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回到上一年,英喜與勇介正要參與補習班,剛遇到即將改變他們生命的傳奇教師櫻木健二之時。
「無論前方有多麼艱苦,無論命運還有多少磨難,我堅信我的雙腳可以緊踏實地,我的脊樑可以百折不饒,我必然會以最驕傲的姿態傲立於天地之間,因為我是b-o-y,真正的boy!!!」
只見在某個地下酒吧內,在五光十色的舞台上,璀璨艷麗的霓虹燈中,幾個大男孩在台上賣力的演唱著,演奏一首首只屬於他們的音樂,而華麗的樂器操縱技術,以及成熟的舞台表現形式,都在台下的歌迷們如癡如醉,一個個奮力的嘶吼著,配著一首首曲子發洩著,舞動著自己年輕的**,而一個名字也在整個舞台四周不斷的響起。
「spikee樂隊!」
「spikee樂隊!!」
「spikee樂隊!!!」
而粉絲的叫喊聲,無疑是表演者情緒最好的催化劑,頓時spikee樂隊的隊員們激情加倍燃燒,演奏得更加瘋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之內!
在我的音樂世界裡,我就是主宰一切的王者!!!
而結束了演奏之後,就在一條小河邊的草地上。英喜與勇介、二炮等幾名樂隊隊員都一起躺在草地上,凝望著天際的星星,而內心卻仍然沒有從方纔的紅火演奏中抽離出來。
「看到了吧,勇介?我們可是東京少有的超人氣地下樂團呢!」英喜哈哈大笑的說道,語氣中滿是得意。
「我們不能僅僅地做『少有』,目標應該指向東京最鼎盛、最獨一無二的地下樂團!」二炮反而接上了英喜的話,大聲的應和著。
「話說二炮你也太過於執著了吧,我覺得我們有這樣的成就就已經挺不錯的了,我可不敢奢求得太多。」英喜樂呵呵的回道。
「那是你做人太過於隨便了,我可不同,我要麼就不做,要做就得做第一!」二炮的口氣中滿是堅定。
「好吧,你就繼續的去追求你的第一吧,不過那可是很辛苦的哦。」英喜調笑著二炮。
「哼。」二炮不屑的應了一聲。
「你們都有夢想嗎?」而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勇介說話了,而且一說話就是這麼沉重的話題。
「當然有,我可是立志要開個大公司,要開個遠超過老爸那個規模的公司,以證明他的兒子不是笨蛋!」英喜滿懷憧憬的大聲喊道,而無盡的活力始終都是英喜的代名詞。
二炮想了一想,卻微微地搖頭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把我們的樂隊弄好,讓spikee樂隊真真正正的成為東京第一的地下樂團!」
而將所有人的話都停在耳內的勇介,卻始終沒有對此自己的夢想發表一語。
半響之後,勇介才說道:「我沒有自己的夢想,但今天卻有一個人強加給我一個夢想,偏偏這個夢想雖然不是我所喜歡的,但卻實實在在的能使我家從如今的困境中掙脫出來,還能是我母親過上好日子,所以我打算朝著他所給我的夢想嘗試著努力,試試看這一切是否毫無希望!」
「我,打算退出spikee樂隊,專心的為這次東京大學的招生考試而努力!」勇介的語氣聽起來極為平靜,但卻說出了這一句讓眾人的心臟頓時停跳一拍的話來。
……
「為什麼?!」其他spikee樂隊的成員們幾乎同時問出了這一句話。
「因為樂隊不能賺錢,而我現在急需要用錢。所以我接受了一個人的資助,條件就是考上東京大學,我不能收了錢卻不辦事。」勇介坦然地說著。
「如今我們樂隊眼看就要成為東京最好的地下樂隊了,你這個時候竟然要走?!」二炮頓時火了,衝過去死死的拽住勇介的衣襟喊道:「你難道忘了當時我們樂隊成立之時許下的夢想嗎?你難道忘了我們立志要成為日本最出色的地下樂團的誓言嗎?!」
「我沒有忘!」勇介一把推開了二炮抓住自己的手,目光直接地盯著二炮說道:「但夢想並不能當飯吃,我如今家裡已經欠下了大量的債務,我必須要成為一個出色的男人才能養活自己與母親!」
一扯到現實……。
二炮沉默了,英喜沉默了,所有的樂隊成員都沉默了。
夢想這種東西,最怕遇到的就是現實,因為現實往往能夠摧毀或改變許許多多的夢想。
而後,勇介緩緩的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那件事過後沒多久,英喜也隨之離開了那支樂隊,加入到補習班中。
於是spikee樂隊,也就幾乎解散了。
……
畫面再次回到那地下酒吧的後台,二炮仍然情緒相當的激動,想著英喜大聲的吼叫著:「你們就這麼自私的離開了,美其名曰追求夢想,但你們難道就沒想過你們所說的,完全就是建立在摧毀其他樂隊成員共同的夢想的基礎上的嗎?!」
英喜無言以對,說實話,面對著自己原來的這些樂隊隊員,英喜心中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感,畢竟二炮說的……一點都沒錯!
