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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百六十九章 官職重定 文 / 關駒

    第五百六十九章官職重定

    賈仁祿來到屬於樂進的位子上一坐,道:「我說的沒錯吧。咱們用那麼變態的攻擊力猛攻十五日都沒能攻下濮陽,你用那老牛拉破車似的攻城方法居然也敢揚言十日之內解決問題。」

    張飛嘿嘿一笑,道:「俺老張還真沒想到一個信字居然有這麼大的學問。」

    龐統笑道:「這哪裡是什麼信,這明明就是權術。不過你還別說,老百姓還就信這個。戰國時商鞅欲行變法,怕老百姓不信。便於城南門立了根三丈來高的木頭,言道有誰將這根木頭移到北門去,賞金十兩。」

    張飛大吃一驚,叫道:「什麼,我沒聽錯吧,將木頭從南門移到北門,賞金十兩!」

    徐庶道:「沒錯。」

    張飛道:「三丈來高的木頭又沒多重,要俺老張,一隻手就能把事給辦了,就這樣就能得到十兩金子,那也太便宜了。唉,俺老張乍沒遇到這麼好的事情。」

    欒祁笑道:「張將軍,你的錢也夠多了,還在乎這點小錢?」

    張飛嘿嘿一笑道:「這不是打個比方麼。咱接著聽故事,你們讀書人就是好,懂得那麼多有趣的故事。那後來呢,誰把那根木頭給移了?」

    龐統道:「那木頭對咱讀書人來說是無論如何也搬不動的,可是對一般老百姓來講可是輕而易舉。老百姓見事情太過容易,都擔心商鞅在和他們開玩笑。大伙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沒有一個敢去扛那根木頭。商鞅見百姓不信,將賞金提到高五十兩。」

    張飛叫道:「好傢伙,五十兩!俺要是生活在那時候,肯定上去扛,反正不費吹灰之力,就算拿不到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賈仁祿叫道:「他娘的,要是我生活在那時候,商鞅那小子一將賞金提到五十兩,我立馬殺將上去,就算拼了這條老命,說什麼也要把那根爛木頭移到北門去,哪還輪得到你?」

    張飛叫道:「俺老張就不信你能比俺快,你憑什麼和俺搶。」

    賈仁祿道:「就憑我知道這個故事而你不知道。我一見他出令就往前衝,你小子看到佈告之後估計還要猶豫一陣,怎能和我比?」

    張飛心想他說的有道理,一時無言以對。

    徐庶接著道:「仁祿,這裡就屬你錢多,你還在乎那區區五十兩金子?」

    賈仁祿道:「像咱這種人,大公無私。賺來錢是為了自己花嗎?那可都是為了接濟窮苦百姓的。孝文皇帝曾說過一百兩黃金,相當於十戶小康家庭一年的收入。多了這五十兩金子,不知可以多接濟多少貧下中農,怎能不趕緊搶?」

    貂嬋當然知道他賺來的錢都用到哪裡去了,聽他說的一本正經,不禁笑彎了腰。賈仁祿老臉一紅,道:「咱別盡說這些沒用的,聽故事,聽故事。」

    龐統道:「老百姓見賞金一下子提高到五十兩,心中狐疑,更加不敢上前。人群中有一個小伙子按奈不住,將木頭扛到北門。商鞅立時召見那人,當著老百姓的面,賞給他五十兩黃澄澄的金子。老百姓見商鞅言而有信,紛紛歎服。從此之後,他頒布的法令,老百姓都爭著執行,從不拖泥帶水。商鞅新法得以順利施行,秦國大治,十年之後,秦國國富兵強,稱雄諸侯,領袖群綸,最終蕩平四海,一匡天下。取信於民,其實並不需要太多的豪言壯語,假話空話說得再多,還不如辦一兩件實事來的管用。仁祿就是通過按期撤兵這麼一件很小的事情,使樂進的一連串謠言不攻自破,與商鞅南門立木有異曲同功之妙。」

    賈仁祿道:「士元過講了,我哪裡能和商鞅相提並論。其實秦始皇統一天下之後,第一個要感謝的既不是李斯,也不是尉繚子,而是商鞅立的那根爛木頭。若沒有這根爛木頭,商鞅變法也不可能如此順利的得以貫徹施行。若沒有商鞅變法,秦國不可能稱雄天下,秦始皇也最多就在關中那一畝三分地裡稱稱霸王,根本不可能除出去。」

