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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獅族 文 / 真血的紋章

    林空羽這邊幾位武神打得火熱,遠處的珍珠自然也已經知曉,只不過在林空羽受到威脅的時刻,也正是獸人防禦壓力最大的階段。那些魔獸們簡直像是瘋了一樣,完全不顧生死,甚至用同歸於盡的打法衝擊獸人的營地。如果不是這支獸人隊伍的戰鬥力不錯,也許早已經被衝開了周圍的來獸車,讓這些兇猛的魔獸在營地中肆虐。

    說起來,珍珠不愧是豹族族長的女兒,雖然心中十分擔心林空羽的安危,但她卻清楚什麼地方才是自己該發揮作用的位置。在她的協調指揮下,加上士氣大受鼓舞的獸人各族奮勇作戰,竟然硬生生地殺光了超過五萬的魔狼群。

    原本獸人雖因為魔狼群的瘋狂,而提前殺光了這些魔獸,但他們還在緊張地等待著下一波數量更多的魔獸到來。如果按照正常的推斷,最多不出半個小時,新的魔獸群就會抵達。可是,誰也沒想到,在他們緊繃神經,準備與魔獸們決一死戰的時候,卻發現龐大的魔獸群雖然抵擋,可似乎對於獸人的營地絲毫沒有任何的興趣。這些魔獸們,以各種族群為分佈,在距離獸人營地大約千米的地方魚貫而過,絲毫沒有任何攻擊獸人們的意思。

    這樣古怪的場景,不但讓獸人們感到迷惑,就連幾位獸人中的長老、族長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然而此刻,誰都不敢掉以輕心,誰知道這些魔獸們會不會突然掉過頭來像先前的魔狼一樣瘋狂起來。

    對於珍珠來說,反而更擔心身在遠方的林空羽。起先幾位武神爭鬥時爆發出的聲響,雖然聲勢驚人,不過這也說明林空羽等人尚且安全。可是,現在那種爭鬥聲已經消失了很久,但林空羽卻沒有如同珍珠想像中那樣趕過來,這就有些讓她心煩意亂。

    眼前營地外的魔獸大軍已經行走到隊尾,前方的魔獸也沒有調頭襲擊的跡象,珍珠終於忍耐不住,對身邊的秋蘭說道:「你去看看空羽那邊怎麼了。」

    「好!」秋蘭的心思似乎也不在眼前的魔獸身上,二話不說,答應一聲就轉身飛躍而去。

    此刻的林空羽其實也正在頭痛。想想當初,他不過是孤身一人,以俘虜的身份來到了綠谷。而現在,先是羅巴克和洛佩茲,如今又多了一個夏月。不說這些人都是人類,獸人對於他們總是多了一分戒心,就說這些人的實力也是一個強烈的威脅。林空羽雖然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他也能想到,如果自己的身邊又多了一個人類武神,去參見獸人祭神大會時,會發生些什麼。

    出於這樣的考慮,林空羽很想讓夏月暫時返回綠谷,可是眼前沉默的小蘿莉卻始終不予理會。如果不是洛佩茲再三確認羅琳麗娜沒有動任何的手腳,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小蘿莉被洗腦了。

    不可否認這個長的和洋娃娃很像,有著一頭紫發的小蘿莉的確是個人見人愛的可人兒,可是她自帶的「三無屬性」實在讓林空羽有些無語。只要不問話,她絕對不會回答。只要可以用點頭或者搖頭回答的,她絕對是惜字如金。只要是她認準的事情,你就算是說破嘴也沒有任何的效果。而每當你想要對她發怒時,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會將你的怒火立刻熄滅。

    嘗試了自己知道的所有辦法,就差拿出棒棒糖的林空羽,最終只能無奈地接受自己的身後從今又多了一個小尾巴。

    「空羽,你沒……她是誰?」秋蘭的身影飛射而來,人未到聲已先達。可是,當她與夏月目光交匯的一瞬間,旁人似乎能夠看到兩人眼中爆發出的激烈交鋒。

    「天敵?」在心中很無奈地腹誹一句後,林空羽走到了秋蘭的面前,「她是……嗯,她是我以前的追隨者,今天剛剛找到我。咳,今天多虧了她及時趕到,不然還真有些危險。」為了彰顯出夏月的重要性,林空羽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

