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嵐國,現神州大陸上僅次於太和國的強勢國。說天嵐門的掌教是孬種也好,說他是聰明人也罷,總之世間仙門皆被太和門所滅之後,天嵐門卻是這場浩劫之存活了下來,這本身就是件十分不易的事情。
方信雖然現還有些魯莽,但對於當初魔魂所說的那一句「盛名之下無虛士」,他還是印象深刻的。天嵐門既然能夠這樣的亂世之屹立不倒,靠的肯定不僅僅是運氣。
所以自從走進天嵐國府天嵐城開始,方信便十分低調的隱匿起自己的氣息,將自己徹底的偽裝了起來。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方信還沒有自信心膨脹到以為自己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什麼強龍。
方信此行,主要目的還是可能安全的情況下,打探出天嵐門的底細。其實聽到陸雲所介紹的事情之後,方信就隱隱的開始猜測起來,天嵐門這個時候之所以敢這樣,肯定是因為他們現有所依仗。但至於他們的依仗到底是什麼,就需要自己來探查了。
天嵐城並不像玄化城那般霸道,但勝清雅,可能是天嵐門對全國子民的影響,整個天嵐城的房屋結構都偏向於清雅致的風格。行走於街道之上,方信倒也覺得奇和享受。
不過,當他將目光投向一處別緻的酒樓之後,卻是不禁收起了欣賞天嵐城美景的思緒,而是笑吟吟的慢慢走了過去。當然,習慣了之前魔魂入體之時的身體衰老模樣,方信現也學了一手高明的易容術,將自己弄成了一個年漢子的形象。
此處酒樓其實相當別緻,準確來講甚至都已不算是酒樓,反而像是一處應是遠離塵世喧囂的山間美景。小橋流水,翠綠竹林,走近之後,有一潭清水呈現人們眼前,潭水之,小舟點點,嬉笑之聲隱隱傳來。
「這位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稍稍走近之後,一個小廝來到方信身前,笑著問道。
之前被此處美景吸引,以至方信錯以為此處就是一個世外桃源,甚至忘記了它本是酒樓。微微愣神之後,方信這才笑著說道:「小住幾日,給我準備個房間。」說著,方信便摸出一枚金錠,扔給了面前的小廝。俗世的金銀,方信總是習慣身上帶上一些的。
不過方信扔出了金錠之後,小廝卻並未離去,而是依舊笑呵呵的看向方信,開口問道:「不知客官要住什麼樣的房間,不同的房間需要的銀兩是不同的。」
「隨便,那點錢夠住什麼房間的,你就給我安排什麼樣的就可以。」此時方信始終關注潭水之的一個女子,所以只是隨意的應付了幾句。
沒成想那小廝依舊不走,而是略顯不滿的對方信說道:「客官,你不是拿我開涮,難道不知道我桃源酒樓的規矩?你這點錢這裡只夠住柴房的,你住嗎。」
感覺到身邊小廝態的變化,方信這才暫且將目光收回,隨後冷冷的看向對方,沉聲說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試試?」倒不是方信真心想與一個小廝為敵,只是一直以來方信就是不喜歡被人輕視。
不過問完之後,方信也不等小廝開口,自己便先主動從儲物袋掏出了大把的金子,若是仔細稱量的話,足得有幾十斤沉。隨後扔給了小廝,方信開口說道:「我要好的房間,去準備。」方信的原則一向如此,哪裡被人看不起了,就要那裡證明自己。
他看來,自己這樣一擲千金,怎麼這小廝也得把自己奉若上賓。結果,方信沒想到,小廝勉勉強強的接住那幾十斤金子之後,雖是眼也充滿了震驚,但隨後搬著金子退走的時候,方信還是聽到了那小廝嘀咕了一句:「切,一看就是個暴戶,出門不帶金票,反而帶著幾十斤金子,就不怕壓死自己。」