    欒祁很喜歡聽人講故事,道:「沒想到只是叫人搬搬木頭,就能產生這麼深遠的影響。這個商鞅能想出這樣一個既簡單又管用的法子,真是太聰明了。他後來怎麼樣了,是不是當了大官?」

    賈仁祿道:「這個……這個……怎麼說呢,他官是當的很大。可是好景不長,他沒風光多久,就被人誣陷要造反,被五牛分屍而死。」

    欒祁大吃一驚,道:「啊,怎麼會這樣?」

    賈仁祿歎了口氣,道:「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咱也沒那麼多時間。翼德,這城我可是幫你打下來了,你小子該怎麼謝我?」

    張飛正要說話,張飛親兵來報:「啟稟將軍,樂進出城東逃,欲往青州投靠曹丕。半路上被我軍斥候設伏拿住,人已帶到,請將軍發候。」

    張飛怒道:「樂進匹夫,害得俺老張損失了那麼多弟兄,險些在大哥面前下不來台!俺老張一定要親手泡製他,帶上來!」

    樂進五花大綁,被親兵押了上來。當先一名親兵叫道:「跪下!」

    樂進瞪了那人一眼,挺立不屈,對賈仁祿叫道:「賈福,你小子果然也在!你當初為什麼沒有城下督戰?」

    賈仁祿笑道:「怎麼,你想叫人放箭射死我?」

    樂進點了點頭,道:「你這小賊,膽小怕事,只會躲在營裡用陰謀詭計,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把隊伍擺開了,堂堂陣陣和我打上一架,那樣贏了才算你有本事。」

    張飛叫道:「軍師沒本事,難道你有本事?你小子縮在烏龜殼子裡不敢出來,害得俺費了那麼大勁才拿下濮陽,這難道就是你所謂的本事麼?有本事你就擺開隊伍,堂堂正正和俺老張打上一架,贏了才算你是好漢。」

    樂進一時語塞,無話可說。欒祁進城之後,一路行來,所見所聞,儘是老百姓號陶大哭的淒慘情景,觸目驚心,黯然神傷,受其所感也不禁眼淚嘩嘩的,此時頰上猶有淚痕。她一想到當時情景,又忍不住要掉淚,道:「聽說將軍為了守住城池,用謊言欺騙百姓,驅百姓上城防守,抵擋敵人的刀兵,這實在是太慘忍了。軍隊是保護百姓的,讓老百姓衝在前面送死已經很過分了,何況是用謊言欺騙?你自己說說,你也佩稱英雄好漢?」

    樂進當時為了守城不得不這樣,此時回想起來,也覺得慚愧萬分,不禁羞慚滿面。欒祁接著道:「賈將軍的事我聽他夫人說起過。他解成都之圍時,所有戰鬥都是在城外打的,而且沒有動用到一個百姓,就是怕百姓傷亡。而你呢,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賈將軍不如你,連我都替你感到羞恥。」

    樂進長這麼大還從沒被一個女人這麼數落過,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將進去,道:「既然被你們抓住了,我也無話可說,乘早給我來個痛快的。」

    賈仁祿道:「你小子真不識時務,如今曹丕都那樣了,還值得你為他賣命麼?」

    樂進道:「忠臣豈能侍二主?要殺便殺,別那多廢話。」

    張飛道:「他奶奶的,敬酒不吃,你偏要吃罰酒。你想死,這也容易,俺老張這就成全你。來人,取俺皮鞭來!」

    賈仁祿道:「且慢。皇上來時對我說了,樂進是個人才,他很喜歡,咱們可別壞了他的性命。」

    張飛道:「大哥什麼都好,就這點不好,這也不能壞了性命,那也不能壞了性命,打起戰來還有什麼意思。」

    賈仁祿道:「這可是皇上的意思,你不滿意,自己到洛陽和他理論去。」

    張飛歎了一口氣道:「好吧,不壞就不壞。可他不降,這當如何是好?」

    賈仁祿笑道:「你小子是怎麼義釋嚴顏的?難道忘了?遇到這點小事,也要來問我?」

    張飛哈哈大笑,道:「瞧我都氣糊塗了,竟然給忘了。」

    大踏步走下台階,喝退左右,親解其縛,解衣衣之,扶在正中高坐,納頭便拜。剛要說話。忽聽欒祁尖聲驚叫,不禁大吃一驚,抬頭一看,只見樂進的手已扼在欒祁的肚脖子上,道:「快放我出城,不然我掐死她。」

