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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大斗師之後 文 / 格子裡的秋天

    長卿跳起身來,叫道:「好小子,老道不過欠你一頓飯,你倒聰明,居然找上門來了。」他朝沈之仁一瞪眼:「你小子還呆在這裡做什麼?回去告訴隧星子那小子,這小伙子我要了。」

    待沈之仁一走,長卿笑道:「早間我在後山捕了一頭霓羊,這裡還剩有一條腿,小子,你今日來的正好,嘗嘗我烤東西的手藝。」他將手中的羊腿作勢欲交給秦天,卻見羊腿上尚留著自己清楚的牙齒印跡,老臉一紅,訕笑道:「我只咬了一口,基本還沒動過。」

    秦天此時方回過神來,笑道:「我剛剛吃過了。老伯,你怎麼在會在這裡?」

    長卿順勢收回羊腿,笑道:「我也不記得住在這裡有幾百年了。雖然一個人逍遙快活,多個朋友作伴卻也不錯。怎麼不見另一位小兄弟?」

    秦天笑道:「小九現在做了六闕宗的弟子,就在那沈之仁的門下。」

    長卿瞥一瞥嘴,道:「就那小子三腳貓的玩意,也配做人師傅?老頭子隨便指點你那朋友兩手,也比呆在沈小子門下練上幾百年強的多。」

    秦天這才記起來時的目的,道:「您老……就是長卿?」

    長卿笑道:「老道這散人可比不了其他那幾位,乃是正宗的西貝貨,我們進去說話。」他摟住秦天肩膀,朝內殿中走去。

    後殿是一所小庭院,三兩間小屋,陳設雖簡單倒不失清淨。秦天心中疑惑,道:「老伯,怎麼不見一個弟子?」

    長卿笑道:「老道人早是廢物一個,誰還願意做我的徒弟。你小子定是得罪了哪個大王八,把你分到此地害你咧。」

    秦天道:「我對能否成為六闕宗的弟子並無多大奢望。只是暫時無處可去,找個容身之地而已。」

    長卿目視秦天,見他神色坦然,笑道:「不錯不錯,看你說的不是假話。再說兩月不見,小兄弟你面上道氣盎然,定是有了什麼奇遇,此時單是功力就已不在那沈之仁之下呢。六闕宗的那點屁玩意兒,又有什麼學頭?」

    秦天這才想起長卿也是六闕宗的人,不禁臉色一紅,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六闕宗的高手我也曾見過,手段確是不差,在下也佩服的很。」

    長卿連連搖頭,道:「你說那姬昶小兒?差的遠了,差的遠了。要說當初創教的姬伯華,確有通天技藝,那倒是不假的。只是傳到後世,東扣西扣,到如今六闕所修習的法門已成了個不三不四的東西。此事一言難盡。」

    秦天見這老人沒有半點架子,對他不由生出幾分好感,道:「老伯輩分尊崇,一般的東西自然不會入您老的法眼。就是那不三不四的東西,在我看來已是了不得了。」

    長卿叫道:「你小子老伯老伯的,生生把我叫的老了不曉得多少。你叫我一聲姬大哥,我便叫你一聲簡小弟,朋友之間哪來那麼多客氣。」

    秦天心道:「這老頭年紀不知到底有多大,叫聲老伯自己怕還不夠格咧。」見長卿神色似乎極為不滿,當下不再客氣,道:「姬大哥,怎麼六闕宗一真四散的大名,您老竟不在其內?」

    長卿嘿地一聲,道:「那是小輩們客氣,叫我一聲散人。這數百年來,六闕宗算是早已沒了我這號人物。你瞧我現在身上哪還有半點功力?」

    秦天早已察覺長卿步伐散亂,還以為是他功力高深,已至反璞歸真的境界的緣故,不禁奇道:「大哥既然已至散人境界,怎會失去功力,難道是遭了暗算?」

    長卿搖搖頭,歎道:「沒誰暗算我,我的這一身功力,是自己廢去的。」

    秦天不禁暗自奇怪,卻不敢再問。

    長卿卻繼續說道:「我自幼便已修煉,資質在六個兄弟中實算得上出類拔萃,那時我潛心修煉,僅二百多年便已至散人境界,被六闕宗上下譽為開派以來伯華祖師爺以下兩萬年來從所未見的天才。我那時也是沾沾自喜,以為天大斗師大道自是指日可待。直到有一天……」