忽然聽到小廝的這番話,方信此刻險些吐血。想自己一個元靈期的修士,跟一個世俗的小廝鬥氣本就已經落了下乘,結果鬥到後竟然還沒鬥贏。想來想去,方信感覺自己可確實太憋屈了。
不過這種事情笑笑也就算了,若是太認真了方信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可是就方信因為自己這莫名其妙的幼稚舉動而感覺好笑的時候,自己一直關注的潭水泛舟的女子,卻是忽然有麻煩上身。
見狀,方信剛想上前,卻忽然被一個人給拉住。轉過頭,方信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站自己面前。
「方信?」忽然出現之人拉住了方信的胳膊之後,略帶疑惑的問了一句。
若是換做他人這樣詢問自己,方信自然不可能輕易理會。但眼前之人,方信卻是不準備隱瞞:「秦兄,沒想到你也這裡。」眼前之人,不是當初妖魔試煉之地當結識的秦壽,還能是何人。對於秦壽,方信可是一向都很敬重。
而聽到方信的這番話,秦壽臉上的笑意濃,用力拍了拍方信肩膀,哈哈的暢快笑道:「真沒想到,這裡能遇到你。方兄弟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是你也知道封靈這小丫頭也這裡?」說著,秦壽伸手指向了潭水之。
聞言,方信先搖頭否認一下,之後並未過多解釋什麼,而是皺眉問道:「秦兄,封靈遇到麻煩,難道我們不上去幫她一下麼。」
「無需幫忙,這都是她自己設計好的,我們等著看好戲就可以了。」聽到方信的話,秦壽直接搖頭回道。
對此,方信剛想問,秦壽就再次開口對方信說道:「走,你我兄弟數年未見,難道你不想與老哥把酒言歡一般麼。」說著,也不顧方信的猶豫,便拉著方信離開了水潭。
面對秦壽的這番舉動,方信雖是心疑惑頗多,但他知道以秦壽的性子,若是沒有把握定然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所以方信便也沒有強出頭,被秦壽生生拽走了。
與秦壽幾罈酒下肚之後,方信心的疑惑便也被秦壽解開了。
原來,自從十幾年前妖魔山下,封靈拜了秦武為師之後,這個小丫頭秦家的地位可就可以稱得上是一飛沖天了。不但修煉之上得到秦武的悉心指點,同時各種上等的修煉功法,丹藥,甚至是靈石都源源不斷的供應。到得如今,封靈的實力竟然已經達到了聚靈期,就算秦家之也可以算得上是堅力量了。
並且因為是戰王秦武的親自調教下成才,封靈雖然修為進境極快,但卻沒有任何根基不穩之說,並且說起戰力來,就連秦壽這種秦家之真正的實戰派,相比之下,都有些比之不上了。
「不過不知道秦武老祖到底怎麼想的,前些日子忽然派封靈小姐出山,並且給小姐的任務竟是讓她將天嵐門剿滅。而給小姐下了這樣的重任,卻只讓我帶著我的手下一路陪同。唉,大人物的想法真是難以捉摸啊。」大大的灌了一口酒,秦壽不禁感慨的說道。
而聽到這裡,方信也不禁來了幾分興致。此之前聽到封靈秦武的手下能有如此待遇,方信可是真心高興。可是還沒高興多久,忽然聽到秦壽說出這個消息,方信不解的同時,也多了幾分擔心:「秦武前輩當真是給封靈安排了這樣的任務?」
看到方信臉上的疑惑,秦壽摸了摸嘴巴,笑著說道:「呵呵,這種事情我還能騙你不成?唉,任務下達的倒是輕鬆,可就是苦了我了。我這一身修為不過聚靈期,輪戰力連小姐都已經比不上,就算加上我手下的那一千築基期修士,我們想要將天嵐門剿滅,這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我倒是不怕死,就怕辦事不力,害了小姐的性命,我可就成了秦家的罪人了。」
