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陸文軒都認為劉銀閣對「玄學」的癡迷絕對與什麼「學術精神」無關。他相信,劉銀閣之所以研究玄學,完全是為了滿足內心的某種邪惡念頭。看著劉銀閣一臉猥瑣的笑容,陸文軒更加確定了那種「邪惡的念頭」就是:看看身邊的女孩兒哪個比較好色……或者淫蕩?反正不會是什麼好的詞彙。
陸文軒懶得跟他再胡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要去買煤買面買油鹽醬醋之類。回到房間,隨便挑選了幾本心理學書籍,塞給劉銀閣,再三囑咐他要愛護書籍。
劉銀閣滿口答應著,又不懷好意的瞄了瞄躺在床上擺弄手指的小貓,還未來得及說上一句調戲的話,便被陸文軒推著朝門口走去。
陸文軒拉開門,把劉銀閣推出去,說道:「不送了。」說著就要帶上門。
劉銀閣擋住門,笑嘻嘻的說道:「對了,告訴你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陸文軒臉上露出詢問的表情,卻沒有說話。
劉銀閣道:「上回我不是跟你說我寄了一本修真的書給小許嗎?前兩天我給他打電話,問他近況。他說他最近碰到了『奇遇』。問他什麼奇遇,他神秘兮兮的不肯說,還說什麼將來萬一不得已離開地球也不會忘了咱們臥龍崗的弟兄,他那是在準備飛昇仙界啊。哈哈哈。」劉銀閣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搞不好他正在修真呢。」
陸文軒也樂了,「你小子就耍他吧。」說罷砰地一聲帶上門,又笑著搖了搖頭。回到房間,對躺在床上的小貓說道:「『表妹』,來,給你安排點事情做。」
小貓應了一聲,跟著陸文軒來到客廳,看著眼前的那個小推車撓了撓頭。小推車是新焊的,一米多長,半米多寬,裡面還有一個新的爐子。上面搭了一塊髒兮兮的鋼板。
陸文軒道:「把這塊鋼板唰乾淨。」
小貓皺著眉抓著頭髮,問道:「你就用這個攤煎餅嗎?這麼髒,哪裡弄來的?」
「廢品站買的。」陸文軒道,「你唰乾淨就行啦,然後再去買些油鹽醬醋啊,小蔥啊,雞蛋啊之類的,你看著辦吧。」說著遞給小貓一百塊錢,「就這麼多,看著花。我還要去買煤和面。」囑咐完了,陸文軒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小貓苦著臉看著那塊陸文軒稱是從廢品站買來的鋼板,胃裡一陣噁心:這玩意攤的煎餅能吃嗎?且不管這麼多,既然他要自己唰乾淨,就給他唰乾淨好了。
小貓把那鋼板抱到衛生間,用洗潔精洗了好幾遍,又出門把陸文軒交代的東西都買了回來,順道又吃了午飯。回到家一開門,一股煙熏火燎的嗆人的煙味兒就從客廳裡飄來。小貓嚇了一跳,以為失火了。跑進去一看,才發現陸文軒拿著一個小簸箕從陽台上走進來,簸箕裡是一些黑漆漆的煤塊。客廳的空地方,小推車上的爐子裡正在冒著滾滾濃煙。幾塊不知陸文軒從哪撿來的爛木頭被塞在爐子裡,有一塊還已經著了起來。
客廳上空,到處瀰漫著厚厚的一層白煙,像是一片雲彩一般。嗆得人站立不住。
小貓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咳了兩聲,道:「怎麼不在陽台上生火啊?」
「那多冷啊。」陸文軒說著往爐子裡加了一些煤塊,又用報紙折成的小扇子煽火。
小貓捂著嘴和鼻子跑到陽台上,剛大口大口的喘了兩口氣,又聽到陸文軒在喊她。陸文軒邊嚷嚷著邊往外走,看到小貓,陸文軒道:「去生火。」
小貓一臉苦相,「為什麼要我去?」
