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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百六十三章 噓聲恫嚇 文 / 關駒

    第六百六十三章噓聲恫嚇

    劉備向賈仁祿瞧了一眼,笑道:「仁祿,你這麼急著為兩位閨女操辦婚事,真的只是因為吉期在即,刻不容緩麼?」

    賈仁祿嘿嘿一笑道:「皇上是神仙下凡,世間萬事萬物無不洞若觀火,臣心裡這點爛事肯定是瞞不過皇上您的法眼的。沒錯,什麼初六這日才是婚嫁吉期,錯過了就得等明年,不過是一個借口。其實最主要的是家裡那兩顆掌上明珠已被小賊給惦記上了,有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要想徹底解決這事,就得釜底抽薪,讓小賊絕了這個念想,他要是賊心不死,一次不成兩次,兩次不成三次,我一天有多少大事要幹?哪有功夫天天伺候他?反正這兩對小兔崽子都已經各自對上眼了,就差一個名分了,現在就辦正事,雖說早了點,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劉備明知故問道:「哪個小賊這麼大膽敢打令千金的主意?」

    賈仁祿笑道:「還有誰,還不就是剛才走出去的那位老兄?」

    劉備佯作驚訝,道:「你是說仙師,這怎麼可能?」

    賈仁祿笑道:「您知道他臉上那些傷是怎麼來的麼?」

    劉備道:「他剛跟朕說他為了找尋祥瑞不小心摔得。」

    賈仁祿哈哈大笑,道:「找尋祥瑞,虧他想得出來!這小子能在這麼會功夫就編出這一片謊話,看來還有點本事。」

    劉備道:「那你說他臉上的傷因何而來?」

    賈仁祿道:「是被臣那兩位寶貝閨女給打的。皇上您戎馬一生,走過的橋多過臣走過的路,吃過的鹽多過臣吃過的米,這摔傷和拳腳之傷您還分不出來?」

    劉備哈哈大笑道:「你那兩位寶貝千金可真頑皮得緊,把仙師打成這副模樣,朕差點都認不出來,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賈仁祿道:「若按臣說,這打的還算是輕了,要是叫臣碰到了,皇上這會就見不到那仙師了。這小子仗著替皇上製煉丹藥,就目中無人,當街調戲臣的閨女,還大言不慚的說他是當今天子的老師,順他者昌,逆他者亡,叫臣那兩閨女把招子放亮點,敢緊跟他走,做他的小妾,如若不然定叫她們生不如死。當時滿街筒子都是看熱鬧的人,可全都聽見了。皇上,你聽聽這叫人話麼?當然他是半仙之體,說出來的話和我們的大不一樣,也是有的。」

    劉備氣得眉毛上挺,鬍子揚起道:「哦,有這等事?」

    賈仁祿道:「皇上若不信,可差有司徹查此事,據臣所知,那小子乘這幾天皇上不在,在長安城裡胡作非為,壞事做盡,告他的狀子衙門裡都快堆不下了,有司見他聖眷方隆,且又有皇后娘娘撐腰,都不敢動他,盡皆隱瞞不報。他傢伙犯了事不用坐牢,自然狂得可以。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兩位閨女當著他的面報了臣的字號,您猜他說什麼?」

    劉備道:「說什麼?」

    賈仁祿道:「他說:『你們是賈福的閨女,妙極妙極,實話告訴你們,不是他的閨女我還不碰呢!再說了賈福長得和個醜八怪相似,又怎能生出你們兩個仙女似的姑娘來,我不信,我來驗驗看你們是不是真的。』說著就上前動手動腳。皇上您瞧瞧,他連臣都不放在眼裡,普通小老百姓,他還放在眼裡麼?」

    劉備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豈有此理!」一側頭瞧見了盛著仙丹的木盒,歎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忽然間,一名內侍跑進殿來,道:「不好了,不好了,仙師他老人家……他老人家……」