    欒祁一個山裡來的丫頭,不知道世道險惡,她萬萬沒有想到樂進會對她下手,見樂進上來也沒有走遠。樂進見她衣著華貴,又一直幫著賈仁祿說話,還道是賈仁祿的姬妾,雙手甫一得空,便撲搶上去,將她制住,妄圖以此要脅,逃出生天。

    賈仁祿也知道樂進這小子不的道,見他上來,早拉著貂嬋退到一旁,躲在文欽等親兵之後。文欽也感到危險,拔刀護在他之前。賈仁祿剛想要叫欒祁過來,已經遲了一步,眼見欒祁被擒,不怒反笑,笑聲良久不絕,樂進莫名其妙,問道:「你笑什麼,快叫他們讓開!」

    賈仁祿道:「我笑你小子看人的眼光不咋地,難怪會一敗塗地。你當她是誰?她只不過是一個山裡來的丫頭,我新請來婢女,做些端茶遞水,掃地做飯的下賤工作。這樣的丫頭,我府裡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要殺便殺,想出去那是門也沒有。」

    樂進沒想到抓錯了人,嚇得頭皮發麻,道:「你騙誰,她穿得這麼齊整,如何是山裡來的丫頭?」

    賈仁祿道:「欒祁,你自己說,你是不是山裡來的?」

    欒祁不會說謊,實話實說:「嗯,我家住在魏郡安陽縣河東村,你要是不信可以上那打聽打聽,提起欒祁,沒有不知道的。」

    樂進聽她言之鑿鑿,不像在說謊,看來真是抓錯人了,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賈仁祿哈哈大笑:「這種不值錢的小丫頭好請的很,都不用給工錢,管飯就成,死了也就死了,明天再請一個便是,樂進說什麼也不能放跑了。大伙齊上,不必顧著那小丫頭的性命,千萬不可放跑樂進!」

    張飛大叫一聲領著親兵衝了上來。

    樂進只想逃走,並不是真想殺人,眼見張飛衝上,打不定主意是不是要殺人。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張飛沖欒祁眨了眨眼,腦袋微微向左一側。跟著右手握拳,直擊欒祁面門。危急時刻,欒祁沒有看明白他的意思,虧得她陪馬超經歷過幾次險情,關鍵時全憑本能反應,下意識的將頭向左一閃,那拳從她的左耳劃過,擊向樂進面門。樂進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大步,舉手上格。

    張飛抓住欒祁肩頭,向後一拽。欒祁蹬蹬蹬地向前跑了十餘步,這才站穩,親兵一擁而上,將她保護起來。

    樂進歎了一口氣道:「罷了。」彎腰將頭對準殿旁石柱猛地撞去。張飛吃了一驚,飛奔而上,在他的頭和柱子將觸未觸之際,硬生生的將他的身子拉了回來。幾名親兵搶上,將他又捆了起來。

    張飛道:「俺大哥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不然俺還要給你抵命,那可就大大划不來了。」

    賈仁祿道:「這小子咱們是勸不動了,等皇上來勸吧。」

    張飛揮了揮手,親兵將他押了下去。

    賈仁祿來到欒祁之前,長揖到地,道:「我適才為了麻痺樂進,故意把你說的十分不堪。我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還請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見怪。」

    欒祁驚魂稍定,道:「將軍這也是為了救我,我又怎會怪將軍?何況將軍根本就沒有說錯,我不過是個下賤的丫頭,根本不值的你們為我如此。」

    賈仁祿和貂嬋互望一眼,心中都在想,馬超之所以到現在仍沒有進展,估計就是因為欒祁過於自卑,這該如何解決,倒是煞費躊躇。

    賈仁祿道:「翼德你也別傻戳著了,趕緊擺酒給咱們接風洗塵啊!」

    張飛笑道:「瞧我這腦子,擺酒,擺酒,快擺酒。軍師你老不喝酒,今天說什麼也要陪老張多喝幾杯。」

    賈仁祿愁眉苦臉,道:「呃,這還是免了吧。」

    酒宴擺上,眾人推懷換盞,有說有笑。欒祁也悶悶不樂,也不喝酒,也不吃菜,自顧自的想著心思。

    賈仁祿安排位子時,刻意將貂嬋安排在欒祁的邊上。貂嬋見她不開心,問道:「怎麼了?哪不舒服?」

    欒祁搖了搖頭,道:「沒有。」

    貂嬋道:「瞧你這樣子就有什麼煩心事,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說出來,這樣心裡也會好過些。」

