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籐老人果然來了,不知道這次有沒有人能夠發揮出這床琴的特點。//」
「難說啊,據說在京城和申城都沒有人成功呢。」
「那兩次是因為知情者甚少,所以很多高手沒有現身,這次可是高手雲集呢。」
「也不知道這琴到底是什麼琴,居然只有柳白鶴大師能夠真正地奏響。」
「難道這床琴已經通靈了不成……」
王嘉緯本來很平靜的心情,也被林寶兒的話和現場有些躁動的情緒給攪和的有些興奮起來,這可是一次難得的交流機會,只是不知道有幾人能夠讓這床古琴煥發青春。
雖然眾人的議論頗為誇張,但王嘉緯是堅信琴與人是有緣分的,但關鍵還是技巧和功力,畢竟古琴自明代末就因為曲高和寡而衰落,歷代的古琴也成為古董的一種,現在真正以演奏古琴為業的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王嘉緯習練古琴完全是靠著老家山後破廟的老道嚴格調教,算起來已經有十幾年的功力,對此還是充滿信心。尤其是在剛才聽過灌錄的唱片後,更是徹底底喜歡上了這床琴,甚至覺著這床琴的音色和音域甚至是已知的現存古琴中最好的,沒有之一。
心中有了惦記,王嘉緯對其他的交流頓時沒有了興趣——主要是買不起,也沒有東西可以交換,就剛才隨便瞄了幾眼,就發現基本上都是真跡,而且價值都在及數十萬以上。
青籐老人本名李漢卿,80年代退休後,便用退休前積攢的工資,開始在古玩市場玩收藏,由於接受過民國時期的教育,具備深厚的文化功底。因而總是能不斷地揀漏——80年代即便是城市人,也不知道古董的價值,倒賣古玩就跟撿錢一樣,只要有眼力勁兒,賺錢就跟玩一樣。
以藏養藏的過程中。李漢卿很快地積累了巨額財富,毫無意外地成為圈內的大藏家。不過卻不顯山不漏水很低調。只是與圈裡人保持交往,由於年齡大了,所以真名倒是知道的人不多,但青籐老人的自號倒是頗為有名。
王嘉緯還不完全算是圈裡人,對此瞭解的並不多,不過很快就從林寶兒嘴裡得知了青籐老人的來歷,心中對青籐老人也是頗為佩服,雖然說起來很輕鬆,但古玩圈的規矩注定很多人要吃虧。能混到今天的地位想必也是非常不易。
青籐老人的到來,讓全場的氛圍達到了一個小**,即使蔡勝達身價百億,對於青籐老人也是佩服有加,見面寒暄也是執晚輩禮。一點沒有逾矩。
「今天老朽來這兒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老朽也就不多廢話。有興趣的可以上來鑒賞,如果自認為水平足夠,盡可一試,只要能發揮出這床琴的特點,老朽以琴相贈,只求能把這項國粹傳承發揚光大。」青籐老人在跟眾人寒暄過後,便朗聲道。
「青籐前輩,我願一試。」青籐老人李漢卿話音一落,便有人大聲說道。
「好,且來試試吧。」青籐老人看了一眼,知道說話的人是羊城音樂學院的老師李賀一,在古琴界倒是頗有點知名度,算是後起之秀,便笑呵呵地說道。
能來到這個會所,絕大多數都是非富即貴,或者收到邀請,李賀一就是收到邀請,但知道自己的水平未必能夠有把握,便自告奮勇的第一個上前。
李賀一走上前中規中矩地坐下後,便開始檢查琴弦,仔細地調校了一番後,便開始試音,奈何聲音始終嘶啞,低沉有餘洪亮不足,最後慚然告退,抱拳道,「獻醜了,水平有限,讓各位見笑了。」
青籐老人李漢卿見狀但笑不語,對此已經是見怪不驚,一點都沒有露出驚訝之色——當時得到這床琴的時候,開始也以為只能當做古董琴,後來也是偶然結識耄耋之年的古琴大師柳白鶴,從而發現了這床琴並非死琴,從而煥發了一時的青春,不過柳白鶴駕鶴西歸後,便再也沒有人能夠發揮出這床琴的特點,當然這也使因為李漢卿一直沒有向外人展示。
接下來又有接連古琴界高手羊城賀知秋、湘城吳茜茜等6位高手上前嘗試,不過都鎩羽而歸,一時之間還沒有上前嘗試的心中也是發怵,甚至認為這床琴就是死琴,不過卻沒有人敢說出來。
一時之間,氣氛也有些凝重起來——隨著嘗試的人越多,也就越沒有人敢於上前嘗試,看過別人的嘗試後,如果上去還是不行,那可是相當丟人。
王嘉緯在看了前面一波人的嘗試後,發現各人彈奏的音色都不相同,也是頗為奇怪,他們調校的手法也非常熟稔和專業,操琴的指法更是無可指責,為何卻不能彈奏出動聽的琴音,反倒像是漏風了一般嘶啞?
