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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一0八節 復學 文 / htsh

    自從電子大戰的硝煙散盡,胡星宇就閒散下來了。公司的財務問題,最清楚的人不是財務部長鄧娟,也不是公司助理楊華,更不是其他人,對仙女公司財務問題最熟悉的是他——仙女老總胡星宇。經過連番惡鬥,對手們筋疲力盡,再也挑不起爭端,同樣,作為勝利者的仙女公司也元氣大傷,財力用盡,再也難以保持擴張勢頭。雖然公司賬戶上還有幾十億元,到年底又能增加不少,但是要付的帳還有一大堆,合計870億元,夠他們還一陣子了。他比誰都明白,最近兩年,甚至三年,仙女是什麼活也幹不了了。而他也在這幾場大戰中費力勞神,有點兒吃不消了,於是就想藉機輕鬆一下。如今他已經39歲了,不年輕了,好日子也快到頭了,7年前中斷的學業又一次回到了計劃之中,回學校上學,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既有事情做,又能陪家裡女人和孩子們,更能給小傢伙們做個榜樣。剛遞交了復學申請書,梅塞電子就請他去歐洲「旅行」,沒辦法,「勞累的命」,還是去吧;三個月過後,雖然精神和精力還沒有好轉,他又遞交了復學申請書。

    對於胡星宇的連續兩次遞交復學申請,學校給予了比較大的重視,北京大學名門貴友遍佈天下,對這商界名人卻是更加歡迎。於是,從歐洲剛剛回來,胡星宇又一次來到了北京大學,繼續修習他未竟的歷史研究生課程。時隔七年之後,胡星宇再次來到北京大學,這個他從小就憧憬的大學,在學習了半年之後就離開了的七年之後,重新回到這所大學,他不禁百感交集。七年,七年了,他已經39歲了,已經步入中年,昔日的同窗校友已經分散天涯海角,而留在學校的那一個也已經是講師了;七年,有了太多的人事變遷,七年,時間太長了!

    「老師……」見到導師,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說什麼呢?七年裡,年年申請復學,年年請求暫緩上學,老師會不會已經麻木了呢!可如今一下子見到愈見蒼老的教授,看到教導自己半年的導師,他的心中感慨萬千,想起了他的朋友,想起了這幾年的艱難,想起了商海的風風雨雨,想起了過去的一眾同學,那些讓他神傷、讓他興奮的往事,「老師,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歡迎你回來!」老教授看著這個已經不再年輕的學生,他的這個非常出名的學生。這個學生當然不是他最得意的學生,卻是最有名望的學生,幾年裡,聽說了他的種種事跡,為他傷心,為他憤怒,為他高興,而今,當年的學生重新回來學習,所有的一切都忘記了,所有的不愉快都消失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裡是一灣平靜的港灣,你也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有我在護著你呢!老教授慈祥的看著這個已經步入中年的學生,七年,歲月在他臉上也刻下了烙印,雖然名滿天下,還記得回來繼續未竟的學業,這是一個怎樣的學生啊!以教人為己任的老教授情動的說。

    如今的胡星宇是陳教授學生中年齡最大的一個,相比於七八個不到30歲的年輕人,他已經夠老了,或許20年前,這些人還要叫他一聲「叔叔」呢。新同學們一齊注視著這個傳奇般的複雜男子,沒想到自己竟然是他的同學,沒想到時隔七年之後,這個人回來又做了他們的同學。這個人的富有,這個人的好色,這個人的狠辣無情,無不浮現在大家的眼前!這個相貌平常、神情疲倦的男子,就是那個傳奇般富有、傳奇般傳奇的男人嗎?他怎麼會回來上學呢,他對歷史真的有如此大的興趣,能和他和睦相處麼?大家都在暗自揣測。

    胡星宇去學校報了到,見到了老教授,再與新同學見了面,然後就離開了。學校很快就要考試了,他有自知之明,這幾年根本就沒有來學校學習過,平常也沒有怎麼看書,考也是白考,那還不如不考吧!向老教授要了一些書目名單,順手拿了幾本書,他就返回了西園。在家也沒有住多久,就帶著兩個女人回了老家。