    劉備吃了一驚道:「他怎麼了?」

    那內侍道:「他老人家不知怎麼了,直挺挺的躺在高門殿附近的一座假山山洞裡,不知是死是活。」

    劉備道:「深更半夜的,他去高門殿做什麼?太醫,快請太醫。」

    那內侍道:「太醫聞訊已趕過去了。」

    劉備站起身來,對賈仁祿說道:「走,隨朕看看去。」

    適才那方士聽劉備提起和賈仁祿聊完了天就直接上早朝,這段時間不論他做什麼事情,劉備都不會知道,有這樣的便宜不佔,當真是王八蛋了。他出了清涼殿,不想出宮,想到和他關係不一般的妃子的殿裡呆著,好好享享艷福,那妃子住在高門殿,他下了台階,逕往高門殿行去,走到那座假山邊上,正好碰到那個害怕被調戲,想去刷馬桶避禍的宮女,這還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那方士見那宮女姿色雖說不上是一等一,可也生得婀娜多姿,溫柔婉孌,別有一番風味,早就已經留上心眼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這會狹路相逢,不由色心大動。向頭惡狼一般撲將上前,抓住她的衣領,就往山洞裡拽。那宮女能有什麼力氣,雖使命掙扎,還是給他拽進了山洞,摁到地上。那方士一手摁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得空,自然不老實,上下求索,摸索著替她寬衣解帶。

    他剛摸到一個衣扣,正要解開。忽地後腦勺一疼,只覺眼前金星亂舞,哼了一聲,暈了過去。那宮女倒也三貞九烈,剛要咬舌自盡,忽聽得砰得一聲響,大驚睜眼,只見適才替她出主意的那個老鄉,拿著一塊石頭,呆呆的站在她面前。一想到他這樣做可是冒了極大的風險,鬧不好還要搭上一條性命,不禁萬分感激,心裡雖有千言萬語,一時間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兩人和木頭人一般,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過了半晌。那內侍先回過神來,叫道:「此地不可久留。」扶起她向西奔去。

    那宮女一顆心怦怦亂跳,顫聲道:「他死……死了麼?」

    那內侍也怕得厲害,道:「不……不知道。」

    那宮女道:「他要是死了,皇上追查下來,知道是你幹的,你可死定了。咱跑吧,這狗屁皇宮我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了。」

    那內侍想想也是,道:「可這會宮門緊閉,咱怎麼跑得掉?」

    突聽得不遠處有人說道:「這不是給皇上煉丹的方士麼,怎麼躺在這裡。」

    另一人道:「就是,仙師醒醒。不對仙師他老人家受傷了,有刺客!快抓刺客!」

    虧得兩人熟悉宮中地形,盡揀荒僻小路亂竄,宮中侍衛這才沒有發現,否則他們便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那內侍聽得宮中侍衛大聲喧嘩,捉拿刺客的聲音一片聲喊起,不由心驚肉跳,帶著那宮女鑽進一座假山山洞,背靠著洞壁,心神稍定,驀地裡靈光一閃,道:「我們兩個如同沒頭蒼蠅似的亂跑,一準會被侍衛發現。不如分開走,大搖大擺的回自己下處,遇上侍衛就說剛從柏梁台上下來,我們奉命看守柏梁台侍衛是知道的,絕對不會起疑心的。」

    那宮女也知這會肯定跑不出去,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嗯,我聽你的。」

    兩人分道揚鑣,各回下處,路上遇到侍衛,就將早已合計好的謊言奉上,侍衛忙著追尋刺客,誰還留心這兩個小人物的舉止神態,都沒有起疑。兩人就這麼大擺大擺的回到各自的下處,抱著床被子,縮在角落裡打哆嗦玩。

    劉備很快就趕到了現場,這時那方士已經醒了,幾名太醫已查看過傷勢,這會正調藥給他外敷內服。

    劉備上下打量他一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半夜的你到高門殿來做什麼?」

    那方士面臉青一陣,紅一陣,好在他才剛叫賈露等人收拾過,臉上都是烏青,雖是神色有異,卻也看不大出來。劉備這話可不好回答,他總不能說要到高門殿和劉備的妃子鬼混,給他帶綠帽子吧,如果是這樣,他的話可能還沒說完,這腦袋就搬家了,囁嚅道:「是這樣的,我正要出宮,走著走著,忽然得不遠處有異聲,似是什麼人在說話,我悄悄的湊過去一瞧,卻是一名內侍和一名宮女躲在角落裡竅竅私語。我想大半夜的宮女和內侍不好好睡覺,鬼鬼祟祟的在這裡說著什麼,一准有問題,便決定暫緩出宮,留下來監視他們的動靜。」

    劉備道:「那宮女和內侍的樣貌你可曾看清。」

    那方士道:「天太黑,我怕他們發現又離得遠,沒有看清。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就各自散去,我跟著那內侍來到這座假山附近,忽然腦子一痛,接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劉備半信半疑,道:「你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那幫歹人一定饒不過你,太醫給你敷好藥後,你就趕緊出宮,以後沒有朕的命令,不得進宮,以免再發生什麼不測。」

