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介!!!」直美著急的跑了過來,香汗淋漓,臉泛紅暈,顯然來的時候跑得過於急促,以至如今的樣子顯得有些狼狽。
所幸的是,直美終於跑到了勇介的身邊了。
「直美,你怎麼來了?」勇介驚訝的問道,而看著直美全身被汗水濕透,眼神的那種關心是**裸的。
而香阪此時的妒忌也是**裸的……。
直美上氣不接下氣,回不了話,直接從衣袋中掏出了一個護身符,塞給勇介。而勇介接過一看,卻是傳說中東京最靈驗的某寺廟中的一個護身符,上面寫著四個字「考試通過!」
只是這個寺廟,離東京市中心可是有好遠的一段距離啊,而護身符上面寫的日期卻是今天,難道眼前的這個女孩今天一大早就去幫自己許願嗎?
「勇介,這……是我為你……求得的……護身符,一定……會幫你……考個好成績的!」直美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去……考試吧!」
剎那間,一種說不出的溫暖,在勇介的心頭浮動著。
而勇介那酷酷的冰冷感,卻只要在直美眼前,總是無法表現出來。
不知這算不算是對香阪的一種不公平呢?
可是感情的事情,本來就說不出公平或不公平的,不是嗎?
「我會考過的!」勇介將護身符直接帶到了胸前,並緊緊地握著,以堅定的語氣向直美保證著。
而直美也在這一刻,露出了一個可以融化一切冰雪的微笑。
隨後時間也不早了,勇介一個適宜的微笑,隨後轉身向著考場走去,而此時的步伐,卻比此前的任何一個時候都要來得更加堅定與更具信心!
「你真是狡猾啊!」而就在勇介的身影消失之後,香阪走到了直美的身後直接說道。
直美只是輕輕的一聲歎息,並沒有對香阪的這一句話有什麼太大的反應,自顧自的轉身離去,向著醫院走著。
而香阪也沒有攔住直美,只是在直美轉身的那個瞬間,又補上了一句話:「我對勇介的愛不會比你少半分的,別自以為是了!」
……
日本的司法考試分兩次考試,四個階段。
第一次考試,屬於基本內容的考試,內容非常廣泛,主要為選擇題和小論文。沒有國籍、年齡、學歷資格等報考限制。
而第一次考試合格後,才能進入第二次考試。第二次考試才是法律知識的考試,分選擇、小論文、口述(面試)三個階段。第二次考試內容才是真正的司法考試備考階段。
選擇題的考試固定在每年的5月份的第二周的週日,也就是母親-日那天。考試科目分別為憲法、民法和刑法,考試題型是單選題,為五選一,憲、民、刑分別20個、共計60題。考試時間3個半小時。
選擇題的考試正確率一般要求在70-80%以上,每年有變動,如果達不到這個要求,接下來的小論文考試就沒有資格參加。如果選擇題考試合格了,但小論文考試仍然沒有合格的話,前面的選擇題考試也要作廢,回到起點重新參加選擇題考試。也就是說,小論文考試合格之前,選擇題考試只是當年有效。
而勇介如今的考試,就僅僅是第一部分的考試,應該說勇介考的還算是相當輕鬆的,很快就做完了題目,檢查一遍之後,就交卷離開了。
只是回到家之後,勇介繼續坐在書桌前為了接下來的考試準備的時候,兩個人影不停的纏繞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倒是極大的影響了狀態。
一個就是直美,勇介與直美,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只見積累了相當深厚的友誼,可謂感情的基礎相當牢固。
可問題就是這感情,到底應該被歸為什麼感情呢?
僅僅是從小到大在一起所成的夥伴之情,或根本就是普通的友情嗎?真的那麼膚淺嗎?
可若不是,難道……可以歸到勇介與香阪之間的那種感情嗎?
沒錯,勇介對香阪很冷漠,根本就不像是正在交往的情侶,這一點勇介自己也相當清楚。
可問題是,香阪對勇介可不冷漠!
甚至就某種程度而言,香阪對勇介的感情,與直美相比也真的是不見半分!
如果說直美是一直在勇介身後默默支持著的那個女人,只能用目光分享勇介成功的每一分喜悅的女人,那麼香阪就是堂堂正正,在正面為君歡喜為君憂的分享者,只一個可以站在勇介身邊陪他一起經歷風雨的女人。
這兩個女人,真的有可比性嗎?
又真的一定得成全一個,然後傷害另一個嗎???
而勇介心中的另一個人,無疑就是二炮!
曾經spikee樂隊的隊友,曾經一起打拼過地下世界,曾經有過無比真摯的兄弟情義。
而就從今天二炮會突然出現在勇介考場的這件事,很明顯二炮絕對不是路過打醬油的,他是真真正正就衝著勇介而去的!