    「還記得那是兩千多年之前的事。事情與我父親有關,那時他練成地大斗師已一千多年,道家一千三百年的天劫終於降臨,我父親雖然修煉了無數法器以御天劫,卻依然抵不過天劫的驚人威力,終於形神俱滅,連元神也沒有逃出去。」

    長卿說至此處,臉色蒼白:「時至今日,那毀天滅地的力量依舊時常在我眼前浮現。我那時已到了從散人至地大斗師境界的緊要關頭,這個打擊對於我來說不能說是不大。」

    「初入門的修煉之士尚不能體會。我那時功力日昇,眼見要突破散人境界,修煉時卻常覺氣機牽動,胸口煩悶異常,與天地自然之氣似有牴觸,依照師長們的解釋,當由散人修至地大斗師時,必定會有這種現象出現,只要虔心修煉,自然可以化解。如果是在我父親未遭天劫之前,對這一見解我自然深信不疑,這時心中卻隱隱覺得,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我那時想,若想避免這個劫數,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便是在天劫來臨之前轉世重修,雖然結局同樣,至少還可大大延長一些歲月。第二條便是在達到地大斗師境界之前盡快找到那早已失傳的心訣,也許就能免於此劫。」

    長卿說到這裡,不禁苦笑道:「結果你是知道了,我並沒有找到那心訣。便在快要修至地大斗師時,痛下狠心,自廢了全身功力,對其他人我只說是修煉時走火入魔。只是這許多年過去了,我始終找尋不出那正確的法門。」

    秦天聽完長卿的敘述,不禁變色道:「這麼說這天劫竟是不可避免的了?小九他們將來豈非也是如此結局?」

    長卿笑道:「那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你又有什麼擔心?何況比起普通人來說,修煉之人活的久的多,已然是賺足了老本。小弟,你以為只有他們是如此?我看你已有了一定的功力,怕也是不能避免呢。」

    秦天苦笑道:「我這身功力可以說來的莫名其妙,被大哥你這麼一說,我更加不想修練了。」

    長卿道:「我上回見你時你功力尚淺,怎麼隔了短短這些天怎會暴增至此?必是有了奇遇,怎會如此?」

    秦天道:「我也正想向大哥請教此事。」便把自己在登大斗師台上以及少元洞內的奇遇,源源本本說了一遍。

    長卿聽秦天說時,神色越來越是激動,連呼吸也粗重起來,待得秦天說完,急忙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秦天道:「我哪有本事編造這種謊話,大哥你看。」從懷中掏出從少元洞內得到的那幾件法器,遞給長卿。

    長卿激動萬分,抖著手接過法器,顫聲道:「果然是伯華祖師所用法器……」他指著那碧綠形如牛角的東西:「你看,這是通天犀導,這件法器是下海遁地的一件奇寶。」

    秦天笑道:「我還不知這三件東西的名稱與用途,正要大哥指教。」

    長卿看到那玉船模型,喃喃道:「傳說果然不假。這一件流雲大斗師鎖,正是伯華祖師遷居此星時所乘,否則他自己無妨,門下眾多弟子如何能到此?」

    秦天道:「這最後一件是一枚玉環,正好可以套到手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長卿道:「這是須彌芥子環。我只知可以容納萬物,必定還有未知的功用,否則道家有袖裡乾坤,乾坤袋等手段與此類似,怎見得這件法器的奇處,這個你日後還需自行琢磨。」

