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著名的國立音樂大學要與中國的民營經濟聯合辦學,讓展會主辦方、承辦方措手不及。讓他們不解的是,一般的展會上都會公佈商家合作的成交金額舉辦現場簽約儀式,但大都是事先談好了的,甚至是半年前就談成等著在展會上簽約走走形式造造聲勢,很少有商家在幾天的展會上就能談攏而簽約的。但在老兵企業區卻打破了這一規律,都是現場談判現場簽約,這才是真正的展會效果呢。從一開始就有一些台商和港商和其它國家的僑商圍在這裡瞭解情況,後來又吸引了各國的外商,這兩天上海的企業又都蜂擁而上。還讓主辦方、承辦方驚訝的是,這些老兵企業根本不用大會配備的翻譯,人家自己人才濟濟。那些擔任翻譯的俊男靚女是美國那家雙河教育集團統一分派的,有人無意中瞭解到他們又都是各位老兵的孫子孫女。還有更令人稱奇的是,有三十幾個小翻譯有著共同的奶奶,這位奶奶怎麼會生了這麼多兒女呢!流暢的溝通,熱烈的氣氛,老兵企業區的三間商務洽談室一直沒閒著,不得不把周圍展區閒置的商務洽談室借給他們用,讓老兵們實實在在的卓有成效的洽談。
這才是展會的第三天,老兵們交易和合作的資金量一宗比一宗大,已有六十多家老兵企業達成意向準備簽約了,這可是展會的意外成績,主辦方趕快安排兩天後的簽約場地。而且看這勢頭,後兩天還會有更多的合作達成——連辦學的都找到老兵企業區了,
敏感的新聞媒體在關注著這種新氣象,人們這樣信賴老兵,這是在表達當今的中國商務市場在呼喚誠信嗎?有的記者邊觀察邊敏銳地分析著:這些七、八十歲的老兵們看上去文化並不高,不說是「土」得掉渣也談不上是精明的生意人。中年這輩人到是兢兢業業,勤奮有加,可也不像是商界精英。可是這批老兵企業憑什麼有這樣的親和力和凝聚力呢?到是第三代這批人,很有現代感覺,一看都是經過高等教育的高級白領,看上去都很自信,也很有氣質。尤其是下午又進來一批年輕人後,第三代人的活力形成了老兵企業區的主流。這又是一個疑問?為什麼他們的第三代如此時尚如此陽光呢?這些記者是解不開這個迷的,除非他們知道而且懂得「重機槍」這三個字的涵義。
佔機領著十八羅漢和十二釵正忙著把各路企業老闆安排到相關老兵企業展位,相互介紹忙得不亦樂乎。彭雪飛、隋濤和小峰等人分別看望著自己的部下。這時風雷跑過來扯下佔機大拇指一翹又向後一指,這是他們多年的暗語,是說老大有請,或者老大的指示。這老大,自然是說他們倆的爸爸和公公——占彪了。佔機忙交待下曹南、曹北,便來到一間商務洽談室。
這間是面積大一些的洽談室,客人們都被安置在這裡。大衛和小蝶、麥克由曉菲陪著看著一堆企業介紹資料,老兵企業沒有印什麼彩頁,都是普通的a4紙打印的材料。山本、小菊、武男在一起,拓哉在用日語彙報著剛瞭解到的情況。櫻子則和劉海兒圍在香子身邊親熱地談笑著。章老闆和李老闆盡著地主之誼,指揮著兒孫們端茶倒水。占彪則和小寶、成義坐在一角的一組待客沙發上,側面坐著占東東。佔機和風雷進來後坐在茶几對面,風雷憐愛地順手摸了下占東東的頭。
占彪看看占東東又看著佔機發話道:「兒子你幹得不錯,我們的家業看來越做越穩固了。不過,我想提前讓東東接班。」佔機愣了下說:「不是說展會閉幕後讓他們上嗎,我想好好整理一下再交給他們。」小寶接過來說:「兒子,目前這個時機最好,趁各企業合作簽約與外界建立關係的時候。不然東東他們以後還得重新接頭。」佔機看看兒子嘖了下嘴沒有作聲,占東東看了下爺爺也沒作聲。
成義笑了下說:「佔機你是不是有點不放心啊?有你帶著東東會做好的。」佔機這時看看東東說:「是有點不放心,這孩子學問我到沒啥說的,就怕他毅力不夠。有時還喜歡打遊戲,早上愛睡懶覺。」風雷這時為兒子辯護道:「東東做起事來就不會再打遊戲了,哪有空啊。早晨晚起來是在思考工作嘛。」佔機攔住風雷的話頭說:「這樣不對,我們小時候爸爸從來不慣著我們,我們對孩子也要高標準嚴要求。他接的不只是我們自己家的產業,而是整個抗日班千八百人的責任。」占彪這時看著占東東沒有說話,眼神裡射出既有著慈愛又有著當年擰脖子下命令時的冷峻。
