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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涼州好大雪 第十九章 兵起安定 文 / 姜尚

    夕陽的殘暉已沒於山後,一彎冷月灑下濛濛的月光。

    吳晨笑道:「剛才又是誰說『就算是獻帝,他若動我族人一根汗毛,上天入地我也要將他撕成一片片』,將軍話猶在耳,轉眼就變成了『一國之中當以帝王為尊』,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嗎?」

    馬超臉一紅,哼道:「獻帝大權旁落,徒有虛名,不過是曹孟德的傀儡罷了,我剛才的話自然不包括他。」

    吳晨道:「將軍可知獻帝為何大權旁落?」馬超笑道:「這你可難不倒我,黃巾四起,諸侯分立,獻帝手中無兵當然就大權旁落了,所以說還是能征善戰的人才能坐穩皇權。」

    吳晨也笑道:「哈哈,將軍說對了一半,獻帝失權只為黃巾四起,暴秦喪國也為陳勝、吳廣起義,再往前去,周厲亡國是因為『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殷紂宗廟破敗是因為狂虐待民。商湯興是因為弔民伐罪,周武王天下是因為與民同心同德,高祖得天下是因為『約法三章』,盡去暴秦之害,關中父老簞漿來迎。

    這些看起來不成氣候的百姓,卻成了朝代更換輪替的主力。秦時明月漢時關,興,百姓力,亡,百姓力,這難道對將軍沒有什麼啟發嗎?「

    馬超低下頭來輕輕低喃道:「秦時明月漢時關,興,百姓力,亡,百姓力…

    …「

    「暴秦為政,橫徵暴斂,民不堪其苦,霸王起而滅秦,順應民心,百姓全力相輔,所以才得成功,只是霸王得天下後卻又像暴秦一般大興宮闕,戕害百姓,民心盡失。高祖以『籍田』之法,安流民,招盜匪,寬刑減賦,使民安於生產,百姓歸心。所以高祖雖百敗而終得天下,霸王雖百勝而身死國滅,這都是民心向背的原因。孟子曰『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所以得天下者在於得民。」

    馬超抬起頭來笑道:「好,好,你說的實在是太好了。你說的這些我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也從來沒有想過,你的確比我強,如果我和你鬥,真的鬥不過你,不過你既然告訴了我,我也順應民心,你還有什麼辦法?」

    「將軍怎麼順應民心?」吳晨笑道。

    馬超撓了撓頭:「我還沒想好,呵呵,不過我可以學高祖之法。」

    吳晨開懷大笑:「哈哈,西涼軍勝,就在城內奸淫擄掠,如果敗,就在野外燒殺搶劫,涼州和雍州百姓哪個不恨你們入骨,你們所到之處,迎接你們的除了拚死抵抗的百姓和防不勝防的冷箭還有什麼?你們搞的天怒人怨,現在又談什麼順應民心,呵呵,誰個信你?」

    馬超開懷大笑,吳晨見他不怒反笑,心頭狂跳不已。

    馬超一把抓住吳晨的手:「呵呵,如果沒有遇見你,孟起幾乎白活了一世。

    現在你逃也逃不掉了。「

    吳晨被馬超的手緊緊握住,臉色不禁大變。

    馬超看著面色大變的吳晨,得意非凡,仰天狂笑:「你的藥雖好,可惜時間不長,我現在功力盡復,你還有什麼法子啊?」

    吳晨的眼珠迅速的轉著,心中不禁大恨。如果自己向奸商多買一些增加功力的藥,迅速變成一個超級高手,現在就不會反制於人,偏偏當時自己非要靠自己的實力,放棄了這個最容易的方法。馬超武功這麼強,自己到底應該怎樣才能扭轉局面?

