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決鬥(上)
「該死的日本狗,居然敢在我們華夏的地盤穿軍國裝!」
「tmd的服部家族,別以為有幾個錢就了不起,回去後老子就請人突突掉你們!」
「真是欺人太甚,別以為你們是我們公司的合作夥伴就了不起,老子大不了不跟你們做生意!」
服部家族的正義服裝一出,全場可謂是義憤填膺。
即使是立場應該中立的天府會所,也開始發生本質性的傾斜。之前雙方都做著基本的門面工作,還沒徹底撕破臉皮。可現在呢,你居然在我的地盤上搞這樣的動作,分明是叫我難堪嘛。既然如此,那我何必還跟你客氣呢。
在獨立包廂裡看得全身是火的謝一山眼裡滿是仇恨,嘴巴不住地呢喃。
陳永和金平相對看了一眼,最後由金平說道:「好了,山哥,我們知道你的憤青情緒比較高,但現在還不是報復的時候,我們必須忍耐。」
謝一山反而問道:「那你們要忍到什麼時候?」
陳永回道:「結束後!哪怕我們把會所輸了,也得給服部家族一個教訓,至少留他們一半人在國內。」
謝一山顯然沒想到素來比較沉穩的陳永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疑問道:「奇怪了,你陳永怎麼突然間比我還陰毒了呢?」
陳永回道:「你別忘記了,我們家的老壽星還活著呢。如果她聽說我這個做孫子的遇到這樣的事情居然忍得住,將來恐怕連家門都不會給我進。」
謝一山恍然而悟。
陳家最有話語權的人不是陳家的家主,陳永的父親,而是陳永的奶奶。這位從抗戰裡走出來的偉大母親在丈夫死後,居然硬生生將數個孩子拉扯大,並且創立碩大的家族,可謂是圈子裡的奇人,即使驕傲的謝一山也是歎服不已。
很不巧的是,陳永的奶奶,這位女奇人的丈夫就是死在日本人的槍下。所以陳家上下都對日本有深刻的仇恨,從不與日本人做生意,有什麼能讓日本不痛快的,絕對有他們的一份。
可以說,陳家的前輩是十足的憤青,謝一山比起他們來可是遜色得多。
金平本還想說什麼的,但見他們都這樣了,也沒必要繼續提醒。不過他還是跟身邊的秦明做了點吩咐後,隨即歸於平靜。
不過他們這邊平靜了,擂台裡卻不平靜。
「怎麼我們的人還沒出來啊?」
「不是是怕了吧?聽說他還沒20歲呢!」
「什麼20歲啊,是18歲,十足的晚輩,都可以當人家的孫子了。」
「年紀差距這麼大,怎麼打啊!聽說這個姓林的是武學天才,可再天才,數十年的真元差距,怎麼也彌補不了吧。」
「等等,有人出來了!」
喧鬧的生意吵到最後,終於有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徐徐從通道裡走出來。
這個身影不是很高,估計就是1.7米出頭,看其身形至多就是120斤左右的份量,怎麼看都不像是強大人物所應該有的身影。
嘩!
而當林立出現在燈光之下,曝露出他的面容時,大家嘩然了。
這張有點平凡,不是很帥氣也不醜的臉有點青澀,沒有天才的傲然氣息,沒有老牌高手的沉穩,有的則是漠然,冷漠到極點的平靜。
這是什麼態度?
難道他不是來比賽的?
可是當林立直接走上擂台,證明他就是決鬥者時,大家的喧嘩聲,討論聲驟然攀升了數個層次。沒有絲毫的意外,全部人都在呵斥林立的不著調,絕大部分都人以為自己被天府會所的資料忽悠了,林立分明是上來送死的份。
無理由的責備讓林立的支持者憤怒了,一個個都恨不得給這些垃圾幾個耳光,讓他們清醒一下。特別是林立的徒弟,對自家師傅最是熟悉,最知道他的強大的程軍和石開,氣得牙齒緊咬,石頭捏得死死的。如果不是地方不對,恐怕他們早就衝過去暴虐這幫垃圾了。
不過林立對於這些呵斥和譭謗完全不加理會,彷彿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以平靜得可怕的眼神看著服部川。
啪!
啪!