    很難想像,原本對於任何語言都不會有變化的夏月,在聽完林空羽的話之後,竟然示威般地挺了挺不算豐滿的胸部,抬著頭直視眼前的秋蘭,就像是在挑釁。

    秋蘭可不是這麼容易服軟的人,似信非信地望了眼一旁的洛佩茲,在後者誇張地重重點頭之後,她眼睛一轉忽然說道:「空羽,小姐很擔心你,既然你沒事就好了。我看魔獸也沒有繼續發動襲擊,小姐一會大概就會過來吧。到時候,你再將這位小妹妹介紹給小姐吧。」

    林空羽又開始頭痛了。別看秋蘭現在這幅乖乖退讓的樣子,她可是腹黑侍女中的典範,今後還真不知道會搞出些什麼事來。

    且不去管林空羽的頭痛,這一行前往獅族領地的獸人隊伍,總算是平安度過了一場危機。雖然在最後魔狼們的瘋狂進攻中,還是有些獸人不幸遇難,可是極少數的傷亡勉強還能讓人接受。第二日一早,收拾停當的獸人隊伍再次出發,只不過這一次的速度明顯快了不是好。

    ……

    咆哮回到獅族之後的日子並不算好過,對他的評價也算是好壞參半。稱讚他的人認為,這次「北伐」,雖然沒有取得決定性的成果,但是顯示出了獸人的軍力,讓人類知道,獸人也可以隨時越過他們所謂的銅牆鐵壁,威脅他們的內部。最終停止戰鬥的原因有很多,糧食也好,還是獸人內部的意見不統一等等,這些原因不該怪罪到咆哮的頭上。至少,他是第一位在獸人退居草原之後,能夠整合全部獸人種族對人類展開進攻的王,他值得尊敬。

    而反對他的人則認為咆哮太過剛愎自用,不但沒有很好的聽取其他王族的意見,在事先的準備中也有所不足。同時,在實際戰爭開始之後,總是抱著模稜兩可的態度,最終導致了軍隊被人類壓制住,不得不坐下來和人類談判。如果不是人類不想付出太大的代價,也許獸人軍隊會有極大的損失。這樣的王,實在太過魯莽,不適合領導全獸人。

    這兩種意見的人,在獸族中差不多各佔一半。其實對於咆哮來說,這些街頭巷尾七姑八嬸們的閒言閒語,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作用。真正讓他頭痛的是,這次戰爭中,在豹人離開之後,竟然有這麼多的種族和豹人一起撤離。

    豹族在南方擁有極強的勢力,這點咆哮很清楚,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花這麼大的力氣來拉攏豹族。但是,他卻沒想到,豹族對於他僅僅停留在表面上的順服,真正卻並沒有將他當回事。更麻煩的則是,那些南方種族中,不少強力種族只對豹族效忠,而完全忽視了他這個名義上的王。

    咆哮有很大的野心,同時也有一個聰明的頭腦,他知道獸人無論在人數還是科技能力上都比不了人類,也正因為如此,那些戰鬥力強大的種族,則更為珍貴。要想有一天能真正地統領所有獸人攻入人類世界,那麼降服豹人則是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可是,降服豹人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先不說豹人佔據的綠谷有著先天的優勢,在糧食的產量上穩居獸人各族的第一位,甚至可以不依靠王族的接濟。同時,身為王族之一的豹族,個人的戰鬥能力也與獅族相差無幾,如果用武力降服只會讓獸人展開兩敗俱傷的內戰。這可不是咆哮所想要的結果。