    那方士知道劉備已對他產生懷疑,雖然他不能進宮,少了好多人生樂趣,可這節骨眼上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唯唯諾諾,先把這關混過去再說。

    太醫給那方士上好了藥,那方士起身向劉備道謝,哼哼唧唧的走了。

    賈仁祿道:「雖說這小子助皇上練成了仙丹,可也不能因此把他捧上了天。他這一狐假虎威,恣意妄為不打緊,別人不明就裡,自不會怪這小子如何如何,而是會怪皇上荒淫無道,縱容下屬為非作歹,傳將出去,皇上的名聲也不好聽不是?」

    劉備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嗯,他給朕煉丹,於朕實有大功。雖有些許過錯,足以相抵,朕實不知該如何處置他,不知你有何高見?」

    賈仁祿笑道:「待臣去給這小子擰上兩把弦,他一准老老實實的,不敢再胡作非為了。不過臣想要和他單獨談談,請皇上及御林侍衛,不得靠近。」

    劉備哈哈大笑,道:「好,滾你的吧!哈哈!」

    賈仁祿追上那方士,道:「這位老兄請留步。」

    做人最要緊的是得有自知之明,那方士恰恰不具備這一素質。他仗著替皇上煉丹,又有皇后在後面給他撐腰,天不怕地不怕。不過他們這號人在歷史上的地位僅次於皇帝,連皇親國戚都要讓他們三分,何況是一般的大臣?他會這麼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當年他的前輩欒大就是靠著胡說八道得到了漢武帝的信任,漢武帝為了寵絡他甚至不惜把自己和衛皇后生的長公主嫁給他,讓他當駙馬。欒大不過是馬路邊的一個小混混,只因大著膽子在皇上面前牛鬼蛇神的胡說八道一番,沒想到竟然泡到了公主,成了駙馬。他這一狂將起來,自然就目中無人,不可一視,整日價為非作歹,無法無天,當真是順他者昌,逆他者亡。那方士雖然沒讀過書,不過他們這一行前輩的光輝事跡,他還是知道得很清楚的,猶其是這個欒大。最要命的是,他只知道欒大是如何風光的,不知道他是怎樣倒霉的。還以為干他們這一行的只要能把皇上騙倒,那就萬事大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天下間再也沒有人能阻礙得了他們了。他根本就不把賈仁祿放在眼裡,斜腰拉胯的站在那裡,漫不經心地道:「哦,這不是賈大人麼,找我有什麼事?」

    賈仁祿跑到他跟前,笑道:「什麼事?自然是好事,這事對你可有莫大的好處?」

    那方士眼睛一亮,道:「哦,什麼好事?」

    賈仁祿道:「你聽我說……」說著走上兩步,倏地伸手,揪住他的脖領子,一把將他拽到隔壁一條暗巷裡,兩手抓住他的肩頭,往牆上一靠。

    那方士只會騙人,不會功夫,他不知道賈仁祿其實跟他半斤八兩,也是個靠嘴皮子混亂吃的,常聽人說他打戰如何如何厲害,還以為他的功夫了得,嚇得面如土色,顫聲道:「你要幹什麼?」

    賈仁祿冷笑道:「幹什麼?」右腿倏地一抬,膝蓋彎狠狠的頂到他胯下那個老愛惹事的東西上。

    那方士疼得兩眼暴突,眼淚流了下來,道:「你……你……你……我要到皇上那告你去!」

    賈仁祿道:「告我?我是靠什麼起家的你知不知道?」

    那方士道:「當然知道,你是靠軍功起家的,別以為你會打戰我就怕了你,現在我替皇上尋求長生之道,我說什麼皇上就聽什麼,我叫他殺了你,他就一定會殺了你。」

    賈仁祿道:「我靠軍功起家的?」哈哈大笑。

    那方士道:「有什麼好笑的?」

    賈仁祿道:「沒什麼,我勸你在挑對手前,要先把對手的底細搞清楚,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實話告訴你,我不是靠什麼軍功起家的,我和你一樣,是靠裝神弄鬼起家的,我還是於神仙的關門弟子,於神仙的大名你不會沒聽說過吧。我學學神仙之術只是為了強身健體,不愛摻合煉丹飛昇這些個爛事,要不然哪還輪的到你!」

