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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八十五章 逍遙決勝 文 / 關駒

    孫權心下大喜,道:「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那近侍道:「十月初南郡江陵地震,城牆崩壞數尺,民房倒塌無數,死者極多。城中之人都說劉琮不堪為南郡之主,是以上天示警,看來這城早晚要屬他人,於是紛紛逃離,或奔襄陽,或奔長沙……」

    孫權道:「南郡地震!這可是天賜良機啊!」

    那近侍道:「嗯,周都督就是周都督,果有神鬼莫測之機,他像是事先就算到會有地震一般,在營中立了個地動儀,未雨綢繆,江陵還未地震,他便已知曉了,先期作好準備。地震甫歇,他便即出兵攻打烏林,其時劉琮忙於處理善後事宜,無瑕出兵,周都督十分輕鬆的便佔了烏林,順勢北上,一路勢如破竹,取得了華容、孱陵、油江口等要地,兵鋒直指江陵。」

    孫權哈哈大笑道:「太好了,太好了!江東周郎又豈是浪得虛名之輩!」笑了一陣,又道:「孱陵、油江口等地取南郡極便,如此要地劉琮竟然不救,其弱可知,此番我必得荊州矣!」

    那近侍道:「周都督攻打孱陵,劉琮自然有救,他差張允領兵三萬來援,卻不料周都督早就料到了,令程普、凌統伏兵於半路,徐盛、丁奉領兵接應,張允不明就裡,衝入埋伏之中,大敗虧輸,肩頭中了一箭,被部下死救方回。孱陵城中百姓本就不滿劉琮統治,見張允敗回,立即投降,油江口、江津等城也是望風而降,不戰而定。」

    孫權喜道:「如今江陵地震,城池頹壞,百姓惶恐,如何當得了大兵?我看公謹一到,劉琮便會乖乖出城投降的,哈哈!」頓了頓,雙眉一軒,道:「就怕劉琮見情勢緊急,將城池獻給劉備,那可就遭了。」

    那近侍道:「這一點周都督也已考慮到了,他命黃老將軍別領一軍從竟陵出發,往取當陽、麥城、紀南等城,以切斷劉琮與劉琦之間的聯繫,可是……可是……」

    孫權心中一凜,道:「可是什麼?」

    那近侍道:「這一路路程迂遠,出發的最早,尚在地震之前便出發了,可至今仍沒有消息。」

    孫權面有憂色,道:「估計是遇到地震了。」長歎一聲,道:「公覆可是三朝老臣,怎能有失?公謹也是,將領這麼多,誰不好派?偏偏派公覆,萬一有個閃失,如何是好?」

    那近侍道:「是黃老將軍主動請纓的,周都督也曾同黃老將軍說江陵、當陽一帶會將會發生地震,北路要提前出發,截斷敵人後路,是以最危險,勸老將軍勿行。可黃老將軍為報累世厚恩,執意要行,誰勸也不聽,都督也沒辦法,只得由他去了。」

    孫權道:「速差人往當陽、紀南等處打探消息。」

    張昭道:「主公不須擔心,公謹自有安排。」

    孫權點頭道:「嗯,雖是如此,我還是放心不下。子瑜,由你代我前往南郡勞軍,順道打探公覆消息。」

    諸葛謹應道:「是!」

    孫權道:「如今我與劉備同盟,劉備若是收降劉琮,那便是他負盟。到時我若乘勢奪取襄陽,諒他也不敢有什麼話說。哼,得罪我,對他有什麼好處?我料他定會權衡利敝,定不會出此下策。既便是當陽拿不下來,荊襄也還是在我掌中,哈哈!」

    張紘問那近侍道:「江陵與襄陽相距不遠,可曾地震?」

    那近侍點頭道:「襄陽也有地震發生,不過沒有江陵那麼嚴重,而且劉琦在龐統的建議下也裝了地動儀,事先便有所查覺,做好了應對措施,損失倒不是如何嚴重。」

    張紘微微一笑,道:「主公可差人前往長安謁見劉備,對襄陽地震表示慰問,就說吳侯願為襄陽災民略盡綿薄……」

    孫權哈哈一笑,道:「好主意,劉備收了我們的錢物,就不好再收降劉琮了。這事非你不可,你就替我辛苦一趟吧。」

    張紘應道:「是!」

    孫權道:「如今公謹在南郡節節勝利,而我們卻被卡在合肥寸步難行,真真氣是個人!諸位可有破敵良策?」

    張昭道:「張遼有勇有謀,非蔡瑁、張允之流可比。我軍出師已久,兵士疲勞,不如班師回去,再作區處。」

    孫權道:「我此番出師,便是要為子義報仇,如今張遼尚存,大仇未報,便即退回,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張紘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子布之言甚為有理,還請主公三思。」

