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並無任何拘束,笑道:「你是東家,我是夥計,東家要見夥計,夥計哪敢說個不字。」
琳琅掩齒一笑,明媚動人,道:「今日一時也來不及,略備小菜,謝你今日幫我和盛泉度過一難,等到回頭再重重謝你!」[.]
楚歡道:「可不要那樣客氣。我如今既然是和盛泉的夥計,要在這裡混碗飯吃,自然不會讓別人砸了這裡的場子。大東家要是真想謝我,回頭給我多發些工錢便是!」
琳琅知他這是玩笑話,嫵媚一笑。
小別重逢,琳琅心中歡喜,本來心裡還有些緊張,但是楚歡此刻三言兩語之間,便將二人之間的緊張感消除,琳琅也變的輕鬆起來。
她畢竟不是一般的女子,見多識廣,不比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子,落落大方,抬手道:「你先坐!」等楚歡坐下,才嫣然一笑:「粗茶淡飯,未必合你口味,只是這裡的每一道菜都不缺油鹽醬醋……!」
楚歡知她意思,知道這是說起了二人在山林相處的時日。
那時候每日裡靠楚歡打些野獸來烤著吃,沒有油鹽醬醋,味道實在是很普通。
楚歡哈哈笑道:「只不過這裡可沒有我喜歡吃的狼肉。」
琳琅怕楚歡誤會,急忙道:「你可莫多想,我的意思是……那些時日每一頓我都吃的很踏實,是我……是我這一生中吃到的最好美味!」她雖然並不扭捏,但是說到這裡,不知為何,心兒卻是微微加速,那張明媚妖嬈的俏臉兒泛起一絲紅暈,看上去十分動人嫵媚。
蘇伯在旁一直沒有說話,此時卻也知道自己在場不方便,笑瞇瞇起身道:「小姐,還有幾道菜沒有上來,我過去瞧一瞧,催促一番!」
琳琅知道蘇伯心意,不知為何,心跳得更厲害,想要攔住,但是不知為何,紅潤的櫻唇只是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蘇伯呵呵一笑,撫鬚出去,順手微微帶上門,卻還是留出一條不大的縫隙,並沒有關嚴,那自然也是有意為之。
雖說琳琅今日請楚歡單獨吃飯是為了感謝,但是畢竟是孤男寡女,若是將門關嚴實,二人獨處一室,那是好說不好聽。
屋內頓時剩下兩人,琳琅卻覺得自己心裡比方才緊張些,豐滿酥胸隨著呼吸微微起伏,那張滿是少婦風情的臉上紅潤一片,十分的俏媚。
並沒有讓氣氛僵硬下去,楚歡已經開口笑道:「眼圈兒還是紅紅的,先前受委屈了吧?」
琳琅聞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微嗔道:「你才眼圈兒紅了……!」條件反射般。從袖中取出一方手帕,微在眼角點了點,隨即想到什麼,拿著手裡的手帕看了看,正是楚歡先前給他的粗紗手帕。
之前八里堂鬧事,琳琅又是氣惱又是委屈,楚歡出來遞給她手帕,她一時也沒多想就接過,此時緩過神來,卻感覺有些不妥。
這畢竟是男人的手帕,想必也被楚歡貼身帶著,自己卻拿了男人的貼身之物擦眼淚,似乎有些不妥當。
「這個……這個還給你……!」琳琅伸出手,將手帕遞過去,但是又感覺不妥,這手帕自己已經用過,上面還有自己的淚水,就這樣還回去,似乎也有些古怪。
楚歡卻是滿不在乎,接過手帕,卻是十分小心地將手帕折疊起來,一絲不苟,十分認真,琳琅看在眼裡,心裡一顫,暗想:「他……他為何這樣?難道……難道是因為……是因為我用過這方手帕,所以他才……他才如此珍惜……!」只覺得芳心跳得極快,見到楚歡將那手帕揣進懷裡,當楚歡將手帕揣進懷裡的一刻,琳琅嬌軀微微一顫,眼中劃過羞澀之意。
如果是和其他的男人打交道,琳琅未必會如此拘束,更不會有這種心跳的感覺,但是楚歡不同,二人曾經有過一陣共患難的時光,甚至無可奈何地有過肌膚接觸,這讓琳琅對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都十分的在意,而這個男人在她心中,也變得十分特殊,不同其他男人。
楚歡收好手帕,笑道:「這手帕是我母親交給我的!」
琳琅「哦」了一聲,這才知道楚歡如此小心,不是因為這方手帕被自己用過,而是因為這方手帕是他母親所送,不知為何,心裡竟是有一點失落
但是很快,心中卻又想:「這是他母親送的,那便不是一般的物事,可是……可是他先前為何要將他母親所送之物遞給我……!」一時間心中有些雜亂,隨即暗暗怪責自己:「蘇琳琅啊蘇琳琅,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你現在只是一個寡婦,還能有這些胡亂心思……!」