    那方士嚇得身子直抖,道:「你……你……你……」聲音顫抖的厲害,實在說不下去了。

    賈仁祿笑道:「怎麼,不信?你如果不信,就去問皇上,他老人家一準會將我怎麼成為於神仙關門子弟子的往事說給你聽的。你那套我都會,我又比你資格老,在皇上面前鬥法,你說皇上會聽誰的?」

    那方士萬萬沒想到賈仁祿也是此道中人,當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道:「就算你會些神仙之術有什麼用,我給皇上煉出了仙丹,皇上要想長生不老全得聽我的,我叫他殺了你,不然他就不能長生不老,你說他會不會殺了你?」

    賈仁祿冷笑道:「仙丹?」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張字條,在他面前晃了一晃,道:「你煉丹的方子是這個吧?」

    那方士就著微光下一看,著實吃了一驚,道:「我煉丹的方子乃是絕密,你是怎麼知道的。」

    賈仁祿道:「你不知己也不知彼,就敢跟我鬥,還想搶我的寶貝閨女,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這方子我請高人看過了,也就是有提神醒腦之功效,連尋常感冒都治不了,還長生不死,騙鬼去吧!你說說,我要是把這藥方往皇上案上一擱,再拉來被你強姦的宮女作證,你的腦袋還能在脖子上趴著麼?」

    那方士嚇得背上直冒冷汗,道:「哼,到時我死不承認,你又能奈我何?」

    賈仁祿道:「你死不承認再加上皇后娘娘出來替你打圓場,我是不能把你怎麼樣。」

    那方士得意起來,叫道:「怎麼樣,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賈仁祿道:「我當然知道你有多少斤兩,可是我有幾斤幾兩你卻一無所知。西門豹其人你可聽說過?」

    那方士沒讀過書,又不想直認不知:「當然知道,這天上地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他這副吹牛的模樣,活脫脫就是賈仁祿當年的模樣,賈仁祿笑了,道:「那你倒說說,他是幹什麼的?」

    那方士眼珠一轉,道:「當官的,還是個大官,怎麼樣我說的沒錯。」

    賈仁祿道:「大官自然是大官,他在哪一個城當差,現任何職你可知道?」

    全國大了去了,這麼多城池,這可不好蒙了,他想了一會,咬一咬牙道:「就在長安,官職不是侍郎,就是御史。」

    賈仁祿哈哈大笑,那方士給他笑得不好意思,道:「你笑什麼?」

    賈仁祿道:「西門豹已經死了好幾百年了,又如何當官?還侍郎御史,做你的清秋大夢去吧。吹牛拍馬可是一門大學問,不是張嘴就來的,各方面的知識你要是不都知道一些,這功夫你可是玩不轉的,我看在你和我同行的份上,就免費教你,聽好了。」

    「這西門豹是戰國時期魏國的鄴城守,那時鄴城流行給河伯娶親這個風俗。河伯就是漳水之神。當然河伯他老人家貴人事忙這種事是不會親自出面的。河伯的代言人一個年老的巫婆替他放話了,這河伯每年要一個漂亮女子做押廟夫人,若是給了,一年風調雨順,如若不然,河水氾濫,鄴城百姓不分男女老幼,全家死光光。老百姓都不想全家死光光,只好按著巫婆的意思,每年從所有人家中選出一個最年輕漂亮的作為河伯夫人,送入漳河之中。當然這可是河伯大人結婚,這婚禮又豈能草草而罷。為了將婚事辦得風風光光,巫婆每年都會向當地百姓收取幾百萬的河伯娶親專項資金,當然最後用了多少,就沒有知道了。」

    那方士沒想到他的前輩是這麼騙錢的,佩服的了不得的,道:「這娶個親能用多少,這巫婆可是著實賺了不少。」

    賈仁祿道:「這可是你的前輩,好好跟人家學著點,別老用別人玩剩下的招術,沒一點技術含量。當地老百姓一來受不了盤剝,二來不願自己的黃花大閨女給河伯當媳婦,便背井離鄉,到外地謀生。西門豹到任時,城裡城外的人都快跑光了。他有心整治一下巫婆,便對老百姓說,河伯娶婦那天,他一定會親往觀禮。那天他果然到了,見了那老巫婆挑的姑娘,便說河伯的夫人一定要非常漂亮,怎麼也要和西施長得差不多吧,這個太也差勁,配不上河伯。他讓老巫婆去河中告訴河伯,他一定找一個清麗難言的姑娘,為河伯送去。說完便命人將那老巫婆投入河中!」

