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然喝道:「你給我老實點,跟在隊伍裡一起走,別想玩什麼花樣。」
那人一臉委屈地低喊道:「我都被你們種下魂印了,命都操縱在你們手裡,我還能玩什麼花樣。」
「哼」,鐵然冷哼了一聲,「我可不放心你,別廢話了,老老實實地跟著走。」
鐵然親自押著那人,眾人小心翼翼,一步一探在向山洞深處又走了幾百丈,越向裡行,越能感覺到洞中那股淡淡的血煞之氣,眾人知道,至少在神器這件事上那個人沒有騙人,那柄更高等階的神器,確實就在山洞的洞底沒有錯。
前邊一道石壁的急轉彎,被抓那人走在隊伍前邊,看著那道轉彎的地方,眼中陡然流露出瘋狂的怨毒之色,他低低的聲音喊道:
「大家小心,拐過這道彎,前邊就能看到神器了。」
周路眾人將呼吸一下子都摒住,所有人都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被抓那人率先轉過那道急轉彎處,突然詫異之極地驚呼道:「咦?神器,神器呢?」
這聲驚呼是那麼突兀,在寂靜的山洞中一下子就讓周路鐵然眾人嚇了一跳,眾人霍然抬頭,卻因此而放鬆了對被抓那人的監視,嗖,一道流光,那人提起全身真元急急穿了出去,一步穿出幾百丈,站到了石洞洞底的那處大洞裡邊
「哈哈哈……」
被抓那人囂張之極地狂笑起來:「你們他媽的全中計了,你們這幫混蛋,這回全給我喝我的洗腳水吧。」
鐵然卓文君眾人大吃了一驚,一步穿了出去拐過那道急轉彎,洞底的那座大洞極為寬闊,洞中流光溢彩,不知名的光源將整座洞府裝點的神秘莫測,在洞底的山壁上,一整塊半透明的神晶化石鑲嵌在山中,一枚足有半人大小,半月形的月刃靜靜地躺在那塊神晶化石裡邊。
想來那就是那件神器了。
這都與眾人所料相差無幾。
最讓鐵然他們吃驚的是,這一刻洞中布下的星陣裡邊,正有一個披著大氅,披散著長長頭的強者雙手作法,在虛空中結出無數道玄奇的手印,再將手印之力一道一道地打入山壁上的神晶化石裡邊。
被抓那人一個健步穿了出去,正好落到了結印那人的身邊。
那人聽到了眾人的聲音,仍然極為從容地將一套手印緩緩打完,無數道光芒注入洞壁中的那塊神晶化石裡之後,那人方才緩緩地轉過頭來,正面面對著周路眾人,在這一剎那間,鐵然卓文君他們嚇的呼吸都快要喘不過來了。
尊者?這座山洞中,竟然早早地就伏著一位尊者級的強者?
那人身上的功力層次明顯的就是暗夜中的一簇火光,讓人一眼就可以辨認出來,那就是尊者大人。
十一重天的功力啊,那種強大浩瀚的功力能量讓後邊的六人就如面對著一座巍峨的大山無法撼動。
如果是單單遇到一位尊者的話,卓文君眾人還不至於如此吃驚,讓他們吃驚的是被抓那人的態度,他明顯是仗著有尊者撐腰,這一刻突然的就變得囂張了起來。
那麼,那位尊者想來就是敵非友了。
卓文君倒吸著冷氣,騰地退後一步,一下子靠到了後邊的山壁上,她感覺後背都被冷汗濕透了。
在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洞中,那位尊者要殺他們,還不是如拈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被抓那人哈哈狂笑了一陣,方才轉身恭恭敬敬地沖那位尊者施禮道:
「尊者大人,您命令我尋找的神器血祭之人,第二批,我給您送過來了。」
「好,辦的不錯。」
那個身披大氅的尊者面冷如玉,微微點了點頭,意示嘉許。然後又轉過了頭,如看牲畜一樣地看向周路眾人。
在這一瞬間,鐵然眾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幾人同時臉色灰敗,
被抓那人又轉過了身,極為怨毒地看向周路幾人,臉上的譏色再也隱藏不住,他囂張地伸手指向周路吼道:
「哼,讓你們幾個混蛋侮辱我,這回終於落到我手裡了吧,這回終於落到我手裡了吧,看你們這回還威風不威風,你們等著吧,看一會我要將怎樣百倍的侮辱還施到你們身上。」
那人咬牙切齒,眼中神色瘋狂的如欲擇人而食。
那邊鐵然眾人齊齊變色,卓文君更是嚇的花容失色,雙手緊緊地捂著胸口又退後了一步。
那位尊者一臉冷笑看著周路眾人,他也不著急,靜靜地任那人洩。神晶化石剛吞下了他的一套法印的力量,這個時候,還不急著吸收修者的精血,所以,他有充足的時間看著這些晚輩們絕望地掙扎。