    馬超緊盯著吳晨笑道:「吳將軍,剛才孟起是階下囚,要和你結拜被你拒絕是正常的,現在再做此提議的話,不知你是否還會拒絕?」

    吳晨搖搖頭:「我已經說放過將軍,所以將軍剛才提議結拜的時候並不是階下囚。對於結拜的事,我只是不想以後兄弟相殘才拒絕的。現在我卻受制於將軍,將軍以為我會答應嗎?」

    馬超森然道:「你再次拒絕我,想過後果嗎?」

    吳晨臉色慘白,長歎一聲:「人算不如天算,你功力之高實在在我預料之外。

    『人生在世誰無死,去留肝膽兩崑崙』,只是我死後,望將軍看在剛才一番肺腑之言上,放那些人一條生路。「抬手指了指百步遠處緊張的看著這邊的徐庶、段正等人。

    馬超仰天大笑:「哈哈,好,好,威武不能屈,吳將軍果然人中之龍。」說著放開吳晨的手,不過眼睛還是看著吳晨,「我平生從不服人,不過今天對將軍你卻是心悅誠服。你的眼光、氣度、學識我實在是遠遠不如。剛才你不顧自身危險卻還要我放了你的手下,可見你待手下仁厚。君擇臣,臣亦擇君,馬超如果選擇跟隨你,你會拒絕嗎?」

    吳晨心頭狂喜,簡直有點兒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顫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

    你,你要跟隨我?「

    馬超點了點頭:「不錯。好男兒只有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才不負這七尺之身。

    先祖伏波將軍馬援跟隨光武帝平定江山,開創萬世不朽之業,馬超自小就心嚮往之,無奈放眼天下卻無一人可以讓馬超盡力輔佐,夙夜想來,不勝唏噓。今天見了主公,馬超終於知道生平夢想終於可以實現了,從今而後,主公指東馬超向東,指西馬超向西,刀山火海決不皺一皺眉頭。「馬超越說越激動,說到後來語聲竟然哽咽。

    吳晨聽得只覺鼻中一酸,淚水霎時湧了出來。

    吳晨抽了抽鼻子顫聲說道:「我不是你的主公,我也不會作你的主公。」

    馬超大吃一驚,踉踉蹌蹌連退幾步,腳下一軟跌坐在雪地上,臉色瞬息萬變,「哇」

    的一聲噴出口鮮血。

    吳晨縱身上前一把拉住馬超急聲道:「你不能叫我主公,因為在我心中你已經是我的大哥了。」

    馬超大吼一聲:「你說什麼?」吳晨看到原本雙眼失神的馬超,現在卻是神光閃閃,不由笑了出來,「我說你已經是我的大哥了。」

    馬超清嘯一聲,騰身而起,連著在天上翻了十幾個觔斗,落下後,又在雪地上連翻了幾十個觔斗,口中「哈哈」不停。

    淡淡的月光之下,馬超的身形如影似幻,但馬超發自內心的喜悅還是感染了吳晨,口中也怪叫一聲飛身在雪地上翻起了觔斗。

    徐庶和段正一直關注著馬超和吳晨,心裡都為吳晨捏了一把冷汗,現在看著兩人手拉手,肩並肩,嘻嘻哈哈的走了過來,終於放下心中一塊巨石。

    吳晨拉著馬超走到大家跟前,說道:「我給大家引見,引見,這位是我新結義的大哥,人稱西涼錦馬超的馬超馬孟起。」

    馬超向大家抱了抱拳:「大夥兒好」。

    「這位是徐庶徐大哥,才識天下無雙,是我的良師益友呢。」「呵呵,久仰久仰。」

    馬超向徐庶抱了抱拳。「呵呵,彼此彼此。」徐庶也笑了笑,眼中的隱憂一閃即沒。

    馬超心中一動忙大聲說道:「先生風采不凡,今後你我一文一武,盡力輔佐吳晨,踏平天下指日可待,只是馬超一介武夫,今後還要許多問題需要先生提點指教,只望先生不要嫌棄才是。」徐庶一怔,不由向吳晨瞧去,看著整個臉笑得跟朵花一般的吳晨,徐庶心中狂喜,呵呵大笑:「將軍神勇無敵,徐庶心中佩服的五體投地,以後還望將軍不吝賜教才是。」兩人互望一眼,不由又是一陣大笑。