    於是,咆哮想到了從內部去分化豹族,想到了豹族的繼承人珍珠。咆哮知道,雖然並沒有明文規定必須要子承父業,但是豹族和獅族不同,他們的族長大多由現任族長的直系子孫擔任。現任豹族族長黑豹並沒有兒子,僅僅只有一個女兒珍珠。這個小女孩是位相當有能力的豹人,同時聽說她也非常受那些豹族長老們的寵愛,如果不出意外,下屆的豹族族長很可能就是珍珠。

    既然是女人,那麼必然會結婚生子,而誰成為她的丈夫,對於整個豹族的影響力必然極大。咆哮認為,如果獅族的族人能夠成功採取這朵草原上的鮮花,那麼獅族成為豹族背後的操縱者,就不再是一個夢想。

    咆哮的這種想法由來已久,所以他不但讓自己最親近的大將利爪和自己的侄兒狂嘯去追求珍珠,甚至連他自己都隱約露出對於珍珠的愛意,企圖想要虜獲美人心。當然,咆哮也知道自己成功的希望不大,但他卻也想要嘗試。

    可是,最近獅族的密探帶來的消息卻讓他有些擔憂。原本珍珠對於利爪、狂嘯和他自己就有些不冷不熱,而最近綠谷中卻傳聞她與一名人類男子非常親近。本來一個人類自然不會被咆哮視為威脅,但是密探卻信誓旦旦地說,這名人類擁有十分神奇的藥劑術,在豹人中深受族人的尊敬,連帶的地位也不斷提升。甚至,在他的追隨者中,傳聞還有武神的存在。

    這樣一來,咆哮可有些坐不住了。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人類,那麼只要隨便找個借口殺掉也就殺掉了。可是如果對方深受豹人的尊敬,再加上身邊有強大的護衛,那麼……

    咆哮在苦思良久都沒什麼好辦法,最後只能再次求教曾經一度被他冷落的銅面神秘人。在這位「銅先生」的幫助下,咆哮決定在初春就召開祭神大會,將珍珠和那名人類男子誘來獅族。到時候見機行事,能殺則殺,不能殺也要破壞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

    咆哮暗地裡已經做好決定,即便是用強,這一次也要讓珍珠與獅族扯上關係。他知道,獸人中其實已經有不少種族對他領導的北伐戰爭產生了懷疑,今天雖然得到了不少的糧食,可是因為時間的關係,太晚抵達的糧食,造成了不少獸族在冬天大量減員。他必須要盡快的鞏固自己的地位,並且成為強勢的獸人之王!

    ……

    林空羽的來獸車中,現在的乘客是越來越多,甚至有些擁擠的感覺。原本狐媚、狐艷、琳、魯魯四人,加上他就已經將整個車子佔滿。現在,不但多了寸步不離的夏月,就連珍珠和秋蘭也死活要擠上來。

    想起珍珠與夏月見面時那種怪異的表情,以及對自己埋怨的目光,林空羽就有些慚愧。雖然他和夏月之間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清清白白,但是誰能說,身便多了一個可愛的蘿莉,他內心沒有暗喜過呢?

    夏月拿著絨布擦著一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黑色匕首;珍珠則在看用獸皮串聯起來的書籍;琳和魯魯下著林空羽「發明」的五子棋,秋蘭則在邊上給兩邊亂處意見;林空羽斜靠在軟墊上發呆,狐媚和狐艷則一個給他捏肩,一個給他捶腿。

    來獸車沒什麼避震系統,前行的時候總是上下顛簸起伏。最初偶爾撞到嬌柔的軀體時,林空羽還會臉紅一下,現在則已經習以為常,甚至認為這是一種享受。這不由讓他感歎,人的墮落還真是件非常快的事情。

    咚咚咚。

    三聲沉悶的敲擊聲從車廂外傳來之後,只聽石頭的聲音響起:「小姐,我們已經進入了獅族的領地,獅族將軍利爪帶著兩千士兵就要與我們匯合,您看是不是要出來一下?」

    聽完匯報,珍珠秀眉一皺,隨即沉聲說道:「讓長老們去迎接吧,我累了,不想見外人。」

    「是!」石頭沒什麼可猶豫的,當即就帶著一串逐漸遠行的腳步聲消失。

    「利爪,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悉。」林空羽摸摸自己的鼻子,似乎在思索曾經在哪聽到過這個名字。