服部川用很著力的姿態走上了擂台。
林立微微一笑,說:「你心虛了。」
服部川用純正的漢語回道:「小子,你的陰謀很落後,居然對擁有數十年戰鬥經驗的我施展激將計!」
「漢語說得不錯嘛。」
林立突然間變回那個笑容如同陽光般燦爛的少年,問道:「你覺得我需要用激將計嗎?」
服部川臉面當即露出不可抑制的譏諷,答道:「你一開始故作鎮定,可在群眾的壓力之下終於壓抑不住,出於弱勢者的心理對我施展激將計。這一切的根源,皆是由於你最大的依仗純陽掌被破了。」
頓了一下,服部川據說挑釁道:「順帶一句,我一直都夢想著像祖輩一樣,用同樣的身份駕臨到華夏大地。」
「好膽!」
面對如此赤.裸的語調,幾乎是陪襯的公證團都憤怒了。
他們都是謝一山請來的國術名宿,不是在本地擁有崇高的號召力,就是國內知名的武術家,全都都是了不得的名人。不想居然在今天,在這樣的場合公然聽到這樣囂張的言論,簡直是對他們,對整個華夏武術界的挑釁。
服部川蔑視地看了那幫裁判團一眼,沒有理會,姿態好不囂張。
林立也不再陽光了,恢復到之前的淡然,說:「原本我還想稍微收斂一點,避免跟你們服部家族死拼到底。但現在,作為華夏人,我不得不做出一個讓你沒得後悔的選擇。」
服部川譏笑道:「你想殺我?可以,那得你有這個能力。」
林立淡然眼光瞟向服部家族的區域,最終落到某個人的身上,說道:「我知道你的驕傲,那個人就是你們服部家族的最大成就吧。的確,不到25歲的人階顛峰,果然比你這個做父親的出色多了。」
說到這裡,林立居然對服部楓呢喃道:「你的隱藏技巧不錯,只可惜還不到家。既然你都出面了,那就證明你還牽掛著服部家族,還牽掛著你的父親。既然如此,你我將來勢必有衝突,何必開心見誠地驗證一下呢。」
「有心了。」
雖然林立的話很輕,看起來自言自語,但隱藏在人群裡的服部楓還是聽得一清而楚,臉色稍微有點變化。
服部川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但下一時刻,服部川就鬆了下來,恍然道:「原來你已經晉陞後期了,難怪你還能鎮定得下來。不過很可惜啊,剛剛晉陞後期,與我這個老牌的後期根本沒得比。」
18歲的人階後期,這是多麼妖孽的存在啊,即使他們家族百年來最驕傲的天才也要略微遜色一點啊。現在自己就要與這樣的妖孽決鬥了,如果能將他扼殺在這裡,那麼服部家族肯定能獲得日本古武界的讚賞,聲威大振,回復服部家族昔日的光輝指日可待。
越想越是激動的服部川,已經在夢想自己扼殺華夏天才後的輝煌了。
看到眼有異是的服部川,林立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而服部楓則是看得滿臉憂愁。
當!
鐘聲響起。
作為公證之一的秦明拿著合約上來。
這合約就是所謂的生死約,無論誰在擂台上受傷,甚至是死亡,傷亡者的一方不得在法律上追究攻擊者的責任。這份協議帶有一定的權威性,如果違背的話,那就等於違背了所有公證者的約束力,等於向所有公證者發出挑戰。
當然的,這份協議還是有缺點的。不能從正規的法律途徑追究,卻可以用武術界的方式來追究,比如用拳頭來報復等等。
簡而言之,這只是一份門面性質的協議罷了。
「公平較量,生死勿論。」
秦明宣佈了協議精神,開始讓林立和服部川簽字。
簽字儀式很是簡單,迅速過去,伴隨而至的就是第二個鐘聲。只要再響一次,那就是死神的喪鐘,事情因為服部川的囂張語言,將會變成一場死亡決鬥,只有一方能走下擂台。
場面的氣氛凝固到極點。
全部人都壓著呼吸,死死地看著林立和服部川。
服部川的身材不是很高,但相對強壯,充滿爆炸性的力量與看不到肌肉,有點小白臉氣質的林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此時沒人會再說林立的不是,因為到此不能再投注,甚至連改注也不行,他們的賭注就押在擂台某一方身上。
當!
死神的喪鐘響起。
服部川一點前輩的驕傲也沒有,率先發動了攻擊。不過這也不是他沒武德,而是決鬥拚殺是容不得有絲毫的憐憫,換做是林立,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將服部川埋葬在這裡。
服部川的速度很快,但沒快到那種林立琢磨不到的地步。
可是他的拳法很詭異,右手就好像一把槍,一把**化的大槍。簡單、樸實的一槍捅出,直接穿向林立的胸膛。
面對這樣的招數,林立有無數的破解之法。可突然間生出一個古怪的感覺:自己任何的破解之法都沒用,因為服部川所隱藏的後著都會讓自己苦不堪言。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沒後著。
林立也來直拳了,他的直拳更加簡單,更加凝練,因為這是凝聚了數個人畢生武學精髓的炮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