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紫煙瞪了燕山魂一眼,伸出了手。燕山魂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才戀戀不捨地將葫蘆還給了許紫煙。許紫煙接過葫蘆,又給殺無痕斟滿一杯,淡淡地說道:
「我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叫做仙釀!」
話落,又給公子鍛斟滿一杯道:「鍛道友,以你的修為一日只能夠喝兩杯,這杯你慢慢喝!」
公子鍛此時已經感覺出來了,整個身體內靈力洶湧,一張臉已經開始發紅。他一邊點頭,一邊感慨這仙釀中蘊藏的靈力是如此濃厚。
許紫煙觀察了一下兩個半人族,又給他們各自倒了半杯。
「仙釀!」另一邊的殺無痕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之後,意猶未盡地說道:「果然是仙釀,也只有仙釀才配得上這個名字。好酒!果然好酒!」
許紫煙又為燕山魂和殺無痕斟滿,笑著說道:「無痕道友,以您的修為,一日也只能夠喝五杯,我們還是慢慢喝吧!」
「好!有此美酒,賞次美景,不虛此行啊!」
「哈哈哈······」大家暢快地大笑了起來。
湖面之上,薄霧渺渺,湖水粼粼,遠山青黛,渾然天成,
許紫煙一身寶石藍衣衫,燕山魂一身黑袍,公子鍛一身白袍,殺無痕一身血袍。站在船邊,憑欄而望。兩個半人族自覺地落後了半個身位。
許紫煙宛然如春天畫卷般的絕美,燕山魂陽光如夏一般的朝氣,公子鍛秋雨一般的憂鬱,殺無痕殺伐如冬般的霸氣。四個人在船上一站,彷彿四季一般,風格迥異。
兩個半人族略微落後,看著身前的四個人,心中充滿了驚懼。眼前的四個人修為都比他們兩個高·但是這不是主要的,而是四個人身上透露出來的氣質令他們有一種自行慚愧的感覺。
此時天色已經是正午時分,秋日的陽光雖然高懸,但是卻不再有酷熱之感。倒影在湖水之中·彷彿隨著微波而蕩漾。遠處的蘆葦隨風搖曳婆娑,送來了一縷縷清涼的湖風,掠過微涼的爽快,輕撫在幾個人的身上,只覺神清氣爽。
許紫煙心中輕歎,這才是我要的生活!但是,這種生活距離我卻是如此的遙遠。踏入修仙界·便是身不由己啊!
燕山魂微微抬起頭,目光似透過了蒼穹,望向了未知的未來。一聲長歎迴繞在心頭,平靜的生活不屬於我。宿命中的殺伐在等待著我。
公子鍛目光從湖面上收回,在許紫煙和燕山魂的身上迅疾地掠過,只覺胸臆一股壓抑。父親,你真的要恩將仇報嗎?如此,我一輩子都不會快樂。
殺無痕注意著眼前的這三個風格迥異的青年·心中只剩下了一聲感慨:年輕真好!
整個湖面遍佈蓮花,一片碧綠青翠連天,許紫煙等人乘坐的木船靜靜地破開這一片碧綠青翠·向著湖心蕩去。
就在眾人心曠神怡之時,從湖心處傳來了一陣琴聲。那琴聲漾漾,如同天上白雲悠悠。
讓人突生離世避塵之念。
許紫煙等人忍不住尋著琴聲向著湖心望去,只見一艘中型的畫舫正緩緩地向著自己的方向駛來。船頭此時正端坐著一個白衣女子,纖纖十指在一張古琴上撥動。
餘音還在湖面上蕩漾,那白衣女子卻已經收手,一雙美目卻依舊朦朧,彷彿依舊沉醉在自己的音樂之中。腳步輕響,一個綠衣女子從船艙中走出。輕輕撫掌笑道:
「琴清,如此好曲兒·可惜了沒有少年郎為之劍舞!」
那白衣女子回眸一笑,那淡清清的模樣霎時間變得嫵媚道:「是你自己想著有個少年郎與你對弈吧?」
那綠衣女子撫掌大笑道:「說得好!只是這天下少年郎又哪裡有人能夠配得上和我對弈,讓我只能夠空懷寂寞。」
許紫煙聞聽二人對話,心中覺得有趣,便將帶著笑意的目光望向了燕山魂和公子鍛。至於那殺無痕已經不算是少年,許紫煙自然是不會去望他。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身穿蓮藕色衣裙的女子從船艙中走了出來,不僅是面目姣好,而且身上透著一股書卷氣,彷彿隔著很遠就能夠令人聞到墨香。望著那個綠衣女子,嗤笑道:
「怎麼?棋妙-兒,又想禍害哪家少年?」
原本書卷氣的氣質隨著話聲出口,那不羈的模樣卻形成了一副別樣的灑脫。
那叫做棋妙-兒的綠衣女子纖腰一扭,伸出一隻手向著那個身穿蓮藕色衣裙的女子前胸抓了過去,口中啐罵道:
「書情兒,看我抓破你的乳鴿!讓你沒得東西勾引少年郎!」
蓮藕色衣裙的女子哈哈大笑著閃過了棋妙-兒的手,兩個人便在船頭你追我趕地打鬮到了一處。船艙處又走出了一個女子,一身淡黃色衣裙,輕笑地看了一眼打鬧中的兩個人,目光向著四周望去,猛然間看到了許紫煙等人。
目光很快地掠過了許紫煙,在殺無痕的身上頓了一下,眼中透露出一絲震驚。不過很快就把殺無痕忘在了腦後,目光落在了燕山魂和公子鍛的身上。那公子鍛她分明就是認識,原本張口的模樣是想和公子鍛打個招呼,但是那目光瞬間便直直地盯著昂然挺立的燕山魂身上。
這樣的卓爾不群,氣質陽光的奇偉男子究竟是誰?自己在這煉器城內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是公子鍛的朋友,還是殺無痕的晚輩?