周路冷哼了一聲,沖被抓那人淡淡點頭:
「我終於明白過來了,原來,從一開始,這處神器就不是你現的,你只不過是被人家抓回來的傀儡,然後被人命令著讓你出去引誘他人進來送死,用血祭來激活那件神器吧。在峽谷之中,和我們遇上的那十幾個人,其實就是你引誘過來,準備讓他們到這裡來的吧……」
被抓那人一臉譏笑,冷哼道:「現在才明白過來,還不算太晚。」
周路又點頭分析道:
「你被我們抓住之後,將計就計,拋出了神器這件事來誘惑我們,你故意將神器的危險說的那麼誇大,其實是想讓我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神器的危險上,然後來掩飾背後的更大危險,其實來源於這位尊者大人……」
周路將事情的真相分析出來,後邊的鐵然眾人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們已經被人逼到了絕境。
「哈哈,正是如此」
被抓那人笑的頗為瘋狂。
「周路,你就是將所有事情全都分析的明白又如何,現在你還不是落到了我的手裡,就你們這幫狗屁都不是的混蛋,就妄想得到那麼霸道的神器?做夢去吧。一會,我會親手將你一刀一刀地……」
「大膽」
周路突然一聲大喝,一下子將那人瘋狂的笑聲打斷,那人就如被掐著脖子的雞一樣,一伸脖子,憋的好不難受。
周路一身殺氣,冷哼道:「你就不怕我引爆魂印,讓你從此魂飛魄散?」
周路的殺氣讓那人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那人臉色都白了,不過馬上他又囂張了起來,狂妄地伸手指向周路吼道
「別吹牛逼了,這個時候你還狂?你敢動我試試,有尊者大人在這裡,你不怕動了我之後,尊者大人將你挫骨剝皮,讓你陷入不生不死的極刑中煎熬一輩子……」
「爆」
那人還未囂張完,周路突然再次大喝,那邊,那人身上砰地一聲低響,腦袋上七竅出血,兩隻眼睛向上一翻,翻出了白眼珠,眼窩裡邊滲出的鮮血恐怖之極。砰,那人向後退去一步。
正是周路施術將那人的魂印第一重引爆,一下子將他炸的渾渾噩噩,將這個以為到了尊者身邊就上了保險的人炸成了一個白癡。
那人還殘留著一絲神識,讓他雙手在空中亂揮亂舞,明顯氣的瘋了的樣子,他都逃到這裡找到最大的靠山了,他篤定地認為,在尊者的威壓下,那個死胖子恐怕會被嚇死,哪還有心思對付他,然後,他就可以⊥尊者幫他,將他腦中的魂印解除了。
如此萬無一失的計策,哪裡想到,那個死胖子竟然敢說爆就爆了他啊。
後邊的鐵然與卓文君眾人看到這一幕都快嚇瘋了,他們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
膽大包天,周路簡直膽大包天到讓他們氣都喘不過來,當著尊者的面竟然敢這樣說出手就出手,真拿那個尊者沒當回事嗎。
「放肆,給我住手」
那個尊者看到這一幕,一張臉瞬間變得鐵青,臉上有一抹駭人的陰寒,盯著周路眼中都快要冒出雄雄火焰。
尊者身上氣息大作,如驚濤駭浪一樣向周路瘋湧過去,整個山洞完全被那個尊者的殺氣包圍。
方纔那人對於他來說雖然是可有可無的一個東西,但是,那畢竟是他派出去的人,畢竟是為了他在做事,這一刻那個胖子竟然敢說爆就爆,一個血祭之物竟然敢在他面前如此張牙舞爪?
任何膽敢在他面前放肆的人,唯有死。
「爆」
周路冷冷地盯著那人再次大喝一聲,魂印最後一重也引爆開來,尊者身邊的那人整個頭砰地一聲炸開,一具無頭屍體仰天就向後摔了出去。
那人終於徹底地魂飛魄散,死到不能再死。
他的囂張,沒有維持半刻鐘就被周路將其堵了回去。
那人身上的鮮血將那位尊者都濺了一身。
後邊的鐵然與卓文君眾人都嚇傻了。
周路瘋了,周路一定是瘋了,他們嚇的全身都是冷汗,一顆心都快要不跳。
「小子,你找死。」
站在山洞深處的尊者狂怒,凌空一伸手,一隻剪形殺氣有若實質,徑直向周路的脖頸處剪下來,那種鋒銳至極的刃芒讓人看著頭暈目眩,全身暴寒。
嗡,殺氣滿洞,眼看周路就要被尊者一擊殺死。
周路一臉冷笑地瞪著那個尊者,哼道:
「五指呈現出暗紅之色,並且開始有蛻皮的跡象,顯然是被月飛環血煞之氣侵蝕中毒所至吧。」
「嗯?」
對面那個尊者的殺氣一下子就停了下來,剪狀之鋒嗡地在虛空中消散一空,那個尊者滿眼不可思議地看向周路,眼中儘是駭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