    欒祁向四周瞧了瞧,囁嚅道:「真的沒有。」

    貂嬋微微一笑,拉著欒祁小手,站起身來,道:「不好意思,我們兩個已不勝酒力,再喝就是失態了,先失陪了,你們這位慢慢喝啊。」

    賈仁祿被張飛灌的頭暈,道:「我也不勝酒力,先失陪了。」

    張飛叫道:「她們姑娘家不勝酒力有情可原,你一個大老爺們也不勝酒力,這怎麼行?今天你要不給俺喝趴地下,俺決不放你走。」

    賈仁祿一臉鬱悶,目送著貂嬋離去,心中將酒的發明人詛咒了不下一萬遍。

    貂嬋和欒祁來到一間靜室。貂嬋揮退左右,道:「你的心思,我不問也知道,是不是因為孟起啊?」

    欒祁暈生雙頰,點了點頭。貂嬋道:「孟起不好麼。」

    欒祁羞得耳根子都紅了道:「他很好,可是……」

    貂嬋道:「可是什麼?」

    欒祁道:「可是我只是一個鄉下丫頭,配不上他。其實我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我只想在孟起身邊做一個丫環,服侍他一輩子,也就心滿意足了。」

    貂嬋笑道:「你瞧你現在的穿著打扮,有哪點像個鄉下丫頭。剛才樂進什麼人也不劫,就劫你,就說明在他眼中你可是個重要人物。人人都把你當成牡丹,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當成野草呢?」

    欒祁歎道:「鄉下丫頭就是鄉下丫頭,穿得再好也還是鄉下丫頭。」

    貂嬋道:「你是不是還在為仁祿剛才的話生氣。這傢伙老是這樣,說話口沒遮攔,你放心,我回去之後一定收拾他!」

    欒祁搖了搖頭,道:「我真的沒有生氣,真的沒有。只是事實如此,我能有什麼辦法。像孟起這樣的名門望族,向來都要講究門當戶對。我聽說他爹爹是朝中大官,在西涼一帶極有威望,連皇上也不得不給他幾分面子。他這樣的人眼光定是很高的,能看上我這樣一個沒爹沒娘,啥也不是的小丫頭麼?沒有他爹爹同意,這婚事能成麼?」

    貂嬋笑道:「這可容易,仁祿如今在長安也算是小有名氣,馬騰也就是孟起的父親,也不敢不給他面子。這親由他去提準成。你把心放在肚子裡吧,今晚我回去就和仁祿說說,讓他抽空備上份彩禮上門提親去。」

    欒祁心中一喜,隨即又是一愁,蹙起眉頭,道:「賈將軍很忙的,我實在不想拿這樣一件小事來煩他。」

    貂嬋歎道:「唉,你老為他人著想,怎麼也不會自己考慮考慮?」

    欒祁歎了一口氣,剛要說話。忽聽砰的一聲,右手角落裡的一隻衣箱突然自己開了,從裡面竄了一個黑影,向她們撲來。

    二女嚇得驚聲尖叫,貂嬋剛要呼救,一隻大手按在她嘴巴上,「救命」頃刻間便成了「嗚嗚」,她只覺一股大力向外拉扯,不由自主的向衣箱走去。挾持他的人力氣很大,也是貂嬋太過托大,以為全城已在漢軍的掌控之下,不會出什麼事情,剛才把所有的親兵都趕到了百步開外,此時就剩下她們這兩個弱質女流,除了會握拳亂捶亂打之外,還能做什麼?

