賑災工作延續的週期長,後續工作沒有到位,已經幹出成就感的賈赦待病一好,活蹦亂跳之後又堅持奮鬥在第一線,十分的敬業!
但是,閻景自然不能在默默的陪下去,皇帝將近一個月沒有消息,再失蹤下去,原本就已經圖窮匕見的幾大皇子派就鬧的愈發僵持了。
於是,臨行前夜,賈赦十分賢內助的幫人收拾東西,衣服一件不會整,但是荷包卻塞的滿滿的。
塞完了之後,才猛然回憶起眼前的是皇帝,天底下最有錢的,頓時滿臉窘紅著,要把荷包要回來,可是轉念一想,又惡狠狠著,「這是我自己賺來的俸祿,一個月,辛辛苦苦,四十兩,你……我把私房錢交給你,你要收好了!」
閻景接過沉甸甸鼓鼓的荷包,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柔和,道:「好,恩侯的心意,我此生……」
「哎呀,別肉麻了~」賈赦把臉埋在他胸前,打斷了閻景接下來讓人害羞又耳紅的話語,他比較喜歡直接坦白的。一個多月了,現在終於有點點的空隙,接下來又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人,十分適合幹些有利於身心健康的活動!
附耳悄悄著,又有些淡淡羞澀,「我問大舅兄磨了一天的假期!」
閻景看著眼前伸出來的手指,臉色一頓,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道:「可是你最近很累!」
賈赦:「……」
好累!
真的好累!!
怎麼會有這麼不解風情的??
默默的打量了一眼閻景,話沒過腦子的開口,「你真得老了,不行?」
閻景臉色一沉!
合著他就不該隱忍自己,心疼這傢伙。
果斷的翻身,證明自己真的一點也沒老。
翌日晨曦微露,陽光照進臥室,暖洋洋的。
賈赦正在閻景的懷裡,睡著正香甜,嘴角一直含笑。
閻景嘴角彎彎一勾,聽著門外傳來咚咚的聲響,臉色十分陰沉,真得非常非常想任性一回,朕就芙蓉帳裡度*,從此君王不早朝了!
有權這麼任性啊~~~
但是——
「皇上,您該啟辰了。」門外的聲音冷冰冰的傳來,遠遠的就能聽得出話裡的寒意,冰凍徹骨。
輕輕抬起賈赦的胳膊,戀戀不捨的把人從自己的懷裡放下,被子拉高一些,掖好被角,親親某人的額頭,然後默默的穿衣服出門,果然在門外看到臉色已經鐵青的大舅兄,十分十分的黑如鍋底。
張凌軒陰沉臉,冷冷著,「皇上,太子殿下八百里加急,請您,立刻,馬上,回去!」
閻景接過張凌軒手中的奏折,臉色旋即一沉,沒想到他老婆娘家人還沒搞定,自己這幫小兔崽子也跟著鬧騰!
太子,老大,莫以為朕真不知你們□□,聽你們瞎忽悠。
最好是給我分手吵架,帶兵出走!
否則,分分鐘送你們去海外開拓疆土去!!
「張舅兄,恩侯就拜託你了。」閻景拜託的很誠懇,連詞用的都很親切。
張、舅、兄?!
誰允許你叫了!!
不要以為大爺我沒看出來你眼底的那抹得意!
一夜鸞1鳳1顛倒,很神清氣爽嗎?!
張凌軒雙手緊握了一番,嘴角含笑,「皇上您這說的是什麼話??恩侯乃微臣妹婿,我張家的半子!!我不顧著他,誰顧?而且,」話語一頓,故意拉長了音調,張凌軒帶著歡喜之音調道:「微臣近日收到家書,賈老太君不拘家世,想為她大兒子選一個性情好的女子,正詢問我張家正室的意見!」
「……」
閻景神色一簇,斂笑,一字一頓,「多謝張舅兄提醒,區區小事,朕自會解決!」
說完,閻景跨馬離開。
看著人遠去的背影,張凌軒默默的拉著賈小璉,低頭蹙眉,「你閻爸爸都是這般厚顏無恥?」
賈小璉茫然搖頭,「舅舅,什麼叫厚顏無恥啊?閻爸爸都是很酷很帥,霸道總裁跩!」
說完,雙手翹起大拇指,賈小璉十分崇拜的給n個贊!!並且心裡微微歎口氣,舅舅和閻爸爸不合,他該幫助誰好呢?
