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從裡屋走了出來:「王爺,側君只是受了寒,在下配製一點藥喝下去,在調養調養身子就沒事了。」語氣一頓,「不過。側君他。」
「有話直接說,別給本王吞吞吐吐的!」樓君邊關待久了,性子也變得火爆起來。
大夫看著坐在面前人人頌揚的斬王,吞吞了口水:「王爺,在下剛剛給側君把脈,發現他身體很差。很虛弱,不然也不會因為吹了夜風而受寒了。而且側君心中鬱結之氣很重,應該有心事悶在心裡,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身子遲早會垮的。」
樓君聽的眉頭都皺在一起了,鬱結之氣?心事重重?堂堂王爺之夫不愁吃不愁穿,榮華富貴享不盡,能有什麼心事?難道還對大姐沒有忘懷?想起昨天看到他和大姐一起在酒樓裡出現的場景,一樣的白色衣裳。
想到這有些心煩的揮手:「本王知道了,你寫好藥方子讓下人去抓藥吧。」
「是,王爺。」
大夫寫好方子遞給歌兒幾番囑咐才帶著藥箱離去,語兒上前輕聲詢問:「王爺,屏側君生病了有晦氣睡著王爺的床榻恐怕不好,更何況王爺還有傷在身,奴讓人將屏側君抬回竹居吧?」
樓君聞言沉吟半響,道:「就讓他睡在這吧,本王雖受傷但身體一向健碩睡在軟塌上就可以了。」一想到那傢伙昨晚傻傻的在軟塌邊守了自己一宿,她就感到莫名的心疼,只是一想到他昨兒和大姐在酒樓私會她就來氣兒,心底僅有的憐惜也沒有了。
「這。」語兒為難皺著秀眉,遲疑道,「王爺您乃金貴之軀,讓屏側君睡床,您睡榻,這恐怕有所不妥。」
「就照本王說的辦,好好照顧屏側君,本王出去走走。」樓君不理一臉糾結的語兒,闊步走了出去,修長如玉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漸漸走遠了。
水蘭閣。
「你說屏側君生病了?」正在吃早飯的千亦蘭聽到秀兒的話感到詫異,放下筷子轉頭問道,「昨兒他還有心情帶梧桐二人出去吃飯,怎麼今兒就病了?」自己和屏幽雖然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兩年,但很少說話,所以也不是很熟悉也沒什麼感情。
秀兒將自己打聽的全都說了出來:「是的,聽說昨夜在王爺屋中呆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晚上就讓人叫大夫說屏側君生病了。」
一旁的琴兒撲哧一聲:「那屏側君本來就弱不禁風的,經不起折騰很正常。」
「琴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千亦蘭不解,疑惑的看著他問道。
「公子,那屏側君早不病晚不病的,偏偏在王爺屋子裡睡了一晚就病了,肯定是昨兒被王爺折騰慘了,身子受不了唄。」琴兒說出自己的想法,有些幸災樂禍。
千亦蘭聽完臉頰一紅,低低呵斥:「琴兒!你一個男兒家還沒嫁人呢,怎的能將別人閨房之事拿出來說?」
琴兒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人家也就說說嘛。」
秀兒不語,神情反而有些擔憂,道:「公子,王爺剛回來就讓屏側君侍寢,現在屏側君又生病了,聽說還睡在王爺的床榻上,可見王爺對屏側君起了憐惜疼愛之心。」
秀兒話雖然沒有直接說,但千亦蘭何其的聰明,自然明白秀兒話中意思,臉色一沉,道:「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是不是認為她剛回來就讓屏幽侍寢,而現在又不嫌棄屏幽生病有晦氣依然睡著她的床,覺得她這次回來如果對起屏幽起了心思,而我在王府中就徹底的沒有立足之地,對嗎?」
琴兒悶聲道:「既然公子都明白,為何還無動於衷?」
千亦蘭扯起一絲淡笑,抿著唇道:「琴兒秀兒你們不會明白的,不要逼我。」眼角微微有些濕潤,霧氣濛濛,終究將眼淚嚥了回去。
樓君確實很優秀,可自己卻更早的相識了三皇女流音,曾幾度都在想,若沒有流音自己應該會喜歡上樓君的吧?可是老天卻讓他先遇到了流音,那個有謀有城府的女子。
流音,你說讓我等你三年,如今兩年已過,你的若言還當真嗎?想到這嘴角勾唇一笑,似嘲弄似自憐,明知皇家子女的話最不可信,可自己卻還是如此盲目的相信著。
當年女皇賜封府邸給樓君的時候,斬王府花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一座宅子將近修整了整整半年時間才弄好,時間雖久,但宅內的一花一草,一山一石確實弄得極其精緻,可見之細心和重視之心。
樓君傷在腹部不能走太久的路,就在自己院子中逛了一會便讓將軟塌抬到院子中,躺到上面休息了。
「二妹可真是好享受啊。」倏然響起一道聲音打破安靜的院落。
院落門口兩個女子和一位紫袍少年走了進來,少年看到樓君的時候眸光亮了亮,稍縱即逝,恢復了平淡。
聞聲,樓君從軟塌上坐起身來,對著太女盈盈一拜:「君見過大姐。」
太女見她受了傷還行禮,連忙兩三步走上前將她扶起,笑罵道:「都受傷了還行什麼禮,平時也不見你這麼懂規矩,快坐下吧。」
樓君訕訕一笑,她兩年沒回來規矩總不能忘記,對著另外兩人道:「四妹六弟,你們也來了,快坐吧。」
四皇女樓靈兒穿著一襲暗紅衣袍笑瞇瞇的坐在樓君身旁:「二姐,你的傷怎麼樣了?自從你回來後就一直躲在郊外宅子裡不見人,害得靈兒想見你又想不著你。」
樓君嘴角扯起一絲笑:「我這不是好好的麼?」轉頭對著候在一旁的語兒道,「語兒將本王在邊關帶回來的烈酒拿來,本王一
定要和四妹好好喝一杯。」
一聽到喝酒樓靈兒眼睛瞬間一亮,只是一想到樓君受傷在身就沒了精神,沮喪道:「二皇姐,你有傷在身,我在和你喝酒的話,母后肯定會把和三皇姐一起關起來的。」
「三妹怎麼了?」樓君詫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