「可是,勇介現在已經要準備司法考試,而我也僅剩下不到半年就要參加東京大學的入學考,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玩樂隊。」英喜也是相當無奈。
「借口!一切都是借口!!!」二炮憤怒的咆哮道,「你們都去追求你們所謂的夢想,就剩下我一個人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夢想越走越遠!你們這群自私自利的人!你們這群肆意踐踏他人夢想的人!!!」
「如果說這一年來,我沒有找過你們,是對你們的選擇的一點理解和支持,那這一次,你們可不可以幫我完成這最後的一點夢想?」二炮說道此處,聲線已帶有一絲哽咽。
英喜自知理虧,深深地低下頭說道:「二炮,對不起!」
千言萬語,到最後只能化作「對不起」這三個字……。
二炮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海報,強塞進英喜的口袋中,對上英喜的眼神說道:「明天晚上spikee樂隊將會在這酒吧練習,並且為了這個夢想而努力。如果你還認為你是這個樂隊的其中一員的話,記得,明晚八點!」
隨後二炮用力推著英喜一步步的後退,直到把英喜推出了這酒吧門口,才在自己那滿懷希望的眼神中,關上了厚重的大門!
看著大門徐徐關上,英喜也是百口莫辯,只能化作一句沉重的歎息,轉身向著來時的道路走去……。
而回到家之後,英喜躺在床上,摸出了二炮塞給自己的那張海報……。
「地下樂團大比拚,決出誰是東京地下音樂的no.1!!!」英喜一打開海報,這一行字就清晰的映入眼簾。
東京地下樂團之間的比賽啊?
只見那海報的下方,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參賽樂隊的名稱,並且還用abcde為樂隊分出了五個等級,並附上樂隊的簡要說明。
英喜試圖找出自己樂隊的名字,卻無論怎麼樣找都找不到。
然而在英喜幾近不信邪的執著下,到最後還是找到了。
只是……。
「spikee樂隊,評級d+」
評論也只有一句話:「曾經也是個很出色的樂隊,不過如今他們的吉他手與小號手都離開了,或許這一次比賽將是他們最後的舞台。」
不知為什麼,看到如此低的評級與這該死的評論之後,一股無名火在英喜的心中猛然竄起!
「這一次的比賽將是他們最後的舞台???」
曾經spikee樂隊也算是東京地下樂團的一股勢力,難道自己離開之後,就淪落成這樣嗎?
不由的,英喜感覺被人被深深的鄙視了!
英喜的目光掃向了這次比賽的日期,卻是很巧,十月下旬,正好是日本國家司法考試最後一門考試的前一天!
「這樣的話,勇介會來嗎?」英喜不由得想到。
而出於內心的某種忿忿不平的感情,一個決定已經在英喜的心中產生。
「spikee樂隊,不能因為我、勇介,或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而沒落,因為這個樂隊邁過的每一段歷史,都印刻著我們的曾經!」
不知不覺中,英喜摸向了牆角的一把電吉他,插上電源之後,英喜開始彈奏著,熟悉的音律,熟悉的觸覺,熟悉的boy……。
即便嚮往著明天,也要了卻昨天的遺憾!
勇介的司法考試,直美的照顧母親,香阪的大學生活,英喜的多重目標……,人人都有自己要奮鬥的目標,也都踏實的向著未來前進。
於是,時間就在眾人的努力中,一點一滴的流逝著。
而一樣的時間,卻不一樣的度過著每一天。
而很快,五天一下子就過去了,時間來到了五月的第二個星期天,司法考試的第一場,司法基本內容的考試!
「我去考試了!」
一大早,勇介就告別了母親,拿起書包,堅定的向著門外走去!
初升的陽光照射在勇介的身上,帶來絲絲溫暖,卻一如劃破陰霾的道道「利劍」,在天際之上來回的切割著,照亮著勇介前進的每一寸道路。
雖然那明媚的陽光不時的閃爍在勇介堅定的眼眸間,偶爾也會讓勇介不時的試圖用手阻擋陽光,偶爾也會讓勇介看不清道路。
但這又如何呢?
每一步的邁出,所留下的每一個腳印接連起來所證明的過往,仍然是一條曾經無比掙扎、無比艱難,卻最終都在不知不覺中走過的道路。
「勇介!」這時一聲嬌羞的呼喊聲傳來,勇介轉身看去,卻是香阪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家門不遠處,一臉無比明媚的表情看著勇介。
「勇介,今天就是你考試的第一天,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香阪握著兩個小粉拳,向著勇介鼓勵道。
「嗯,謝謝!」勇介還是那一臉酷酷的冷漠,但今天卻完全不同,讓人完全可以從口氣中就清楚的聽出那股堅定與自信。
的確,這次司法考試,勇介是勢在必得!
