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知道,小孩子通常不會在一件事情上投注精力太久。也就是說,他們很容易被什麼新奇的事物把注意力吸引過去。
明明早晨還哭的梨花一枝春帶雨,死活不讓白清炎離開她身邊半步,此時絲柔.布亞克尼休大秀完全就變成了另一種態度:說什麼也不肯走,非要在教堂繼續待下去。
「絲柔,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走了。」白清炎無可奈何的對絲柔說道。絲柔的情況他心裡清楚的很,無非就是還想跟剛認識的朋友多玩一會兒。原本在清晨時候白清炎還是絲柔心中親密度重要度排名第一的,現在就已經發生了無形的改變,旁邊那隻小蘿莉已經無聲無息的篡了位,把白清炎踹到了第二的位置上去。
絲柔立刻就用極度不爽的目光盯向了白清炎,她從來就是這樣,表示抗議絕對不會多說什麼,就是不停地用眼神盯著你,無聲的表示自己的抗議。
這種抗議對於白清炎來說當然沒什麼用,可是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說服絲柔。畢竟對方什麼都不說,你也無從去捕捉她的具體心思,也沒法進行更進一步的說服。
(這種人確實令人頭疼,果然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可理喻,而漂亮程度又和年齡無關……不對,我在說什麼啊?)
在磨了老半天嘴皮子以後,白清炎也沒能成功的說服絲柔。倒是那位姓德諾阿的太太挺通情達理的。還主動讓自己的女兒來跟絲柔告別。
「明天我再帶著夏洛特來這裡就好了。我記得先……生您明天也會再來的,對吧?」德諾阿太太死命的對白清炎打眼色,示意白清炎也配合著點。大不了先騙小孩子一下,明天來不來白清炎自己看著辦,面前能糊弄過去就成——不過白清炎倒也正樂的有人幫他看絲柔這麼一個小禍害,也就利落的答應了。
有人來幫忙說服效果就是不一樣,尤其這個人還是某人的同齡人。白清炎甚至都有點羨慕德諾阿太太了,要不是還顧及雙方並不是太熟這一點,他甚至都想當場問一句:「太太,咱倆手中這小屁孩……不如換一下吧?我帶您那個。您來帶我這個,都好。」
……
在離開了教堂之後,白清炎立刻就開始數落起絲柔來:「你看看你,啊?這幾天你是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結果還給我甩臉子。就剛才,居然一個才跟你玩了這麼一小會兒的小屁孩就把我給壓下去了,忒沒良心了吧?」
絲柔連眉毛都沒動一下,一句話差點把白清炎給當場噎死:「我沒穿你的。」
「你……」白清炎眉毛一挑就要發作,不過他倒是也發現了自己的失誤之處。絲柔身上穿的衣服還是那件從奧爾良騎士團手中逃出來時候穿的,看上去樣式或許還不錯。可是一來是這麼幾天連續奔走,絲柔還摔過幾跤,本身就有些髒了。再加上或許奧爾良騎士團的人會在這件衣服上做手腳,萬一有什麼跟蹤措施……不,或許他們昨天晚上找到絲柔就是因為那個什麼莫名其妙的跟蹤措施。這件衣服果然還是飛速拋棄的比較好。
想到這裡,白清炎的目光瞬間就危險了起來。旁邊每一個不認識的人都彷彿變成了奧爾良騎士團中騎士的化身,因為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會危及到絲柔的安全。
(果然先趕回公寓比較好……之後再拜託依文潔琳秀好了,選衣服這件事情確實苦手。)
這倒真不能怪白清炎,畢竟他的鑒賞能力幾乎為零。如果他的鑒賞能力再強一些的話,把妹的順利程度至少可以提升五分之一——所謂女性就是喜歡甜言蜜語,而陪著女性逛街趁機恭維她們的品味則是其中最佳的辦法。把妹秘訣「潘驢鄧小閒」五字,古人誠不我欺。
當白清炎抱著絲柔從萬神殿區開往第三區的公交車上跳下來時,他意外的在這裡看見了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
「庫蘿蒂雅秀,你怎麼在這裡?」白清炎踮起腳尖。高興地對著人群中的庫蘿蒂雅揮著手,這是他在除了搬進來的那一天之外頭一次看見庫蘿蒂雅。雙方的生物鐘原本就很不一致,像這樣大白天就見到——而且還是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這樣的機會可以說確實罕見。
「我……我是……是……」庫蘿蒂雅此時穿著一件足夠御寒的毛皮大衣,臉上戴的墨鏡也無法掩蓋她有信張的樣子。顯然是沒有預料到會在這種地方被別人看見,「對了。我是來這裡的商業街買東西的,你帶著女兒來這裡也是要買東西的嗎?」