    秦天道:「這幾件都是六闕宗故物,原物奉還,只是這柄劍……」他心念動處,指尖射出青色光華:「已與我身劍合一,怕是不便歸還了。」

    長卿笑道:「你既能身劍合一,這些東西自然與你有緣。說什麼故物,又怎知道伯華祖師是否由其他地方得來。」他忽然神色一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林兄弟,求你帶我去那登大斗師台看看,否則老頭子便在地上不起來了。」

    秦天見長卿神態可憐,一雙三角眼眼巴巴地瞧著自己,哈哈大笑道:「大哥你快起來,我什麼時候說不帶你?」

    長卿大喜道:「你說真的?可不許反悔!」

    秦天笑道:「大哥,你趕緊起來吧,要是旁人看到,成什麼樣子。」

    長卿訕訕站起身來,道:「你不知道,如是我所料不錯,你在登大斗師台上所得心訣,定是我派遺失的脫胎七境心訣,伯華祖師原來在飛昇之前,還留下了這麼一處地方。」他神色越來越是興奮:「我苦尋千餘年,終於有所收穫,真是祖師有靈,老天開眼。」

    秦天見他如此激動,有些擔心地道:「還不知道是不是,大哥莫要高興的太早了。」

    長卿笑道:「一定便是!林小弟,你雖然得此大斗師緣,只是修煉的具體法門以及煉器之學半點還不知曉,這段日子我先教你這些東西,等你小成之後,我們再去那登大斗師台。」

    秦天笑道:「這個我倒不急。大哥如此著急,我們先去登大斗師台,再指點我如何?」

    長卿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你不要這麼客氣。我教你也是為我自己。我現在渾身沒有半點功力,一切還要靠你,你若學不會這些,我還不放心呢。」

    近晚時分,一道細微的青色劃痕自空中一掠而過,這劃痕疾如閃電,直朝連雲山脈而去,半路中忽然一頓,如白銀瀉地般落在一片樹林之中,現出一老一少二人。

    那老人甫一落地,腿一哆嗦,若不是那少年相扶,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這老人咧了咧嘴,道:「小簡,早知道你功行尚未圓滿,老頭子便不受這個活罪了。」少年笑道:「大哥,我記得我對你說過了,是你自己急著要我帶你去找那登大斗師台,怎能怪我?」

    這二人正是秦天與姬長卿。秦天在姬長卿悉心指點下,這幾月來功力精進,數日前終於略有小成,駕馭陽阿也已隨心應手,秦天雖覺得自己還有些地方還需修煉一番,卻抵不過姬長卿的再三催促,只得攜著他朝連雲山趕去。

    姬長卿苦笑道:「你小子一向謙虛,虛偽的很,我哪知道你說的居然不假。我又從來沒教過徒弟,怎知你竟是這般的不頂事?」

    秦天道:「那是自然,畢竟像老哥你這樣的天縱之才,這世上也沒有幾個。」姬長卿拈鬚微笑,對秦天的話一副甘之若飴的模樣。

    秦天道:「我現下渾身乏力,原來添了一個人,飛行如此費力,只好在這林子裡稍做休息,等我養足精神再說了。」

    姬長卿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丟給秦天,道:「這是我從前煉製的培元丹,現下我要著已沒有什麼用處,都給了你罷。你先服上一粒,這玩意雖比不上丹道派的極品大斗師丹,對修煉之人恢復元氣還是有些用處。」

    秦天也不和他客套,擰開瓶蓋,倒出一顆,卻見這培元丹大小如綠豆,色澤碧綠晶瑩,撲鼻而來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氣。