    那方士啊地一聲,叫了出來,道:「給扔河裡了。」

    賈仁祿道:「可不,給扔河裡了。過了半天,那老巫婆也沒上來回報河伯他老人家有何指示,西門豹又將她的一名弟子投入河中。再過一會,還是沒人上來回話,西門豹又投了一個弟子,如是者三。三人全是入水即沒,過了良久也不見上來。西門豹煩了,又命人將三老給投河裡了,過了半天,還是沒人上來報信。西門豹坐不住了,又要扔人。岸上這些個幫兇這才服軟,跪地磕頭如搗蒜一般,將巫婆騙錢害人的事說,我用這招對付你可使得?」

    那方士也是一個旱鴨子不會游泳,入水就沉,聞言渾身亂抖,道:「你……你……你要把我扔到河裡去?」

    賈仁祿走上兩步,一本正經道:「這知識要活學活用,怎能生搬硬套,依葫蘆畫瓢?你和她不同,自然不能用一種方法招呼,放心我不把你扔河裡,我讓你坐土飛機。」

    那方士道:「土飛機?」

    賈仁祿笑道:「想見識什麼叫土飛機麼?跟我來。」

    那方士哪敢跟他去,見他朝東走,轉身朝西跑。賈仁祿一把將他揪住,道:「給我老實點,我在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你在我手裡,自問能跑得掉麼?」

    這話就是吹牛了,可那方士偏偏信以為真,嚇得不敢亂動,乖乖得跟著他走了。兩人出了宮,到了兵部倉庫。賈仁祿出示了令牌,守門兵士肅然起敬。管庫官員接到消息,趕緊出來。賈仁祿伸嘴在他邊上耳語兩句,那人點了點頭下去辦事。不多時命人小心翼翼地抬來一隻大瓷甕,輕輕的放在地上,接著一瓷甕上架起一個稻草人。這一切都佈置好了,賈仁祿將那個方士拽到了百步開外,那方士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賈仁祿道:「你不是要看什麼叫土飛機麼?」

    那方士心道:「那裡是我要看的,明明是你逼我來看的。」說道:「是,是。」

    賈仁祿一揮手。一名兵士舉起火把點著了露在瓷甕外頭的長繩,掉頭便奔。火苗沿著長繩飛快地向瓷甕逼近,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瓷甕炸裂,濃煙騰起,塵土飛揚。那稻草人週身滿是火焰,被氣流托著向上飛出數丈,這才分成幾塊四下散落。

    那方士沒想到動靜會有這麼大,吃了一驚,一屁股坐到地上。

    賈仁祿哈哈大笑,道:「知道什麼叫土飛機了吧?如果上面不是稻草人而是你,會是怎樣一番情形,我倒想見識見識,你有沒有興趣試試?」

    那方士向飛到面前熊熊燃燒的稻草人大腿瞧了一眼,不寒而慄,胡亂搖頭,道:「不,不,不,我不要試。」

    賈仁祿道:「你不是說你是天上派來的麼,我讓皇上用這種法子送你上天覆命,他老人家一定會答應的,反正你是天上神仙不管怎麼折騰都沒事。」

    那方士精神徹底崩潰了,跪將下來,一個勁磕頭,道:「大人,我知錯了,再也不敢了欺負你們家閨女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賈仁祿道:「笑話,你不是天上神仙麼,怎麼會怕死?」

    那方士忙道:「騙人的,都是騙人的,我不是天上神仙,我怕死,我怕死。」

    賈仁祿沉下臉來道:「既然你說上天派你來煉丹,那就好好的作好本職工作,努力為皇上煉丹,倘若我再聽說你在外面非為作歹,調戲民女,一定當著皇上的面把你弄死,弄死了你,我還讓皇上和皇后都沒話可說,你信不信?」

    那方士忙道:「信,信,信!」

    賈仁祿喝道:「還不快滾!」

    那方士飛身而起,飛快向轅門口奔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驀地裡腳下了個踉蹌,摔了個狗吃屎。他飛快爬起,不敢停留,頭也不回地跑了。

    賈仁祿哈哈大笑,道:「她聰明一世,怎麼竟挑了這樣一個膿包來幹這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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