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決鬥（下）
崩！
服部川顯然想不到林立的經驗如此老辣。
他剛才的一拳是釣魚，只要林立用普通的方法躲避，或者擒拿他，那就會掉他的陷阱，後續的招數就會像洪水一般咆哮而去，一直到將林立淹沒。
可是林立卻採用了以傷換傷的策略，讓服部川的後續招數沒半發揮的餘地。無奈之下，不想一開始就受傷的服部川只能選擇阻擋，改拳為掌，硬接下林立的炮擊。
林立的炮擊可是有1.45的攻擊係數，即使現在只是開始，即使林立還沒出全力，可也不是尋常人所能接下來的。即使是程飛虎這個級別的高手，硬吃林立的炮擊絕對要背負上內傷的代價。
可服部川卻做到了，居然毫無代價地抗下了林立的炮擊。
不愧是老牌高手。
林立看了服部川一眼，心底暗歎。
啪咯！
服部川在地面一點，隨即就像炮彈一般飛衝向林立。這一次的速度可比第一次快多了，簡直是肉眼難以捕捉的，即使林立權利施展身法也不過如此。
服部川畢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這樣的人，一旦全部能量爆發起來，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而他這一次出手的還是直直的拳頭，威勢比之前的那記要凌厲一倍，呼嘯的聲音幾乎讓人窒息。
這一拳，有若山崩。
即使身為敵人的林立也不得不歎服服部川的強悍。之前的弱完全是為了麻痺林立，誘惑林立上鉤的，現在才是服部川真正的修為。
若是平時，林立大可帶著服部川滿世界滿。
可這裡是擂台，局限的空間讓林立的靈巧沒有發揮的餘地。不過他面對過這麼多的危險，經歷過這麼多的生死拚搏，自然不可能隨意之間就喪失鬥志。
簡單地一個擺身，林立的鞭手出來了。
古代的重鞭基本都是特製金屬鍛造的，無論是份量還是攻擊性，都覺得是戰場上的噩夢。如同古代戰場重鞭的手臂，以超越想像的破壞力抽去。
砰！
就在服部川的拳頭殺進林立跟前半米的距離，以為林立出錯之時，林立的鞭手分毫不差地命中了服部川的拳頭最頂點，帶出一聲真元撞擊的悶響。
大手抽掃的林立將服部川的身體抽向一邊，失去了本來的方向。林立將雙方的速度，攻擊距離都計劃得一清二楚。奈何雙方製造出來的強烈的氣流，將原本有機會偷襲的林立震盪開去，讓他喪失了追擊的契機。
不過服部川還是受傷了。
不僅是林立，連公證團那邊都清晰地看到服部川臉上一閃而過的病態潮紅。任是誰都覺得這是最好的機會，如果林立錯過了，恐怕以後沒有這樣的機會。
可是林立如同始料不急一般，不僅沒有追殺進逼，反而原地擺在駕駛。
轟！
伴隨著服部川的離心一轉，一個帶著淡青色氣息的拳頭就破空轟殺過來。
是絕學，跟純陽掌同雷霆的古武絕學。
面對這林立霸道的一拳，林立的純陽掌也出來了。至少比以前弱了至少一半的純陽掌挺著咆哮的拳壓對轟過去。
崩！
林立踉蹌後退，服部川打了一個顫抖。
事實上林立的情況比表面所顯露的還要糟糕，因為他是強壓下一口就欲噴薄而出的鮮血，強行壓制內傷，不讓自己曝露出破綻了。
不得不說，服部川的強悍遠遠超越了他的想像。這傢伙哪裡是普通的人階後期，簡直就是准顛峰級別的存在。按照系統的數據劃分，服部川的mp至少是700點的，而他這記絕學的攻擊係數至少超過了1.60。
始料不及的林立原以為自己能在絕學方面有點小優勢，雖然純陽不純，但其攻擊係數依然超過大手印、炮擊得半絕學。不想服部川的修為竟然會恐怖到這種地步，事前一點資料信息也沒搜集到，這絕對是一大敗筆。
不過林立沒得後悔，造成了這樣的結果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因為調整過來的服部川又來了。
這一次不再是只手單掌，凝聚著詭異青色氣息的雙手，在猛烈的速度之下轟然殺至，這速度不是很快，卻偏偏能給林立造成一股莫大的壓力，方面在面對一頭發情的大犀牛。
林立也不客氣，左手純陽，右手純陰，居然不退反進，迎著服部川轟殺過去。
純陰掌，有現成的武學秘籍，對於擁有系統的林立來說，僅僅一個晚上的研究和攻讀就可以掌握。畢竟林立的讀書寫字系統是近乎作弊性質的工具，別人一輩子也未必看得完的海量書籍，在林立面前只是一個月的功夫而已。
以技能形式表達的純陰掌，一點也沒落於下風。
崩！
四掌對撞擊，勁氣轟爆。
當勁風從服部川的臉邊呼嘯而過之時，他的眼裡流露出一絲難以壓制的駭然。他怎麼也想不到，前後不到10天的時間裡，林立居然學會了另一門絕學，一門完全不遜色於純陽掌的絕學。