看得出來,秦壽現確實為此事十分擔心。見此情形,方信剛準備開口勸解一番,秦壽卻是再次開口說道:「不過不得不說,封靈小姐也真不愧是秦武老祖調教出來的人。面對如此難題,她竟毫不退縮,並且還想出了自己的辦法嘗試。」
「什麼辦法?」聽到這裡,方信興致濃,湊到秦壽身邊問道。
「嘿嘿,你猜呢?」
看到秦壽臉上帶著的幾分邪笑,方信頓時一驚,隨即破帶幾分怒意說道:「難道,她用她的身子,色誘天嵐門的人?」
聽到方信這樣說,秦壽也是雙眼一瞪:「想哪去了你,封靈小姐要是敢這樣做,別人不說,秦武老祖就得先拍死她。」做完了這個聲明之後,秦壽這才又笑呵呵的說道:「嘿嘿,不過嘛,小姐的法子倒也跟女色有關。」當即,秦壽便又給方信解釋起封靈的方法來。
原來,封靈剛剛來到此地之後,因其絕美的臉龐,很快便引來諸多年輕俊傑想要一睹其風采。有大膽之輩,是直接上前示好。而這樣的情況持續不久之後,天嵐門的一些年輕一代的弟子也知曉了此事,便也有幾個傢伙來到這酒樓之,想要一睹封靈的芳容。
天嵐門當今世上那是何等霸氣,雖是被太和門穩穩壓制,但世俗之可是凡人無法挑戰的高。所以當這些天嵐門的俊傑來了之後,其他的所謂的王孫貴族子弟也就不敢再前來騷擾了。不過天嵐門的修士也是分著三等的,經過了一系列的明爭暗鬥之後,現能夠留封靈身邊噓寒問暖的只有兩人。其一人名為柳寒,另一人名為曲勝。
此二人皆是天嵐門掌教弟子,並且天嵐門威望極高。柳寒乃聚靈後期修為,曲勝是達到了聚靈頂峰修為。這二人皆是天嵐門未來的希望,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兩個當之一將來必然是天嵐門的下一任掌教。但是不知是天嵐門掌教普玉道人有心為之,還是他們兩個本身就合不來。總之這二人不管哪裡都喜爭鬥,如今封靈來了,這二人也都迷倒封靈的石榴裙下。所以這一回,免不得此二人又得是一場爭鬥。
而封靈,則是穩坐釣魚台,看著這兩個傢伙爭鬥。需要時,便從他們那裡打探天嵐門消息。甚至偶爾也添油加醋一番,引得這二人常常爆拚鬥。
「嗨,雖然封靈小姐的這個法子只能算是隔靴搔癢,但這個時候,也唯有這樣做才能暫且打探清楚敵情。畢竟想要取勝,也是得知己知彼才好出手嘛。」說到這裡,秦壽倒是不禁微微搖了搖頭。
畢竟他看來,封靈雖是勇氣可嘉,但卻當真能力有限。對此,方信也只是一笑,隨後心暗想,反正自己閒來無事,不如這裡常住些時日,且看封靈這丫頭如何應對這天大的難題。當然,若是封靈出現危險,方信說不得也要救助一番的。
就方信和秦壽暢飲之時,忽然一個天嵐門弟子急匆匆的從水潭那邊跑了過來。看到此人,秦壽馬上開口說道:「此人名叫韓勝利,乃是柳寒手下一個跑腿的。修為不高,只有築基初期,但卻十分會察言觀色,要不然的話,以他的這點修為,怎麼可能跟柳寒身邊。每次這傢伙單獨出來,就是要去聯絡其他同門了。」
「聯繫其他同門幹什麼?」聽到秦壽的話,方信好奇的問道。
「還能是幹什麼,當然是打群架了。全靠封靈小姐想到的餿……腸刮肚也想不出來的好主意,柳寒和曲勝每次想要邀請封靈小姐遊玩,必須得先讓他們的手下爭鬥一番,哪一邊贏了,封靈小姐就是陪勝者遊玩一天。不得不說啊,雖然因此而死掉的天嵐門修士不是很多,但天嵐門引起的影響可是十分不好的。總而言之,小姐的這個主意倒也不算無用。」秦壽十分冷靜地分析著。
而聽到這裡,方信也是不禁一笑,低聲說道:「這丫頭,沒想到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不過不錯,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