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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一0九節 瞞天過海 文 / htsh

    在仙女歷史上,在西星歷史上,在整個胡氏家族中,歷代以來,要問風評最差的人是誰,大家一致認為是胡星宇,大家對他的認識是從傳奇般富有、傳奇般投資、好色到心狠手辣,再到眼光獨到。先前大家認識到他在管理上的無能,卻沒有人說他狡詐,許多人都承認,他雖然有所不足,但是在商場上還是正大光明的,但是這種認識僅僅持續了一段時間,以後大家一致認為他太「狡詐」,一致認為他和仙女公司對同行使用了不光彩的「瞞天過海」之術。本來,仙女公司就是大家注意的重點,而自從電子公司一連串事件之後,大家更加關注她了,尤其是她的財務問題。作為一家投資公司,帳面上沒了錢,是不行的,而如果有欠款,也是麻煩的,比較小的投資公司還可以,規模小,不引人注意,也沒人在意他們,但是像仙女這樣的公司就不行了。這些大公司一旦進入一個行業,肯定要做大做強,成為本行業的巨無霸,假如沒有強勁的資金支持,是很難站得住腳的,仙女電子公司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自從仙女電子分離之後,大家也意識到仙女公司的財力匱乏,認為除非發生奇跡,兩三年內她是不可能再進行新一輪投資了。仙女公司本身沒有錢了,電子公司方興未艾,西星又是獨立的系統,也拿不出太多的資金,所以,許多人鬆了一口氣;尤其是某人復學的消息,更讓大家確信近期內仙女不會有什麼動作了。許多人都深信一點,雖然從種種資料顯示,某人並不直接管理公司,但是仙女的關鍵性投資都是由他拍板決定的!

    胡星宇去上學,大家都非常認同,「去吧」,幾年來也累了,仙女公司又「沒錢」了,你就「盡量在學校裡呆著吧」,「等再湊足了幾千億元再回來也不遲」。仙女公司的財務狀況大家都清楚,畢竟這也沒有什麼好欺騙的,即使是仙女不償還西星公司的錢,人們也無可奈何,兩家公司的關係非比尋常,誰也無話可說,而這一次,仙女在短時間內沒有了可用資金,讓大家放心不少;不管怎麼說,仙女暫時不會威脅到全社會了!某人正在學校裡攻讀研究生課程,這就更讓大家放了心,有人作證,胡星宇確實沒有「曠過課」,而且學習還非常認真,並舉出例子,「這一學期全部及格了呢」。但是不久,也就是四月初,大家才發現又一次看走眼了。仙女公司還是投了資,出資160億元收購了華元公司。華元公司是一個比較有實力的新材料研發製造公司,這次仙女公司分批注資,全盤接受了該公司,除了兩個投資人離開之外,其他的科技人員和管理人員全部被仙女收購過來。這一下,又引起了轟動;仙女公司不是沒錢了麼,不是賬面資金全沒了麼!胡星宇不是還在上學麼,他們從哪裡弄來的資金?為什麼胡星宇不在公司主事?他是不是又下崗了,還是有意為公司遮掩?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就是在這種氛圍下,胡星宇結束了他的第三個學期的學習。

    其實呢,各界有點兒冤枉某人了,對於社會各界的評論的「狡詐」、「瞞天過海」等等,確實不是胡星宇干的,這事情不是他幹的,但是他還得扛著,再大的惡名,他都得擔著,因為這些事情也確實和他有關,而且像這樣的和他有關的事情,他向來是主動承擔的。仙女公司的資金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先前欠西星公司的巨額資金,風頭不好,就趕緊歸還,等到風聲鬆下來了,再借來更多的錢,可是這借了又還,還了又借,總是感到麻煩,何況這借錢總是要還,手裡有錢了而不歸還,影響總是不好。對於從西星公司那裡挪用資金的不盡人意,一直困擾著仙女公司,最後,這問題被蘇倩雲給解決了。仙女的資金問題,蘇倩雲當然清楚,也感到挺麻煩的,可是畢竟她是資深會計師,已經39歲的這位蘇夫人經驗更加豐富,借錢不成,「那就貸款呀」,一語點醒夢中人,是呀,貸款呀,一元錢利息,隨便用多少年都成!這無疑是一個好點子,聽的人都如此認為,雖然有點兒不夠正大光明,但是「確實可行」!於是仙女的第一批每年一元錢利息的200億元貸款就到了手,貸款條款極為寬鬆,比如沒有還款期限,利率極其低下,雖然標明了每年支付利息,可是也沒有規定不支付利息的後果,多年之後,當有人提出對仙女帳戶調查的時候,調查人員發現了這些不可思議的貸款合同時,一個個目瞪口呆,生氣異常卻又無可奈何。另一方面,主持這次收購活動的是楊華,這位楊夫人主動承擔了這次收購工作,而且進展的相當順利。於是,外界普遍以為這是善出奇兵的某人「躲在學校裡遙控指揮」,目的就是「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好像叫做「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收到如此名聲的某人,可謂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還得忍受同學們的猜疑,更得維護家裡女人的名聲!

