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科幻小說 > 最無限

龍騰世紀 卷三第三二五章 孤注一擲(二十一) 文 / 大上造

    卷三第三二五章孤注一擲(二十一)

    (不喜歡沒有存稿的日子。

    求電費。

    話說,好像月票多些,也有好處,現在前面最少的,也有一百張,到月底,差不多二百左右,月票是一個月一張?如果大家有多的話,丟給俺幾個吧!謝謝。)

    費平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了顧秋時。

    這樣的官府人物,最是讓人膩歪。

    他們平時保一方安寧,鎮一方太平,對江湖門派來說,他們又是不得不去打交道的人。

    以前聖火教,沒有公開活動,勢力不大,不用擔心這個,有事情,大不了轉身走開,換個地方活動。既然打了主意,要高擴張,那麼,就不可避免的,要跟他們打交道,看來,得花時間物色一個人選,來擔任對外關係的人選。

    腦子裡面轉動著念頭,費平面上的表情,還是那麼昂然。

    「顧兄是下定了決心,要趟這次的混水?是要報當初道左相逢時的一時之氣,還是我費某人的劣徒,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了?」費平瞥眼看向了一身袍服的顧秋時,對公門中人,江湖上的規矩是,不招惹,不拒絕。

    誰都有個馬高蹬短,有些時候,為了躲避仇家,也少不得要去這些負責的牢房裡面,蹲上些時候,以求個安靜。

    費平這樣的身份,自然不需要對顧秋時如此,但是,江湖規矩之所以存在,就是讓人遵守的,沒有必要,也不用將人得罪個乾淨。

    這就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費平要是個孤老頭子,也就罷了,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奪了白蓮教的產業,那麼,對待這些公門中人,就要有個態度,一些平日裡的做派,就要改掉。

    「費兄說的哪裡話,只是最近秋時修行狂沙刀訣,有些心得,聽說費兄在大江南岸出沒,才不請自來,請費兄給個點評!」長袍的男子將手裡的牛尾刀拉出鞘,挽了兩個刀花,邁步上前,竟然是要單挑!

    玉淨想要張口說話,但是,看顧秋時的樣子,就知道,她說不說,已經沒有用處了。

    這白蓮聖母,永遠都不會知道,江湖上的漢子,真正的豪傑,絕對不會靠人數取勝,他們寧肯刀創滿身,也要勇悍強敵,這才是江湖兒女,這才是四海豪情。

    顧秋時之所以是江南捕頭,而不是她玉淨聖母座下護法,這就還好漢的驕傲。

    從這一點上來說,張虎臣願意成為聖火教刑堂香主,就落了下乘。

    江湖上的豪傑壯士,寧肯站著死去,也不肯彎腰。

    顧秋時是盟友,而不是奴才,這就是區別。

    將權謀看得無比重要的玉淨聖母,永遠都不會明白,這些男人間的事情。

    夏蟲不可語冰,白天不懂夜的黑。同樣如是。

    「那好,就看看你這手刀法,有沒有破案子那麼神奇!」聖火教主費平,人高腿長,只一步,身形就詭異的邁到了場中空地,單手背在身後,仰頭看天,十分裝b。

    既然是天下有數的高手,那麼這就不是裝b,而是牛b。

    只這手移形換影的法門,用來不落痕跡,就是絕頂高手。

    「請費兄指教!」顧秋時的身份,並不是江湖中人,而是江南名捕,國字號的高人。

    所謂牛尾刀,是指刀頭位置寬大,形如牛尾,刀鐔位置窄小厚重,因為使用的技巧不同,重心也有不同。顧秋時這把是在刀身中段位置,從這一點上來說,顧秋時的路數,走的是的技巧型刀法。

    刀身流暢,通體帶了明暗的花紋,是採用古法制取的花紋鋼刀。

    左手單掌在前,刀在右手蓄力,抬腳上步,順步輪刀,刀身上的花紋給陽光照射著,發出一輪如日光聚鏡的光團,只一瞬間,就有花開四海,塵揚五洲的氣勢。

    江南名捕,不是浪得虛名,而是靠著腦筋和把勢,一拳一腳打出來的名聲。

    江湖上的地位,來不得半點虛假,少一點靈敏變通的,早就成了屍體,何況是能爬上如此高位之人。

    顧秋時難道不明白,費平是給他面子,才跟他過手麼!

    以費平的技術,要搞定他,還用親自下場?

