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有關於您的失憶問題,我想我可能得出了一個結論來。」此時的賽魯格神父正一本正經的坐在桌子的後方,給白清炎解釋起自己做出的判斷來,「在凱爾特神話圈有這樣的傳說,妖精會用自己的孩子換走嬰兒,以此來測試母親的母愛。也有一種說法是說由於自己的孩子太過醜陋,所以才換走。當然了,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重點是在於被換走的孩子。這些孩子由於進入過所謂的『妖精鄉』,所以會擁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而他們如果想辦法離開了妖精鄉,那麼就需要將在妖精鄉之中的一切都忘掉。」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進入到了妖精鄉里面,然後因為離開了所以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記憶?」白清炎睜大了眼睛問道。
「我只是列舉一種可能性而已,羅蘭先生,畢竟『記憶』與『異界』這兩個特殊因素都聯繫到一起的並不是太多。」賽魯格神父依舊微笑著說道,「其實法國也是屬於凱爾特圈的,只不過是大陸凱爾特系統而並非是現在廣為人知的海洋凱爾特系統。諸如亞瑟王這樣的傳說,最終其實都是在法蘭西成型而並非是英格蘭——還有您現在的假名,同樣也是如此。或許您就是在某個地方進入了這樣的特殊空間裡面,然後又在凱爾特圈這個與特殊空間聯繫最緊密的地方逃脫了出來。」
「這麼說倒是也有可能。」白清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麼我就應該去尋找妖精鄉了?從你剛才說的來看,這個妖精鄉應該是在英國,我還得出國啊……」
賽魯格神父的表情不由得一窒,顯然他是沒有想到白清炎會做出這樣的答案來。臉上的陰暗之色迅速的一閃而過之後,賽魯格神父依舊是微笑著對白清炎說道:「是這樣的,我認為在當下,您沒有任何準備就想要進入妖精鄉,這顯然是極為不妥的。」
「為什麼呢?」
「您也說過,似乎與什麼人在妖精鄉內進行過死鬥。以您之後的情況來考量。似乎是獲勝了沒錯,可是也不幸失去了記憶。以在下看來的話,或許應該準備的再充分一些。最起碼在武力上應該再進行些準備——在不清楚自身記憶的當下,您的力量必定是不如以前的。」賽魯格神父不知為何似乎看上去有些氣喘的樣子,頭上也開始有汗珠流下來,「我想。再多給我幾天時間,說不定我能將資料查的更透徹些,以便您多做準備。」
「這個倒是無所謂,我留多長時間都行。」白清炎倒是豁達,他現在唯二的希望就是賽魯格神父和依文潔琳太太。很顯然這兩個都是急不得的。對方本來就沒收你的錢,肯幫忙替你做白工——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於是他就將話題引向了別的方向,來這裡光為了自己的事情說完拍拍屁股就走可不行。
「說起來,神父先生,你是不是身體有些不舒服啊?看著你好像有些氣喘,汗也有些多,是不是房間裡太熱了?還是說其實是發燒了?」
「沒、沒有關係,我們還是先來談另一件事吧。」賽魯格神父手帕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珠。隨手就放在了桌子上。「關於羅蘭先生您惹上的那群人,我想我還是十分清楚的……」
「奧爾良騎士團?」白清炎反問道。
「您……已經知道了?」賽魯格神父睜大了眼睛問道。
「他們想要復活貞德什麼什麼的,再下來就不太清楚了。」白清炎含糊其辭的說道。
賽魯格神父點了點頭:「這確實是沒錯,他們一直在尋求合適的載體,用各種各樣的藥物、魔術來引發載體的力量,讓載體愈發接近當年貞德的狀態。」
「所謂載體。就是指絲柔那樣的小女孩?」
賽魯格神父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沉痛了起來,眼中也露出了哀傷的感情:「確實是這樣。起碼據我所知,近幾年來每年都有十幾個女孩受到他們的迫害。那些女孩雖然都只是下落不明。但是依我看來,恐怕她們已經回歸主的懷抱了。」
每年十幾個女孩……也就是說是十幾個跟絲柔差不多的嘍?白清炎忽然發覺自己心中似乎隱隱約約有一種很不爽的感覺,就地就像抓起什麼東西來揍一頓那樣。
「其實按理來說,一個小女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個丟失了,那麼再去找一個就行了。他們這樣死纏爛打,恐怕絲柔秀的身上還有著什麼奧秘。」賽魯格神父極其嚴肅的說道,「之前聽您的描述,絲柔秀應該也是被灌過一些藥物的,但是在那之後她根本沒有太大的反應,我想這已經是最大的異常了。」
「她當時已經雙眼無神,趴在地上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好吧?」白清炎不服氣的反問道,「這樣的藥物反應我覺得已經很大了,總不能說一個藥把別人就當場吃死了吧?」白清炎這話剛一說出去,就看見賽魯格神父苦笑著點了點頭,「不會吧?我真的說對了?」
「普通人——尤其是年幼的小女孩根本無法承受那種特殊的魔藥,一般來說都是吃下後當場就會精神崩潰,也就是俗稱的肉人型崩壞。再次也會在精神上受到一些不可逆轉的損傷,可是絲柔秀卻根本看上去安然無恙。」賽魯格神父對此也不由得嘖嘖稱奇,「這可能是主對於絲柔秀的庇佑吧,否則又該用什麼來解釋著奇跡一般的現象呢?」
白清炎表示完全無法理解宗教人士的想法,感謝一下是沒錯,可是人家未必信這個吧?果然還是用科學發展觀的眼光來看待這件事比較好。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在再來的時候將絲柔秀也帶上吧。」白清炎在向賽魯格神父作別之後,賽魯格神父忽然又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來,「我也想再觀察觀察,看看絲柔秀的身上究竟有什麼樣的異常。」
「這很容易,當然沒問題。」白清炎爽快的就答應了,不過隨後他又說道,「對了,神父先生,你這裡可能確實太悶了。我剛才就有些感到頭暈——話說你這裡不是燒的煤爐子吧?那樣可是有可能一氧化碳中毒的。」
直到白清炎完全走出教堂之後,賽魯格神父才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整個人都靠在了椅子上,一副鬆散無力的樣子。
「……pione的對魔力果然厲害,我對他的精神暗示居然一點作用都沒有。」賽魯格.懷斯曼喘著粗氣說道,「這樣下去可不行……看來得重想一個法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