    胡星宇可真不是一般的怪異,即使是新聞媒體已經在大肆炒作仙女新的投資,儘管有不少人指責他不夠光明正大,儘管他不得不面對同學們的懷疑的目光,他還是繼續去學校上課,繼續他的第四個學期的學習,繼續使用那招著名的「瞞天過海」。但是,不少人已經對仙女公司有了警惕,不相信她僅僅是進入新材料行業就滿足了。一個「華元公司根本就滿足不了仙女的胃口」,儘管仙女公司並沒有把公司的名稱改為「仙女第壹新材料公司」,但是這點兒技倆顯然瞞不住大家的眼睛!新材料行業裡有大的公司,有比較強的公司,而華元公司僅僅是比較強的其中一個而已。業界對仙女公司突如其來的插進迅速做出反應,8家公司面對新聞記者的訪問都表示了「謹慎」的關注,「保持對事情發展的關注」,「謹慎的樂觀」,大家對仙女的態度不言而喻。仙女公司咨詢部雖然沒有收到任何行業市場動態的最新資料,卻發現多家大公司的決策人員進行了一連串的會晤,為此,咨詢部加強了對多家公司的信息調查和研究,爭取在未來事件中不至於太過被動。從4月份第一筆100億元資金投出去開始,仙女就開始了接收華元公司的工作,華元公司的總經理朱文俊34歲,在公司工作多年,業績出眾,仙女公司看上華元,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看上了朱文俊。所以,仙女在收購華元公司時,竭力邀請他繼續擔任總經理職務;對於仙女公司的雄厚實力,朱文俊也當然心動,最後雙方一拍即合。這樣,仙女在很大程度上順利的接收了這家規模還算可以的新材料公司。

    仙女公司順利接管華元公司,從上倒下全盤接手,這在業界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如此以來,仙女公司已經正式進入了這個行業,而相仿的例子馬上在人們的腦海中浮現。相當初,仙女就是順利接手東林電子以至於局勢無法收拾的,如今這樣的一幕又一次上演,讓人們不寒而慄。沒有人相信仙女公司會到此為止,雖然電子行業的教訓猶在眼前,但是新材料不比電子行業,他要求的技術更高,要求的資金更加雄厚,市場競爭也更加激烈,何況,仙女公司也沒有底存了,充其量不過幾百億元而已;電子公司的一連串擴張已經花完了她幾乎所有的積蓄,此時不搏,還待何時!相對於電子行業的匆匆發動攻勢,新材料行業進行了更為細緻的準備,大家似乎是對仙女公司的進入並不介意,不擔心,不為所動,照樣發展自己的技術!

    事實上,各大公司在互相接觸,互相試探,互相監視,大家都在關注仙女公司,而仙女公司也在注意大家,唯有一個人例外。儘管市場已經是暗流湧動,他還是繼續第四學期的課程,認認真真的學習,幾乎從來不去公司上班,不上課時就在家悠閒的休養,似乎公司根本就和他無關。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或者說是大家各司其職,該上學的上學,該工作的工作,仙女公司一點兒也沒有、也不敢放鬆,第二筆200億元的一元錢利息貸款已經從西星公司貸過來了,仙女公司的賬面資金已經達到了300億元,年底可動用的資金就能達到600億元以上,這使得大家心裡不是那麼緊張了。各家公司都在暗中準備,大公司、小公司都在採取緊急應對措施,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大家都明白,一場生死大戰已經迫在眉睫!現在市場非常「平靜」,原本存在的公司之間的一些競爭也停了下來,不知道是哪方先停了下來,反正大家都進行了業務收縮,靜觀市場的演變。有人在估算著對手能夠支撐多久,有人在暗中祈禱這場大戰不要持續的太久,甚至有公司還想趁著「好時光」把公司出手算了,只是沒有一家公司敢在這時候撿這種便宜,就連仙女也忍耐了下來。各家公司對這場大戰前的甜點各自小心翼翼,實力不很強的公司自保都信心不足,哪裡再敢接手這個燙手山芋;實力比較強的公司也是顧慮重重,想接手,又怕連自己也賠進去,得不償失;實力強勁的幾家大公司有心接手,可又怕別人不答應,雖然大家的一個意圖就是借仙女之機進行行業重整,但還是不想過早背負這個不好名聲,擔心成為眾矢之的,何況重新洗牌過後,這些小公司肯定會更便宜,出錢會更少,為何不再忍一忍呢!

