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決鬥前
「停吧！」
在關鍵時刻，林立介入了。
說實在的，林立沒想到帝都一行對程軍有如此大的幫助。再怎麼說，程軍都是程家的人，成為程家年輕一代第二個古武者後，程軍所獲得的重視一點也不遜色於當初的程飛虎，以前封閉的程家各種武學就此為程軍敞開。
雖然林立他們在帝都呆的時間不是很久，但足夠讓程軍完成蛻變的了。
這不，程軍不就搗鼓出適合他的步法來麼。
林立來到場中心，看著石開唏噓道：「阿開，你剛才的拳法過於霸道猛烈，導致你的招數很難有婉轉的餘地，這就是你最大的缺陷。」
石開沉思下來。
林立不是空口說白話，剛才的切磋裡，石開所有的破綻都是在攻擊被破後留下來的，若不是程軍是自家師兄，若是敵人的話恐怕那就悲劇了。
林立轉向程軍，由衷地誇獎道：「程軍，你的進步遠遠超越我的想像。雖然只是在身法上做出些微的改變，但所起的意義卻是有目共睹的。」
程軍老實交代道：「師傅，這套身法是飛虎哥親自傳授的。」
林立笑問道：「我看過飛虎哥的身法，跟你的身法有點小差異，恐怕其中還不止這麼簡單吧？」
程軍點頭道：「是的，我們程家的功法比較複雜，但我們勝在家大業大，暫時沒出現什麼貪多嚼不爛的情況。而在飛虎哥傳授給我家族的身法後，家族甚至還專門為我開了小灶，組建了一支長輩高手團隊，根據我的身型和習慣對家族步法做出了微弱的修改。比如剛才的錯位步、相位移動等等技巧，都做了微弱的修改，使得身法更加適合我。」
「嗯，程家的確有這樣的能量，我的香象渡河還是飛虎哥贈送的呢。」
聽到這裡，林立也不由自主地唏噓一句，隨後仔細地分析程軍的步法：「飛虎哥的身材比你魁梧一分，所以他的步法節奏，錯位距離，相位幅度等等都要比你大一些，根據你的身型和習慣做出修改是很科學的方法。」
石開唏噓道：「有家族真好。」
聽到石開酸溜溜的語氣，程軍笑道：「阿開，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請家族專門為你分析推演，絕對能讓你找到最合適的身法。」
不想石開卻拒絕道：「不了，我還不想欠太多的人情呢。」
程軍表示無語。
林立則很滿意石開的人生態度，想起自己剛才的愧疚，也就說道：「你們跟我過來吧，我有話跟你們說。」
「是！」
程軍和石開異口同聲應道。
他們迅速轉戰到相對隱秘的地下車庫。
林立開門見山地說道：「說實在的，師傅最近幾天忽略了你們，心底有點愧疚，所以想對你們做點補償。」
程軍和石開心底驚喜得樂開了花，但他們卻不敢表現得太過直接，勉強謙虛了幾下。
林立自然看得出他們的歡喜，繼續坦誠道：「好了，石開現在把致命一擊融合進五行拳的推演招數了，越來越成熟，的確是時候修煉更高境界的絕學純陽掌了。」
致命一擊，系統升級後進行全新的修訂，其技能的攻擊係數被核定為1.20，而組合起五行拳推演招數來，基本都是在1.40至1.50之間波動的。
雖然這樣的攻擊係數不高，但畢竟是林立推演出來的自創招數，勉強可以歸類為半絕學級別的存在，很是了不起的。用來給程軍、石開等人錘煉基礎，最是合適不過。
「多謝師傅！」
石開高興地拜謝下來。
林立隨後提醒道：「阿開，我知道你現在最缺乏的是力量的絕對掌控，以及身法的輔助，不過這些都是急不來的。現在你最基本的道路就是積累真元，將力量的優勢演化到極至。」
石開點了點頭。
雖然這樣的修煉方式很有弊端，但飯是一口一口吃的，急不來。
隨後林立看向一臉著急的程軍，語重深長地說道：「程軍，雖然你也跟阿開一樣，將致命一擊融合進五行拳的推演招數里，但你卻不是純陽之身，所以我打算傳授給你太岳、透拳勁和凌空虛渡的技巧。」
「多謝師傅！」
程軍沒有絲毫的壓抑，反倒很開心。
雖然他很是後悔年輕時的亂來，無法學到純陽掌，不過太岳、透拳勁和凌空虛渡的三大絕學也不是含糊的，特別是凌空虛渡，那可是林立耗費了大價錢交換過來的保命秘術，即使林立最親密的人也未必有資格修煉。
林立看到石開有點迷惘的樣子，補充提醒道：「你們現在基本掌握了大手印、炮擊、鞭手和崩拳的奧妙，可是更為高深的太岳、透拳勁和凌空虛渡卻不是一時半刻就能領悟掌握的。特別是阿開，太岳的雙重拳勁，透拳勁對力量控制度的苛刻要求，以及凌空虛渡所需要的身法基礎，都不是你目前所能掌握的，所以你必須慢慢來，先把純陽掌給掌握了再說。」