    忽聽姬長卿「咦」地一聲,道:「好像有人來了。」

    只見半空中現出兩道黑線,秦天奇道:「這兩人速度好快!是不是六闕宗的高人?」姬長卿搖搖頭,道:「不是六闕宗的人,路數不對。奇怪,他們朝這片林子過來了。」

    這兩道黑線來路正與簡姬二人相反,目標卻是一致,在空中稍一停頓,便落到這林子中。

    姬長卿拉拉秦天的衣襟,輕聲道:「小簡,我們去看看虛實。你背我起來,我身無功力,腳步粗重,他們定能察覺。」

    秦天背起姬長卿,躡手躡腳朝那兩道黑線落處走去,此時已是日落時分,林中光線極暗,好在秦天此時已到了視黑夜如白晝的境界,自然沒有絲毫影響。

    簡姬兩人潛行了約二三里地,終於找到了那二人的蹤跡,卻見那二人一人盤膝坐在一棵樹下,一人立在一旁,似是正為他護法。

    秦天回頭朝姬長卿傳聲道:「是陰虛派的人。他們兩個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走?」

    姬長卿伸出指頭,在秦天後背上寫道:「必有所圖,先看看。」兩人躲到一棵大樹後,摒住呼吸,只露出一雙眼睛。

    這二人一男一女,正是那日秦天在百里歧家中所遇兩人,卻見那叫十一的男子立在那女子身旁,面現焦急神色。

    過了半晌,那女子長吁一口氣,緩緩收功,那男子急道:「宗主,你現在感覺如何?」

    那女子道:「這身毛病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我暫時還不妨事。」

    那男子道:「可是眼見發作的一次比一次厲害,如果不盡快取得紫晶元母,宗主你……」

    那女子打斷男子的話,道:「萬事皆有前緣,豈能強求。六闕宗內強手如雲,我們先後三次潛入,不但無功而返,還險些送了你的性命。我實不願你再為我去冒險。」

    那男子神色激動,道:「我這條命是宗主給的,我即便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那女子淺笑一聲,道:「十一,你又說這些俗套的話做什麼,我都聽的膩了。你既能看淡自己的生死,又為何偏執於我。」

    那男子澀聲道:「對於我來說,你的性命比我自己的可要珍惜百倍。」

    那女子輕歎一聲,幽幽說道:「十一,你的心意我全都明白……」

    秦天瞧的出神,腳下輕輕一動,無意中觸到一塊石子,那男子立時察覺,厲聲喝道:「什麼人藏頭露尾?給我出來!」

    秦天正猶豫間,姬長卿已哈哈笑道:「人家都已發現了,我們還躲個屁,小子,我們出去。」

    秦天從樹後走出,神色尷尬,道:「我和我大哥無意中看到兩位蹤跡,並非有心窺探,還望閣下見諒。」

    那男子面現不豫之色,哼了一聲,冷笑道:「又是你。你這小子陰魂不散總是纏著我們,莫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

    姬長卿嘿地一聲,道:「這倒奇怪了,我們還沒提你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你居然先倒打一耙,這不是作賊心虛又是什麼?」

    那男子勃然大怒,道:「你們既然都已聽見了,我不妨告訴你們,老子就是對六闕宗有所企圖,你這老頭比那小子更討厭,我先殺了你,再殺他。」

    那女子道:「十一,你總是這個脾氣。這位老伯說的也不算錯,我們做的本就不是光明正大之事,又怎怪別人說?」

    姬長卿點頭道:「這丫頭說話倒還中聽,比你這小子好的多。你惡狠狠看我作甚,嚇唬我老人家啊?」

    秦天陪笑道:「我大哥一向心直口快,兄台不要見怪,不知道這位姑娘所患何症?如有我們能幫忙之處,儘管開口。」

    那男子強忍怒氣,冷冷瞥了秦天一眼,對那女子道:「宗主,我們這就走吧,我實在不想再看到這兩個厭貨。」

    姬長卿笑道:「這丫頭已至極陰之境,此時強運真元,真氣勢必反噬丹田,立時便要死於非命,你要害死她麼?」

    那男子又驚又怒,道:「你怎知……你到底是什麼人?」

    姬長卿道:「你陰虛派做事一向鬼頭鬼鬧,修煉之法又近乎下流,竟然靠汲取死去的人的陰氣增強功力,我老頭子一向是看不慣的。不過這丫頭似還頗明事理,不像你這小子那般討厭。」