雖然很想上前嘗試,但王嘉緯知道肯定還有高手沒有出手,便一點也不著急,慢慢地等著,至少要親眼見到真正地高手是如何失敗,才能真正地有把握一舉成功。
林寶兒見王嘉緯一幅穩坐釣魚台的樣子,不由氣不打一處來,「王嘉緯,被嚇著了啊,你不是被譽為京大最有公子范兒的才子嘛,怎麼一床琴就把你給難住了?」
林寶兒說話的聲音不大,但由於現場比較安靜,一下子成了現場眾人的焦點,所有人都先是看向說話的林寶兒,雖然漂亮又養眼,但都知道這姑娘惹不起,便迅速地看向林寶兒身邊的王嘉緯,認識的人則是會心一笑,不認識的則是一臉的疑惑。
林寶兒自從到了會所,便一直跟王嘉緯在一起,有時候看上去還頗為曖昧,一眾有心追求但又看到林木山在現場,卻又沒膽子接近的紈褲看到這個機會,便開始起哄了。
「且,還才子吶,古代的公子可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不是長得好看就是公子,就算是也是草包一個。」
「沒錯,欺世盜名的草包了多了去,除了皮囊好看就一無是處。」
「寶兒妹妹,你這次恐怕看走眼咯……」
「閉嘴!還輪不到你們說三道四——」就在紈褲們越說越起勁兒的時候,林寶兒突然大聲呵斥道。
王嘉緯對於紈褲們的風言風語倒是無所謂,卻沒有想到林寶兒完全接受不了,直接發發飆了,想要阻止都來不及。看著林寶兒發飆,王嘉緯不由暗道這要是謝紫珊的話,肯定不會發飆,而是讓這些小紈褲們得意忘形自己丟臉,但林寶兒不是謝紫珊,這時候自己也不能再縮下去,只好站起身,向在場的眾人拱了拱手道,「寶兒少不經事,無意之言,若打擾了大家的雅興,還請見諒。」
王嘉緯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暗道這話太毒了,簡單一句話就把剛才發話的紈褲給裝進去了,坐實了這幾個紈褲擾人雅興的名頭,而且那神態看上去絲毫沒有把這幾人看在眼裡,而認識王嘉緯的則是紛紛笑著說道,「嘉緯先生,讓你見笑了。」
「嘉緯先生,小毛孩子們無禮,您別在意。」
能發話的身份都不一般,小紈褲們也不敢在再說話,只是滿肚子疑惑,心道這小子是誰啊,竟然扮豬吃老虎?但此時卻是不敢再大聲說了,只敢小聲嘀咕。
看到王嘉緯不緊不慢地反手擋了回去,卻沒有衝動地上去露一手,即使不認識地人也覺著面前的年輕人不一樣——成熟。
榮易和盛世昌倒是見慣不驚,而林木山則是相當驚訝,這個王嘉緯太讓人驚奇了,面對羞辱和擠兌,居然絲毫沒有衝動,而是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站在道義的制高點給挑釁者扣了一頂帽子,直接封堵了對方的嘴,好冷靜的年輕人。
不僅是林木山心中驚訝,蔡勝達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心中也是按讚了一聲,不過也並沒有多想,優秀的年輕人多了去,能參加今天的鑒賞會,都不是普通人,很難為自己所用。
青籐老人李漢卿也是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剛才突然的局勢,心道這年輕人的性格已經打熬成型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才子,呵呵一笑,道,「年輕人,既然來了,不如來試試。」
聽到青籐老人李漢卿的話,王嘉緯微微一笑,道,「恭敬不如從命,獻醜了。」
王嘉緯的話,不由再次讓人驚訝,原本都以為王嘉緯會謙虛幾句,但卻沒有想到王嘉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一時之間都有點搞不懂王嘉緯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林寶兒原本就沒有生氣,發表不過是習慣,不過卻是被小紈褲們的話給激怒了,正待反唇相譏的時候,卻見王嘉緯接上了話,一句就封死了小紈褲,不過卻沒有聽到王嘉緯答應上去試試,心中又有些失望,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失望,又見王嘉緯已經走了上去。
想到這裡,林寶兒心中也是疑惑不已,這個傢伙還真是有點讓人拿捏不透,不過心中卻是肯定王嘉緯在裝腔。
王嘉緯走上前後,向青籐老人李漢卿拱手行了一個禮,便走向琴桌,看到桌上的琴,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訝之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