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輝這邊風花雪月,袁世凱那邊痛揍大寶。
袁世凱正打袁克定,便見袁克定瘸著一隻腳,當時心下一軟,只恨鐵不成剛道:「袁克定,我只問你,寒雲是不是你弟弟?你說,你就要這般置他於死地?還好知道這事兒的人都不是外人,要不然,你讓你老子我的面子往那裡擱啊!你這個孽子,你連你同胞弟弟都容不下,將來你能成什麼大事!氣煞我也……」[.]
袁克定抱頭呼痛,卻是不敢回一句話,心中縱然有凝問,可也不敢提出來,只是一味裝可憐。因為,他知道他老子袁世凱有多英明神武,天下間能騙得了他的人幾乎聊聊可數。袁世凱打累了,不想打了,就有如他對袁克文一樣,縱然是惱恨,可虎毒不食子,難道真的打死他們麼?
想了半響,便道:「你到德國去治傷吧,也給我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當好一個大哥!」就在袁克定莫名其妙的時候,袁世凱搖頭歎氣出門而去,口中只是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劉文輝不是我的兒子,劉文輝啊……」帝王之家無親情,這不是還沒成帝王麼,親情到那裡去了?
這些天來,袁世凱即不想見到袁克文,也不想見到袁克定,眼不見,心不煩。而這時,袁靜雪哭著鼻子跑到了袁世凱面前。袁世凱最寵袁靜雪,見之,奇怪道:「是誰讓我寶貝女兒這般傷心啦?是誰,讓我來好好的收拾他!」袁靜雪只是哭泣,也不說話,良久才抬頭顯出一臉淚水道:「你收拾得了他嗎?他就是劉自乾這個王八蛋……」
袁世凱搖了搖頭,道:「乖女兒,這不太可能吧!要知道劉文輝可是個大度的人,怎麼可能欺負你呢?」袁靜雪哭得更大聲了,只道:「看,看啊,還沒有聽我說話,你就向著他了。爹爹,你能不能將他捉起來,給我出出氣!」
袁世凱哭笑不得:「寶貝兒,就算我是皇帝,我也不敢說抓就抓啊,他可是劉文輝,你動他一下試試?說不定明天美國人和德國人就叫起來了,這是他們的合作夥伴,也是他們在中國的市場代言人。專門用來跟英國、法國、日本人搶市場的,唉,給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袁靜雪哭訴了一會兒,袁世凱就知道了真相,卻只能連連搖頭,良久才道:「靜雪,你是不是真對他有好感?」袁靜雪搖了搖頭,可過一會兒又點了點頭,莫衷一是。
袁世凱當時就搖頭歎氣道:「你想要天下的任何男人,爹爹都可以幫你促成。可這劉文輝,可這劉文輝,唉,你知道嗎?想我袁世凱出道以來,只要是相等力量的較量,從來沒有吃過大虧,可,可卻輸在劉文輝手中,至今還讓我無可奈何。說來也是,其人驚才絕艷如廝,更不說玉樹臨風,英明神武,天下那個女子見了不動心,你當然也不會例外。不過,你還是忘了他吧,縱然你和他在一起,你又能和那個叫劉淑貞的女子相提並論麼?與其如此,不若退一步,之後,便是海闊天空……」
袁靜雪還是哭,良久才道:「那他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為什麼在河南洹上村老家的時候還要表演什麼變臉,還要討我歡心……」袁世凱只能抱著她,以手撫摸其背,以表安慰。劉文輝當然不知道袁靜雪的痛苦,即便是知道,那他也還是要這麼做,這是必須的。
袁克文這幾天幸福了,以前,他和葉蓁在一起,每次都提心掉膽,偷偷摸摸,可現在卻是名正言順。想起以後的幸福日子,不由對劉文輝一個大禮。身後的葉蓁道:「以前,在華夏會館之時,就承蒙大都督照顧有嘉,這次,又促成我一生之心願,讓我人生從此再無遺憾,唉,大都督之恩,我真不知道如何報答。」
劉文輝笑了笑,扶起袁克文道:「寒去與我己是兄弟,何必再說這些。若承兩位不棄,這次事了後,便可隨我去往上海,或者走馬四川湖北。我定作東道主,一盡地主之誼。」袁克文大喜:「這次,縱然爹他願諒我,我無顏再去見他。那不如就隨自乾走一趟,好歹也讓我去見識見識武漢的東方電影公司,我也要去拍電影,當模特兒,流芳千古……」
劉文輝哈哈大笑道:「有寒雲這個大名士,大才子,我們東方電影公司不紅都難啊!不過,我看你還是去學昆曲吧,你可是名角兒哦!」葉蓁也笑道:「寒雲,要見識東方電影公司,那裡用得去武漢,難道你沒有看過大都督親自拍的幾部電影麼?那可太好看了,還有聲音呢?比起以前那些啞巴劇,進步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呃,可是,以前在總統府內,那裡能得自由,出來看電影,我只看了《華夏銀行》這一部……」