占東東這時向前欠了下身子,看著爺爺和爸爸說:「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成義爺爺這幾天告訴我說,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覺得我永遠也做不到。」眾人一驚,占東東的眼神裡這時也射出爺爺和爸爸那樣的冷峻目光,他抿下嘴角接著說:「這幾天在靠山鎮我已全面地研究和認知了你們走過的路,不論在抗戰時期,還是在建國後的各種政治運動中,你們都經歷了太多的苦難,我們這代人,目前看不可能再遇到你們所遇到的苦難和壓力。從這點上來說,我們永遠做不到青出於藍,更難談勝於藍了。但今後的路怎麼走,爺爺、爸爸,你們太累了,太辛苦了,你們為大家付出了太多太多,我做為你們的後代,要當仁不讓地從你們的鐵肩上接過抗日班的道義,你們好好歇一歇,以後的事,就交給我吧。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會努力的!」說到這裡,占東東緩緩擰了下脖子。
聽到這裡,小寶的眼睛濕潤了,風雷緊緊抓住佔機的手。成義也看著占彪頻頻點著頭。佔機盯了幾秒兒子道:「決心還他媽的不小呢,我問你,這展會上這麼亂,你怎麼下手?」
占東東似乎早已胸有成竹,馬上講起來:「我要馬上下令停止自發的合作談判!」眾人又是一驚。占東東從容地講道:「現在的場面看似挺亂,但只要把資源重新整理一下,然後由我們統一安排合作對象就好了。我們先把要與我們合作的企業分下類。與我們抗日班的歷史有關的資源一共是五個方面:有上海267俱樂部的企業家;有各地政府部門的領導;有國內各地的友情企業;還有國外的麥克、拓哉、櫻子、香子及譚英、單良等共五類。大家對我們都很扶持,但我們不要亂,要統一安排更有針對性的合作。所以從現在起,不要企業自己接觸,由我們來安排合作對象。要選出五人各負責一個方面,然後要及時溝通統一平衡,而且不要過於接受對方的優惠。這點拓哉做得就很理性,他下午把所有展位走遍了才確定了幾家,我們要向他學習。」佔機聽罷點點頭:「還有嗎?繼續說。」
占東東繼續說道:「然後還有兩類資源,也不容忽視的。一類是台灣老兵、華僑商家及一些外商的合作,一類是我們抗日班內部企業的合作,也需要把資源重新整合。總體上看,我們先以外商合作為先,然後是各地方政府的招商項目,其次是國內各地及台灣老兵、華僑,至於256俱樂部和抗日班的內部合作,如果時間太緊可以在會後繼續進行。這個過程中,我們要全面瞭解企業情況,為企業選好合適的合作夥伴,為他們把好關,對接好。並且,已經達成意向的不合適的也要重新調整。這事,還得我爸來。」成義笑道:「這少帥上任是有氣勢,還調遣起老爸來了。」
占東東看看爸爸接著說:「爸爸得帶我呢,不然我自己哪行。你們都是高級顧問,我們小輩的好好跑跑腿。另外,剛才爸爸說我愛打遊戲睡懶覺,我做起事來可以不打遊戲不睡懶覺,但我的整體做法要和爺爺、爸爸的做法有些調整。我要更強調全體抗日班老兵和後代的生活質量,要讓大家活得更好更舒服更享受更幸福,包括吃喝玩樂睡懶覺。你們那個年代只要生存下來就是目標,沒有條件講究生存質量,我不但要把這代的生活質量提高上來,也要把你們失去的生活質量找回來。讓我們的爺爺、爸爸打江山、保兄弟付出的血和汗得到應有的回報,我要讓爺爺、爸爸們健康長壽!」聽到東東的這番話,占彪和佔機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東東這時沒有停口又接著道:「當然,我要繼續你們的低調原則、不涉及政治原則,我們不宣傳不要什麼名氣,我不上市錢夠用就行,踏踏實實走好自已的路,過自己的好日子。」
看著爺爺、媽媽和爸爸、媽媽的滿意笑容,占東東站起來說:「看來你們都同意我接班了唄,但我還要提出一個條件,那就是所有抗日班企業都要讓我這輩兒接班。」占東東似乎覺得這個問題不是其問題,未等爸爸回答接著說道:「那我接班後的第一個行動,就是要借這次機會,把我設計多年的精英計劃開始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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