    仙女公司對行業大戰,可以說是深有體會的,一點兒也不敢放鬆,而這暴風雨來的不早不晚,使得大家更確信這純粹是對著他們而來的。各種資料顯示,戰火很快就要燃起,雖然不能確定準確的日期;人人都知道,這場大戰不來則已,來了就是狂風暴雨,很可能摧毀一切,於是他們小心翼翼的等待著!市場競爭的關鍵是技術、公司的凝聚力和資金,技術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公司凝聚力也不是仙女公司所能掌握的,唯有資金才是他們能夠做主的。對於這隨之而來的市場競爭,胡家已經統一了意見,「不怕打,不怕久,不怕爛」,只要能夠把人打疼就行。如果華元公司支持不住了,或者是公司散了,也不怕,只要基本人才留住就沒有問題,即使是輸了,也不必灰心喪氣;這個統一的意見,大大減輕了楊華的壓力。或許是家庭因素的影響,她對朱文俊並不是非常的放心,至少沒有當初對林詠琪那樣放心,可是現在總不能再給他找一個女人吧,好像新材料業界也沒有合適的女強人,也就只好接受了這個「勉強的現實」。作為一個被動的接受者,仙女公司有口難言,心中非常不是滋味,大家知道仙女公司的實力很強,可是現在公司也沒有錢呀,現在的這些錢還都是以前大家看不起的西星公司轉過來的,除此之外公司什麼都沒有了,這不是讓他們很為難,尤其是很沒有面子麼!仙女公司感到委屈,他們僅僅是想進入這個行業而已,也沒有一定要成為不讓人家活的公司,為什麼對他們戒備心這麼強呢?仙女在社會上的名聲也並不差呀!

    仙女公司感到委屈,委屈他們的老總又不在,在這關鍵時候,胡星宇還在學校上課,只是偶爾回公司看一下。北京大學也有新材料研究所,並且有不少研究人員,這些人對他們的這個校友也充滿了好奇,「這可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接近仙女的機會」。胡星宇突然想到接觸這些校友可能得到的好處來了,聽說學校的科研實力相當強勁,其中的一個重點研究方向就是新材料的研發和利用,當然更有不少研究生在裡面打白工,甚至還有不少博士生呢,而且好像聽說從新材料研究所出去的人還創辦了不少科技公司呢,而且據說規模還相當可觀呢,那麼何不趁這個機會拜訪呢?接到「學生」拜訪請求的研究所主任不由得苦笑起來,想不到仙女老總親自「挖人才」來了,平時根本就難以請到這樣的大人物,這個人對他們的邀請從來不理不睬,今天竟然主動登門拜訪了,這可真是稀客,可是又感到有點兒無可奈何,想拒絕又不能拒絕。其實胡星宇也是一時興起,感到有點好奇才想到來拜訪的,對於研究所主任奇怪的反應,他倒是沒有在意,畢竟他的動機是非常「純潔」的。研究所的科研實力非常雄厚,人員相當多,有些人認得這個仙女老總,也知道市場的近況,相當然的以為某人是來挖掘人才的,自然就有人賣力的表現;整個研究所都為這個消息震動起來,這讓某人頗感尷尬,沒想到又被人誤解了,可是這也促成了他的某種想法。

    面對大家的好奇,胡星宇當機立斷,表示如果仙女公司撐過了這一關,就「肯定從研究所引進技術人員」,只要仙女公司「在這次競爭中沒有倒下」,那麼「仙女公司就將投資北大新材料研究所」,雙方達成了技術支持和人才支持的口頭合作意向。這兩個保證很快就引起了許多人的興奮,仙女怎麼會撐不過這一關呢?這就是說,將來他們可能會到仙女公司工作了,那就是說,北大將可能得到這個大財主的財政支持了,這可是研究所的一件大事。雖然已經有不少公司支持北大新材料研究所了,但是能夠得到這個傳奇公司的支持,那對研究所的絕對是意義重大,怎能不讓大家感到高興!可是面對興奮的研究所主任,胡星宇卻沒有那麼樂觀,一句「撐過去」再說吧,充分表現了他的信心不足。確實,不管他平常樂觀也罷,漫不經心也好,還是胸有成竹也可以,這次確實沒什麼底氣。資料顯示,各大公司調集了數千億元用於這次行業大戰,遠遠超過他們能夠動用的幾百億元,而國際上的一些大公司也紛紛表示了關注,難保他們不會坐收漁翁之利,究竟誰輸誰贏現在還很難說。

    他像一個毫不關心此事的人一樣,還在學校繼續學習,但是不管他欺瞞業界同行也好,也不管同行們欺瞞仙女也罷,或者是大家互相欺瞞,新材料這個高技術行業終於迎來了一次空前規模的拼爭,其範圍之廣泛,影響之深遠,遠遠超過了以往各次行業重整。在這次大競爭中,不斷有新的技術出現,不斷有新的公司介入,不斷有大批的公司倒下,各方勢力交錯雲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再也沒有什麼「瞞天過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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