    歐洲的幾個月旅行,讓他疲憊不堪,身體大為受損,所以這次把家庭醫生也帶了回去,實際上是被家庭醫生帶回了老家,同時回去的還有陳海麗;而張曉青由於一直在家操勞,姐妹們一致決定讓她也回去散散心,所以一同回老家的就有四個人。他們也沒有打算在老家住多久,「春節期間就會回來的」。在景文的主持下,三個女人對他的身體進行了全面的保養和修復,三人各盡其能,一個溫柔,一個活潑,一個莊重,特別是景文,醫學知識豐富,尤其是對付自己的男人更有一手,可以說是專家級的人物。也可能是命中注定他可以女人眾多,也許是景文的手段高超,很快,他就恢復大半,雖然比不上以前,但也「好了許多」,這使得他也興奮起來,良好的心情,適宜的環境和專業界治療,僅僅一個月,他就生龍活虎起來,頻頻向三個女人挑釁,其中的兩個女人非常樂意奉陪,卻被大姐潑了冷水,告誡他們還是「忍耐一段時間的好」,這使得某人頗受煎熬。但是這樣的事情,他也做不了主,一方面景文是專家,另一方面她又是大姐,一旦發了話,兩個女人還真是肯聽,那就「忍吧」!於是幾個人就不得不接受大姐的安排。胡星宇對景文最尊重,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讓做什麼,就不做什麼,這連他父親都感到奇怪,沒想到兒子竟然到了這個地步,這家庭地位是越來越下降;他的母親更加奇怪,她喜歡這個兒媳婦,更佩服這個兒媳婦,這個兒子,可從來沒有聽過她的話,沒想到竟然讓兒媳婦給治了個服服帖帖。面對老人們的怪異的目光,胡星宇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而景文更是羞紅了臉,這就更讓兩位老人摸不著東西了,好在這尷尬的局面很快就過去了,春節剛開始,幾個人就返回了北京。

    胡家大院上上下下一齊歡度春節,大院現在已經是人滿為患了,幸好靜雲宅已經建成,大院裡的一些保安把家安在了那裡。因為胡家大院裡人太多了,而靜雲宅人又比較少,房間也夠多。現在李玉東他們來的話,大多住在靜雲宅,幾乎沒有一個樂意胡家大院的,「還是那邊好住些」,這些人都如是說。一看到十幾個「如狼似虎」的小孩子們,客人們沒有一個不心驚肉跳的,就連他們的姥姥、姥爺來了也感到有點兒擔心呢!家裡的女人們一個個笑容滿面,前一段時間,大家擔足了心,如今見到男人恢復往日,哪能不高興,連最矜持的女人都放縱起來,連場大戰下來,某人又不行了,心慌的女人們面面相覷,景文更是氣的只咬牙,很是發了一通火,讓幾個女人個個羞喜不已;而某人更是被責怪的重點。說實在話,即使他以前最強悍的時候,也受不了這等大戰,這「簡直是胡鬧」。可能是大家憋了很久的原因吧,也可能是大家都想親自進行檢驗吧,如今看到闖了禍,沒辦法,只好又去求大姐了,九個女人,就有七個參與了這次活動,景文是又氣又恨又好笑,更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實話實說。得到結果的女人們大鬆了一口氣,不禁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是誰先忍不住,連得景文都跟著笑了起來。說實在話,她們從來沒有想過男人「不行了」的問題,長久以來,男人超強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這一次,他突然不行了,可把她們嚇了一跳,直到現在才想到確實有點兒過分了,還好……

    春節過後,胡星宇就和孩子們一起上學去了。幾個上學的孩子有已經上初中的,還有還在小學混的,更有上幼兒園的,上初中的孩子都住了校,只有在休息日的時候才回家,上小學的幾個還是每天都回家,當然都是車接車送的,這和他們的爸爸不一樣。胡星宇比以前懶散了不少,雖然不怎麼逃課,但只要是老教授沒有課,他就不去學校,所以,每星期總能休息個三四天。如果老教授的課上完了,那他就去聽其他老師的講課,總是盡量利用在學校的時間,要麼不去學校,去了就多聽幾節課。由於年齡比較大了,許多東西放下的時間也比較長了,學習起來比較吃力,自家事情自家知道,他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樣認真了,學習很可能是一個「消遣」的方式而已。於是,他的同學們又看到了這個上課不規則,要麼不來,來了就認真聽課卻從來懶得記筆記的特殊的同學。雖然經歷了許多不開心的事情,也經常會受到一些同學的誤解,他還是善意的對待每一個同學,偶爾請大家吃頓飯,隨和的說笑,回答大家各種各樣的問題,和大家一起聊天,聽大家說心事。他吃飯依然很快,幾乎能和吃飯最快的同學比賽,一起聚餐的時候,從來不喝酒,誰勸都不行,而除此之外,沒有人不覺得他不好相處。到第一個學期考試下來,5門課他竟然有兩門不及格,這讓他覺得很非常沒有面子,可是也沒有辦法,下次繼續修吧!全班同學也只有他一個人有不及格的,而且是兩門不及格,這使得一些人對其無可奈何,按說學校對不及格處理是很嚴格的,可是對他卻不起作用。他的歷史和文學都考得不錯,那些和歷史相關不深的科目就相當不好了,比如英語才考了30多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的精力不夠,確切的說是不願意耗費精力,他來上學是為歷史而來的,那些和歷史無關的東西根本就沒放在眼裡;老教授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破例的向學校做了申請。