    顧秋時知道,今天在場上,敗在費平手裡不丟人,敗在其他人手裡,那才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所以,也明白了,這場比鬥,其實,就是個台階。

    讓顧秋時意外的是,這一次對戰,對他的裨益之大,無可估量,差比當初學藝時候,師傅教導的那段時間。

    有詩雲,抽刀斷水水更流,說的其實就是一種使用刀法的訣竅。

    在江湖中,武器的厚重與龐大,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因為,江湖上早有以氣御刀,以刀帶人,人刀合一的理論,只是能達到這程度的,千中無一。

    顧秋時使用的是另外一派的路數,用本人的技巧控制刀勁,講究的是精確和完美,追求的是順暢與練達。

    這一脈的基礎刀訣,講究的是人御刀行,刀隨人走,修行的是我,而不是刀,少了些霸氣,多了些飄逸。多用抽掃,少用劈斬。舒臂振腕,刀頭抽閃。

    白蓮教的聖母,是那麼好佔便宜的?沒幾手本事,誰能看得上你,顧秋時早就想要對上這些傳聞裡的高手,硬碰一下,分一下高低,較一下長短。

    只是沒想到,今天撞正鐵板,碰見了總關bo。

    沒辦法,這種情況下,要是轉身就走,那麼以後就不用做人了。

    顧秋時使用的刀法,名為狂沙刀,據說傳自西域古城一幅殘破的壁畫,還有六塊石碑,流傳江湖已久,但是,練出來的東西,卻很少有顧秋時這樣,出刀就有狂風嘶吼,黃沙漫空的幻景,這是刀意領悟到了真髓,氣息化影的境界。

    「好傢伙,顧兄果然厲害,一手狂沙刀,竟然真的給你練出名堂來。不過,你這版本差了些東西,讓本座給你看看,傳自沙盜巢穴裡的秘傳刀訣。刀來!」費教主一聲長嘯,那邊李紀山就探手一抓,從巨木旗的教徒手裡,取了刀過來,朝場中拋去。

    費教主果然是天下有數的好手,在這樣如狂風沙卷的打鬥裡,還能空出手來,接到了這只單刀在手。

    巨木旗教徒拿的武器,只是普通的直角折鐵刀,長有兩尺四寸,刀尖帶了幾何形狀,沒有刀鐔,粗重的把手,都帶有十分明顯的地方特色。

    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從西南傳過來的刀把式。

    這批刀具,都是由范靖遠友情贊助的裝備。

    這位西南大豪,坐擁大寨,相當於當地的土皇帝。從交趾以南弄來的上好鐵錠,打製成的裝備,一向是用來賺取大量金銀的貨色。幾乎從不示人,如今,為了給自家兄弟捧場,才取了些帶過來,作為禮物。

    李紀山也不是吝嗇之人,當場就將裝備發放了下去,所以,才有精銳,使用這類刀具。

    費平在刀光幻化的黃沙幻景裡,伸手將刀子在手裡挽動幾下,這是要熟悉刀身的重量,材質,可以承受的速度和力量,才振腕鳴刀。

    在黃沙幻景裡,刀聲鳴叫著,彷彿有困獸如囚籠。

    一聲彷彿遠古巨獸傳來的嗚咽,在場中響起,在滿天黃沙裡,突然捲起了一道彷彿黑柱般的煙雲,雖然毫無聲息,但是,裡面隱含著的毀滅氣息,卻讓人無自覺的在心裡發抖,尤其是這黑柱忽然扭曲了一下,逐漸變成了上粗下細的漩渦。

    看似狂猛的黃沙,就彷彿乾燥的紙張,瞬間給火點燃,多大的體積,也不過是給火加的燃料。

    滿天的狂風捲沙,都給這黑柱吸收了過去,顧秋時從黃沙幻景裡面現出身形的時候,踉蹌著退了幾步,連身體都不自覺的打了旋轉,甚至,就連手裡精工鍛造的刀子,都扭曲成了螺旋樣,臉色蒼白,直楞楞的看著自己手裡的刀,隨後,嘿然一笑,將刀子丟在了地上,整了一下長袍的衣角,對壓下了黑雲煙柱的費教主說:「多謝費兄指教,原來天下,還有如此刀技,顧某開眼了。」

    「顧兄的刀意是好的,但是,這狂沙刀有五決,吹刀,旋刀,滾刀,卷刀,狂刀,每一種刀決使用出來都是威力提升,如果能五刀齊出,真是席捲天地,重現天威。顧兄的刀決裡,只有旋刀決,還不完整。」

