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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 療傷風波 文 / 真血的紋章

    林空羽輕巧的一句話,頓時讓周圍的人群炸鍋了。無數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幾個莽撞的外地商人,甚至已經開始大聲質問起旅館的主人,顯然已經將中毒元兇歸結到他的身上。想來也是,好好的一個女人,來這裡才吃了幾口食物,就突然倒地昏迷不起,眾人自然會將問題歸結到飯菜有毒上。

    那店主本是矮胖的商人,原本見有人倒在自己的店裡,而她的侍女又口口聲聲說是飯菜中有毒,早已經渾身冷汗直流。要知道,他可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雖然身後難免也有一些貴族撐腰,但是對方可是一位自稱伯爵夫人的「大人物」,絕對不是他這樣的平民所能惹得起的人物。此刻,矮矮胖胖的中年店主,已經渾身抖成一團,彷彿一個顫動的肉球。

    在眾人的指責聲中,店主連連否認自己店中的食物有毒,但奈何眾口鑠金,「事實」面前,他的解釋實在有點無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店主眼珠一轉,隨即面色鐵青地指著正蹲在地上,苦思破解之策的林空羽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下的毒!什麼藥劑師,我看你就不是好人,一定是你下毒,想要栽贓到小店頭上!」

    店主的一聲大喝,頓時吸引了左右所有人的目光,其中有些人甚至將疑惑地目光投向了林空羽。說實話,經過店主的「提醒」,這些人也覺得林空羽並不像藥劑師。雖然他看起來白白淨淨,的確一幅貴族的樣子,可是年紀實在太輕,和那些印象中七老八十藥劑師完全不相符。只不過,對於林空羽,那些看熱鬧的人卻不敢輕易指責。別看他們現在一幅義憤填膺的樣子,但是實際上這些走南闖北的商人,心裡比誰都清楚,店主不過是一個平民,指責錯就錯了,但是林空羽卻可能是名上位貴族,萬一弄錯,後果不堪設想。

    對於別人懷疑的目光,林空羽連理都沒理,甚至就是店主的指責,他也充耳不聞,似乎店主所指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可是,林空羽身邊的安娜卻憤怒了。在她眼中,自己家的少爺比誰都尊貴,如何是一個小小的平民可以隨意誣陷指責的?

    階級的概念在千百年的統治中深入人心,雖然偶爾也會出現有識之士指責這種制度的弊端,但奈何嚴酷的刑法讓大多數人閉嘴,同時直到目前為止,處於金字塔尖的貴族們,還沒有完全**成米蟲,平民們的生活還有一定的保障,所以對於貴族,普通人並沒有徹骨之痛。別看安娜也只是一個平民,但是在她心中,卻自認比一般的平民要高上許多。這並不是說她狂妄,只能說是一個時代的悲哀而已。

    安娜怒喝一聲,面色赤紅地說道:「混蛋!我家少爺是擁有高級藥劑大師頭銜的上位高等貴族!如果他說是中毒,那麼即便是偉大的藥劑聖師,也會有相同的判斷。你一個小小的旅店商人,竟然敢隨口誣陷我家少爺?你想死嗎?」

    安娜的話剛說完,大廳中頓時陷入了死寂,除去嘶嘶的倒吸冷氣聲,眾人似乎石化在原地,任何人都不敢再發出一丁點的生息,生恐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那店主也像是被定身一樣,張大著嘴巴,難以想像地死盯著眼前的安娜和林空羽。片刻後,他忽然狂笑一聲,像是著魔了一樣大叫道:「還說你們不是騙子?大陸上哪來這麼年輕的高級藥劑大師?即便是南方血石城的那位天才林大師,也只是一個准藥劑大師,難道你還想說他是林大師嗎?」

    「你!」安娜氣結,指著店主的鼻子嬌喝:「我家少爺正是替總督治療的林大師!」

    「哈哈!胡說八道。」店主此刻的神情越發坦然,安娜憤怒的表情看在他眼前似乎已經成了一種被人揭穿後的羞惱。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多人聚在這裡?」正在此時,旅店的門口傳來一聲大喝,只見一名城衛軍軍官打扮的男人,帶著十來名士兵大步走入店中,「本將聽聞有人在店裡下毒?人在哪裡?店主在哪?」

    旅店的店主看到來人,頓時面容歡喜,急忙擠出人群,衝到那軍官的面前,諂媚地說道:「高森將軍,您來的正好,我這裡不但有人中毒,而且抓到一個冒充藥劑師的騙子!」

    「哦?有這種事?放心,本將一定會替你做主。」不動聲色地將一袋金幣收入懷中之後,名為高森的軍官大步邁向人群。其實他可不是什麼將軍,而是城衛軍中的一名低級軍官,主要負責在城市中的巡邏,確保帝都的安全與平穩,其職責有些類似警察。

    店裡看熱鬧的人,大多都是些商人,自然知道這些巡街的士兵最是難纏,一旦被其盯上,破財消災還算是幸運,萬一被抓入打牢成了某些懸案的替罪羊,那可就徹底完了。於是,還不等高森靠近,眾人就已經畏懼地讓開一條通道,將被他們團團圍住的林空羽顯露出來。