楚歡自然不知道這美貌婦人心中所想,拿起酒壺為兩個杯子斟滿酒,舉杯道:「大東家,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琳琅鎮定了一下心思,也是端起酒杯,含笑道:「和盛泉有了你,日後定不會受人欺負了!」
楚歡哈哈笑道:「大東家可莫將我當成和盛泉的護院,又做夥計又做護院,那工錢很貴的,你是要付給我雙份工錢的!」
琳琅嫣然一笑,道:「真要是我和盛泉的護院,我可是求之不得。不過雙份工錢可不能發給你,你自己方才也說,你是和盛泉的夥計,保護酒坊,那是你的責任!」
楚歡故意歎道:「我只聽說天下商人都是盤剝手底下的夥計,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琳琅忍住笑,道:「你知道就好。以後就等著我盤剝吧!」
楚歡展顏一笑,猶若春風,兩人舉杯,楚歡一飲而盡,琳琅只是淺淺嘗了一口,放下酒杯,才正色道:「楚……楚歡,府城那邊,我蘇家還有好幾家鋪子,你……你可願意隨我去府城?我……我絕不會虧待你!」
楚歡一怔,隨即淡淡笑道:「大東家,不用如此麻煩。我的家離青柳縣城不遠,一有機會,我會時常回去看望家人,去了府城,倒是沒這麼方便了。」
「你不用擔心,一切我來安排!」琳琅急道。
楚歡只是微微一笑,道:「此時回頭再說吧。」頓了頓,換了話題道:「大東家,方才聽你們在內窖談話,雖然沒聽明白,但是好像和盛泉還有些其他的麻煩……你遠去太原尋求幫助,看來麻煩不小……唔,可能是我多問了!」
琳琅明白他意思,神情微顯黯然,歎道:「這也不瞞你,我上次前去太原府,乃是往陸家求糧……!」
「求糧?」
琳琅微點螓首:「嗯。太原府乃是大秦第一產糧之地,陸家的陸老東家與家父有過交情,這次我蘇家遇上了困難,所以前往太原求糧。」
楚歡皺眉不解道:「太原距離我雲山府路途遙遠,從那裡購糧,豈不是要多花費出許多的運費?我雲山府產糧雖然比不得太原府,但是……似乎糧市也不差啊。大東家又何必捨近求遠?」
琳琅苦笑道:「誰說不是。只是若能在雲山府購到糧食,我又豈能往太原去。」
「難道雲山府無糧可購?」
琳琅微一沉吟,才搖了搖頭,黯然道:「不是無糧可購,而是我蘇家購不到糧食!」
楚歡一怔,頗為好奇。
琳琅想了想,才道:「罷了,咱們不談這個。如今與太原那邊談妥,咱們釀酒便不缺糧食,和盛泉也絕不會因為糧食的麻煩而關門。」
楚歡見琳琅不願意談起此事,也不多問,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吃,笑道:「本以為張師傅的廚藝平平,現在看來,還是有幾份本事的。」
琳琅笑道:「張師傅的手藝不差。家父臨去時,曾經對我交代過,和盛泉的繁榮,不在那一磚一瓦,也不在內窖,只在上下齊心,所以必須要善待酒坊裡的夥計。張師傅正是因為手藝好,我才特地請來,讓大夥兒吃的舒心,做起事來也有力氣。」
「舒心?」楚歡淡淡一笑道:「一日三頓饅頭,倒也確實舒心!」
楚歡這一句話說出來,自然是大有用意。
他在和盛泉這幾日,對和盛泉裡面的事情已經頗為瞭解,特別是和盛泉夥計的飲食,讓楚歡心裡頗有些不痛快。
楚歡並不是一個貪逸惡勞好吃懶做之人,他對物質的追求並不貪婪,只是和盛泉的伙食確實是極差,酒坊裡的夥計大多數人都是幹著繁重的粗活,一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壯漢,可是每日裡的飯食卻是總不夠吃,許多人只是吃了半飽而已。
楚歡先前一直以為是和盛泉的大東家苛刻如此,但是今日見到琳琅,卻覺得琳琅似乎並非如此苛刻之人。
琳琅聞言,花容先是一怔,隨即柳眉蹙起,問道:「難道酒坊的伙食,每日都是饅頭?」
楚歡端起酒杯,並不說話,只是淺淺一笑。
琳琅知道其中必有緣由,起身來,叫道:「蘇伯!」
蘇伯其實一直就在外面,聽到琳琅喚他,急忙推門進來,琳琅卻已經帶著幾分慍色道:「你去將張師傅叫過來,我倒要問問,酒坊裡的夥計們每日裡都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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