    「這是段正段老爹,武藝……那個精熟,是我的左膀右臂。」吳晨本想說段正武藝高強,轉念一想,在馬超跟前說一個人武藝高深,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嗎,立即換了一個詞。

    馬超向段正舉了舉手,笑道:「久仰久……」段正冷哼一聲,作了個揖,臉轉向一旁,把馬超晾到了一邊。吳晨知道段正仍心記馬騰殺妻之恨,忙拉著馬超來到王樂身邊,「這是王樂,是我的左右手。」馬超臉色有點尷尬,抬了抬手,說道:「久仰。」王樂笑道:「馬將軍的大名我才是久仰,今日一見果然是名留萬世的人物。」

    馬超心中一喜,臉上露出微笑。

    「這是贏天。」贏天雙眼瞪著馬超,馬超不自然的笑了笑。贏天卻忽然裂開大嘴笑了起來。馬超撓了撓頭,也笑了起來。

    「你不如我師傅厲害。」

    馬超一愣,笑道:「是嗎?」

    「當然了,在他氣勢之下,我一招都發不出,而對你我還有全力一搏的勇氣。

    不過你已經是我遇到的武功第二高的人了,我很佩服你呢。「

    馬超哈哈大笑:「你能接我全力一擊,你的武功也很不錯呢。」贏天嘎嘎的笑了起來。吳晨抬手給他一個暴栗,惡聲道:「笑的這麼難聽,不怕把狼招來了。」

    贏天瞪了他一眼,怒聲道:「警告你,不准再打我的頭,否則讓你嘗嘗『滅神戟』的威力。」吳晨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馬超哈哈大笑,瞥眼看到贏天旁邊的小倩,問道:「這想來就是弟妹了吧。」小倩臉立即紅了。可是有人的臉皮就比較厚。吳晨摟住小倩,對馬超說:「是不是郎才女貌啊?」小倩轉過身就是幾拳打向吳晨,只是不但全然沒有剛才的架勢,招式更是軟綿綿毫無力道。吳晨笑著躲過,大叫道:「老婆打老公就是惡婆娘。」小倩的臉更紅,轉身就向吳晨追去,吳晨嘻笑著躲開,兩人一前一後在雪地上追逐起來,所有人不禁搖頭大笑。

    西涼兵有一半願意跟隨馬超走,這些兵丁大部分都有羌族血統,剩下的吳晨讓他們或者去天水,或者回西涼。來時不到兩千的隊伍,現在卻有了將近五千人。

    看著身後雄壯的隊伍和身側馬超堅毅果絕的臉龐,吳晨心中感慨萬千,極目遠眺處,銀色的月光灑遍整個雪原。歷史的巨輪已經扭轉了前進的方向,在前路等待自己的是無限的未知。從古到今有多少英雄馳騁在這片遼闊無垠的大地上,卻不知千年後的如此寒夜會否有人追憶起這一段歷史軼事?

    看著吳晨望向遠方似有所期盼的眼神,馬超更是心潮澎湃,難以自抑,心中暗想,先祖馬援第一次碰到光武帝是什麼感覺?是否也像此刻的自己?

    贏天卻拉了拉馬超的袖子,低聲道:「孟起大哥,你看見吳大哥那個樣子了嗎?嘿嘿,告訴你,估計又有人該倒霉了。」

    馬超看了看吳晨,低笑道:「怎麼說?」

    贏天故做神秘:「你別看吳大哥一副天真爛漫的表情,好像是誰都能騙他,其實他一肚子壞心眼,他要出餿主意的時候就是這副表情。我們攔你們的時候,他讓我在回龍谷裡走了兩圈,然後讓我們在你們身後埋伏,看清楚了,他當時就是這幅表情。我們都不同意,但他說『韓遂為人多疑,韓望既然是他的弟弟,又長跟著他,那麼肯定也多疑。韓家兩兄弟都起於貧民,能有今天的成就這一路走來肯定很曲折很辛苦,所以他們有個特點就是特別害怕失敗,也特別能忍。成功在即的時刻,別人通常會急於求成,而對他們來說卻往往是最危險也是最可能功虧一簣的時刻,所以這時候也往往是他們最謹小慎微的時候,前面稍漏出一點兒危險,他們的選擇肯定是忍耐,等待,一直到最穩妥的方式出現。』呵呵,沒想到被他的烏鴉嘴說中了,你們真的退回來了。」