    在北京大學歷史系,陳教授是非常有名望的人,對於他的申請,沒有人不給面子。本來,像某人這樣的名角進入歷史系這樣的非大眾學科是非常少見的,那些社會名角進入北京大學,不是學英語,就是學管理,或者是學藝術,其次就是新聞、文學等,很少有人到歷史系鍍金。如今竟然有人來歷史繫上課了,哪能不讓他們高興,可糟糕的是這個人上學伊始就請了個休學長假,一年又一年,七年過去了,終於回來了,又給他們找了麻煩來。沒有人會認為陳教授是受到了某種壓力,他的正直不僅在歷史系出名,就是在整個大學都是非常有名的,看來,這裡面確實有一些不為人所知的情況。本來對考試不及格比較關心的某人一聽到系裡的處理意見,不禁欣喜不已,不管怎麼說,總算保住了一點顏面,同學們是瞞不住了,女人們也瞞不過去,那麼對付幾個孩子,還是可以的,總不能讓孩子們看他們老爸的笑話吧!

    胡星宇上學的事情,他的孩子們都知道,大家也都「關心」爸爸的學習成績,更想和自己的學習成績比一比。他們把成績單交給爸爸時是非常小心的,即使是學習成績好的也不敢在臉上露出笑容來,萬一被爸爸認為是「驕傲」,那可就危險了;而幾個學習成績不理想的更是擔驚受怕,怕惹火了這個人,吃不完兜著去見媽媽了!小傢伙們對爸爸的成績不屑一顧,「才80多分」,而且只考了三科,這是他們的心裡話,這話雖然沒對著某人說,而只要在爸爸聽不見的地方,準會向媽媽們表達自己的不滿。女人們也對孩子們的話感到好笑,可是又不能說出某人實際上考了5科,而且其中的兩門沒有及格的事情,那樣某人的形象更加受損,所以不得不為那個沒面子的男人開脫,什麼「爸爸事情多了,要操心家裡,還得管理公司,學習的時間自然就少了」。天知道他每天都幹了什麼,楊華最清楚,幾個月下來,他去公司的次數屈指可數,不過,經常賴在家裡倒是真的,即使去了公司,也只是看看就走了,根本就不管事。對孩子們的成績,胡星宇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先是把成績單的主人盯著看了一陣,直到那人抵抗不住了,才「讓媽媽們看看去」,然後就是下一個。十四個孩子,從小到大挨個的交成績單,排在後面的幾個得等將近半個小時,「可真是累人呀」!不少人曾經感慨道。每次孩子們上交成績單的時候,是大院裡最有趣的時候,胡家大院現在有孩子20多個,只要是上學的,成績單都要給某人過目,工作人員孩子的成績單往往是讓父母看過之後,都要親自送去給某人看,這時候,成績不好的要挨訓,成績好的自然受到表揚,然後,看過成績單的某人開始對暑期活動作安排,xxx,可以去爺爺家,xxx,可以去姥爺家……把孩子們的日程安排的滿滿的,剩下一兩個待訓的,「就留在家裡吧」。幾乎每年,都有人要「遭罪」,而每個孩子也都受過不同程度的獎勵。

