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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出陣 文 / 格子裡的秋天

    這是一間方圓數丈的丹室。四壁質地均為白玉,且渾然天成,沒有一絲縫隙。丹室內別無長物,只有正對面處一尊兩米多高的三足大鼎,鼎前擺放著一個蒲草織就的蒲團,這蒲團草色枯黃,破敗不堪,顯見年代已是極遠。

    正對面壁上由陰文刻滿了寸許大的黑色篆字。他走到鼎前,盤膝坐在蒲團之上,定神朝那寫篆字瞧去,這篆字密密麻麻約有幾千字,竟是一個字也不認識。

    秦天暗運心訣,恍惚中見那些篆字好似浮於水面一般微微波動,心中一動,試著捏起入洞時法印,玉壁波蕩起伏,那篆字竟似不安於分,甚至有破壁而出之感。當下不敢猶豫,氣走週身七經八脈,法印所扣中指順勢彈出,一道真氣朝那玉壁射去。玉壁上篆字竟如活物,錯落有致自玉壁飛出,朝秦天腦門處飛去。此時秦件一般,一個一個篆字從腦中閃過,雖然那些字依舊一個字也不識得,其中的意思卻恍然明白。再看對面玉壁上此時光華如鏡,先前那些篆字早已不見蹤跡。

    秦天此時已知曉,這丹室正是六闕宗鼻祖姬伯華真人飛昇前遺寶之處,如果所料不差,那溪邊也必和這位真人頗有淵源。

    秦天默念心訣,啟動丹鼎,轟然一聲大震,那三足大鼎頂端緩緩升起。就在鼎蓋將開未開之際,白紫青藍黃五道光華已從鼎中暴射而出,閃電般朝室外飛去。秦天不禁大吃一驚,急忙捏起法訣關閉室門,便在室門關閉的一剎那,那道白色光華已當先飛去。

    秦天暗自可惜,只怪自己考慮不周,竟讓伯華真人所遺五寶飛出一件。剩下這紫青藍黃四道光華猶如銀蛇亂舞,在這斗室中四下飛走,秦天定下心神,啟動篆字中記載的收寶心訣,四道光華漸斂,嗡地一聲,化為四件寶物,落於秦天掌中。秦天細看這四件法器,大小形狀各有不同。

    第一件是一柄長約二尺餘的飛劍,光華四射,冷氣逼人,劍柄上刻著「陽阿」二字篆文;第二件形如牛角,色如翡翠一般晶瑩碧綠,一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第三件是一隻玉船,只是長度僅三四寸,外表看去似是一隻小船的模型;第四件最為嬌小,是一枚手鐲大小的玉環。

    篆字中記載了煉寶心訣,並特別交代劍一到手便需運用心法祭練,其它三件寶物待得日後有時間可自行祭練,至於這三件法器與那遁去的法器的名稱用途,篆文中並無交代。

    秦天真氣在體內遊走循環數周天,試著運用心訣,心中感覺一陣煩悶,那「陽阿」劍如同夭龍一般在室內飛舞,卻始終不能與身相合,知道自己功力未至,只得定下神來,潛心修煉。

    不知過了多久,真氣在體內也不知循環了多少次,秦天只覺此時渾身氣定神足,隱隱然有飛天遁去之感,秦天睜開雙眼,卻見「陽阿」劍不知何時已無影無蹤,心念一動,指間忽然暴射出一道青色光華,知道自己終於完成了心劍合一的初步工夫。

    秦天打開石室的門,朝原路返回,此時洞內五行陣早已撤消,輕輕鬆鬆走出洞外。

    剛走出洞,便看到楊震與百里歧二人站在洞外,面有喜色,叫道:「大哥,你出來了?」

    秦天笑道:「測試結束了麼?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楊震張大嘴,奇道:「你竟不知道?你在洞內已呆了四十九天了,我和小歧天天到此尋你,只是不見你的蹤跡,我們都以為你出了不測。」

    秦天不禁一呆,道:「四十九天?我竟然在洞內呆了這麼久。」

    百里歧道:「簡大哥,你到底有何遭遇?你在洞內呆了這麼久,連長春曾師叔祖都尋不到你的蹤跡,只能算出你並沒有遭遇不測,至於人在何處,連他老人家也算不出究竟咧。」

    楊震神色苦惱,道:「雖然大哥你沒什麼事,只是你這麼久才出洞,不知道算不算通過。我們回去求各位師長,看看有無轉機吧。」

    秦天笑道:「通不通的過,那也沒什麼。你們兩個都通過了吧?」

    百里歧笑道:「以我們這等天賦異稟,英明神武,那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楊震瞥了他一眼,道:「你還好意思,你倒數第二個通過,有什麼好吹的?」