而臨走之時的那一句「加油」,讓勇介到現在都始終無法釋懷。
畢竟當時自己的離開,真的很對不起一同打拼過的隊友……。
勇介這時掏出了二炮強塞給自己的海報,打開一看,樂隊比賽的橫幅就處在正中間,無比顯眼!
而繼續打開,參賽樂隊的簡單資料與評級映入了勇介的眼簾,與英喜一樣的,勇介一看到spikee樂隊的評級為d+的時候,再看到那一句評語,也是猛地怒不可遏!
畢竟這是曾經一同打拼過的樂隊,更曾經一同灑下了眾多的心血,如今眼睜睜的看著被別人鄙視了就像做母親的看著自己小孩被人辱罵一樣,心裡豈能平衡?!
可勇介會回去嗎???
不知道,應該說就連勇介也不知道!
他應該回去嗎?他又還能夠回去嗎?!
這時,勇介也完全的打開了海報。
也就在這時候……。
一張白色的小紙片飛落了下來。
勇介拾起一看,卻見這張小紙片竟然是……東京地下樂團比賽的入場卷!
要知道,參賽者是不用入場卷的,只需要報名就行,而二炮竟然給了勇介一張觀眾席上的入場卷!!!
這到底是何用心?!
勇介此時的嘴角劃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眼睛掃向比賽的那一天,卻也發現了竟然是自己最後一課考試的前一晚。
「這時間,還真是折磨人啊!」勇介在心中感歎著。
而勇介,到底會不會去參加這場樂團大賽呢?
很快,就在勇介每一天的奮鬥中,時間來到了七月第二周的週日,開始了連續兩天的司法小論文考試。
而在勇介的第一次考試,成績出來後,勇介極其優異的通過了,正確了表達到了95%!
而這一次的小論文考試持續兩天,第一天是憲法、民法、商法,第二天是刑法、民事訴訟法、刑事訴訟法,題型就是每科出2個題,在兩個小時內按要求寫出小論文。
勇介依然滿是信心!!!
不過自從他第一次考試結束之後,勇介的生活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就是……如今每天早上擺放在他家門口的早餐,已不僅僅是粥與秋刀魚。只見房門的另一邊,赫然擺放著麵包與牛奶!
這是日式早餐與歐式早餐的對決啊!!!
當然,所代表的也是兩個女人之間的對決!
只可惜,勇介看到這兩份早餐像是打擂台似的分居自己房門左右兩邊時,勇介並沒有說些什麼,而是兩份都收下了。
是勇介看不清這兩份早餐的意思,還是心中另有打算呢?
無論如何,勇介的這一次考試,仍是當勇介早早出門時,香阪已經站在門外等候,並且一直陪著勇介抵達考場。
而這一次也就只有香阪而已,無論是英喜、奧野、香阪或是二炮等人都沒有再出現,當然,也包括她……。
可勇介的胸前,仍然掛著當天那女孩為自己求下的護身符。
其意義,香阪又豈能不明白……。
而這一次小論文考試,雖然遇到了一點問題,但勇介最終也還是考過了。
所以,剩下的事情就是最後一門面試考試,……還有樂團大賽了!
到底勇介是否會參賽?!
至今還是一個疑問。
倒是如今英喜的生活,顯得規律性十足,一早起床後就去龍山中學去當教師,中午與麻紀一同吃完飯之後,下午仍需要再教授半天的課程,而後下午就去地下酒吧去與眾人合練歌曲,準備參加比賽!
英喜練習的時候十分認真,不僅僅是為了在這次比賽中取得一個好的名次,也為了還二炮一個夢想,還所有樂隊成員一個夢想!
「二炮,這首『boy』當初我和勇介在編曲的時候,還有一段小號的獨奏,如今沒有這一部分的小號配樂,整首哥聽起來似乎少了點靈魂啊!」英喜在一次合奏完之後,不滿的向著二炮說道。
「那也沒有辦法,你能不能用你的電吉他代替那段獨奏?」二炮也是頗為無奈。
「別開玩笑了,小號的聲音與電吉他差了那麼多,你也是明白的!」英喜搖搖頭給予拒絕,順便的提出了一個建議:「那要不要再找一個小號手補上勇介的空缺?」
「你認為可以嗎?」二炮反問了英喜一句。
是啊,可以嗎???
先別說新人入團還要記下這首歌的旋律,熟悉樂隊的風格。就說一個樂隊就是一個整體,任何的一人離開或是補上一人風格與曲風乃至於表現形式上都會有很大的差別,這時候再換上一個人,不亞於換一支樂隊!
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勇介與英喜離開之後,二炮與剩下的樂隊隊員無法繼續推進spikee樂隊向前繼續邁步!
