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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二百零四章 藍蘭 文 / 愁飛

    為什麼要暗算他?

    這一次出手不中,是不是還有第二次?

    第二次他們會用什麼法子?

    這些事他也沒有想。[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他有個好朋友常說他太喜歡動拳頭,太不喜歡動腦筋。

    不管那位大老闆還有什麼舉動,遲早總要施展出來的。

    既然他遲早總會知道,現在為什麼要多花腦筋去想?舒舒服服地坐下來休息休息,豈非更愉快得多。

    唯一遺憾的是,椅子雖舒服,他的屁股卻不太舒服。事實上,他一坐下就痛得要命。

    剛才那把劍,刺得真不輕。

    他正想找找看屋子裡有沒有酒,就聽見門外有了說話的聲音。

    屋子裡有兩扇門,一扇在前,一扇在後,聲音是從後面一扇門裡傳出來的。

    是女人的聲音,很年青的女人,聲音很好聽。

    「屋角那個小櫃子裡有酒,各式各樣的酒都有,可是你最好不要喝。」

    「為什麼?」當然忍不住要問。「因為每瓶酒裡面都有可能下了毒,各式各樣的毒都可能有一點兒。」

    什麼話都不再說,站起來,打開櫃子,隨便拿出酒瓶,拔開塞子就往嘴裡倒,倒得很快,幾乎連氣都沒有喘。一瓶酒就空了,非但沒有嘗出酒裡是不是有毒,連酒的滋味都沒有嘗出來。

    門後的人在歎氣道:「這樣好的酒,被你這麼樣喝,真是王八吃大麥,糟蹋了糧食。」

    「不是王八吃大麥,是烏龜吃大麥。」在糾正她的用字。

    她卻笑了,笑聲如銀鈴:「原來你不是王八,是烏龜。」

    也笑了,他實在也分不清王八和烏龜究竟有什麼分別。

    他忽然覺得這女人很有趣。

    遇見有趣的女人不喝點酒,就像是自己和自己下棋一樣無趣了。

    於是他又拿出酒瓶,這次總算喝得慢些。

    門後的女人又道:「這門上有個洞,我正在裡面洗澡,你若喝醉了,可千萬不能來偷看。」

    小馬立刻放下了酒瓶,很快就找到了門上面的那個洞。

    聽到有女孩子在屋裡洗澡,門上又正好有個洞,大多數男人都不會找不到的。

    就算找不到,也要想法子打出個洞來,就算要用腦袋去撞,也要撞出個洞來。

    他用一隻眼睛湊上去看,只看了一眼,一顆心就幾乎跳出胸腔。

    屋子裡並沒有一個女人在洗澡,屋裡至少有七八個女人在洗澡。

    七八個年輕的女人,年輕的身體結實,胸脯飽滿而堅挺。

    青春,本就是女孩子們最大的誘感力,何況她們本來就很美,尤其是那一雙雙修長結實的腿。

    她們浸浴在一個很大的水池裡,池水清澈,無論你想看什麼地方,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只有一個女人例外。

    這女人也許並不比別的女孩子更美,可是卻偏偏最想看看她,那怕只能看到一條小腿也好。

    只可惜他偏偏看不見,什麼地方都看不見。

    這女人洗澡的時候,居然還穿著件很長很厚的黑緞長袍,只露出一段晶瑩雪白的脖子。

    的眼睛就瞧著她的脖子上。

    越看不見,越覺得神秘,越神秘就越想看。天下的男人有幾個不是這樣的?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又在歎氣道:「既然你一定要來偷看,我也沒法子,但是你千萬不能闖進來,這扇門又沒有栓上,只要用力一推就開了。」