    高森似乎十分享受這種被人「尊敬」的感覺,昂首挺胸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而那矮胖的店主則跟隨在其身邊,小聲說著什麼。雖然不知道他所說的內容,但無外乎是林空羽等於騙子云云。

    既然收了人家的錢,高森還是很有「職業道德」,剛一走到林空羽的面前,就打著官腔,斜眼瞟了林空羽一眼後,說道:「你就是那個所謂的藥劑大師?」高森的眼光毒辣,早在外圍就已經看清楚了林空羽的穿著和大致的容貌。在他看來,一個渾身平民裝束,身邊沒有追隨者,年輕到不像話的人,根本不可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藥劑師,所以態度上已經將林空羽當成一個騙子。只不過,安娜的容貌卻讓他有些心動,心中正尋思著怎麼把這個小妞名正言順地弄回家去。

    啪!

    忽然間,一隻茶杯,狠狠地撞在了高森的面門上,一聲輕響過後,高森就像是被巨龍撞到,整個身體凌空而起,被小小的茶杯擊飛數十米,一路撞爛無數的桌椅板凳,直接滾到門口才停住。

    「真是麻煩呀!小傢伙,你難道就一定要我種老人家出手嗎?」羅巴克喝完了最後一口美酒,伸了個懶腰,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林空羽的身邊抱怨一句,卻發現後者仍然陷入沉思中,絲毫沒有理會他的言語。

    微微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羅巴克嘀咕著:「好嘛,藥劑師果然都是一樣的《》到奇怪的病症就會什麼事都不理會,這小傢伙也有這毛病。」

    羅巴克的下手顯然很有分寸,高森在一群手下們的攙扶起,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頭暈目眩,但是卻還沒有陷入昏迷,只是額頭上流出鮮血卻讓他顯得十分猙獰。

    高森不是個傻瓜,傻瓜也不會成為一名整日要和各類人打交道的巡街軍官。雖然挨了重重的一下,但是他很清楚,一個可以用茶杯將自己打飛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什麼普通人。

    上下仔細打量羅巴克後,高森微微沉吟,隨即小心地問道:「閣下是什麼人?」

    也許是閒著無聊,羅巴克到也沒有開口就讓高森滾蛋,而是帶著戲謔的表情說道:「什麼人?我是騙子的追隨者,她是騙子的侍女。他就自然是大騙子了。」

    高森就算是在蠢也知道此刻羅巴克所說的都是些反話,當下怒視那店主一眼後,有些訕訕地說道:「閣下說笑了,一定是有人心懷不軌誣陷閣下!本將……呃,在下一定會嚴懲那些造謠生事的人,絕對會給閣下一個交代的。」說著就是一揮手。

    他那些手下也都是人精,當下撲上前去,三兩下將矮胖的店主抓了起來。

    面對忽然轉變的高森,矮胖店主頓時面色大變,急叫道:「將軍,我是卡羅迪爵士家的人呀,你怎麼把我抓起來了?」

    對於店主的背景,高森當然知道,不過也絲毫不放在眼中。在向人群裡仍塊磚頭,就會砸到某個貴族的帝都裡,一個小小的爵士,即便有點小權力,也不會放在高森的眼中。而且,他此刻冥冥中有種感覺,自己眼前的高大男人以及那名俊美的青年,很可能真是上位貴族。

    對於高森的反應,羅巴克也有些吃驚。原本他還以為對方一定會耍耍威風,甚至還期待著在這些人身上活動下手腳,發洩點酒力,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識趣。不由有些失望地揮揮手:「既然不抓我們,就趕緊走人吧,看著心煩。」

    眼見對方如此狂妄,高森卻越發小心起來。當然,他也不會完全相信對方就一定是如同他們所說的那樣,真是高級藥劑大師。只不過,他深明自己的力量完全不是對手,當下也不管是否面子受損,順著台階就急沖沖地離去,甚至還將那矮胖的店主帶走。

    面對如此情形,那些看熱鬧的人,有些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城衛軍的人會如此虎頭蛇尾,好像來走了一個過場般,如此輕易的就離去了。

    高森帶著店主離開旅店一個街區之後,便讓手下人鬆開了店主身上的鎖鏈。只見他笑著拍拍店主的肩膀說道:「兄弟委屈了!不過,那大漢十分棘手,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呵呵,將軍言重了,小人自然知道將軍為難。」矮胖商人點頭附和。

    「好了,廢話也別說了,我這就回去把事情告訴統領大人。你也別閒著,趕緊的去給你家主子報信。」說到這裡,高森一頓,隨即笑道:「嘿嘿,你小子還真有才,什麼爵士家的僕人?你還真不怕侯爵大人把你給切成八塊餵狗呀。」

    「權宜之計,權宜之計!讓將軍見笑了。那小人這就告退了。」矮胖商人笑著取得高森的同意後,快步向另一個方向跑去。看他氣喘吁吁的樣子,還真讓人擔心這胖子能否順利跑到終點。