最過分的是，這絕學與純陽掌完全是背對的，截然不同的絕學。
同時施展，同時爆發，其中關係到的一心二用、陰陽真元等等技巧，哪一個不是古武者畢生追求的啊。可現在，居然被林立輕而易舉地施展出來，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嘛。
不過服部川沒得後悔，雖然他憑借高人一等的真元修為，將林立轟得噴血拋飛，可是一陰一陽的真元如同毒蛇一般鑽進它的筋脈裡隨意肆虐，衝擊得他連追擊的心神都沒。
呲！
驟然間，服部川彷彿看到一點藍幽幽的微弱光華，隨即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心口一疼，身體裡又多了一絲詭異的力量。這力量比之前的陰陽雙重真元還要可怕，簡直就是鑽地機，瘋狂摧殘著服部川的內府。
「這不可能！」
服部川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他不能接受的可能。
崩！
服部川不瞑目地倒了下去。
咳咳……
林立痛苦地咳嗽著，不住咳血。
服部川的全力一擊果然不是好受的，看著系統屬性裡那只剩一張皮的生命條，還有那大刺刺的「內傷」狀態，林立除了苦笑就無其他。
嘩……
場面的情緒全面爆發了。
謝一山他們你看我，我看他，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們都是有眼力的人，都知道服部川在修為方面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否則最後一擊就不會把林立打得那麼慘。
謝一山隨後咆哮道：「還傻站著幹什麼？快去請醫生啊！」
秦明等人當即飛奔開去。
而千雲之則是以複雜的眼神看著林立，呢喃道：「賭術那麼高明，連武學修為都是這般可怕，看來我未來3年得老老實實了。」
陳永和金平則是陷入深深的沉思。
而此時，擂台也發生了一點小事故。因為一個年輕男子驟然飛躍到擂台上，來到服部川的身邊。
林立看著這個表面平靜，內心已在流淚的男子，問道：「你就是服部楓吧？」
服部楓沒有回答，而是恭敬地跪在服部川的屍體前。
「你幹什麼？」
會所的警衛們以為服部楓要對林立不利，紛紛拿出武器準備阻止。
林立卻阻止道：「別衝動，他只是想帶回他父親的屍體而已。」
「父親？」
聽到這裡，全副武裝的警衛們紛紛退散。
不過他們也算是盡職，沒有離開太遠，而且武器全部都處於臨戰狀態，只要服部楓，甚至服部家族有任何的異常，他們就會給予無情的攻擊。
服部楓做了一個儀式，隨後跟服部川的屍體呢喃開來。
他們說的是日語，林立看過一些日本書籍，強記過一些日文，但對於口語還是一知半解，只是勉強猜出服部楓是在做告別儀式，以及說一些似乎是他們父子之間的故事。
林立就這樣站著，等著，卻暗中借助系統把講述的內容強記起來。
此時，林立的親友們來了。
殘老最先來到林立的身邊，提醒道：「小立，你受傷了，不如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治療吧。」
「不急。」
林立吞服下一點事先準備的老山參，依然看著服部楓。
良久。
服部楓結束了儀式和故事，徐徐站了起來。
他這麼一站，全身的氣息也隨之全面釋放開來。人階顛峰，準備挑戰地階的超然存在，全部力量釋放之後如同一個風暴的核心，讓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一股澎湃的威壓。
此時此刻，大家才真切感受到服部楓的可怕。
服部楓同樣用純正的漢語說道：「林立，你犯了一個錯。」
林立回道：「但我不後悔。」
服部楓說：「我會讓你後悔的。」
林立笑回道：「我早就猜測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但絕對不會出現你所說的結果。」
對於林立的驕傲，服部楓很是欣賞，但他是服部家的人，必須站出來為服部家族，為他那個不是很尊敬的父親做點事情。
「等著。」
服部楓留下這句話，就颯然而去。
「小立！」
殘老擔憂不已。
沒有切身體會，真的估計不到人階顛峰的力量是多麼可怕。此時的殘老不僅對自己，連屢屢都能化腐朽為神奇的林立都沒信心。
「放心吧！」
「他有他的驕傲，我有我的價值。」
林立同樣是留下一句話，同樣是颯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