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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一子弟小學 文 / 秋林

    早晨在白樺林的比武結束後,占東東則率領年輕人們利用白天的時間,由郅縣長、袁鄉長、東光、權子和潘小夢等幾位據守靠山鎮的老兵後代引路探訪天府山洞,來到靠山鎮不進天府山洞他們是不甘心的。

    將近三十人的隊伍輕裝出發了,其中小九鳳一個不拉地參加了,櫻子也背好數碼相機換好運動鞋和小曼們擠在一起前往,她沒想到拓哉也熱情高漲地跟了上來。她奇怪地問:「你怎麼對中國人的態度變化這麼大?是什麼原因呢?」丹妮在旁也把這句話翻譯給了占東東。

    拓哉想了想說:「我們都清楚,任何民族都有不同的階層,都有這個民族的精英分子,我這次就是遇到了中國人中的精英。他們這批人是我接觸到的最優秀的中國人,我和他們之間有很多可以溝通和交流之處。」

    櫻子仍然問道:「不過我覺得你當初可不是這樣認為的,你認為中國人的素質整體上不如日本人。」拓哉哈哈大笑:「不錯,我現在也是這樣認為的。日本人十個雞蛋裡有九個是好雞蛋,一個是臭雞蛋;中國人十個雞蛋裡有一個是好雞蛋,九個是臭雞蛋。我不怕佔先生他們知道我的觀點,我為能遇到中國十分之一中的精英而慶幸。」

    轟轟烈烈的「三反五反」運動終於在1952年10月收場了。根據後來政府公佈的統計數字,「三反五反」運動中,全國共有184270人被捕判刑,119355名黨員被開除黨籍,133760人非正常死亡或傷殘。還有被勞動改造11165人和機關管制17175人。也有人說,實際這些數字要加個零也不止。

    占彪在6月份就撤離了上海。小寶沒忘對譚軍長的承諾,把靜蕾班上的一個才貌雙全叫胡嵐的女孩兒介紹給了譚軍長。兩人一見鍾情,譚軍長張口就叫女孩兒嵐嵐,那女孩兒也對譚軍長敬佩有加,相處不久就結了婚。

    這時鎮反運動還在繼續,土改運動進入土改複查階段,對改得不徹底,也就是地主評得不夠數和殺得不夠數的地區進行檢查督促。一大批對地主不夠狠,或較為公正,或被認為歷史有問題的土改幹部受到處分,一些被開除公職,有些還被判處死刑。占彪帶著師弟們不得不還在各處奔波,向抗日班士兵和和家屬施以援手。成義和劉陽努力把有斷線的聯絡網重新建了起來,一直到1953年冬天才回到雙河鎮。

    這次回到雙河鎮,幾路人馬陸續帶回來40多個抗日班子弟,他們是到目前為止在運動中被殺害的39名抗日班戰士的兒女,還有七、八個被判刑的抗日班戰士子弟,年齡大都是五、六歲,男孩居多。占彪和小寶立志要把他們撫養成人,不管有沒有親屬照料都領了回來。

    小寶回來便張羅辦學,要想把孩子們培養成才就一定要辦學。九龍中除了三德和大郅的孩子由自己帶著,其它七兄弟的孩子和村裡的孩子也有20多人,再加上帶回來的抗日班近50名抗日班孤兒,將近80名的抗日班第二代群體,只靠過去的單獨教學怕要忙不過來了,小寶的計劃是要開辦一所抗日班官兵的子弟小學。

    占彪和小寶都想到要盡量走規範的路數,加入政府辦的小學序列,小寶便去縣教育局申請。原來想興辦教育政府應該很支持,但沒想到縣裡答覆說正在集中精力恢復和建設原來的小學,不批建新的學校了。無奈中小寶只好準備自己辦學,不然小寶也不會完全按革命課本去教孩子,也不想用外面的教師。

    這時抗美援朝勝利結束彭雪飛剛從朝鮮戰場上撤回,他急不可待地帶著阿嬌請假回鄉,特意繞路四川來看占彪。一名披著硝煙的副軍長來到雙河鎮,自然引起市縣鄉的隆重禮遇,當地副市長和縣委書記親自相陪來到雙河鎮。