「因為我是你表哥啊。」陸文軒說罷又決定曉之以理比較好,「你是女孩子,生火這種家務活要是都不會做,以後哪個男人肯要你啊?快去。對了,沒事兒的時候記得把房間收拾下,勤快點才好嫁人嘛。」
小貓嘟著嘴,一臉的不滿,可早就習慣了被陸文軒頤指氣使,雖然有點小小的不滿,卻仍是嘀嘀咕咕著「沒人要最好,我還不想嫁呢。」老老實實的去生火。
陸文軒滿意的哼著小曲兒,隔著陽台上的窗戶看著小貓在屋裡忙活,想著有個人使喚還真不錯。點上一支煙,剛抽兩口,手機響了。是王陽開打來的。
陸文軒皺了一下眉,接通了電話。「陽開?有好事兒儘管說,沒好事兒就掛了吧。」
「嘁,好事兒。」電話裡傳來王陽開的笑聲,「彩子的妹妹來了,今天剛到,晚上我和彩子給她接風,你也來吧,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哈哈,果然好事兒。」
「嘿嘿,彩子說了,她這個妹妹比她漂亮,比她可愛。還說正在上學,嘿嘿,學生妹哦。你可要使出渾身解數,為國爭光啊。當初我泡彩子的時候,一出手就拿下了,當晚就睡一起了。你泡妞的本事那可是傳說中的,想來不會比我差。」王陽開偶爾喜歡給人戴高帽子,尤其喜歡給陸文軒戴。
「沒問題。」陸文軒大咧咧的應了一聲,又問道:「對了,她叫什麼名字啊?」
「貞子。」
「啊?」一陣寒風吹過,陸文軒打了個哆嗦,「我怎麼就想起了《午夜凶鈴》呢?」
「那你叫她小林好了,她姓小林。」陽開笑道:「晚上七點,我去接你,你在家等我。」
「行,就這樣。」陸文軒掛了手機,想起「貞子」的名字,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尋思著王陽開這小子該不是吹牛吧?要是那個什麼小林長的比《午夜凶鈴》裡的貞子還可怕,非揍他小子不可。
不過話說回來,王陽開那小子雖然人品惡劣,倒是不怎麼愛吹牛,說的話也不是那麼不靠譜,再說彩子長得那麼漂亮,她妹妹想必也不會差。不知道比孟潔和小貓又如何,要是有她們倆的姿色的話,倒也不錯。
還有一事,陽開似乎並未提及他自己有什麼狀況,而且說話的聲音也沒變,難道他沒有吃那藥?
陸文軒想入非非的時候,客廳裡的煙越來越稀薄了。小貓苦著臉用手在臉前煽著煙走了出來,趴在陽台上,喘了幾口氣,拉開衣服的拉鏈,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才道:「等一會兒大概就可以了。」
「嗯,不錯不錯。」陸文軒的視線落在小貓的胸部,舔了一下嘴唇,又說了一個「不錯」。
小貓並沒有注意到陸文軒的德性,靠在陽台的欄杆上,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看陸文軒,又低下頭。叉著腿蹲下來,習慣性的抓了抓頭髮,說道:「你的大學白上了,我的研究生也白讀了。」
陸文軒訕笑道:「這麼悲觀幹什麼,等有機會你表哥我給你介紹個有錢的男人嫁了,讓你一輩子不愁吃穿,不比上什麼狗屁研究生有前途?」
「可……可我不想嫁人。」
「你想死嗎?不想死還不是早晚得死?」陸文軒說著也蹲下來,胳膊搭在小貓的肩膀上,正想開導兩句,看到小貓叉著的腿,皺了一下眉,道:「你看你,女孩子有幾個像你這樣蹲著的?要把腿並起來。要是穿裙子豈不是要走光?還有……」陸文軒看了一眼小貓的屁股,抱怨道:「舞陽那小子也真是,怎麼給你挑了個低腰的褲子。蹲下來屁股溝都露出來了。」陸文軒心裡納悶:為什麼現在的女人總喜歡露著胸溝屁股溝的給人看,人看一眼又要罵流氓呢?好在小貓不會罵陸文軒流氓,所以陸文軒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