    衣箱離她們所在的地方不遠,那黑影挾持著二女很快便走到了,正要把她們推入箱中,忽聽門外有人問道:「怎麼?夫人,你沒事吧?」

    貂嬋聽出說話之人正中文欽,心中大喜,想要呼救可嘴被摀住了,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來,情急之下,突然張口往那人的手掌上咬下。

    那人猛覺右手食指一痛,低哼一聲,反掌抽了她一耳光。貂嬋右頰高腫,啊地一聲叫了出來。文欽聽聞呼痛之聲,嚇了一跳,抬腳便踹。門閂立時被他踹斷,兩扇木門向外飛出,砰的一聲摔在地下。燭光之下,只見一名魁梧漢子,金盔金甲,左手挾在欒祁,右手挾著貂嬋,站在衣箱邊上。

    文欽心下大急,拔刀出鞘,叫道:「快放了夫人,饒你一命,否則定將你碎屍萬段!」

    那人嘿嘿一笑,道:「就憑你。」

    文欽叫道:「諒你這等鼠輩也不是我的對手,快快放了夫人。」向前走了兩步。

    那人笑道:「這兩個女的大有來頭,有她們在不愁賈福不就犯。你去告訴賈福要想救回這兩個女的,就把河北之地來換。」對二女說道:「快進去!」

    貂嬋大聲呼救,欒祁則連捶代打,說什麼也不進衣箱。

    只聽張飛大叫一聲道:「他奶奶的,誰敢在俺老張的地盤上鬧事……朱靈,原來是你,怪不得俺搜遍全城也找不到你。原來你躲在這裡。快把人放了,過來吃俺三百拳,饒你了一命,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了!」他一時激動,竟忘了吃他三百拳一樣也是個死。

    朱靈道:「大魏遭你們蠶食,餘地幾何?你們竟仍不依不饒,強佔濮陽。我這樣做也不是讓你們知道做人不可太過分,想要人,快點拿地來換。別過來,你們再上來,可別怪我不客氣。」

    賈仁祿道:「你要得到河北之地,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可是你也知道,這種事情我們這些小角色說了不算,得皇上拍板才成。你抓的這兩個婆娘,和皇上一點關係也沒有,皇上如何肯拿黃河以北數千里土地來換?」伸手一指張飛道:「抓他,他是皇上御弟。你抓了他,皇上肯定能把地來換。」

    朱靈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啊,快讓開路,讓我們出去,不然我殺了她們!」

    張飛叫道:「對的,皇上是俺大哥,你要有種就來抓俺,抓兩個娘們算什麼本事?虧你還是個大老爺們!」

    賈仁祿道:「你不來抓翼德也成,那抓我吧。我沒有功夫,又是皇上身邊的馬屁精,沒了我,皇上聽不到馬屁了,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興許會忍痛割愛吐出數千里地來換我也未可知?」說著向前走上兩步。

    貂嬋急道:「仁祿不可。」

    賈仁祿不理她,道:「怎麼樣,這個買賣……呃……可以做吧?」

    朱靈沒想到賈仁祿竟肯替那兩個女人來作人質。他當然知道大漢之所以能開疆拓土,風生水起,全都是因為有他在,若真能抓他回去,當真勝過這兩個女人萬倍。他見賈仁祿腳步虛浮,顯是真不會功夫,戒備之意又喊了幾分,道:「你說的倒也有理。你真肯替這兩個女人?」

    賈仁祿道:「這裡面有一個是我娘子,娘子有難,相公來替,有何不可?」

    朱靈點頭道:「是條漢子,那你走過來。只許你一個人來,若其他人跟上來,可別怪我不客氣。」

    其時賈仁祿已有七八分醉了,酒壯松人膽,轉身對眾人說道:「呃……都別跟著我,哪個跟來,哪個就是和我過不去!呃!」

    眾人都知他素來機智一定有鬼主意,都點了點頭。賈仁祿身子晃了兩晃,踉踉蹌蹌的向前走去,來到朱靈跟前。朱靈在兩女背上一推,兩女踉蹌前行。文欽搶上,將她們拉了下去。朱靈右手倏地伸出,抓住賈仁祿右腕,一顆心總算放到肚子裡。

    他正要交待幾句場面話,讓眾人放人,哪知恰在此時,最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賈仁祿忽覺酒氣上湧,哇地一聲,張嘴便吐。一團粘糊糊的物事,沾在他甲冑上,腥臭難聞,中人欲嘔。他吐了一口覺得很舒服,雙手搭在朱靈肩頭,接二連三的吐了起來。

    朱靈眉頭大皺,一把將他推開,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取錦帕擦拭盔甲。賈仁祿來時確實沒想到什麼法子,只不過酒喝多了,想冒充英雄玩玩。這次嘔吐不是他有意為之,純屬意外,可吐過之後,見朱靈感到噁心,握在他的手鬆了,計上心來。果不其然,朱靈沒見過這陣勢,躲了開去。賈仁祿見他後退,飛起一腳,正中他小腹。朱靈正在擦拭曹丕御賜的盔甲,猝不及防,悶哼一聲,仰天便倒。