    韓當道:「如今我們大敗曹操,逼得他退回許昌,軍中士氣正盛,正當用此士氣,殺將過去,生擒張遼,祭奠子義,奈何便退!」

    孫權沉吟片刻,緩緩地點了點頭,張昭暗暗叫遭,忙道:「主公……」

    刷地一聲,孫權拔劍出鞘,右手一揮,將桌案一角切將下來,道:「我意已決,再有言班師者,與此案同!」

    張昭、張紘等文官,瞧著那可憐的桌案,面面相覷,心想這把寶劍不是切在桌案上,而是切在自己腦袋上,那便如何?想到此便打了寒噤,屁話到了嘴邊又給嚥了回去,不敢放聲音了。

    正在這時近侍來報陸遜輔佐威武中郎將賀齊討平丹陽黟縣、歙縣山賊,陸遜留賀齊安撫當地百姓,自己回轉京城,聽聞孫權征討合肥缺糧,親自押解糧草二十萬斛接濟軍前。

    當年大喬聽了賈仁祿的話之後,非常重視,一回去之後便同孫權講了。孫權原本就對這個溫文爾雅的書生有所留心,聞言之後,更加注意,先後派他出任東、西曹令史,跟著便讓他出任海昌屯田都尉兼海昌縣令。陸遜原本就是一塊金子,自然會發光,不負眾望,在任期間政績卓著,受到孫權賞識,讓他領兵征討各地山賊,這次輔佐賀齊討平黟縣、歙縣山賊是他第二次出征。第一次則是攻打會稽山賊潘臨,潘臨造反多年,官府無法將其平定。陸遜一到,略施小計,潘臨的腦袋的便搬了家。

    孫權哈哈一笑,捋了捋紫髯,道:「今天也不知是什麼日子,竟是好消息,快情伯言進帳。」

    過不多時陸遜進帳,孫權笑道:「黟縣、歙縣山賊以林歷山險為依托,負隅頑抗,我軍進剿多年都勞而無功,不知伯言是如何將其討平的?」

    陸遜道:「此次作戰都是公苗的功勞,我初領軍事,經驗尚淺,大部分時間都是跟在公苗後面學習如何指揮,並沒有出謀劃策。黟縣、歙縣山賊儘是四方嘯聚而來的烏合之眾,原本沒法和我軍抗衡,最初幾戰,我軍大勝,山賊退守林歷山,依險固守。那林歷山四面壁立,只有一條小道上山。而山賊卻在山道險處設關據守,令我軍無法上山。如此相峙一個月,兵士們求戰不得,俱有歸心。公苗見士氣低落,心中焦急,終日苦思,終於給他想出一條妙計。次日他便募集壯士數百人,隱於險處,等到晚上便用鐵鉤攀山潛上,到山頂後,便懸布而下。林歷山四面山崖陡峭,山賊根本沒想到有人能攀上,是以大都集中在關上防守。那數百人下山之後竟無一人發現,於是他們便分佈四周,鳴鑼擊鼓,齊聲吶喊。前面守關將士不意有人從後山突襲,聽到喊聲,也不知來了多少人,只道後山大寨已陷,大吃一驚,四下亂走。前方大軍便乘亂攻上山來,與山上壯士裡應外合,一舉將山賊蕩平。」

    孫權伸手一拍桌案,道:「妙計,當真是妙計!」向陸遜瞧了一眼,道:「這真是公苗的主意?」

    陸遜點了點頭,道:「正是。」

    孫權微微一笑,道:「丹陽太大,就一太守當真管不過來。我打算將丹陽一分為二,以黟縣為界,黟縣以北為丹陽郡,黟縣以南為新都郡。這個新都太守嘛……」說到此注意頓了頓,瞧著陸遜,過了半晌,也不見他臉上神色有何變化,微微一笑,道:「就由公苗擔任。」