璉萌萌好憂鬱啊~~~
這兩個他都好喜歡好喜歡。
憂鬱璉默默的憂鬱到賈赦屋中。
「父親~~」
「嗯?」賈赦迷迷糊糊睜眼,看著湊在床頭的腦袋,一驚,「璉……」一開口,聲音還帶著事後的沙啞旖1旎之色。
「父親,太陽都曬屁股了,你怎麼還不起床啊?!」賈小璉不解開問,「今天閻師傅回去了,你也不去送一送?」
老子昨天一直送到今天!!賈赦揉揉眼睛,強忍住睏意,問,「什麼時候了?」
「不知道,手機之前給舅舅看照片,電用完了!沒有手錶,不知道。」賈小璉搖搖頭,而後左右看看,脫鞋爬上床,湊在賈赦耳邊小聲道:「爸爸,我發現一個大秘密!!舅舅不喜歡閻爸爸,閻爸爸王八總裁之氣收服不了舅舅,兩個人,不合,要吵架!」
發覺嗓子有些啞,賈赦一想到緣由
由,滿臉通紅著,輕輕嗓子,聽著賈璉的話語,心立刻跳到嗓子眼,默默的深呼吸一口氣。
他們不合,不就是因為他這個罪魁禍首嗎?
可是,自古正室繼室就是天敵啊~~
而且,張家人對他好的就像親長輩一般,他不想讓他們失望!!可是一想起如今孤零零,連太子和皇帝父子之情都岌岌可危的,孤家寡人的閻景,心裡又是一陣一陣的酸澀。
原以為,大舅兄知道之後,會礙於強權,然後……其實,他心裡偷偷比較過的啦,國公之子的身份配皇帝身份還是可以的啦~~~但是……沒想到,聰明人想法跟他不太一樣。
現在,他就像夾心餅乾一般,兩邊和稀泥!
真是幸虧,他們不會問出,「有一天,老婆和老媽,落水了,你會救誰?」
否則,他要忍不住回答,「當精衛,填海行嗎?」
正兀自想著,張凌軒踏進屋內,微微一嗅,眉頭瞬間蹙成川字,再看看明顯那啥過後的小白臉色,臉色愈發的陰沉下來。
走進,搭脈。
賈赦眼睛瞪的咕嚕圓,他大舅兄什麼時候還開發出大夫這技能點了?!
「體寒1腎1虧。」張凌軒冷冷著,「就這樣還想反攻?逗誰?」
「……」
晴天一道霹靂響,賈赦整個人都被震住了!
反攻,這麼潮的詞他好像就說一次不到,他大舅兄就猜得出含義來?
還有那啥腎……虧??
「大……大舅兄,您有醫師執照嗎?我讀書少,莫要嚇我啊?!」賈赦拉著人的手,「在診診,這邊的手!」
張凌軒瞇起眼睛打量一驚一乍的賈赦,捏捏揪成一團的苦瓜臉,嘴角一勾,「逗你玩的~~」
……
…………
「你!!!!」
「好了,不過真要節欲,你不過十二便洩了精1關,日後又大補過,傷身!此後就算調養過來,也經不得這麼連夜折騰。」說道這,張凌軒恨不得再敲一把,這蠢的簡直不忍直視!!
居然小小年紀就被忽悠了。
而且,也記吃不記打,他日防夜防,死死盯著皇帝,都直接以下犯上大不敬了,這玩意居然還能自己送上去!!
簡直是……
手指微微勾起,敲敲賈赦腦門,語重心長的問道:「你真確定要跟皇帝一心一意,白首不相離的,要知道你還年輕,不過二十幾歲,風華正茂。」
「我……大舅兄,我……我對不起念卿,也……對不起你們……」賈赦咬牙,眼眶微紅著,「可是……可是,我已經……」
「好了!」張凌軒深深歎口氣,扯著他的耳朵,錦帕甩過去,道:「擦擦,你都為人父了,璉兒還在呢,哭什麼哭!」
賈小璉搖搖頭,默默的表示自己木有看見爸爸哭,並且璉萌萌很貼心,不會告訴閻爸爸,你們在他走後說悄悄話的!
