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繼續說道:
「你雙胛處一動用真元就不停地微微顫動,應該是你勉強用真元壓制煞氣,卻被煞氣不經意間遊走入雙臂經絡,導致你的雙肩及脖頸在每日子午兩時針刺一般疼痛,那種痛苦,很難忍受吧。」
「你、你怎知道?」
那個尊者嘶啞著嗓子開口,聲音中都有些顫抖了。
周路一臉冷笑,淡淡搖頭道:
「如果遊走進經絡裡邊的煞氣不早日清除,恐怕你的全身真元遲早將侵蝕盡淨,最終一生修為盡毀,淪為廢人
「別以為你的尊者實力如何強大,在這件月飛環面前,你連渣都不是,還妄想強行用真元壓制月飛環煉化?煞毒入體僅是輕的,我也告訴你,就憑你現在的行功方法,對抵禦煞毒毫無用處,現在侵入你經絡中的那幾絲煞毒,如果沒有正確的方法煉化,將折磨你一輩子,讓你每日子午兩時痛苦的生不如死。如果你還妄想繼續煉化那柄月飛環,那麼恭喜你,你離死極近了。」
那個尊者的嘴唇都變得蒼白,清冷如玉的臉上這一刻再也沒有淡定之色,有的僅是不住地抽動與猙獰。
「危、危言聳聽」
那個尊者怒喝。
周路冷笑:「是不是危言聳聽,你自己心裡最清楚,我們不用這樣自欺欺人了吧。每日兩次煞毒作的痛苦,難道你還沒有承受足夠嗎?」
那個尊者雙目赤紅,陰冷地盯著周路,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最終狠狠地問道:「小子,你在以這件事來威脅我
那個尊者一臉殺氣。
正如周路所言,他現了這處秘洞中的神器之後,心中狂熱,不過他也知道那件神器非同小可,他一方面派人四處收集修者引誘進洞,做為供給那件神器的血祭之物,另一方面拼全身之力一點一點地壓製煉化那件神器。
但是哪裡想到,最終他還是不小心著了煞毒的道。
神器中的煞毒無聲無息,他那麼龐大的真元都抵敵不住,煞毒入體,無論他用真元如何壓製煉化均一點效果也沒有,煞毒每日侵蝕著他的經絡,那種痛苦簡直痛不欲生。
而今天,他的症狀居然被這個胖子一口說了出來,並且句句說到了他的切膚之痛上。
那個胖子還警告他,他如果妄想繼續煉化神器,將離死不遠了。
這位尊者心中極為驚恐起來,諱疾忌醫,他看向這個死胖子眼中全是瘋狂之色。
「不敢」,周路一臉譏色緩緩搖頭道:「恰好我知道一部心法可以驅除你體內的那種煞毒,我還以為你會需要呢,唉,你不要算了。」
「什麼?」
那個尊者的眼睛頓時瞪的滾圓,駭然地看向周路,心中砰砰直跳,對面的周路一臉倨傲的冷色,讓他又氣又怒,他滿眼疑色盯著周路看了半天,最終眼睛瞇起,一臉殺氣冷冷說道:
「一個六重天的小輩,又有什麼狗屁功法可以教我……」
那個尊者還未說完,周路突然沉緩著聲音念道:
「子午卯酉四時正,氣歸胸膻掌正中,面北背南朝天盤,真元兩掌起龜龍,意注丹陽收兩穴,真元旋轉始劫動,強衝雙井行任督,化毒行功第一重……」
「嗯?」
對面的尊者聽完這幾句,兩眉疾跳,臉上一下子流露出狂喜之色,他那麼高的層次,功法是真是偽,對於他的症狀有效無效真是一聽就能聽出個七七八八,周路所念的口訣僅是聊聊幾句,但是對於他來說,卻如撥雲見日一樣,一下子讓他多日淤積於心的困惑找到了修行的方向。
周路僅念了那麼幾句就停下不念,那個尊者心中癢極,臉色獰厲起來大聲催促道:「快說下去。」
「說下去?」
周路一臉冷笑,一抖手從儲物靈戒裡邊取出一條毛巾來,將滿是灰塵的手用力擦了擦,然後將毛巾啪地拋到地上,周路哼道:
「想聽後邊的功法?給我把鞋子擦於淨再說。」
鐵然與卓文君眾人看到這一幕都嚇的快要癱坐在地上,他們真被周路的膽大妄為給嚇到了。
那個尊者也都懵了。
一個六重天功力的小輩,竟然讓他擦鞋,這簡直是滑天下的大稽。
緊接著那個尊者一股怒火陡然衝到頭頂,氣的渾身都直哆嗦,雙眼中如欲射出火來,他直直地盯著周路:「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在說什麼,你是在嫌命長嗎?還是嫌死的不夠快?」
周路不屑地說道:
「我若死了,那篇口訣你就再也聽不到了,我敢保證,除了我,在這個世界上你再想找到能幫你化解煞毒之人幾不可能,若是能拉著一位尊者大人陪葬,我這小命啊,也算死有其所嘍。」
周路無賴的樣子將那個尊者都快要氣瘋了。
他恨恨地將拳頭攥了又攥,他真想就這樣一怒之下衝上去將那個死胖子掐著脖子拎起來,然後一頓毒打,但是,煞毒作時的痛苦提醒他,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那個尊者冷冷地盯著周路,威脅道:「你就不怕我將你抓住,用酷刑逼迫你將那篇功法的全篇吐出來?」
「我當然怕了」,周路全身都抖了,他戰戰兢兢地說道:「我這個人最膽小怕事了,一害怕起來,這記性就變得極為不好,如果你真那樣對待我的話,說不定我在描述那篇功法時漏掉了幾個字,或者將前後句顛倒了,都是可能的事啊,尊者大人,到那時就得請您細心校對,一點一點地將功法理順修補完全了。」
那個尊者又一次被氣的火冒三丈。
那個胖子這次可是真的在**裸地威脅他了。
一篇功法每一句都至關重要,如果真被這個胖子纏雜不清地胡亂修改幾句,到時修煉下去一不小心不要走火入魔
煞毒之疾還未解決,再因為修煉功法廢掉修為,那可就太恐怖了。
那個尊者氣的全身抖,狠狠地盯著周路,他頭一次見到在他尊者威壓面前,還能如此淡定自若地與他爭針鋒相對的弟子呢。
周路的膽色讓他抓狂卻毫無辦法。
最終,那個尊者暗中長吁了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下來,哼了一聲問道:「你說了這些,到底想怎樣?」
周路笑了,搖頭道:「我不想怎樣。」周路將一隻腳伸了出去,冷哼道:「我的鞋髒了,你把我的鞋擦於淨吧。
「你……」周路得寸進尺趕盡殺絕的樣子將那個尊者都快被氣瘋了。「小子,不要給臉不要。」
周路冷笑:「臉?不是別人給的,那是自己的實力賺來的,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你經絡中的煞毒現在已經侵入三叉經元裡邊,再作兩次的話,那麼,你的左臂就會完全的廢掉了,緊接著,就將是右臂,然後,就是半身、丹田
那個尊者聽到這裡,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臉色白,雙肩再次劇烈抖動起來,因為,周路說的這些完全正確,而那也正是他最為焦急,日日擔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