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殺無痕還是公子鍛都自動地忽略了兩個半人族,在他們的心裡怎麼可能把半人族當成他們的朋友?
拜見完殺無痕,公子鍛恭敬地說道:「回伯父,小侄正是想請這兩位朋友。」
「哦?」殺無痕看似無意地看了一眼燕山魂和許紫煙,淡淡地問道:「不知道你的這兩位朋友如何稱呼?」
公子鍛剛想要按照燕山魂和許紫煙的化名去介紹,卻見到燕山魂搶先說道:
「道友,小羅天燕山魂。」
「許家許紫煙。」
許紫煙自從燕山魂暴露了身份之後,就再也沒有打算掩飾自己的身份。如今又見到燕山魂似乎不掩飾他的身份,便也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名字。許紫煙也想要知道燕山魂究竟要怎麼樣化解這番危機。
但是他們兩個這番報名,卻直接震暈了周圍的人。那公子鍛真的差一點兒暈過去,這許紫煙的真實身份洩露了出去,城主沈千機若是把他公子冶父子當做煉器城的叛徒,那他們父子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千淵的神色也是不住地變換,望向許紫煙的目光閃爍不停。殺無痕更是臉色劇變,他也沒有想到許紫煙會直接報出自己的真實名字。而許紫煙與三大城目前的關係,眾所周知,一時之間便有些不知所措。
而周圍看熱鬧的那些修士聽了,也都心中大驚失色。煉器城內的修士對於許紫煙可是沒有什麼好印象,雖然他們不是傻子,有很多修士也都在心底深處認為在三大城門口打劫並且殺死進出修士的那個女子有八成不是許紫煙,但是·這卻無法阻止他們對許紫煙的憤恨。這件事情就算不是你許紫煙所為,也是因你許紫煙而起,所以,立刻有無數的憤怒目光射向了許紫煙。
殺無痕最先反應了過來·他知道此時自己必須立刻做出一個決斷。否則等到周圍的那些修士憤怒起來,就算是自己護著許紫煙,在情緒激動的眾修士面前,恐怕會引起極大的混亂。所以,他立刻哈哈大笑道:
「賢侄,既然他們是你的朋友,也是老夫的朋友。不如今天這頓飯就由老夫做東。」
公子鍛還在那裡發愣·燕山魂和許紫煙卻相視一笑,朝著殺無痕拱手道:
「恭敬不如從命!」
「哈哈哈······」殺無痕狀若開心地大笑道:「走!這裡的靈肉有什麼好吃的,粗鄙不堪!待我們泛舟湖上,飲酒賞景,不亦說乎!」
「那就叨擾了!」燕山魂拱手淡淡地說道,執平輩之力,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做殺無痕的晚輩。
那殺無痕卻毫不在意,喚過兩輛妖獸車·引領著許紫煙,燕山魂和公子鍛。外加兩個半人族迅速地離開了趣味齋。等到殺無痕等人離開之後,周圍的那些修士才反應了過來·一個個相互對視著,默默地離開。不過,在他們的心中卻已經明白,許紫煙已經不是煉器城的敵人了。
一個時辰之後,許紫煙一行人已經坐在了一條中型木船上。一切都與凡間的船隻一樣,絕對不是法器。而正是這種原始味道,卻令人心曠神怡。
許紫煙,燕山魂,公子鍛和殺無痕,還有那兩個半人族圍桌而坐。在初始落座的時候·不僅僅是兩個半人族畏怯地不敢落座,就是殺無痕也是皺著眉頭,不善地看著兩個半人族。但是,當許紫煙淡淡地說了一句,他們兩個是我朋友這句話之後,那殺無痕深鎖的眉頭便霍然展開·變成了一副親切的微笑,招呼著兩個半人族落座。
兩個半人族充滿感激地看了許紫煙一眼。這是他們兩個第一次從人類的嘴裡聽到「朋友」這兩個字。
在桌子上面放著幾碟佳餚,一壺酒,四個人一邊欣賞著湖上的煙波浩渺,一邊親切地閒聊著。殺無痕雖然是分神後期的修為,卻對眼前的兩個青年男女沒有絲毫的架子。要知道燕山魂背後站著大乘期修士燕星雲,而許紫煙卻是獨自打上大羅天,令王臥雲都沒有辦法,最終全身而退的人物。他殺無痕確實也沒有什麼資格擺長輩的架子。
更為重要的是,他是帶著要保護好燕山魂和許紫煙的命令一直偷偷跟隨著燕山魂和許紫煙的。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沈千機的話就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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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最不安的就是公子鍛,在一旁陪了半響,終於忍不住朝著殺無痕拱手說道:
「無痕伯伯,城主他老人家早已經知道燕道友和許道友在寒舍做客?」
殺無痕淡淡一笑道:「賢侄,這件事情伯伯並不清楚。但是……」說到這裡,殺無痕的目光望向許紫煙和燕山魂說道:
「在我離開的時候,城主大人讓我好好保護兩位煉器城的貴賓
許紫煙神色微楞,將目光望向了燕山魂。燕山魂卻是聳了聳肩,一副很欠扁的模樣。許紫煙知道這一定是因為燕山魂的原因,但是燕山魂不說,自己也不好強問。使勁兒地磨了磨牙,鬱悶地坐在那裡不言語。
兩個人的表情自然是落在了殺無痕的眼裡,目光不禁一動。心道,難道城主放棄了對許紫煙的追殺,而且絲毫沒有給王臥雲的面子,就是因為燕山魂的原因。這燕山魂究竟有什麼秘密,令城主對他如此重視?