目光掃了一眼站在燕山魂身旁的許紫煙,心道,這個奇偉少年不會是那個普通女子的伴侶吧?想到這裡,臉上便現出惋惜之色,眼睛中透露出一副燕山魂不知自愛的目光。在她的眼中,這個世界上,出了她自己,餘下的女子盡皆普通。
感覺到了淡黃色女子的異處,船頭上的三個子停止了笑鬧,目光都順著淡黃色衣裙女子的目光望了過去。三個女子的目光同時一亮,不禁同時高喝道:
「好個少年郎!」
燕山魂見到四個女子明目張膽地對自己大呼小叫,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目光只是一掃,便知道對面的這四個女子都是分神中期巔峰的修為,只差著一個契機就能夠突破到分神後期。不過,燕山魂還真就沒有把她們四個人放在眼裡。
只是冷冷地瞅著對面船上了四個女子。
許紫煙自然是知道燕山魂在前幾天已經達到了分神初期巔峰的境界。而且以許紫煙對於燕山魂的瞭解,分神初期巔峰的燕山魂還真就是不懼分神中期的修士。便神色輕鬆中帶著一些戲謔地望著燕山魂。
殺無痕見到燕山魂面色冷然,心中便是一驚。城主沈千機可是叮囑過他一定要保護好燕山魂和許紫煙。如果讓雙方衝突了起來,傷到了燕山魂和許紫煙,這讓他如何交代?便急忙喝道:
「畫玄兒,修要胡言亂語!」
許紫煙見到殺無痕斥責對面船上四女子,看來這對面的四個女子也是煉器城內之人,而且是和殺無痕相識之人。更是見到那公子鍛的腳步向後斜退了一步,站在了殺無痕的身後,彷彿對那四個女子十分地懼怕。許紫煙便將好奇地目光望向了對面。
此時,另外的三個女子也見到了殺無痕。那琴清便嬌笑道:
「原來是無痕兄,這真是太好了!快將船靠上來,待我們過去,和那少年郎一敘。」
殺無痕的臉上便現出了尷尬之色,轉頭對著燕山魂說道:
「哦,燕道友,這四位都是煉器城內的護法。這四個人分別精通琴棋書畫,而且其修煉的功法也都是以琴棋書畫為基礎。好琴之人名喚琴清,好棋之人名喚棋妙-兒,好書之人名喚書情兒,好畫之人名喚畫玄兒。只是性格彷彿也受到了他們的功法影響,有些放浪不羈。」
燕山魂依舊冷著一張臉,明顯的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許紫煙卻是難得見到燕山魂窘迫之相,便促狹地說道:
「既然是無痕前輩相識之人,不如請上船來,大家共謀一醉。」
燕山魂瞪了許紫煙一眼,一臉的鬱悶之色。許紫煙佯裝沒有看到,笑嘿嘿地望著對面的四個女子。殺無痕見到燕山魂沒有拒絕,便將船靠了過去,將四個女子迎上了船。不過卻是在暗地裡偷偷地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四個女子一眼。
四個女子對於殺無痕警告的目光視而不見,笑嘻嘻地跳上了許紫煙等人的船,笑嘻嘻地圍著燕山魂施禮,搶著做著自我介紹。早已經把許紫煙給擠到了一邊,許紫煙也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望著被四個女子圍在中間的燕山魂。
琴清懷抱著古琴,嬌笑著對燕山魂說道:「少年郎,你叫做什麼呀?」
燕山魂冷冷地瞅了她一眼,心裡便有些膩煩。燕山魂兩世情都繫在許紫煙的身上,在他的眼裡還如何能夠放進其他女子的身影?如果不是許紫煙開口讓這四個女子登上船,這四個女子如此相纏,說不定燕山魂此時已經出手。
見到燕山魂冷淡的模樣,四個女子的眼中現出一絲怒色。那琴清嬌笑著說道:
「怎麼?少年郎還不好意思了?來,姐姐給你彈奏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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