    馬超心中暗暗佩服不已,不過還是詫異的問道:「『烏鴉嘴』?什麼意思?」

    贏天眼中滿溢笑意,右手拉了拉肩上連著身後雪橇的布帶,左手擋在嘴邊,低聲道:「就是好事不靈,壞事靈啊。」馬超「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吳晨轉過臉向這邊看了兩眼,看馬、贏二都把臉側向另一邊,就轉過臉去。贏天向馬超擠了擠眼睛,馬超也擠了擠眼睛,兩人相視一笑。

    「誒,贏天,你師傅怎麼沒來?」馬超緊了緊肩上的布帶,低聲問道。

    贏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聽吳大哥說我師傅是去長沙找老朋友去了。」

    「哦,你師傅和我義弟,他們……」

    贏天接口道:「聽說是師兄弟了,不過他們從來不以師兄師弟相稱,而是互相叫什麼『吳老闆』,『奸商』的。」

    「師兄弟?」馬超輕哦一聲,忽然像想起什麼事似的,問道:「對了,贏天,我剛才和你交手的時候,感覺你的內力至剛至猛有一種睥睨天下的味道,很像傳說中呂布的獨家秘學《龍血玄黃》,但又似乎有一種天道運行、週而復始、生生不息的後勁孕育其中,比之單純的『龍戰於野,其血玄黃』的淒厲和威勢更勝幾籌;徐庶大哥的『破天拳』給人一種『七分破,三分融』的感覺,和江湖傳聞『只破不立』的感覺也大不一樣,嗯,小倩的武功陰柔詭譎,似影似魅,但內力卻是柔和中正。給我的感覺,你們的內力好像同出一源,怎麼運氣使力的法門又完全不一樣?」

    贏天嘎嘎大笑:「孟起大哥,你果然厲害……」所有人的眼光立時都向這邊看來,贏天吐了吐舌頭,將後面的話吞了下去。直等到其他人都轉過頭,贏天才小聲說道:「我們的內力都來自《天人合一訣》,由於當時情況特殊,我師傅沒有來得及把全本給吳大哥,就被關羽、張飛、趙雲聯合起來打得躲起來養傷,吳大哥拿著殘本自行參悟,來西涼的路上又出了很多事,所以就成了我修習《千里我獨行》,小倩姐修習《葵花寶典》的局面。」

    馬超驚訝的問道:「《千里我獨行》?」

    贏天笑道:「就是《龍血玄黃》啦,不過我師傅說那個名字太文縐縐,所以他把秘籍改名叫《千里我獨行》。」

    馬超拍了拍腦袋,大叫道:「我想起來了,你師傅是不是傳說中『一人獨鬥四猛將,萬軍之中救難友』的翟星,翟奸商。」

    贏天得意的笑道:「是啦。」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匯聚到這兩人的身上,馬超尷尬的吐了吐舌頭,眾人不由一笑,隊伍仍舊慢慢向前行進。

    馬超見眾人不再觀看這邊,才遺憾的輕歎一聲:「唉,他這次怎麼不來。」

    贏天低聲道:「我師傅說了,遍觀西涼諸豪無人是吳大哥的對手,吳大哥既然在安定有了立足點,不出五年整個西涼就會在吳大哥的掌中,剩下的一切都不用他操心,所以他可以放心出去逛逛,順便找老朋友聊聊。」

