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夾起一個包子，放到嘴邊兒，咬了一口，不再搭理夢瓊。夢瓊果然笑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突然收住了笑問，你不是等我一塊兒吃的嗎？怎麼自己一個人先吃上了？
清明在煙灰缸裡按滅煙頭，語氣淡淡地說，你不是來吃包子的，我還等你幹嘛？
我已經要了一籠包子，不吃包子我來這兒幹什麼？服務員！我的包子熟了嗎？夢瓊笑逐顏開地看著清明低頭吃包子，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就是喊服務員時，也沒把目光離開清明一下。
清明大口吃著包子，眼睛從夢瓊身上離開。一會兒看著包子，一會兒看著窗外街景。好像對面的夢瓊根本不存在似的。
我知道「菜刀幫」在哪兒！夢瓊說這話時，聲音突然變得很小，小得只有清明能聽到。
可是清明繼續吃著包子，頭也沒抬，好像真變成了聾子，一個什麼話也聽不到的聾子。
如果你想找到謝老二，我可以帶你去。夢瓊的聲音還是不大，恰好能傳進清明耳朵裡。
服務員拿來夢瓊要的那籠包子，放到桌上。夢瓊拿起一個，放進面前吃碟兒裡，澆上醋，翻動著。等服務員離開桌前，又說，你臉是被謝老二打的吧？謝老二就喜歡打人右臉，你知道為什麼嗎？
清明不說話，把籠裡最後一個包子夾起，送到嘴裡。眼睛看著窗外，似乎被窗外什麼熱鬧完全吸引住了。
他不說話，是因為他知道，夢瓊會不停的說。因為她就是來這兒說話的，她不把肚子裡準備好的話說完，是不會走的。
謝老二是個左撇子！就因為別人不知道他是個左撇子，所以他這一拳讓人很難防備，而且他出拳很快，快如閃電，曾經跟五個師傅學過拳，一拳下去，能打斷五塊磚。
夢瓊小嘴巴不停動著，喋喋不休地繼續把她想說的話說完。清明吃完包子，喝一口茶，點燃一隻煙，眼睛看著窗外，仍不說一句話。好像他知道夢瓊還會往下說。
謝老二還煉過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一般人一拳打到他身上，就跟打在一塊兒石頭上一樣，馬上就連手也抬不起來了；出拳人用的力氣越大，手受傷情況越嚴重。
清明看著窗外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雖然只是一瞬間的變化，一直用眼睛盯著他的夢瓊還是看到了。順了清明眼睛從窗外看出去，她的嘴巴突然停住了，好像被人一把扼住了脖子似的。
外面路上出現了五個人，五個穿著一樣黑色西裝的人，而且這五個人的個子都一般高，全是一米八以上；最奇特的是，這五個人長相也彷彿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突然出現這麼五個人，沒有誰會視而不見。都會在心裡發問和感歎：他們是五胞胎嗎？世上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像的五個人？都會把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久久不肯離開。
五個黑衣人目標明確，目不斜視，一步也沒停，直直向這家包子鋪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