    「你們兩個負責留在這裡盯梢,其他的人跟我走。」高森隨意點了兩個平日裡機靈的手下,便帶著眾人快步向城衛軍駐所而去。

    ……

    旅店中林空羽一拍手掌,面上露出了歡喜的神情,喃喃自語道:「我知道該怎麼辦了!」換成是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遇到如此的中毒者,恐怕林空羽只能束手無策。但是,在跟隨克洛擇克學習的半年時間中,他已經從老師身上學到了不少基礎的藥劑知識。說到底,這個世界的藥劑雖然與地球有些類似,但是有很多也有極大的差別。比如像一些能力增幅方面的藥劑,就絕對不是地球上會出現的。

    「大叔,麻煩幫我搬張桌子過來。」林空羽一邊從自己的手鐲中掏出一些需要用到的藥草、礦石之類的材料,又拿出一些瓶瓶罐罐的藥劑工具,一邊對羅巴克說道。

    「你小子總算是回魂了?可怎麼一想到我就是指派我做事?」羅巴克嘴上抱怨著,但是行動卻不慢,很快就將一張大桌子輕放在林空羽的身邊。不知道為什麼,羅巴克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看林空羽認真做事的樣子,他所取得每一點成就,都會讓羅巴克感覺到分外的自豪。這點,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將那些瓶瓶罐罐全部擺放到桌子上,林空羽很快拿起了藥草,按照不同份量,放入一個個小瓶子中。藥劑師本就是從煉金術中分化出來的一種職業,因此使用的工具也和煉金術師類似。可藥劑師在普通人眼中都是十分神秘的存在,製造藥劑的過程,就連相同的藥劑師都不能輕易觀看,而林空羽卻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始「表演」,不由讓周圍的那些人即好奇又懷疑。說實話,他們有不少已經將林空羽當成時街頭賣藝的騙子了。

    一些瓶子下被點火加熱,一些則捏碎搾汁,當一切準備工作完成之後,林空羽將這些材料按一定的順序與份量,小心翼翼地加入位於桌子中央的主容器中,並且加熱到一定程度。

    最終,當藥劑融合一小瓶綠色的粘稠液體之後,林空羽這才長出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它們倒入一隻小瓶子裡。然後,拿到了那名女性的身邊。

    「小子,你做的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羅巴克捏著鼻子退開幾步。別說是他,就連遠處的那些人,也紛紛敗退在散發惡臭的藥劑下。

    「沒辦法,我沒有熔岩獸的精血,只好用陰惡草加火焰石的組合了。這種組合本來就會發出惡臭,雖然我可以用清香百合調劑,但是怕影響到藥效,所以……」

    「好了,好了,你說的我完全不懂,快點把它給那女人吃了,我們好走人,這裡是在太臭了。」羅巴克對於林空羽的道理完全不感興趣,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比糞坑還臭的地方。

    「你,你,你要把這東西給我家夫人吃?」那侍女似乎已經要臭暈過去,面色蒼白地看著林空羽手中拿著的小瓶子。

    「當然,這可是救命的東西,而且其中有幾味材料我已經沒有了。」林空羽點點頭,像是十分認真地說道。

    「那……」侍女眼神飄忽,像是在猶豫不決:「那給我吧,我給夫人餵下去。」

    「呵呵……」林空羽卻是微微一笑,輕輕地搖頭說道:「還是我來,你對藥劑不熟悉,萬一弄錯就麻煩了。」

    聽聞這番話,侍女一愣,卻忽然面色轉冷,提高了音量說道:「不行!這麼臭的東西怎麼能給我家夫人吃?如果夫人吃下這東西,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哦?現在已經不信任我了嗎?」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林空羽輕輕搖著手上的瓶子,「這位夫人中了一種名叫血枯草的毒。這是一種十分奇特的毒草。一般人如果只是接觸,或者服用了血枯草,並不會有中毒的問題存在,最多也就是感覺到渾身燥熱。但是,如果血枯草和鯛魚一起吃,就會改變其藥性,成為一種殺人的毒藥。據我所知,血枯草只有在南方才能採集到,而且,服用過血枯草,六個小時候,藥性就會消失。這位小姐,我想問你,你和你夫人,難道是在六個小時內從南方趕到這裡的嗎?」

    「你什麼意思?」那侍女面色鐵青,盯著林空羽質問。

    「沒什麼意思。」林空羽卻輕輕一笑,「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位夫人在幾個小時內,曾經不知不覺中吃過血枯草,而且是經過特別處理,在能夠保持藥性的容器中帶來的血枯草。這種讓人中毒的方法真的很麻煩,但卻十分隱秘。我真的很奇怪,兇手為什麼要這麼麻煩,不用那些藥力更猛,見效更快的方法呢?」

    說到這裡,就連那些看熱鬧人也已經明白了林空羽的意思。很顯然,兇手想要掩蓋真相,而不是簡單的將貴族夫人殺人了事。很明顯,做這種事的人不可能是一般的殺手。那麼剩下的就只能是夫人身邊的內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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