「好吧!」英喜也是長長的一聲歎息,「那就將勇介的那一部分忽略掉吧,直接演奏就好了。」
「嗯!」眾人也是無奈的應下。
於是spikee樂隊就繼續練習,只是如今的「boy」這首歌聽起來就像是一副殘缺的畫卷,或許在藝術上,特別是雕刻的藝術上允許出現殘缺美,這絲毫不影響一副偉大作品的繼續偉大。但在音樂上,哪怕是有一個音符出現在那不應該出現的地方,就不可能會出現堪稱偉大的作品,何況如今缺少的卻不僅僅是一個音符!
但是時間卻在如此的訓練中,又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而勇介也不出所料的通過了小論文考試,並積極的準備最後一個口述考試。
口述面試是在小論文考試成績公佈兩星期後,大概在每年的10月下旬開始,連續考三天。範圍是憲法、民事法(民法、民訴)和刑事法(刑法、刑訴),兩個面試考官,一個主考、一個副考,考試時間,憲法20分鐘左右,民事法和刑事法各50分鐘左右。
面試的內容一般從條文、概念等比較基本的內容開始,然後給你具體的案例,讓你闡述。看起來可以自由發揮,實際就是考察考生的法律思辨能力和法律素養。
終於,勇介等到了口述考試的前一天,可這天晚上,勇介仍然坐在書桌之前為了準備明日的最後一科考試努力著,卻並未離開家中一步。
而很早,英喜就已經扛著自己的電吉他走出了家門,向著比賽場地,東京巨蛋廣場走去。只是當英喜走到了某一個拐角處之後,當左邊是去勇介家的方向,右邊則是繼續前往巨蛋,英喜竟然會產生一時的矛盾。
「我要不要去叫上勇介一起去呢?」英喜的腦海中突然浮起這個問題。
「如果我不去的話,勇介他自己會不會去呢?!本來這種事情不應該強求他,可是若沒有勇介,我們這次比賽可以說鐵定沒戲啊!」英喜的心中左右為難!
向左走,向右走?
然而思慮良久之後,英喜還是向右走去。
「這是他自己的道路,應該由他自己來選擇!」
……
而這時,東京巨蛋球場早就是一片人山人海,人潮鼎沸,眾多地下音樂的愛好者和某些樂隊的支持者紛紛舉著支援海報一早就過來搶好了位置,喇叭、哨子等「兵器」更是早就準備完全,時刻準備大聲的應援著!
話說地下音樂的支持者,那還真的大多都是潮流人士,只見他們的打扮一個比一個奇怪,掃把頭只能算是標準配置,臉上的耳環、鼻環等等加起來沒超過五個的也算跟不上時代。無論男女,一個個都濃妝艷抹,能一眼就給人看出性別的也根本就是屬於落伍那一批的!
粉絲尚且如此,那些樂隊成員就更不用說了,基本上身體露出的每一個部分,要是沒有裝飾,那簡直連舞台都不敢上,雖說地下樂隊要靠實力,但視覺系的樂隊顯然更受歡迎!
而英喜到達後台之後,那第一個感覺就像來到了鬼屋!
找了好久,英喜在終於在後台找到二炮與其他的spikee樂隊成員,只是沒想到二炮一見到面,劈頭蓋臉第一個問題竟然就是……。
「英喜,勇介來了沒有?!」
英喜無奈的搖搖頭,苦笑道:「他怎麼可能會來?」
而聽到英喜的這一句話,眾人的表情立即顯得有些落寞,二炮使勁的搖了一下頭,算是在鼓勵著大家說道:「放心吧,勇介他會來的,一定會來的!」
「是啊,他一定會來的!」英喜的心中也這麼告訴著自己。
而此時,就在一陣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中,東京地下樂團大比拚正式拉開了序幕,這一次的比賽共聚集了超過一百支樂隊,而樂隊之間則由抽籤來決定出場順序,並且該場比賽將通過電視台向全日本轉播!
並且這場比賽的冠軍,不僅可以得到娛樂公司的簽約,正式進軍樂壇,還可以得到一百萬日元的獎金!
spikee樂隊自從勇介離開之後,一直由二炮代理隊長,所以抽籤的事情自然也是由二炮來抽,最終spikee樂隊在107支樂隊中,第八十八位出場!
抽到這個結果,所有隊員都不約而同的大呼了一口氣,心頭的巨石算是可以放一放了。畢竟這個順位算是中下的,那就有更充足的時間等著勇介的到來!
可勇介真的會來嗎?!
此刻,勇介還在自己的家中點著燈,準備著明日即將舉行的日本司法考試的最後一場口述考試,看似沒有半點要前往巨蛋的意思。
到底這場樂團大賽的最終結果會是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