    百里歧笑道:「那又如何?通不過的畢竟佔大多數,再說還有倒數第一呢,我好歹沒有墊底。」

    三人邊走邊談,秦天這才知道,原來那日楊震與百里歧雖然各自遭遇不同,但最終有驚無險,終於都通過了測試,楊震比百里歧強了許多,在通過的人中位居前列。

    只是等到遴選快要結束之時,楊震與百里歧才發現找不到秦天的蹤影,秦天不但沒有通過,也不在中途退出的人當中,兩人這下慌了手腳,忙稟告幾位監督的師長,長春真人忙收了五行陣,入洞尋找,卻始終找不到秦天的蹤跡,細心推算,又不像是遭遇了不測,值得無功而返。

    秦天聽楊震與百里歧所說,才知道這四十九天來,楊震與百里歧每日除練功外,便到這裡找尋自己,心中不禁暗自感動,只是自己在洞中的遭遇又不便細說,只得解釋自己當日在洞內遭遇凶險,來不及揮動小幡便昏迷過去,直到今日方才醒過來,至於為什麼會有四十九天之久,自己也不甚明瞭。楊震與百里歧不疑有它,也是連道蹊蹺。

    三人回到六闕,楊震道:「大哥,你先在外面等一等。我和小歧進去稟報師傅,看看他怎麼說。」

    秦天站在府外,過了半晌,楊震才匆匆走了出來,道:「大哥,師傅叫你進去。」

    秦天隨著楊震穿過幾間屋子,遠遠見到百里歧從一間屋子探出頭來,招手道:「在這裡了,大哥進來。」

    室內陳設極是簡樸,正中坐著一人,正是那日監督遴選的那位少年,秦天聽楊震與百里歧說過,知道這位正是他二人的師祖燧星子,隧星子兩旁各立著一中一少兩個道人,當是他的弟子。

    隧星子見秦天走進來,神色一怔,只覺這少年氣定神閒,功力竟似在自己幾位弟子之上,道:「簡小哥,你將你那日入洞後的情形說說。」

    秦天心下無奈,只得將方纔告訴楊震與百里歧的話又說了一遍。隧星子心中也是不解,道:「似你這種情況,我派自開派已來從來未見。只是你畢竟超出時間過久,也實在不宜再行收錄。」

    楊震大急,忙跪倒在隧星子身前,道:「簡大哥雖然超過時間,但畢竟是靠一己之力出洞,望師祖垂憐。」

    隧星子道:「雖說如此,規矩仍不可廢。我看你可先留在本派,不過暫時還只能算是一記名弟子。」他朝身旁的中年人道:「你先安排他一執事,等過些日子,我看是否可以再行考慮。」

    那中年人面有難色,道:「師傅,各執事處都已安滿,現在還沒有空閒。」

    隧星子點點頭,道:「我記得長青師叔那裡還沒有人服侍,長青師叔門下又沒有弟子,你便安排秦天到那裡去吧。」

    秦天對能否加入六闕宗原本便無多大的興趣,加之又剛逢奇遇,對此更無多大奢望,只是見楊震如此熱心為友,不好傷害好友的情意,自己反正暫時沒有地方可去,便聽從這少年安排又有什麼不可?

    那中年道人領著三人朝外走去,楊震安慰秦天道:「簡大哥不必擔心,過些日子我再求求師祖,看他可能改變心意。」秦天笑道:「那也不必麻煩了,小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那中年道人回過頭,斥道:「你多大能耐,能叫你師祖回心轉意?」

    百里歧見那中年道人神色不悅,忙笑道:「公羊師弟哪有如此能耐?還不是要靠師傅您老人家出馬,您老人家深得師祖信任,只要您一張嘴,些須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輕而易舉?」那中年道人哼了一聲,神色卻緩和了許多,道:「我帶簡小哥去長青師叔祖那裡,你們兩個淘氣鬼還不回去練功,湊什麼熱鬧?」

    中年道人領著秦天繞過正府,越走越是偏僻,秦天心中暗是詫異,心道:「聽說六闕宗一真四散,並沒有什麼長卿真人在內。這長卿真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中年道人走到一處矮小的道觀前,終於停下腳步,朗聲道:「長庚散人門下第三代弟子沈之仁拜見師叔祖。」

    靜了半晌,方才聽到一聲蒼老的口音道:「沈之仁?你跑這裡來做什麼?」

    沈之仁道:「弟子奉師傅之命,為師叔祖帶來一個弟子來服侍您老人家。」

    那聲音哼了一聲,道:「隧星子那小子竟有如此好心?你們進來吧。「

    兩人走進道觀,卻見大殿的地上盤腿坐著一個老人,沈之仁仔細一看,卻不禁尷尬萬分,原來這老人一手提著一個酒葫蘆,一手拎著一條熟霓羊腿,正吃的不亦樂乎。

    老人見這二人,道:「進來吧,還愣著幹什麼?咦?是你小子?」

    秦天也是極為意外,原來這老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酒店中遇到的那個噌飯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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