賈赦接過錦帕,茫然的看了一眼張凌軒。
張凌軒無奈的歎口氣。他這妹夫,當年選人的時候,就看中這老實,容易拿捏,但是身份角度不一樣,老實就成了戳心的存在!
而且,他父母對這半子女婿也喜歡的不得了。物以稀為貴啊,張家翻遍了也找不出這麼逗樂的存在,就連他妹妹回家說起來,眉宇間帶笑著,能想出給自家兒子打個金湯勺的爹也是世間少有。
更別提其他逗樂的事情了。
他爹至今還閒來摸摸賈赦純金打造的驚堂木,指著上面金燦燦的三個大字,逢人就念叨句,「女婿貼心啊~」
他娘也樂呵著抱著賈赦送的哈巴,時不時的問一句,「姑爺什麼時候守孝結束,能出門走動了?都幾年不見了。」
而且,這人感情都是處出來的,也許是身邊聰慧的太多,偶爾來了這麼一個人,對他好的就傻乎乎的各種信服,聽話,讓他們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覺。
再加上賈赦不改初衷,讓賈璉承繼張家。
他們就更加的把人當寶貝一樣的寵著了。
但是……好像把人當寶貝寵,並不意味著就把人當女兒一般啊~
這般嫁出去!
簡直是想謀逆的!!
皇帝,千般萬般的看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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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景快馬加鞭趕回了宮,對著擁兵自重的老大,和眼皮子底下不作為的太子各打了五十大板,直接命人把他們丟一塊,冷靜冷靜,其餘皇子也派兵包圍了起來。
然後空缺填補填補,忙碌之中,也不忘記收集信息。
但是,閻景對於攻略張家人,還是拿不出什麼好主意來。
金銀錢財名利地位什麼都不缺,唯一能打動的只有一顆心,真誠之心。
但是上門必吃閉門羹!
連影子都沒看到,上哪表現真愛永恆的?——
張家
年近七十已經致仕的張老爺子摸摸桌案上金燦燦的驚堂木,一張老臉蹙眉不已。
/>張老夫人面色也不虞,聽著管家的回報,臉色一沉,道:「就說家裡沒人,不見,不見!」
揮退了管家之後,張老夫人才敲敲桌子,發出響動,道:「看這架勢,老大信裡說的是真的?」
「不然呢?」張老爺子蹙眉,百思不得其解著,「恩侯這小子我記得長的還沒咱老大好看呢?又呆呆笨笨的,皇帝圖啥啊?若說四王八公煊煊赫赫的,我記得現在隱約開始要走下坡路了吧?如今幾家都沒人能拿得出來……」身為男1人,身為前朝臣,張老爺子立即把賈赦的優缺點給列了出來。
「圖啥?」張老夫人也是精明人,更是女人,心細如塵的指指張老爺子手上的驚堂木,「你圖個女婿孝順之心,人家就圖個單純!你們男人啊,說到底,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鄙夷了一番,而後悠悠開口,「想想人家什麼地方出來的!而且按著老大的性子,那天塌下來都難不住的模樣,居然如今這信不像通知,卻是跟人探討,就說明這事,咱們這恩侯也陷了進去,我的乖女婿啊,就要成別家的婦了~~」
「女婿,男的!」張老爺子吹鬍子瞪眼著,拍驚堂木,厲聲道:「我還等著見乖孫子,然後選個好人家的女兒,給女婿弄個後代呢!若是真跟了皇帝,其餘不說,你忍心看女婿一脈絕後?奇怪了哉,不就守孝,呆了家裡三年,就呆出皇帝真愛來?」
「就是,皇帝兒子這麼多?那……就這樣辦!」張老夫人眼眸一轉,計上心來,緩緩道:「來人,傳信,老……我……不……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