    沒有用力去推門,他整個人都往門上撞了過去。

    門果然開了。

    「撲通」一聲,他也跳進了水池。

    其實他倒也並不是故意想跳下去的,可是既然已跳了下去,他也不想再出來了。

    跟七八個**著的女孩子泡在一個水池裡,這種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

    女孩子雖然驚呼嬌笑,卻沒有十分生氣害怕的樣子。

    對她們來說,這種事反而好像不是第一次。

    其中當然有人難免要抗議:「你這人又髒又臭,到這裡來幹什麼?」

    小馬的口才並不壞:「就因為我又髒又臭,所以才想來洗個澡。你們能在這裡洗澡,我當然也能在這裡洗澡。」

    「既然是洗澡,為什麼不脫衣服?」

    「她能夠穿衣服洗澡,我為什麼不能?」他居然答得理直氣壯。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搖著頭歎著氣:「看來你的確也要洗個澡了,可是你至少也該先把鞋子脫下來。」

    「脫鞋子幹什麼?連鞋子一起洗乾淨,豈非更方便?」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看著他苦笑:「別人要你做的事,你偏偏不做;不要你做的事,你反而偏偏要做。你這人是不是有點毛病?」

    小馬笑笑:「沒有,連一點兒毛病都沒有,我這人的毛病至少有三千七百八十三點。」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眨了眨眼:「不管你有多少點毛病,我們的洗澡水,你可千萬不能喝下去。」

    「好,我絕不喝下去。」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笑笑:「狗屎你也不能吃。」

    「好,我絕不吃。」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笑了,吃吃地笑著:「原來你這人還不太笨,還不算是條笨驢。」

    小馬歎氣:「我本來就不是笨驢,我是條色狼,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他果然就立刻作出色狼的樣子。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立刻就顯得很害怕的樣子,躲到一個女孩子的背後,道:「你看她怎麼樣?」

    「很好。」

    這女孩子的確很好,「很好」這兩個字包括了很多種意思——迷人的甜笑、青春的身體、筆直的腿。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鬆了口氣:「她叫香香,你若要她,我可以叫她陪你。」

    小馬搖頭:「我不要。」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開口:「她今年才十六歲,她真的很香。」

    小馬點頭:「我知道。」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問著:「你還是不要?」

    「不要。」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笑道:「原來你並不是個真的色狼。」

    「我是的。」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又開始有點緊張了:「你是不是想要別人?」

    「是。」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歎口氣:「你是要誰?這裡的女孩子你可以隨便選一個。」

    小馬搖頭:「我一個都不要。」

    「你想要兩個、三個也行。」

    「她們我全都不要。」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完全緊張了:「你……你想要誰?」

    小馬說:「我要你。」

    這句話說完,他已跳起來,撲過去。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也跳起來,把香香往他懷抱裡一推,自己卻已跳出了水池。