無視懷裡的絲柔嘴裡叼著棒棒糖那種哼哼唧唧的聲音,白清炎將頭別過去對庫蘿蒂雅說道:「我其實剛從教堂回來,本來是想給絲柔買些衣服的。可惜我實在是沒什麼品位,所以想回去請依文潔琳太太幫我參謀參謀。」
「不會啊,我看你身上這件衣服不是挺好的嗎?」庫蘿蒂雅笑著說道。本來嘛,學園都市的校服基本上都是高檔次設計師專門設計的,五大名校之首的長點上機品位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更重要的是白清炎來自於十二年後,那個時代的人們在各種品位上又前進了一大步——當然,除了某些極端審美以外。
兩個人之間的和諧氣氛剛剛建立起來,庫蘿蒂雅眼角突然瞥見幾個撥開人群疾行的黑西裝男子,臉上猛的又出現了慌亂之色。左右看了兩下,她果斷的拉起了白清炎的手就跑。
白清炎眼神可是要比庫蘿蒂雅好許多,他從庫蘿蒂雅看見那些人之後的表情就已經猜出了那些人就是要找庫蘿蒂雅的麻煩。在兩個人轉過一個街角進入小巷後,白清炎果斷的甩脫了庫蘿蒂雅的手,一隻手仍舊抱著絲柔,另一隻手直接就把庫蘿蒂雅給扛了起來。
(有點怪味。)
不過當下,白清炎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等到那群人趕到的時候,面對的只有空蕩蕩的胡同。他們就算翻過了這堵牆也沒法找見庫蘿蒂雅的身影,也沒看到任何能讓一個女人翻過牆壁的道具,因此也就只能粗暴的去敲左鄰右舍的門,詢問庫蘿蒂雅的下落——他們自然不會想到,世界上會有這樣的怪物,直接扛著一個大人一個小孩飛簷走壁。
……
「羅蘭,今天……今天還真的是多虧你了,謝謝。」庫蘿蒂雅在脫險之後可以說對白清炎是感激涕零,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一開始也拽著你走,是怕他們也看見了你……還有怕你搞不清楚事態把我給說了出去,真的……非常非常感謝」
「啊?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啊……」白清炎抓了抓頭髮,突然想到了一個好點子,「不如你來幫我參謀一下吧,給絲柔買什麼衣服。庫蘿蒂雅秀應該是比較有品位的吧?再怎麼說也比我強。」
庫蘿蒂雅對於這個提議自然是欣然接受的,原本看上去她也就是比較富有愛心的那一類人。商店街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可是在白清炎的腳下一切不成問題,三個人淨抄小路,不一會兒就根據庫蘿蒂雅的指點來到了一家店。
「這家店的老闆我也算是認識,他的為人還是比較不錯的。」庫蘿蒂雅在給絲柔挑選了一件公主裙後,就拜託店員去幫絲柔換衣服了。雖然一般這種事情都是家長自己來干,可是明顯她現在有些心事,不太適合做這樣的事情。至於白清炎嘛……他可不想被人誤認為是蘿莉控。反正店裡也沒什麼客人,讓那群愛心和精力都氾濫的女店員盡力收拾小公主不好麼?
「庫蘿蒂雅秀,我看你也不像是能惹上那種黑幫的人啊。」白清炎最終還是決定把憋在心裡的這個問題給說出來,能躲得了一時,還能躲得了一世麼?快速解決才是正道。
果然,庫蘿蒂雅的臉上出現了為難的神色,唇齒間也有些期期艾艾的。看著她的嘴囁嚅了幾次,就是沒有說出什麼完整的字眼來。
白清炎歎了口氣:「庫蘿蒂雅秀,其實我剛才在扛起你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比較奇怪的味道。那種味道我雖然沒有聞見過,可是在我見過的所有女性的身上,我都沒有聞過那種味道……」
庫蘿蒂雅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白了,看她的樣子似乎當場就準備脫下衣服來檢查。白清炎在這個時候倒也透過那件大衣的邊稍微看清楚了庫蘿蒂雅裡面穿的是什麼:一件低胸的白色紗衣,透明度極高。要不是外面有這件大衣御寒,庫蘿蒂雅在街上可就絕對會凍壞的——不,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件衣服的工口度和它的透明度同樣高。要是白清炎沒有腦補錯的話,兩個雪白的半球應該都是直接暴露在空氣中的。
沉默了半晌之後,庫蘿蒂雅終於臉色煞白的說道:「沒錯,你沒猜……聞錯,就是你想的那個味道。我,庫蘿蒂雅,姓氏暫時都無法使用的人,是個妓女。雖然沒有掛牌,可是我做的事情跟妓女沒有任何兩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