「喔！」
石開點了點頭。
他的思緒倒不是很複雜，剛才只是不明白林立為什麼不乾脆一併傳授罷了，並不是覺得林立偏心。
「好了，現在開始吧！」
林立也不浪費時間，開啟系統的師徒功能，準備灌輸武學知識。
……
……
第三天。
林立與服部川的決鬥日。
早早就來到天府會所的林立直接進了他的獨立訓練室，盤坐其中，不過他不是在閉目養神，而是居然在跟殘老對坐品茶。
真不知道他怎麼會有如此好的心思。
「請！」
林立比了一個請的姿勢，讓殘老品嚐他沖泡的茶。
殘老也不客氣，接過手後小小品了一口，讚許道：「不錯，不是極品鐵觀音，卻在你的手裡衝出了頂級的觀音韻，難得，實在是難得。」
鐵觀音，華夏十大名茶之一，介於綠茶和紅茶之間，是烏龍茶類的代表。
而殘老所說的觀音韻並不是單純的茶香，而是一種意境，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茶道境界。據說，觀音韻有高有低、有強有弱、有酸有甜、有深藏不露、有霸氣逼人、有溫文雅而、有婀娜多姿……千奇萬種、無窮無盡，皆是觀音韻，就好像大海裡的魚類，都叫魚，但品種繁多，觀音韻亦是如此。每一泡觀音茶、每個茶農所做的觀音都有不同韻味，都隱含著不同的意境。
林立微微笑道：「茶道，也是一種道。雖然我只把它當成生活裡的點綴，卻不代表著漠視它的存在。」
「理解。」
殘老點了點頭。
林立在家裡唯一的飲料就是茶，日常夜久，積累下來的功底的確不是含糊的。特別是林立學東西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天賦，總能迅速上手，領悟其中的奧妙，即使茶道也不例外。
林立沒去看自己的茶師境界，高級也好，低級也罷，他需要的只是一分寧靜，一種忙碌生活和辛苦修煉後的寧靜，僅此而已。
「那麼，接下來的賭局，你有什麼看法呢？」
殘老的心卻始終割捨不了那場轉折性的賭局，追問道：「龍牙的資料出來了，服部川原本也是服部家族的天才，30歲前就達到了後期，現在他快50歲了，想必其真實修為會比我們估計的要高得多啊。」
林立卻淡然地回道：「一個要修煉又要兼顧家族生存問題的天才不是真正的武學天才。如果他真的是天才，早就在40歲前晉陞顛峰，而現在則是地階的古武大師了。」
殘老想反駁，卻找不到借口。
最後，殘老只能再提醒道：「哪怕他只是後期，那也是後期裡的頂尖人物。老頭子希望你能小心一點，最好把那東西帶上。」
林立卻回絕道：「不了，那東西是毒，贏得不夠光明。」
殘老譏笑道：「正直光明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越是陰險，越不講究規則的人才能活得越發滋潤。」
林立依然搖頭道：「請恕小子不能苟同。」
殘老除了歎息，還能怎樣呢。
叩叩叩！
謝一山在門外招呼道：「林立，決鬥的時間差不多了，不知你準備好了沒有。」
「好了。」
林立長身而起，說道：「殘老，你就看著吧。」
話完，林立就打開門，跟謝一山徐徐離開，迅速消失在殘老的視野裡。
「哎，真是驕傲！」
殘老重重地歎息一聲，也跟著起來，踉蹌地朝林立的包廂走去。
當殘老走進這個豪華得如同小型總統套房的鑽石級包廂，裡邊已擠滿了所有關心林立的人。林立的家人和徒弟就不用說了，連林立的女性朋友也來了幾位，古小靜、任青青、秦飛魚，甚至連歐陽夕夢都在這裡。
而殘老的到來，讓激烈的討論聲悠然靜了下來。
大家都想聽聽殘老的意見，畢竟在最近的時間裡，他跟林立接觸的時間最長，甚至連最後的準備工作都是他與殘老秘密準備的。
只可惜，殘老也不發一言一語，就這樣坐了下來。
包廂的氣氛驟然間凝固。
嘩！
此時，場面傳來一個喧嘩聲。
服部家族出現了，他們居然都穿著日旗裝，而核心的那位甚至還穿著二戰時期的軍官服，這簡直就是對在場所有華夏人的挑釁啊。哪怕再沒良知的人，都對服部家族的挑釁行為感到憤慨，紛紛喝罵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