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三二六章孤注一擲(二十二)
(回來晚了,嗯,下半個月,希望平安度過。)
白蓮聖母氣得渾身發抖,全然都沒想到,自己平時著意籠絡的人,如今竟然給人三拳兩腳,就給打發開去。
「你是自己離開,還是要本座踩平你的道場?如果你識趣,本座並不會讓你為難,如果一意孤行,本座就壞了你的法壇,毀了你祖師法像,砸了你的老巢?」費平對顧秋時和塗藥師,都是客氣有禮,但是,對上了白蓮聖母,則是語聲如刀,面冷如霜,不留一點人情味。
在感情上來說,一個曾經傾注過情感的女子,如今變成如今的浪-蕩-模樣,也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這其實並不算什麼,既然費平都已經決定了不起情思,專志武道,在十年前就已經離開,那麼現在的蓮花寨,對費平來說,則是一份基礎,堅實的基礎。
這蓮花寨,他是志在必得。就算是傷了情分,也顧不了許多。
佔了這裡,費平就有機會,開萬世基業。
「你只懂得欺負我這婦道人家,以為我就沒有手段對付你麼,今天,我寧願失去道行,也比讓你百般羞辱為好。」玉淨眉毛立起,煞氣滿臉,一個嬌柔的妙人,瞬間變身成為一尊凶神,就彷彿九幽來的猛鬼,雜亂著無數的惡魂,鋪天蓋地的洶湧而來。
「聖火,耀!」費教主只是一句話,一抬手,熾烈的白色光芒,就照亮了整天天空,抹平了這片陰雲鬼雨,暗影魂殤。
君心已死如輕塵,難如明鏡惹塵埃。
白蓮聖母已經知道,讓自己牽掛的男人,真的成了鐵石心腸。
剛才這法術,渾沒有半點憐憫,蘊藏的殺機似冰似雨,如金如鐵。
愛之深,恨之切,既然郎心如鐵,妾自逍遙。
玉淨聖母放下了情感糾纏,心情一片輕鬆:「既然你對我如此絕情,本座也不會貪戀往日情深,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一切,還是以強弱分輸贏吧!」
「還不死心?難道真的要本座抹你去的道法修為,成為空虛的皮囊,任由那些高手大豪,蹂躪哀憐,才算罷休?走吧,主動退開,來日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本座不想落下,欺負女人的話柄!」費平怎麼說也是個男人,對玉淨也有些不忍下手。
「你已經將往日情份,完全拋卻!如今還說這麼多,有用麼!」聖母玉淨臉色上,有紅暈一閃而過,是給氣機牽引,壞了法術以後,受到了反噬。
「十年前本座離開時,就與你了卻過了,你一意孤行,自甘墮落,如今,還想讓本座對你如何!」費平就是看不慣這個夕日紅顏,墮落成權利的奴才,苦勸不聽,才一怒而走。
「哈哈,費平,你這個邪魔外道,仗了自己修行的西域秘術,想要將我這本土宗派趕盡殺絕,告訴你,沒門,我寧可捨了這片基業,也不會任由你欺辱!」聖母玉淨口舌混亂,竟然將平日裡,對付外來宗派時候的口號,給喊了出來。
「現在,這裡可沒有幫手了,你還想找誰撐腰!」費平捻動鬍鬚,這時候,需要有人頂上來,替教主分憂。
為了彌補剛才的錯誤,范靖遠主動走了過來:「聖母玉淨,聖火教主已經再三給你機會,還不知機退走,難道真要兵戎相見麼!莫要自誤!」
「哼,你們一幫大男人,來欺負本座一個弱女子,真是捨得下面皮!」
「你一個當代白蓮教主,不是也偷襲我聖火教鎮江法壇,難道,就該伸了脖子讓你砍下,不該奮起反抗麼!」這個時候敢賣嘴皮子的,自然是鎮江法壇的刑堂香主——張虎臣了。
「命還真大,孟傑都沒將你幹掉!」玉淨掃眼看了張虎臣一眼,恨聲說道。
「是啊!都說禍害遺千年,您老不是也照樣活得滋潤麼!」在一個女人,尤其是老女人面前,討論年紀的問題,實在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話題。
「既然你們已經下了決心,要將本座害死,怎麼也得給你們留點印象,免得,以後午夜夢迴,忘記了自己是如何殘忍!」玉淨的臉上,多出了一道道青色的紋理,全身氣息澎湃如潮水湧動,洶湧似大江奔騰。
「聖壇護法何在,護駕!」白蓮聖母,頭頂的紅色蓮花,彷彿活過來一般,每一片蓮葉,都在綻放著,身後圓台頂上,也相應的,有巨大的能量噴湧。
四條凶悍的身影,在黑白色石柱的下邊竄起,落在了玉淨身前。
一水的光頭,額頭上帶了白色的火焰刻印,口中吟唱不止,身體外邊,就籠罩上了層疊了防護,而且,他們雙手朝前推起,就在身前,籠罩上了一層純粹能量組成的圍牆。
「鋒!」張虎臣反應多快,將手揮落,身後的黑雲嶺山賊,就打出一波弩箭,數量三十。
這些黑雲嶺的精銳,張虎臣一直都保留在後邊,連場戰鬥下來,竟然無一損失,還獲得了不少戰鬥經驗,確實非常護短。
用於懷的話說,咱們是來敲邊鼓的,意思一下就行了,別真玩命!
這個時候,見到聖母玉淨要放大招,當然要阻擋一下。而張虎臣的反應也讓費平掃過來一眼。
眼神裡面的鋒銳,讓張虎臣的脖子後邊,都起了一片小疙瘩。
這老東西,別是因為自己攪和了他老情人的好事兒,為此嫉恨於我吧!
箭矢怒如點閃,重弩的強大衝擊力,將弩箭的速度飆到極高,幾乎是在瞬間,就已經接近了這四人並立的能量防護之前。
錚然炸響的,竟然是弩箭的金屬箭頭,撞在這裡,爆開一片金屬碎片。
這能量防護的反擊,竟然如此暴烈。
讓張虎臣意外的是,玉淨聖的法術,好像已經要結束了,並且,身上的青色,逐漸給金光遮蔽。
「三陽金鎖,陰陽雙魂,一元始終,浩蕩無窮,敕令,開。」玉淨聖母手上結印如蓮花綻放,在身周蕩起大片湧動的能量,彷彿狂風吹舞,一聲聲若有若無的禪音,從這高台上釋放開去,最頂端的祭壇上,爆開一片耀目的光亮,彙集成一道連接天地的巨大光柱,在這光柱的映襯之下,玉淨的身上,從額頭的蓮花開始,也開始有金光放射,逐漸的凝結成一道金光,朝下蔓延,完全籠罩在玉淨的身上,濃郁的光芒裡,一套金色甲冑穿戴在了玉淨聖母的身上,盔甲上有四條手臂,並不與玉淨的重合,而是另有他用。
並且,盔甲還自帶了武器。一隻短棍,兩把闊劍,空閒的兩手結印,法術就成了瞬發,第一道衝向了站在場邊的李紀山,第二道,竟然選擇了張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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