年紀輕輕,分神初期修為,其師祖是大乘期修士。身份確實不同,但是即使那燕山魂和許紫煙關係不一般,燕山魂要保許紫煙。城主也完全可以將這個矛盾扔給貴賓席上的燕星雲和王臥雲,而自己脫身事外。為什麼寧可得罪王臥雲,也要直接保許紫煙?
幾個人都想著心事,一時之間席間沉默了下來,只有那燕山魂一派輕鬆自在·手中端著酒杯,逍遙自在地邊飲邊欣賞著湖上風景。
許紫煙心中一動,不管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煉器城城主沈千機放棄了對自己的敵意·這都是一個和煉器城交好的機會。如今通過公子鍛的介紹她已經知道了殺無痕在煉器城內的地位,便從紫煙空間內取出了一個葫蘆。這個葫蘆之內裝著桃花她們用靈果和靈液釀製而成的酒,這酒濃縮了靈果和靈液的精華,蘊藏的靈力實在是驚人。在當初釀製而成之後,許紫煙喝過之後,讚不絕口。
許紫煙給它取名為仙釀,因為這仙釀不僅僅是口感令人流連忘返·那蘊藏的靈力,就是許紫煙上品寶器巔峰的體質,也不過只能夠喝十杯。反倒是那燕山魂像是喝水一般,完全沒有感覺。將許紫煙的仙釀硬是給收刮去了三分之一,這還是許紫煙告訴他自己的存貨讓他收刮去了大半,他這才戀戀不捨地放手。
如今燕山魂見到許紫煙拿出了一個碧綠的葫蘆,眼中就是光芒大放。在旁邊的殺無痕也一直在偷偷地觀察著許紫煙,在他的心裡也對許紫煙十分地佩服。和燕山魂同樣地年紀輕輕·而且並沒有燕山魂那樣的修煉環境和強悍的背景。但是修為卻達到了化神中期的境界。此時,他望著對面的許紫煙,清麗無塵的氣質·顰笑之間秀美清雅,一身藍色衣裙,更是將許紫煙襯托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眉如青山,眼凝秋水,雖淡雅卻動人。
此時見到許紫煙拿出了一個碧綠的葫蘆,心中便覺詫異,感興趣地望著許紫煙。許紫煙含笑不語,輕柔地打開葫蘆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便飄溢了出來。
殺無痕吸了吸鼻子·臉上便現出了一絲潮紅。毫不遲疑地將手中酒杯內的殘酒一口喝盡,將酒杯放到桌子上,目光炯炯地望著許紫煙。
許紫煙淡然一笑,輕輕將葫蘆傾斜,一陣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響起,那殺無痕面前的酒杯立刻注滿了碧綠青翠。誘人的清香裊裊娜娜·凝聚不散。
那燕山魂早已經等不及了,將酒杯放到了許紫煙的面前,許紫煙嗔目瞪了他一眼,同樣給他斟滿了一杯。之後又給期盼已久的公子鍛斟滿了一杯,又給兩個半人族各自斟滿了一杯,這才給自己的酒杯斟滿。端起了酒杯,對殺無痕和公子鍛說道:
「這是我自釀的酒,道友們嘗嘗!」
燕山魂早已不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伸手便將許紫煙的葫蘆搶了過去,又給自己斟上了一杯。殺無痕和公子鍛心中很是不屑,這酒再好也就是一杯酒嗎?用得著搶成這樣嗎?真是個土包子。
兩個人矜持地將酒杯放到唇邊,一飲而盡。
「哦∼·
殺無痕分神後期的修為都只覺渾身上下的汗毛孔完全舒張了起來,從內向外的舒爽。那公子鍛就更是不堪,逕直地呻」吟出聲。那聲音一出口,便知道失態,一張臉漲得通紅。此時就更不用提那兩個半人族了,望著手中的酒杯完全是一副癡迷的模樣。
「這是什麼酒?」
殺無痕邊開口問許紫煙,邊將一雙眼睛緊緊地盯在燕山魂手中的葫蘆上,恨不得出手去搶。此時心中再也沒有把燕山魂看做土包子的想法,反而此時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個土包子,將葫蘆能夠攥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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