    「嘻嘻,空羽,可別以為我家小姐沒人要哦,那利爪……」秋蘭打趣的聲音剛響起,就已經被惱羞成怒的珍珠狠狠揍了一拳。

    「別胡說八道,我……」珍珠惱怒地說道。

    「是是,我的小姐,是人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和您沒關係。」秋蘭不以為意地說道。

    林空羽一愣,心中雖然有些泛酸,但很快就過去,只聽他笑著說道:「是哦,上次你就和我說過這個人,還有個叫狂嘯對吧?獸人的名字實在太像,一時給忘了。」

    「空羽……」珍珠有些緊張地望向林空羽,似乎擔心他會誤會什麼。

    「呵呵,沒關係啦。」林空羽搖搖手,隨即說道:「不過,我覺得你還是該出去見見這位遠道來迎接的獅族,畢竟這樣顯得太生分了一些,那人也算是好意。」

    原本林空羽認為珍珠是因為擔心自己誤會,才會決定不與對方見面,卻沒想到珍珠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代表豹族出使的族長之女,他只是一個將軍,如果我現在出去見他,那麼不就等於豹族的地位要低於獅族?哼,咆哮派他來,本來就沒按什麼好心,我怎麼能像傻瓜一樣上當。」

    林空羽聽完一愣,細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看起來,羅巴克說的沒錯,珍珠雖然很純真,可絕對不是簡單的角色。換成普通人,恐怕也不會想的這麼深遠吧。

    見林空羽發呆,珍珠也沒多想,反而很嚴肅地說道:「狂嘯只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傻瓜,除了力氣大一些,武力比普通獅族強之外,幾乎一無是處,完全是個莽夫。但是這個利爪,你卻要多加小心。這傢伙表面總是和和氣氣,一幅良善的樣子,但骨子裡卻十分陰險,而且……而且纏人的能耐也很強,所以一旦他纏上你,你千萬要小心。」

    還不等林空羽回應,一旁很少出聲的夏月突然一擺手中的匕首,輕聲說道:「冒犯我主者,死!」

    車廂裡的眾人之覺得一股陰風掃過,溫度像是瞬間低了好幾度。可是,夏月卻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擦拭起手中的匕首。

    「那個……雖然我沒懷疑你武力的意思,但是狂嘯和利爪都已經接近准武神的實力,再加這裡是獅族的領地,所以……」珍珠善意的提醒,她可不清楚夏月的實力。

    「阿嚏……」被眾女趕到車頂上和羅巴克一起喝西北風的洛佩茲發出一個響亮的大噴嚏之後,不緊不慢地說道:「師母,別怪我沒提醒你哦,這位小蘿莉可是三境的武神呀!」

    「什麼?!」

    對於車廂中響起的輕重不一驚歎聲,洛佩茲絲毫沒有介意,繼續用懶洋洋地聲音說道:「先不說,按照慣例,藥劑師的追隨者為了保護自己的主人,可以無限制地出手,即便是武神也不受限制。就算是真的要打起來,獅族恐怕也不是這個小蘿莉的對手。更何況,還有我身邊這位大叔坐鎮……啊,大叔,你又打我!」

    仔細地盯了夏月半晌,發覺對方並沒有半點反駁的意思之後,珍珠抬起頭望向林空羽說道:「空羽,現在就算你告訴我,你是某國的國王,我都不會懷疑了。這個大陸上,有兩個武神,外加一個至少是高階主教,作為追隨者的人,恐怕沒幾個!」

    「呃……我是徒弟,徒弟來的,不是追隨者……啊,大叔,又打我!」洛佩茲鬱悶地聲音再次從車頂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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