    陸遜道:「明公任人唯賢,真乃江山社稷之福也。」

    孫權笑道:「你要是實話實說,這個新都太守便是你了,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後悔?」

    陸遜道:「這真是公苗的主意,屬下也是十分的佩服。他當新都太守,當真是實至名歸。」

    孫權向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哈哈大笑,道:「你遠來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陸遜應道:「是!」轉身出帳。

    孫權瞧著他的背影,捋鬚微笑,默不作聲。

    張昭道:「伯言甚有才學,謀略出眾。我看攻下林歷山的主意是他出的,主公封公苗為新都太守,卻不封賞伯言,只怕軍中不服。」

    孫權笑道:「自然有封賞,不過時機還未到,哈哈!」

    張昭一臉迷茫,心想如此人才得不到重用,實在太可惜,還要再勸。孫權微微一笑,道:「如何賞賜伯言,我心中已有主意,勿須再言。」

    張昭莫名其妙,想問個明白,不自禁的看了那桌案一眼,嚇了一跳,不敢再說。

    陸遜運來了二十萬斛糧食,孫權的腰桿又直了起來,說話聲音也大了不少。轉過天來,便下令三軍俱進,逕向合肥而來。這日大軍進抵合肥城外五十餘里處,下了營寨。孫權正在中軍大帳中閒看祖傳寶書《孫子兵法》,忽見一小卒進帳,道:「黃老將軍有消息了。」

    孫權忙道:「快講!」

    那小卒道:「黃老將軍行至當陽附近群山之中時,突遇地震,群山崩塌,巨石落下將山口堵死,前後俱無出路,大軍被困於絕谷之中。好在後繼接應的蔣欽軍馬不久便到,令人鑿開大石,救黃老將軍等人出來。」

    孫權關切地問道:「公覆可曾受傷?」

    那小卒點頭道:「地震時亂石如雨,泥沙俱下,來不及逃走的俱被沙土掩埋,大軍傷亡慘重,兩萬人只剩不到五千人。徼天之幸,黃老將軍所在之處山石崩塌並不嚴重,黃老將軍本就是神功蓋世,仗著應變奇速,得免於活埋,不過受了些傷,所幸傷勢不重。」

    孫權問道:「公覆現在何處?」

    那小卒道:「黃老將軍出谷後,兀自帶傷上陣,領軍強攻當陽,一鼓而下,此後連攻麥城、紀南等城,也是所向皆捷,一戰而定,如今老將軍正在紀南城中養傷。」

    孫權道:「好!公覆老當益壯,雖廉頗、馬援之屬亦不過如是!只是公覆年事已高,若再出戰,萬一有個傷損,我將抱憾終生。速令人前往紀南傳我命令,令蔣欽接替公覆領軍,用我的坐船將公覆接往京城療傷。」

    那小卒應道:「是!」

    孫權問道:「南郡戰事如何?」

    那小卒道:「紀南被佔,南郡已被我軍包圍,周都督已領軍同蔡瑁大戰數場,均獲全勝,江陵看來是要守不住了。」

    孫權哈哈一笑,揮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合肥城中張遼聽聞孫權領十萬軍馬殺來,長眉一軒,道:「主公臨行時,曾留下一隻木匣,上書『賊來乃發』,如今孫權入寇便當取來開看。」命親兵將木匣取來。

    張遼打開一看,只見裡面靜靜躺著一條白布,上面寫得有字。張遼取出布條一看,只見上面寫道:「若孫權至,張、李二將軍出戰,樂將軍守城。」

    張遼將布條遞給李典、樂進觀看。樂進問道:「將軍之意如何?」張遼道:「主公親征濡須不勝退走,孫權以為合肥孤立無援,可輕易取勝。如今當發兵出迎,奮力死戰,折其鋒銳,以安眾心,然後可守。」李典素和張遼不睦,聞言默然不答。樂進見李典不語,便道:「敵眾我寡,難以迎敵,不如堅守。」張遼道:「你們主守皆出於私意,不顧公事。你們若不戰,我自出迎敵,決一死戰!」說著便令左右備馬。李典慨然而起道:「將軍如此英勇,李典豈敢以私怨而忘公事?願聽指揮!」張遼大喜道:「既得曼成相助,必破孫權。來日曼成引一軍於逍遙津北埋伏,待江東兵馬殺來,可先斷小師橋,我與樂文謙夾擊之,可大獲全勝。」李典領命,自引軍埋伏。