    胡星宇重新上學的消息,很快就在親戚朋友中傳開了。老人們說他是「自得清閒」的有,說他是「胡鬧」的也有,說他是「長不大」的更有,反正各種各樣的評語都送給了他。老人們大多都退了休,都在安度晚年,偶爾接待回家的女兒女婿,也偶爾去看望女兒女婿和外孫們;他們有人對女婿的上學表示贊同,也有人表示反對,更有人表示「隨他去鬧吧」!林明堂就反對他去上學,胡星宇的這個岳父還是認為男人應當以事業為重,對女婿不去管理公司反而待在學校裡消磨時間感到不高興更是,更是對讓女兒去管理公司而自己卻懶散有意見,可是他也實在是佩服這個女婿的好運氣,偏偏就找了些好女人,自己的女兒自不必說,管理著電子公司,可連仙女公司也有人給管理著,完全不用那個傢伙去處理事情,讓人無話可說。他倒不反對女婿去上學,如果學習的是管理什麼的,他肯定支持,可偏偏要去學習什麼歷史,還上什麼研究生!林明堂理解不了,但是陳世傑能夠理解,不同於他的這個親戚,他倒是支持某人去學習歷史,因為他也對歷史比較感興趣。受女婿的鼓舞,他也有點兒想去上學了,這讓陳夫人感到吃驚不小,可也沒辦法阻止;她已經從白雲幫退了下來,幫務交給了一個後輩打點,原想兩個人好好享受退休時光,沒想到老伴竟然動了這個心思,不由得責怪那個便宜女婿起來。對於胡星宇上學一事,朋友們是既羨慕又氣憤,羨慕的是他的好運氣,好色就有女人跟著,懶散就有女人給他撐著,李玉東如此想,許鵬也是如此想,其他的人想法也差不多,只是不大生氣而已。胡星宇的父母倒是對此不表示意見,只要兒子過得開心,他們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學位、事業什麼的,對他們都不重要。在這種氣氛之中,他又上了一個學期,這一次,成績還是不理想,5門課3門及格,兩門更加一塌糊塗,這下,有關人等終於死心了,「由他去吧」!

    這一年,仙女公司的工作人員很少看到他們的老總,也不是一點兒也見不到,遇到特別重要的事情,他還是抽空會到公司一趟的,雖然意見不表示,但是總算讓大家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影了,其實大家也明白,老總大多數時間在公司只是一個形象而已,一般情況下並不參與公司的日常管理,一切事情都有助理處理,僅僅一些難辦的、大家不便於處理的問題,才由他出面,比如向西星公司借錢了,提供資金給東林集團了,或者從東林集團要帳了,當然,更重要的是一些出謀劃策的事情得有他的參與。大家對老總的管理才能不敢恭維,但是對他看問題的敏感能力還是非常認同的,對他的投資眼光也是深深領教。在他們看來,如今的仙女公司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只能維持現狀,這自然使得某人不願意呆在公司了,更何況他的學業確實沒有完成,一些人不禁想起了八年前的事情。所以,胡星宇的「脫產上學」並沒有在公司引起震動,大家相信,一旦老總回來,就將是另一輪行業大戰的展開!

    和眾人理解的不同,胡星宇似乎想一次性的完成學業。如今已經是在學校的三個學期了,整整一個學年的時間,他都在學校認真的學習;這一年,春節過後,就又回到了學校。經過一年的相處,他的新同學們已經習慣了這個年長的同窗,習慣他學習的認真,習慣他慣常的懶散,習慣他的隨和,習慣他的慷慨,也習慣他的少言寡語。在學校裡,胡星宇很少說話,他不會主動去詢問任何人的個人問題,不插手任何人的糾紛,他只是一個旁觀者,沒有指揮別人的**,也沒有高人一等的渴求,他需要什麼,就要求什麼,能夠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有時候大家甚至忘了他就是那個傳奇人物,想像不到他的諸多往事!在這平和的氣氛中,胡星宇又度過了一個學期,這一學期,他的成績狀況好了許多;學期末考了兩門課,一門是文學,一門是歷史,他都及格了,已經習慣了這個同窗經常不及格的同學們,都感到吃驚,他居然全部及格了,這可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靜下心來想想,又無話可說,一直以來,他也僅有這兩個學科成績比較好,那麼多課程,也僅僅這兩門而已!這一下,老教授也覺得好受多了,畢竟教學這麼多年,僅僅有一個學生給他找了這麼多麻煩,如今終於不再讓他為難了!但是自從第三學期開始,氣氛漸漸變得詭異起來,人們在對他指指點點,似乎在詢問,似乎在猜測,連他的同班同學也忍不住向他詢問起來;而在眾人的驚詫之中,他又開始了第四學期的學習!

    或許,他這一生非常渴望上學;或許,他命中注定要學途曲折;也許,他本不該在學校裡度過太長的時間;似乎,他的戰場只能是商場,他的天下只能是勢力場,他的事業只能是投資。這次上學,是他畢業之後學習時間最長的一次,整整四個學期,兩年時間,他都在學校學習;研究生的基本課程已經修完,但是不得不又一次中斷學業,又一次投身到商戰之中。在他42歲的時候,考試完後的胡星宇又一次向學校遞交了休學申請,「請求暫時休學」;只是這一次,他更加不知道何時才能折返校園,何時才能研究生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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