    馬超輕佻濃眉,不悅的說道:「他這般小看西涼人?」

    贏天搖頭道:「不是。他說『馬騰少年時家境貧困,不得不娶羌族女子為妻,到的壯年才因為弒主而得富貴,他的所為自己也羞於出口,所以最是忌諱別人提起,就是略微有點相似的話題,他也會勃然大怒。因此對有羌女血統的馬超動輒拳腳相加,棍棒相待,對屬下更是威刑兼用,少見仁德。如此刻薄寡恩,軍心、民心早失,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垮台,只因為淫威猶在,但如果有人起了頭反對他,他的下場只能是眾叛親離。』」贏天頓了頓,看了看馬超。馬超臉色雖然平靜,但緊握布帶的雙手骨節都暴了起來,眼神變得迷離幽遠。

    「『馬超母早亡,從小又得不到父愛,兄弟俱乃父淫威,更是少有人敢體諒和安慰他。』父子相仇,兄弟無助『養成了他孤傲冷僻,目空一切的性格,只是他外表孤傲,內心卻孤寂苦楚,碰到吳晨這種以誠相待,肝膽相照的人,內心的堅冰必然融化,羌人豪爽待人,誠信相交的性格就會破土而出。至於破土的速度有多快,呵呵,那就看兩人的緣分有多深了。』」

    贏天照述翟星的原話,馬超的淚水霎時流了下來。贏天看到馬超流淚連忙將布帶換到左肩,右手握住馬超的左手,輕聲道:「孟起大哥,你怎麼啦?是不是我師傅的話說錯了?那我不說了。」

    馬超慘然大笑,整個臉仰向天。冰冷的淚水慢慢回流進眼眶,口中則顫聲說道:「沒有,只是剛才有沙子迷了眼,現在好多了,你繼續說吧!」

    徐庶停下和段正的談話,笑問道:「你們倆個看起來很投緣啊,聊些什麼呢?」

    贏天道:「我們正在聊我師……」

    馬超立即打斷,大聲道:「我們正在聊怎麼兵起安定,統一涼州,再問鼎中原的事。」

    徐庶立時起了興趣:「兵起安定?那麼你們聊出了些什麼結果?」

    馬超道:「程銀橫徵暴斂,好色無度,現在的安定早就像堆積了幾萬斤的乾柴,只要稍見火星,立即就會成為熊熊大火。現在趁他重兵遠屯在秦川,安定防守空虛之時,我們迅速佔領安定。安定、石城唇齒相依,我們奪了安定,沒理由放過石城。程銀若知後方失守,以他好大喜功,暴戾剛愎的性格,必然會回防鎮壓。石城、秦川互為犄角,程銀若攻安定,我們就從石城派兵攻他後方,程銀攻石城,我們就從安定派兵攻他側翼。程銀遠來勞頓,我軍以逸待勞,如此這般必可一舉克之。」

    徐庶點了點頭:「西涼人傳馬孟起有勇有謀,此言果然不虛。」

    吳晨也來了興趣:「看來義兄對程銀很瞭解啊,不過不知道現在在安定駐守的人是誰?他對老百姓怎麼樣?老百姓和駐防軍隊對他的觀點又是怎樣?」

    馬超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好。現在安定駐守的人是程銀的第十一房小妾的哥哥,名叫孟睿字晦之,他為了當官把自己的親妹妹送給了程銀,還把與其妹自小定下親事,對他兄妹二人有救命之恩的恩人兒子打死,安定中人皆不齒其人,他自己也知道被人暗中恥笑,所以在安定嚴刑重壓,凡有交頭接耳的一律入獄,聽說已經到了百姓『以眼傳聲』的地步。」

    吳晨停下轉過身來:「有義兄相助,勝百萬雄師在身側。不過既然知道了安定的具體消息,看來我們的計劃要變一下了。」

    其他人聞聲忙停下看著吳晨。

    吳晨掃了一眼眾人,朗聲道:「段正,你帶五百兵丁送傷員和糧食回去,其他人由徐大哥,義兄,王樂和我帶領向大安定進發,我們要奪取安定,累死程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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