    轉過天來孫權令呂蒙、韓當為前隊,自與陸遜居中,其餘諸將陸續進發,望合淝殺來。呂蒙、韓當行出數十里,正遇樂進。韓當縱馬搶上,舉刀照頭便劈。樂進側身疾閃,兩馬交錯,錚的一聲響,雙刀相擊,震聲不絕,雙刀刀光霍霍,已拆了三招,樂進詐作氣力不濟,撥馬便走。韓當大喜招呼呂蒙一齊引軍趕去。

    孫權在第二隊,聽得前軍得勝,喜上眉梢,便要催攢進兵,陸遜道:「樂進前番大戰,連敗賈華、宋謙,勇不可當,如今只三合便敗,其中必有詭計,主公萬金之軀,不可輕進。」

    孫權素知韓當勇冠三軍,心想樂進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嗤得一聲,道:「書生之見,不足為用!」不聽陸遜之言,領軍行至逍遙津北,忽聞鑼鼓喧天,只見煙霧瀰漫,左邊張遼領一軍殺來,右邊李典領一軍殺來。孫權大吃一驚,急命人喚呂蒙、韓當回救,便在這時張遼兵已到,張遼一聲斷喝:「孫權納下命來!」坐下馬疾如電閃,向孫權奔來。眾將士聞得斷喝均是耳中雷鳴,心跳加劇。

    陸遜雖比賈仁祿長得俊秀百倍,但手上功夫也和他差不多,降龍十八掌等絕技只有夢裡才會,見張遼大軍約有四五千人,大聲呼喊,著地捲將過來,回顧手下只有三百餘騎,不由暗暗心驚,大聲喊道:「主公何不速渡小師橋!」話音未落,張遼已到面前。陸遜硬著頭皮,挺槍死戰。孫權縱馬上橋,橋南已折斷丈餘,並無一片木板,孫權驚得手足無措。牙將谷利大聲叫道:「主公可勒馬退後,再縱馬向前,跳過橋去。」孫權策馬倒退三五丈遠,跟著縱轡加鞭,那馬邁開四蹄,急奔而前,到得斷橋邊上,使勁縱躍,直竄了過去。孫權但覺騰雲駕霧一般,一顆心也如從他的腔中跳出來一般。孫權跳過橋南,周泰、董襲駕舟相迎。陸遜、谷利抵住張遼。韓當、呂蒙引軍回救。樂進則領軍從後追來,李典領軍斜刺裡截住廝殺,吳兵折了大半。陸遜所領三百餘人,盡被殺死。陸遜身中數槍,胸口被張遼劈了一刀,伏於馬上,奄奄一息,甫到橋邊,卻見橋已折斷,只得繞河而逃。孫權在舟中望見,急令董襲棹舟往迎,這才撿回了小命一條。韓當、呂蒙皆死命逃過河南。這一陣殺得江南人人害怕,聽到張遼大名,連三歲小兒也不敢亂哭。眾將保護孫權回營。孫權重賞谷利,令人將陸遜送回京城請太醫好生治療,卻隻字不提封賞之事,眾人雖莫名其妙,卻也不敢勸說。跟著收軍回濡須,整頓船隻,商議水陸並進,再攻合肥。

    張昭嚇了一跳,道:「我軍連番受挫,軍心已沮,不可再戰,還請主公三思。」

    孫權臉色一沉,伸手指著桌案的缺角,道:「子布難道不怕殺頭?」

    張昭道:「今天主公便是殺了我,我也要說,此時出戰,只有敗得更慘,還請主公三思。」

    孫權鐵青著臉,道:「豎儒安敢亂我軍心,來人啊!推……」

    便在這時,一小卒進帳,道:「不好了,周都督連戰皆勝,大意輕敵,中了蔡瑁詭計,大敗虧輸,都督胸口中箭,身負重傷,生死不知。」

    孫權大吃一驚,也懶得找張昭算帳了,瞪了他一眼,對小卒說道:「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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