    「想來也是,作為朝廷捕快,顧兄的大部分時間用來偵破大案,保一方安寧,與本座這樣好勇鬥狠的,自然不同,也沒有本座這般魯直的心思,全力進軍武道。」

    費平面上連點紅暈都沒有,可見這場戰鬥,並不值得他用全力。

    「費兄客氣了,不用給顧某人留顏面了,這是技與道的差距,非勤奮能彌補,難怪費兄能在短短十年,就走完了天下人幾十年都沒走通的道路,顧某汗顏,告退!」

    顧秋時回頭看了看白蓮聖母,歎息一聲,轉身離去,直落坡角,那些籐蔓,對他這樣的高手來說,不過是個笑話。

    殺場紅顏傾天徹,孤影感懷傷別離。

    顧秋時走了,話不留半聲,言不留半句。

    江湖規矩,成王敗寇,什麼場面話都沒用,輸家沒有任何權益。

    費教主抿了一下鬢角,撫了一下鬍鬚,將刀子丟給了李紀山,拿眼看向了塗藥師:「怎麼,你也有什麼功夫,要讓本座指教的?」

    這漢子將斗笠摘下來,放在了場邊,才走回來,對費教主行禮:「費叔名滿天下,藥師想要請費叔看看我這手拳法,藥師觀水波往復而有感,才悟通不久,沒有大成。」

    「好小子,還真有幾分本事,古人觀鳥獸而成拳,殺伐而成意,你能有這悟性,想來,有幾分看頭,來來來,與我演練一番。」費教主自然想要看看,這塗老四調教出來的後代,是個什麼水平,與自己的徒弟相比,到底是個什麼成色。

    而且,以後就要在這附近居住下來,如今正好藉著機會,拉拉關係。

    費平全然不顧一邊的玉淨聖母,那張蒼白柔弱的臉孔,瞬間變得鐵青。

    古人創拳就是從鳥獸之態裡,模仿出來的方法,這塗家的小子,有如此悟性,也算難得。

    道家經典裡,講究道法自然,如費平這樣高處不勝寒者,能見到這樣自己開悟的拳法,當然會大有裨益。

    「得罪了。」塗藥師雙手虛舉在面門,腳下輕輕一跺,踏步前衝,擰腰擺肩,伸拳進肘,整個人都彷彿給這只左肘給帶著,衝向了費教主。

    塗藥師的這套拳,打的是水浪疊加,連綿不絕之意,而且,一浪更比一浪強。

    以拳帶肘,以肘帶肩,以肩帶身,看似好像浮萍無根,卻是力從地起,彷彿水下暗流湧動,波瀾不驚,拳法的蓄力非常整,不到距離,絕對不發勁。

    拳如錘鼓,衝勁驚人。

    這還不算什麼,這如水波樣的拳勁裡,還有爆炸性的力量,拳風鼓蕩中,彷彿火燒油桶,熾熱酷烈,與水性波蕩夾在一處,自成一家,果然是有獨有的門道在裡面。

    開始的時候,拳風呼嘯,到了後來,就聽得彷彿重錘擂鼓,通通震響。而且,塗藥師的拳法,大規模的使用了肘,膝位置。

    真正的做到了肘如槍刺,膝如錘飛,足背如鞭舞,拳如巨浪,無窮無盡。

    費平則是不住點頭,稍微撥打一下拳勢,並不硬碰硬,看來是想讓塗藥師,完全將拳路打完。

    能成為三十六連環水寨的代表,塗藥師自然是有真本事的。

    站在場外的張虎臣,偶爾碰到衝向這邊的拳勁,都感覺到一股熱風撲面,可見這拳勁浩烈,威勢無邊。

    費教主則是用氣勁,化成一圈圈的圓環,將威猛無鑄的衝擊力量,引偏或者卸開。

    「藥師的悟性果然不錯,但是,水之道,至剛至柔,你只領悟了剛強暴烈,卻沒有潤澤無聲,有所欠缺,如果不是你勁力悠長,必然要為敵所乘,還需多加磨礪,再上層樓。」

    說完,費教主,單掌豎立,直接斬在了直撞而來的塗藥師右肘,連續使掌,將塗藥師的發勁之機打散,讓他在勁斷之時,無可復沖,將之兇猛酷烈,倒捲而回,踉蹌幾步,才拿樁站穩。

    猛不可久,剛者易折。

    費平的點評,其實也沒有多高深,而塗藥師想要更進一步,則是要付出許多辛苦。

    兇猛的拳勁,就彷彿鏈錘的鎖鏈,給斬斷,錘頭多重,都無法發揮威力,沒有方向,只得一個猛字,也無法持久。

    深呼吸了幾次,塗藥師躬身行禮:「多謝費叔指導,藥師心服口服,大有啟發。」

    「玉淨,我不是費叔對手,也幹不出來圍攻的戲碼,只能辜負你一番苦心,收手吧,費叔不是趕盡殺絕之人。」塗藥師說完,轉身到場邊揀起斗笠,戴在頭上,轉身大步而去,那些籐蔓青草,彷彿是老鼠見了貓,給塗藥師濃烈的氣息迫開,退縮回去,露出一條向下的台階,任由他離開。

    其實這男子張狂暴烈,如果不是因為白蓮教勢力龐大,又怎麼會與之虛與委蛇。如今出手已經是違背本心,當然不肯出全力。

    !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