    文欽、張飛同時搶上,各使擒拿手法,將其制伏。親兵一擁而上,將朱靈捆了個結實,拖了下去。

    貂嬋搶到賈仁祿身邊,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哪不舒服?」

    賈仁祿道:「呃……沒事,就是酒喝多了,想吐……」說來彎下腰來,將嘴對準貂嬋那件花五百兩銀子買來的綢衫。

    貂嬋一把將他推開,啐道:「滾!」

    次日一早,賈仁祿仍覺得昏昏沉沉,頭大如斗。可答應別人的事情不能不做。他向張飛借了五千精兵,帶上貂嬋、欒祁徑往河東村奔去。

    張飛拿下濮陽的消息很快便傳到劉備耳中,劉備高興險些從御座上跌將下來。他正要下達亂命,前往濮陽視察。忽有近侍來報陳群在外求見。劉備知道新官制有了眉目,喜上加喜,不由得心花怒放,命人將他傳至行宮御書房相見。

    陳群恭恭敬敬將新制訂好的官制呈上,劉備展開一看,只見其上分門別類羅列著一排排官職,念道:「三師三公,正一品。太師、太傅、太保,合稱三師,乃天子之師。太尉、司徒、司空為三公,佐天子理陰陽,平邦國。」

    陳群道:「這只是字面意思,其實三師三公地位尊隆,卻是虛銜,沒有什麼實際權力。」

    劉備點了點頭,接著念道:「尚書省。尚書令一人,正二品,掌典領百官。其屬有六尚書:一曰吏部,二曰戶部,三曰禮部,四曰兵部,五曰刑部,六曰工部。」接下來是一大段詳細職能描述,令人不勝其煩,是以他跳過不念,頓了頓,又道:「左右僕射各一人,從二品,掌統理六官,為令之貳,令闕則總省事,劾御史糾不當者。左丞一人,正四品;右丞一人,正四品。掌辯六官之儀,糾正省內,劾御史舉不當者。吏部、戶部、禮部,左丞總焉;兵部、刑部、工部,右丞總焉。郎中各一人,從五品上;員外郎各一人,從六品上。掌付諸司之務,舉稽違,署符目,知宿直,為丞之貳。」

    劉備念了這許多,才只是尚書省,往下看去,後面密密匝匝的文字何止千百,可見這幾個月來,陳群、諸葛亮等人為了這個官制實是費了一番苦心。不過這麼多字,行文又十分枯躁,他可沒心思從頭到尾全看一遍,草草瞥了幾眼,知道個大概,發現三省六部劃分果然十分嚴密,既分工合作,又相互制衡,道:「嗯,不錯,不錯。這奏章先放著,朕詳細研究上一陣,再作答覆。對了,你這幾天就留在洛陽,以備朕隨時咨詢。」

    陳群道:「臣遵旨。」

    三天後,劉備召見陳群,道:「這官制朕詳細看過了,非常不錯。你回去和孔明計議一下,將現有臣工的官爵定一個章程出來。有幾個人的官職朕親自來封。二弟仍是大將軍、封輔國公,食邑晉陽兩萬戶,都督梁益荊三州軍事。三弟車騎將軍,安國公,食邑河間萬五千戶。仁祿仍為司空兼驃騎將軍,定國公,食邑清河兩萬戶。諸葛孔明左僕射,鍾元常右僕射。孟起衛將軍。前後左右將軍既被合併,那就任命子龍為征東將軍。其他人的官職就由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過了幾天新官職總算制訂下來。除了之前幾個人之外,其餘幾個名臣的官職如下:張郃,征南將軍。張遼征西將軍。甘寧征北將軍。魏延中軍將軍,夏侯淵撫軍將軍,曹仁護軍將軍,黃忠衛軍將軍,郝昭鎮東將軍,郭淮鎮南將軍,孫禮鎮西將軍,徐晃鎮北將軍,龐德安東將軍,嚴顏安南將軍。由於官職變動太大,無法一一盡表,總而言之,各人見自己官爵提升,無不大悅。只有賈仁祿滿望自己的官職能長達兩三千字,到頭來去沒什麼變化,不禁悶悶不樂。不過有人歡喜,總有人愁,這也是在所難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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