領,那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是先設置一個左副指揮使給廖永忠,然後廖永忠的下一級就是剩下的七衛,不過這樣一來是不是這錦衣衛明著說是我唐川的,其實都在廖永忠的控制之中了?
日,不行,這黑衣八衛最多只能是我左膀,我必須培植一支自己的力量作為右臂,將來這黑衣八衛若是能成為我的心腹最好了,不過人心隔肚皮,我一定要培植一支自己可以如臂使指的力量,而僅僅依靠黑衣八衛,無疑是將雞蛋只放在一個籃子裡,不安全
可是在這長安舉目四顧,能為我所用的英雄豪傑倉促之間要去哪裡找呢?
不知不覺之間,半壺酒已經下肚,唐川的臉色泛起了潮紅,這陳年老酒的後勁果然不凡,雖然此刻頭腦仍然清醒如常,卻已經感受到了酒精在身體內迅速瀰漫
不行!我得去一趟東南,將我那幾個好兄弟找回來,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我的兄弟,而且他們的能力全都毋庸置疑,對我更是忠心不二,這樣的一群人,只怕如今在我這個位置上,在想去找,已經難如登天!
想來想去,唐川又將剩下的半壺酒也喝得精光,期間要了一盤清拍黃瓜,喝得還算嗨皮
「哎呦,這不是駙馬爺麼!」
聽到樓梯口傳來聲音,唐川心中一凜,心說這時候還能碰到熟人?他本能地扭頭看去,卻發現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在街上巧遇,然後到這裡一塊喝酒的郭恆
「原來是郭大人,你好啊!」唐川帶著酒意,也沒起身,只是坐在原地招了招手
「哈哈,這真是約見不如偶遇,」郭恆一邊說笑,已經走到了唐川的對桌,也不待唐川示意,便一屁股坐下,笑道:「我方才去貴府找您,想要和您辭行,卻撲了個空,鬼使神差的,我就來到這裡,沒想到駙馬爺也在這」
「哦?你去我家找我了?」唐川有些意外地問道
「是啊,駙馬爺成親那天郭恆沒有機緣去討一杯喜酒,如今就要離京了,尋思著無論如何也要向駙馬爺辭行才對,」郭恆誠摯地說到:「若說郭恆來長安這一趟,有什麼值得留戀的話,那就是那天跟駙馬爺在這裡的一番暢談了,所以郭恆方才便去您家想要邀您出來,可是管家卻說駙馬爺出門去了,您說說,這長安城這麼大,我到哪去尋你了,所以便來到這裡,想吃杯酒,哎呀!這真是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呵呵,是很巧啊!」唐川點了點頭,隨手執起酒壺,想要往小二剛給郭恆送來的杯子裡倒酒,卻發覺一壺酒已經空了
「嘿嘿,這位客官,您的酒沒了,還要麼?」這會正是酒家最冷清的時候,舊客已走,新客未至,所以店小二便百無聊賴地留神唐川的一舉一動,而此刻正是他更是閒得在唐川附近瞎晃悠,此刻他見狀連忙見縫插針,走到近前笑嘻嘻地問道
「要!」唐川微醺地瞅了店小二一眼,道:「方纔這酒,再給我來一壇!」
「一……一壇?」小二膛目,他見唐川只喝了一壺酒,就有些醉了,要是再來一壇,那還不醉得爬到桌子底下去?就算又加了個人,相比他們也是消滅不了這一罈酒的,可是若是喝不完,那不是浪費了麼?這種好久,因為自己不釀酒,所以即使是在他們這樣的店裡,也是稀缺的很
「是啊,怎麼了?」唐川不禁問道,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嫌客人花錢少的店?
「沒……沒什麼,兩位客官稍坐,小的馬上就來」店小二見唐川不容置疑的神情,再看看新來的這個客人郭恆看起來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便不再多說什麼,轉身拿酒去了
「再上幾樣小菜!」見小二遠去,唐川遙遙喊道
這會,郭恆仔細審視了一下眼前,發現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桌子上一隻酒壺,兩隻酒杯,一盤幾乎已經吃完的輕拍黃噶,除此之外,酒桌正中赫然鋪著半張已經被酒漬浸染了的宣紙,旁邊竟然還放著筆墨,他這是要幹什麼呢?郭恆忽來好奇之心
唐川自然也注意到了郭恆的目光落在了宣紙和筆墨上,他情不自禁的有些慚愧,好在因為喝了酒的關係,就算是此刻臉紅,別人也看不出異狀來
「駙馬爺在這裡一個人喝酒,可是有什麼心事?」郭恆探低了身子,湊到唐川近處,小聲問道
「心事?算是吧」唐川笑了笑,此等軍國大事,豈能說給郭恆這樣一個不知根底的人呢
「漫漫人生,豈能事事如意呢,嗨,不說這個了!」郭恆把身子一讓,容小二在唐川的額示意下將筆墨撤走,又將酒菜擺放到桌子上,道了一聲慢用,轉身離去
「是啊!沒想到郭兄對世事的洞察如此深徹,」唐川順手拿起酒罈,將泥封排開,給兩個人的杯子滿上,隨即笑道:「郭兄,方纔你說你要走了,既然在此地不期而遇,也算是你我的緣分,來,唐川為你踐行,干!」
「干!」性格陰柔的郭恆似乎也被唐川的豪氣所觸動,執起酒杯道:「干!」
酒過三巡,唐川再次端起酒罈倒酒,發覺這酒罈的重量似乎還和最初沒什麼區別,他低頭看了看酒杯,想必是這酒杯的容量太小,而一罈酒似乎又太多了,於是便大聲叫道:「小二,拿兩個碗來!」
郭恆看著刷刷倒到碗裡的酒,心中讚歎,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於軍中的一些習慣很不喜歡,偏偏卻對那些軍漢喜歡大碗喝酒的習慣出奇的熱衷,他情不自禁地先乾了一碗,只覺這一碗酒下肚,腹中如火一般突然燃燒了起來,他精神為之一振,不禁叫道:「痛快!」
「哈哈哈,郭參軍果然也是個爽快人!」唐川見郭恆喝酒痛快,不由得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上次在這喝完就之後,唐川偶有思謀,感覺郭恆像是故意把那些事說給自己聽,目的就是要引起自己對方虎的仇恨,以便在必要的時候幫他把方虎拉下馬,這不正是他這次來長安的目的麼?所以這次又見郭恆,唐川本能的反應是忌憚,對於那些心機深沉的人,唐川總是本能的產生抗拒,對於他們說的話,唐川也總是在心中玩味再三,然後再做應答,生怕一不留神,被帶進了套子
「哈哈,在軍中呆久了,就算是我這樣一個文人出身,果然也是會變得,」郭恆大笑道:「若是在入軍之前,像我現在這種做派,那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唐川點了點頭道:「嗯,你們文人喝酒就是喜歡小酌,講究的是一個意境,不過這高談闊論,倒是和軍漢的大聲呼喝是一個路子,怎麼樣,郭兄,這三十年花彫,我喝不出好壞,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