    一個冰冷柔滑的身體驟然倒入自己的懷抱裡,很少有男人能不動心的。

    小馬卻不動心。

    他一下子就推開了香香,也跳出水池,

    穿衣服洗澡的女人繞著水池跑,喘著氣道:「她們都是小姑娘,我卻已是個老太婆了,你為什麼偏偏要我?」

    小馬笑笑:「因為我偏偏喜歡老太婆,尤其是你這樣的老太婆。」

    她當然不是老太婆。

    也許她的年紀要比別的女孩子大一些,卻顯得更成熟、更誘人。

    最誘人的一點,也許就因為她穿著衣服。

    她在前面跑,就在後面追。她跑得很快,他追得卻不急。

    因為他知道她跑不了的。

    她果然跑不了。

    後面另外還有一扇門,她剛進去,就一把被抓住。

    後面剛好有張床,好大好大的一張床,她一倒下去,就剛好倒在床上。

    小馬剛好壓住了她。

    她喘息著,呼吸好像隨時都可能停頓,用力抓住小馬的手:「你等一等,先等一等。」

    小馬故意露出牙齒獰笑:「還等什麼?」

    他的手在動,她用力在推。

    「就算你真的要想,我們至少也先說說話,聊聊天。」

    「現在我不想聊天。」

    「難道你也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

    「現在不想。」

    她雖然用力在推,可惜他的手卻令人很難抗拒。

    她忽然不再推了。

    她忽然全身都已酥軟,連—點力氣都沒有。

    她洗澡的時候就好像出門做客一樣,穿著很整齊的衣服,現在卻好像洗澡一樣。

    小馬用鼻抵著她的鼻,眼睛瞪著她的眼睛,道:「你投不投降?」

    她喘息著,用力咬著嘴唇道:「不投降!」

    「你投降我就饒了你!」

    她拚命搖頭:『我偏不投降,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一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把女人怎麼樣?

    你猜呢?

    有許多事既不能猜,也不能想,否則不但心會跳、臉會紅,身子也會發燙的。

    可是有很多事根本用不著猜,也用不著想,大家一樣會知道——是個男人,年輕力壯的男人。

    她是個女人,鮮花般盛開的女人。

    小馬並不笨,既不是太監,也不是聖人。

    就算是笨蛋,也看得出她在勾引他。所以……

    所以現在也不動了,全身也好像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她的呼吸也停頓了很久。現在才開始能喘息,立刻就喘息著說:「原來你真的不是個好人。」

    「我本來就不是,尤其是在遇見你這種人的時候。」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不知道。」

    「完全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非但也不是個好人,而且比我更壞,壞一百倍。」

    她笑了,吃吃地笑道:「但我卻知道你。」

    「完全知道?」

    「你叫小馬,別人都叫你憤怒的小馬,因為你的脾氣比誰都大。」

    「對。」

    「你有個好朋友叫丁喜,聰明的丁喜。」

    「對。」

    「本來你們兩個人總是形影不離的,可是現在他已有了老婆,人家恩愛夫妻,你當然不好意思再夾在人家中間了。」

    小馬沒有回答,眼睛卻已露出痛苦之色。

    她接著又道:「本來你也有個女人,你認為她一定會嫁給你的,她本來也準備嫁你的,只可惜你的脾氣太大,竟把她氣跑了。你找了三個月,卻連她的影子都找不到。」

    小馬閉著嘴。

    他只能閉著嘴,因為他怕。

    他怕自己會大哭、大叫,他伯自己會跳起來,一頭撞到牆上去。

    「我姓藍。」她忽然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藍蘭。」

    小馬冷笑:「我並沒有問你尊姓大名。」

    他的心情不好,說出來的話當然也不太好聽。

    藍蘭卻一點也不生氣,又道:「我的父母都死了,卻留給我很大一筆錢。」

    「我既不想打聽你的家世,也不想娶個有錢的老婆。」

    藍蘭笑笑:「可是我現在已經說了出來,你已經聽見了。」

    『我不是個聾子。」

    藍蘭繼續說著:「所以現在你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也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哼。」

    「所以現在你已經可以走了。」

    小馬站起來,披上衣服就走。

    藍蘭沒有挽留他,連一點兒挽留他的意思都沒有。

    可是走到門口,小馬又忍不住回過頭,問道:「你就是這裡的老闆?」

    「嗯。」

    「叫人把我找到這裡來的就是你?」

    「嗯。」

    「我揍了你們五個人,喝了你們兩瓶酒,又跟你……」

    藍蘭沒有讓他說下去:「你做的事我都知道,又何必再說?」

    「你費了那麼多功夫,神秘號今地把我找到這裡來,為的就是要我來喝酒,揍人?」

    藍蘭這次不恩了,搖頭開口:「不是。」

    小馬皺眉:「你本來想找我幹什麼的?」

    「我本來當然還有一點別的事。」

    「現在呢?」

    藍蘭笑笑:「現在我已不想找你做了。」

    「為什麼?」

    藍蘭開口:「因為現在我已有點喜歡你,所以不忍再要你去送死。」

    小馬當然能看得出她說的是實話,可實話只不過讓他更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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