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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短歌行 第一百章 情動 文 / 姜柏

    「少爺你又把人家張小姐怎麼了,」唐雨進了門,一邊回望,一邊對唐川說道:「我看她跑出去的時候慌慌張張的。」

    「嗯……那個,」唐川故作深沉地說:「我只是跟她談了一下人生。」

    「人生……那她為什麼如此慌張呢?」唐雨不解地問。

    「因為她對於未來充滿了恐懼,」唐川看了唐雨一眼,說:「像你方才說這一輩子就跟定我了,我就沒有絲毫慌張反而坦然受之,你說是麼?」

    「喔……」唐雨眼神一閃,帶著一絲狡黠地說:「原來你……」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唐川搖頭晃腦了一番,然後說道:「本來我是想先跟她搞好關係,現在想來似乎有些過了,剛才背過身去針灸的時候少爺我思來想去,突然覺得對她好像真有那麼點意思了。」說到這,他歎了口氣,道:「她和你一樣,心地善良,非常單純,我怎麼忍心傷害利用她……」

    「那不如我們治好了病就走吧?」唐雨立即說道。

    「至少要見張太醫一面,也許事情很好解決,不必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唐川在心中安慰自己,口中說道:「看看再說,也許我可以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那我該做些什麼?」唐雨問道。

    「先按原計劃行動,就像咱們兩個早晨商量的,繼續跟她們混熟打成一片,在不引起懷疑的前提下盡可能地多打聽一些消息,」唐川淡淡地說:「這些消息是我們兵不血刃,順利達到目的的前提之一。」

    張雪瓊和梅心兩人一前一後隔著半個身位走在回屋的路上。

    張雪瓊沉默半響,終於忍不住道:「你說他一個翩翩公子,身體還那麼結實,偏偏害怕針灸,真是讓人想不通。」

    「偏偏?」梅心抿嘴一笑,問道:「小姐說的是誰呀?」

    「明知故問,」張雪瓊別過頭瞪了她一眼,道:「還能有誰,就是那位唐公子。」

    「哦……」梅心故意拉了個長音,笑意盈盈地說;「是他呀,怕就怕唄,反正小姐幫他之好頭疾就得了,咦……小姐平時幫人瞧病之後從來不跟奴婢議論的,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我覺得他有些特別,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張雪瓊目光深邃凝地望著前方淡淡地說。

    張雪瓊與梅心相處了一段時間,覺得彼此說起話來比較投機,早就把梅心當成了閨中密友,自然無話不談,再加上她性格隨和恬淡,所以梅心說起話來也不知不覺的少了許多顧忌。

    「哦?特別在哪裡?」梅心問道。

    「說不上來,」張雪瓊若有所思地說:「就是有一種感覺,真實存在,卻又說不出來。」

    梅心眼珠一轉,臉泛笑意:「小姐怕不是動心了吧?要不要我去打探一下,看看這位唐家公子的家世背景,看看般配不般配。」

    「胡說!」張雪瓊羞得耳根通紅,嗔道:「你要是敢出去亂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小姐急了,看來梅心猜得果然沒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那位唐公子若是沒有妻室,你們可正好是一對呢!」看樣子梅心似乎一點都不怕主家小姐,只見她隨即像是有些擔心地續道:「就怕……」

    「這個倒是沒有……」

    張雪瓊察覺失言,連忙住口四下看了看,然後道:「羞死了,快跟我回去!」

    「哦……」梅心意味深長地又拉了個長音,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入夜,唐雨依依不捨的去梅心房裡睡了,唐川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這兩天的生活著實無聊,除了調戲調戲張雪瓊再偶爾調戲一下唐雨,那簡直就應了一句話:白天沒鳥事,晚上鳥沒事。

    他起身下床簡單地走了走,發覺還行,胸口不是那麼疼了,要說這常大哥也真是個實在人,這一拳把老子打得差點翹了,要是計劃失敗,張太醫碰巧沒走這條路,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四周那些小商小販天天在那,再演一遍?瞎子都瞧得出來。什麼?全部收買?好主意!不過咱計劃周密,施行的當,暫時還用不著,嘿嘿。

    唐川輕輕推開房門,發現自己居住的這處客房是一個單獨院落,所有兩邊都是客房像是沒人居住,正前方是一個小月亮門,四周燈火俱滅,一片漆黑,可以看得出,張家雖然也算是大戶了,仍然頗具節儉之風。要知道在唐府,那燈籠多得是,晝夜燈火通明,根本就不差錢。

    在院中呼吸了一會新鮮空氣,唐川自覺地形不明,還是等身體好些了,把地形摸明白了再行動,便回到房中盤膝坐到榻上,運起了洗髓經來。

    紅黑兩線各走參商,互不相交,唐川只覺身心舒暢,行功速度何止快了一倍有餘,只是黑線之氣起伏越大,越覺得坐不住,只好緩行黑線,專心走起紅線來。功行一周天,唐川忽然覺得之前有些走不通的脈絡今天竟然是暢通無阻,不禁有些納悶,苦思冥想了好一會,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之前常猛那不痛不癢,匪夷所思的一套拳法,不光施展了一套路數,還順便幫自己把一些凝滯不太順暢的筋絡打通了。

    好人啊!可惜沒能一生平安。自殺,上帝都不會寬恕的。要是他殺,就衝著這傳功之德,我怎麼著也得把真兇捉出來幹掉,幫他報仇!

    唐川一邊行功,一邊回憶常猛的拳法,不知不覺再睜開眼來,窗外灑進了一抹晨光,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他打了個哈欠,偏頭躺了下去,小睡一會再醒來時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吃過早飯,唐川懶洋洋地坐靠在榻上緩神,等著張雪瓊再來施針,如今他已經不怕針了,張雪瓊天真無邪,自己只要把握好尺度,根本不用打草稿,張嘴便來,調戲起來沒有一點壓力。

    沒過多久,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果然從門外傳來,可是唐川卻從中聽出了一些異常,只覺那些腳步聲中夾雜著一些略有些沉重的步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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