而香阪今天一身簡潔的連衣裙,勾勒出了一條美妙的曲線,特別是裙角很短,不僅展現了香阪白皙無暇的長腿,還散發了難以阻擋的青春氣息,帶來了一陣陣年輕人特有的朝氣。
只可惜勇介根本就沒注意看,只是拿著書包堅定地向考場走去。
香阪也不介意,又或許是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太多次,她已經慢慢地習慣了,所以香阪也自顧自的走在勇介身邊,陪著勇介一步步的向前走著。
而當勇介走到考場的時候。
「嗨,勇介,考試一定要加油哦!」
聲聲支持鼓勵傳來,卻見英喜、麻紀、奧野這些曾經的補習班同學,如今全部都到期了,一個個都站在考場外邊,等候著勇介的到來。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鼓勵,但濃厚的友情卻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謝謝了!」勇介也是堅定的回答著,不過看到這些老同學,勇介也是難掩興奮,每一個都輕輕地抱了一下,從不改變的情感在這一刻溫暖的流動著。
只是,這一行人裡面似乎少了誰的樣子?
呵呵,當年補習班也只有六個人,少了誰不是很輕易的就能看得出來嗎……。
香阪的表情頓時變得有點古怪,顯然她也發現了少了那一個人。
而勇介的考試時間,就連其餘的補習班同學都記得,而那個人偏偏忘記,有可能嗎?
也就在這時……。
「我的脊樑可以百折不饒,我必然會以最驕傲的姿態傲立於天地之間,因為我是b-o-y,真正的boy!!!」
這時,一曲無比熟悉,讓勇介的內心都微微震動的樂曲傳來,卻正是spikee樂隊的主題曲「boy」!
這首樂曲的突然傳來,就連英喜都是頗感意外。
但既然spikee樂隊的主題曲都出現了,那麼彈奏這首曲子的人又還能是誰呢?
沒錯,就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那個抱著吉他彈奏的長髮男子的身影,正是二炮。
二炮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無從得知。
但勇介此時的目光也完全被這首曲子吸引了過去,停在了二炮的身上,卻發現二炮那長髮半遮的眼神也是在緊緊地盯著自己。勇介與二炮,彼此之間可以說無比熟悉,卻又在這次相見的瞬間,眼眸所閃動的完全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只有說不清的悲歡離合。
畢竟自從上次一別,至今已經快一年過去了。
「二炮,好久沒見了吧,你還好嗎?」勇介主動地走上前去,笑著向著二炮伸出了手。
可二炮卻沒有跟勇介握手,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好!」
看到二炮有意的不跟自己握手,勇介也沒說什麼,只是微笑的收回了手,卻也沒有生氣,畢竟他完全可以理解二炮對自己的態度。
spikee樂隊,其實也不僅僅是二炮的心血,它畢竟也同樣見證了英喜與勇介那瘋狂而不羈的青春,人活在世,誰能沒有半點感情呢?
其實,就在勇介選擇離開的那一刻,勇介心中的傷痛,又豈會比二炮少上半分?
只不過勇介為人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緒罷了。
可如果說勇介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緒,二炮又何嘗不是呢?
如果二炮真的恨勇介,他此刻還會出現嗎?
「鈴鈴!」這時考試的鐘聲已經響起,敦促著考生趕緊走進考場,考試即將開始!
「那二炮,我先去考試了。」勇介在這時候,只能淡淡的說著。
二炮也在這時從口袋裡拿出來同樣的一張折疊著整整齊齊的海報,強塞進勇介的口袋,隨後……二炮張開了兩隻手,將勇介摟在了懷裡,緊緊地抱了一下,隨後在勇介的耳旁輕輕地說了一句:「加油!」
「嗯,我會的!」勇介也輕輕的回道。
隨後,二炮鬆開了手,拿起吉他,頭也不回的向著地下酒吧的方向走去。
兄弟之間的情義,有時候不需要千言萬語,簡單的一個動作,簡單的一句祝福,那種用靈魂之間傳遞的感情,是誰都無法代替的。
勇介目送著二炮的離去,不知為什麼,一種深深的愧疚感突然席捲上了他整個胸膛。或許他當初的選擇是對的,如果沒有當初的那一個選擇,勇介如今或許還是一個無所事事的小混混。
但對了就能代表著什麼呢?
對於朋友,對於兄弟而言,他傷害、也虧欠了太多人……。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再談舊事的時候,勇介轉過頭去,向著考場堅定地邁出第一步。
事已至此,只有通過眼前的這個司法考試,才不枉兄弟這一段時間而來的理解與支持!
可就在勇介踏出這一步的瞬間……。
「勇介!!!」一聲著急而熟悉的女聲從勇介身後傳來。
這回不僅僅是勇介的心頭為之一跳,就連在一旁看的香阪也嚇得不輕。
終於來了!!!
勇介一個急轉身,實現急忙順著這道聲音的方向望去……。
一頭飄逸的短髮,圓撲撲的可愛臉龐,一身粉紅色的連衣短裙,白皙無暇的皮膚,散發著青春而俏麗的氣息,如此熟悉的身影,出了一個女孩之外,還有誰呢?
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