    一見面陪同彭雪飛的副市長和縣委書記向前向占彪鄭重敬禮,弄得占彪不知所措,人家可都是這裡的父母官啊。彭雪飛笑問占彪認不認識這兩位?在占彪反覆打量的時候,成義在旁大笑起來與他們擁抱在一起。

    彭雪飛也笑著告訴占彪說:「他們兩位是皖南事變時被你們救出的新四軍教導總隊的賀隊長和車隊長,在龍寶泉村大戰加籐時他們都上陣當了我的機槍手。他倆是我們49年大軍南下時路過這裡留下的幹部。我也沒想到他們干到市長和縣長,成賀市長和車書記了。」縣委車書記激動地握著占彪的手說:「一點也不知道恩人們就在我們縣裡,實在對不住占班長……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吩咐,我們一定要報答當年抗日班的救命之恩。」

    彭雪飛和阿嬌走後不到一周,小寶的辦學申請就批了下來,雙河小學誕生了。

    接著,尚未洗去征塵的隋濤率部遠赴廈門,修建鐵道兵承建的第一條鐵路鷹廈鐵路,也繞道來看望在這裡的母親。母子相見抱頭痛哭。秀娟也和小寶、小蝶們相擁而泣。隋濤母親表示在這裡生活得非常開心,一下子有了這麼多孝順的兒子和兒媳,再也不想走了。

    一個軍長和一個師長相繼來到雙河鎮,使占彪眾人在當地更有威望更加神秘。雙河農場增建了成排的宿舍和校舍,農作物、畜牧、林業、農產品加工幾方面同時發展,相繼辦起了豬場、雞場、漁場、林場還有豆腐坊、酒坊、油坊、竹器加工廠。村子裡和占彪們學武術的徒弟們都被安置進來,白天工作,早晚練武。

    1954年開春雙河小學正式開學了。以剋剋、占仲、佔機、占槍等一班抗日班子弟為主的80多名學生開始上課了。小寶和小蝶當了校長和副校長兼老師,強子、正文、二柱子的女兵婆娘們教小學都是稱職的。靜蕾還在上海讀大學,莎拉隨劉陽被佔彪留在了斜陽山莊負責照顧江浙一帶包括從朝鮮戰場轉業的幾百名弟兄,小玉和大郅則一直在靠山鎮負責那一方的弟兄。靜蕾和莎拉的孩子也都跟著小寶在雙河小學讀書。

    小寶的教學方法很是特別,傳統教育和現行課本結合,全體上大課和分班授小課結合,她注重實用性,拓展知識面,培養孩子的思維能力和動手能力。全校沒有分年級授課只分了三個班。重點課程是國學課,她從《三字經》、《弟子規》等傳統啟蒙教材開始,有選擇地學習「四書五經」。四書是指《論語》、《孟子》、《大學》和《中庸》,五經是指《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小寶把其中的經典名言詩句讓孩子們詠誦,早早接觸儒家文化。

    看到各地都在讓兒女與地主父母劃清界限,小寶先讓孩子們明白「百善孝為先」的道理。占彪先給孩子們上的第一課就說,抗日班子弟絕對不許出現兒子打老子的事兒,即便是長輩錯了也不許不尊重。然後又進行勇敢誠實教育、善良友愛教育、榮辱廉恥教育,通過孔融讓梨、司馬光砸缸、曹植稱象等膾炙人口的小故事,讓孩子們有了謙讓、助人、遇事動腦筋的傳統美德。其它的課程開設了算術課、常識課、音樂課,還開了英語課。體育課也佔了很大比重,當然就是家傳的武術課了,孩子們從小就會功夫,尤其是九龍、九虎的兒子們,一個比一個厲害。

    成義讀著小寶的教學大綱大發感慨:「寶兒嫂,這和在山洞裡教我們那會兒沒法比啊,這麼系統,太好了!一定要教會孩子們怎樣做人,知道什麼叫忠孝仁義。我們的孩子,將來可不許和父母劃清什麼界限,要知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占彪笑道:「終身為父就算了,但一定要讓他們知道重機槍,把我們的重機槍魂兒傳下去。」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你耕田來來我織布,你挑水來我澆園……」就在占彪、成義和小寶、小蝶們有滋有味地經營這塊世外桃源時,全國農村又風起雲湧地開展起農業合作化運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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