袁克文見此,便道:「不用多想啦?拍那部電影的真人就在你面前,你還去看什麼電影!呃,如果你實在要看,我們就去東方影視城看不就得了,門票都用不出。是不是啊,自乾?」劉文輝搖頭道:「什麼,作為大才子,你居然連幾毛錢都拿不出來,真是豈有此理。你想都別想,就算是我看電影,還得出錢買票呢?」
葉蓁笑道:「看了《華夏帝國》後,大都督真是讓我砰然心動,即有情趣,為人又英明神武,唉,汪精衛比起大都督來,差之遠矣!若不是我有了寒雲,怕是……」劉文輝當時無語,袁克文就追問:「自乾啊,電影裡面拍的都是真的麼?華夏銀行,真就是這般來的?」劉文輝點頭頭:「全是真的。我拍電影,自有我的用意,卻不料嫂嫂今天講出這話,卻是讓人無地自容,我本沒有沽名釣譽之意。」
當晚,八大胡同華夏會館之中,珠翠雲集,香雲浮動。賽金花果真將各分館的花魁一一召來,見過劉文輝。袁克文當時也帶著葉蓁在場,只是連連搖頭道:「媽的,有錢真是好啊!等我以後有了機會,我也去開個會館。唉呀,我的天吶,好多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那個不是寶玉樓的花寶寶、這個卻是餘慶堂的胡翡雲、還有棲鳳園的王凌波、富貴堂的名角兒李步卿……呃,他不是唱戲的嗎,怎麼?」
賽金花聞言,將百花折扇一合,笑道:「袁二公子,難道這富貴堂就不能是我們華夏會館開的麼?她們若還想在這京津之地混下去,她們就不得不心甘情願前來,呵呵……」袁二公子連連點頭,良久才驚道:「這些都是你們旗下的產業,這太恐怖了,這一年得賺多少錢?」
賽金花道:「我們賺的錢的確不少,可用出去的也很多。大都督可不是那種沒有良心的資本家,在這些年內,我們打倒了多少黑心的老闆,搶奪了多少為富不仁的東家。你在京津之地去打聽打聽,那一個人不道我們華夏會館一個『好』字。也不知道多少失足的姐妹被我們解救,從此讓她們當上工廠裡面的工人,有安定的生活……」袁克文不說話了。
劉文輝回頭一望,就知道賽金花今天晚上是特意打扮了。只見其身穿黑絲緞,頭梳流雲髻,頸上立領融貂皮,足下蓮花紋繡鞋。踏著小字步,一步一擺柳,手持百花扇,欲語掩面羞。劉文輝先前被那一個個的花魁,名角兒看呆了眼,當時就沒有反應過來,這時注意到賽金花,當時眼前一亮道:「彩雲姐姐今天好漂亮!」
袁克文回神過來,也便點頭,賽金花喜道:「大都督,你真的認為我漂亮?」劉文輝實言道:「若說容貌,你差了何震與小毛子一些。但是,你有一種獨特的古典風韻,那就不是別的什麼人都能有的了!呃,這個就叫氣質,光環,因為,一個人受不受人喜歡,不僅僅是依容貌來判斷的!」
賽金花不知道誰是何震,卻知道名震南方的小毛子。便以為那同樣也是個國色天香的名妓,自己是比不了的。可聽了劉文輝餘下的話,卻只是喜歡道:「大都督說的話,真讓人開心!」袁克文連連點頭道:「彩雲姐,自乾沒有說假話,你今天真的很與從不同,花了心思特意打扮的吧!今天晚上,不說是這幾個花魁名角兒,就算是霸絕京津地區的一代坤伶劉喜奎來了,怕是也得甘敗下風!」
這話一完,賽金花當時就紅了臉,她可跟任何一個女人相比,但是相提劉喜奎,她頓時感到無地自容。因為,她也知道,這沒有可比性。
聽到這個名字,劉文輝驚而起身道:「什麼,劉喜奎現在就己經大紅大紫了!」葉蓁聽了這話,當是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酸道:「哼,早就紅透半邊天了,京、津、沈,江、浙、滬,那一個人不知道劉喜奎大名。不說尋常人了,就是袁家這一老幾少,那個不想打人家主意,可是人家理都沒有理,真是讓人解氣啊!」
袁克文一張玉臉當時漲成豬肝色,只對劉文輝道:「兄弟啊?你還是不是中國人?她你都不知道麼?劉喜奎真個不是一般女子,就算是我爹的面子,她都不給。任我百般糾纏,辦法用盡,可她從來都不正眼看我。唉,想我袁克文,樣貌也算英俊,文采也算風*流,身份也算高貴,地位也算尊崇,可面對她,就感覺自己跟小丑似的。」
劉文輝苦笑搖頭道:「你這算什麼?今後,他還會迷倒五位總統,十幾位督軍,上致一品大員,下至黎民百姓,男女通殺,無一例外。縱然是四大名旦與她同台演出,也都相顧失色,就算一代天嬌梅蘭芳與她對手,都會黯然失神。只因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從來未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