    那女子歎口氣,道:「老伯所言極是。只是我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那男子憤然道:「如果不是海內外三洲修煉所需資源被各大派瓜分紿盡,我們又怎會靠那種方法修煉?你說的好聽,又怎知我們的處境。」

    姬長卿神色一呆,訕笑道:「你說的也還有幾分道理。只是你們長期汲取陰氣,必然會導致陰氣過豐,陽氣不長,陰陽二氣不能調和,終究難逃走火入魔的結局。如是功力低些還不妨,這小丫頭功力高出你甚多,即便是在陰虛派之中也算得上數一數二了,因此才會有走火入魔之虞。」

    那男子神色稍有緩和,歎道:「所以我才想得到那紫晶元母。紫晶元母是極陽之物,必能使宗主盡起沉痾。」

    姬長卿道:「紫晶元母是天晶石中的極品。即便是六闕宗,也不過只有三四枚而已。你們又是瀛洲……嘿嘿不怎麼入流的小派,六闕宗向來眼高過頂,自然不會給你們這個面子。你們明求不得,只好暗取,是不是這樣?」

    那男子見姬長卿說的沒有一處不對,神色頓改,恭身道:「前輩說的正是。前輩如能指點晚輩一二,助我取得那紫晶元母,晚輩必定以死相報。」

    姬長卿道:「以死相報?你的命很值錢麼?不是我不肯幫你們,這件事我老頭子既不好出頭,也沒本事出頭,我不過提醒你二人,憑你們的這點修為,妄想偷得那紫晶元母無異於自尋死路。」

    那男子又急又怒,道:「那你還說這些話消遣於我?」

    那女子插話道:「十一,這位老伯句句都是實言,怎麼也說不上是消遣,你不要錯怪好人。」

    姬長卿道:「還是這小丫頭說話討人歡喜。你們去六闕宗兜雲府偷取那層層防護的紫晶元母自然是死路一條。不過你們若是去凝碧峰,或許還有些機會。」

    那男子精神大振,道:「前輩能否指點一二?」

    姬長卿歎口氣,搖頭道:「你這小子說話忽冷忽熱,所幸我老頭子不是神經脆弱之人,不然被你這麼一搞怕要得神經病。」那男子神色尷尬不已,低頭不敢吭聲。

    秦天見姬長卿得意洋洋,似是甚以挑逗那男子為樂,忍不住道:「大哥,你說說那凝碧峰的情形吧,這位姑娘情況不容再拖了。」

    姬長卿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怎麼幫外人,沒好氣地道:「凝碧峰是盛產天晶石之地,你們去那裡雖不見得一定能尋得紫晶元母,總好過去六闕宗總門自尋死路。」

    那男子神色有些為難,道:「只是那凝碧峰具體在何處……前輩能否告訴晚輩?」

    姬長卿道:「那地方只有六闕宗內之人才知道,位在連雲山脈以西九百里,你們朝那個方向慢慢尋找,自然能尋得到。只是這丫頭最好找塊清淨之所調養,不能再隨你去了。」

    秦天笑道:「地方正好有一處,」他假裝看不見姬長卿的眼色,「也還清淨,我先帶諸位到那處去。」

    那男子點頭強笑道:「如此多謝你了。」

    那女子卻搖頭道:「十一,前輩言下之意,即便是去那凝碧峰機會也不大,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那男子大急,道:「宗主,旁的事我都聽你的,這件事可不能依你。」

    秦天略一沉吟,笑道:「姑娘既是對這位兄台不放心,在下倒可以助他一臂之力,那凝碧峰到底有何玄妙,我也正想見識見呢。」

    那男子神色一呆,萬料不到秦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女子雖蒙著面看不清臉,也似是對秦天所說的話頗感驚異。

    只有姬長卿咬著牙怒視著秦天,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傻蛋,他原本不過想早些打發這男女二人離開,怎料到秦天不知是著了魔,還是會錯了他的意思,竟然攬下這樁困難無比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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