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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無雙見天狼神色嚴肅戒備,她也不禁跟著緊張起來,嘴上卻是在取笑。「嗨?有人便有人,瞧你緊張的。」
天狼豎耳細聽,認真說道:「不是一般人。」
「那是幾般人?」絲毫沒有意識到氣氛有多凝重的寧某人仍舊不忘說笑。
天狼耳力極好,他聽得見如風吹樹葉的颯颯聲正在逼近,卻很確定那並不是風吹的聲音,而是有人在樹林中快速向這邊奔跑而來,並且,聽還不是一個人。他閉目,認真的將那聲音由耳中充斥進腦袋裡過了一遍。
「八個人,並非這附近的住民。」這奔跑的腳力,定是受過些訓練才會如此急速。
「我聽到了」聲音越來越近,近到寧某人也能將奔跑聲聽得一清二楚,她臉色煞白,面上也無笑意,雙眼直勾勾的盯向林中那片渾渾暗色,心臟也因為短暫的死寂而不安跳動著。
「你猜,這些人是衝著小爺我來的,還是衝著你來的?」天狼唇畔微漾邪笑,靜候寧無雙的答案。
「啊?」寧無雙腦中混亂,猜想那些人十有**是皇宮派來捉她回去的,可嘴上卻不敢承認,只得裝傻到底。「為什麼是衝我來的?我就一平民百姓。可能就是衝著你來的,你看起來像是大戶人家的少爺,估摸著是那幫令你失憶的人追來了。」
寧無雙說這話意思是提醒天狼趕緊跑路,哪知聽到這話的男人瞬間露出了淡淡興奮的神情。
「若真是衝著小爺我來了,倒是好事一件。他們肯定知道我是誰。」
艾瑪!適得其反了,真想不到天狼對自己的記憶這樣執著,執著到都不在乎性命了,若真陷入他所說,對方是八人,那麼八對一他的鐵定死翹翹了。那個一,自然不是寧無雙,她已經開始準備逃跑了。
「那麼你自己在這等吧,我先走了,祝你好運!」萍水相逢一場而已,不必太過於牽絆對方的自由,既然它願意在這傻等著,那麼她便尊重他的選擇。自己逃命才是正事!
正當寧無雙拔腿準備開溜之時,天狼大手一抓,一把將她的衣領抓住。
「這激動人心的時刻,你得留下來同小爺我一起見證才行。」
見證?見證什麼?見證我慘兮兮被抓走的模樣嗎?
寧無雙欲哭無淚,眼見那些人就快到了,她真的很想沒出息的擠幾滴眼淚出來,只可惜自己淚腺不發達,汗水都給急出來了卻沒有擠出一滴眼淚水。
「我說,天狼老爺,天狼大爺,對方人多勢眾,我們不跑的話,也打不過人家啊!」
天狼側過臉衝她笑,「你打不過他們,可不代表小爺我打不過。」他缺吃缺喝缺睡的,就是不缺——自信!
完了,遇到個盲目自大的一根筋了。
比力氣比不過人家,寧無雙終於放棄了掙扎,然後,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八名蒙面黑衣人將他們圍住。
「你們是誰?」天狼挑了挑眉,面上毫無懼色。
為首之人聲音陰戾,徐徐道:「奉當今太子之命對你身旁之人執行格殺令,閒雜人等若想活命便快些滾開!」
「格殺令?」寧無雙小聲重複著這三個字,滿臉不可思議,「你們確定太子下達的不是追捕令?」
「格殺令。」
「格殺令格殺勿論」寧無雙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還好天狼一直提著她的衣領,使她沒有倒地。
「格殺令是什麼東西?」天狼面上興味十足,正「虛心請教」著。
「莫要同他廢話,一起殺了!」
黑衣人顯然是沒什麼耐心,拔刀便衝了過來。
寧無雙拽著天狼的胳膊狂搖不止,語無倫次的驚叫道:「怎麼辦怎麼辦?我們要死了!逃不掉了逃不掉了!」
天狼倒是頗為鎮定,他快速彎腰將寧無雙放在包袱上的彎刀撿起,眸中瞬間閃起嗜血光芒。
「你放心,小爺我會讓你逃掉的。」
「這是你說的你說的啊,你得說到做到,不然就對不起你吹的這個牛了!」
「那是當然!」天狼說完一把將寧無雙向後推了過去,而後以一種在寧無雙看來一去不復返的悲壯背影向黑衣人猛衝了過去。他腳步奇怪,像一匹奔跑著的餓狼,明明只是一人,卻將八人周旋拖住了。
「我ca好快的速度」寧無雙驚歎的兩隻眼睛都快掉了出來,她一直以為天狼只是會說大話擺架子,沒想到,還真有些本事。
天狼在前面打的不亦樂乎,無意間一回頭,見寧某人還傻呆呆的張著嘴巴愣在原地,立馬便噌起了怒火。
「傻蛋!還不快跑!」
被他這麼一吼,寧某人這才像是回了神一般,拾起地上的包袱便準備跑路,臨跑之前卻不放心的問道:「我跑了,你怎麼辦?」
「放心,小爺我不會有事的,待將他們解決後我便去找你。」
「萬一你找不到我了呢?」
「放心!」他忙亂之中回眸朝寧無雙一笑,星眸燦爛生輝,「只要小爺我有心找你便一定找得到。」
「那那你要小心!我走了!」寧無雙抱著包袱,一咬牙,轉身便跑向了暗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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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消失的無影蹤了,天狼這才露出極盡張狂的笑容。
「沒有人礙手礙腳,小爺我終於可以大開殺戒了」那一雙眸子似乎閃著幽幽冷光,而他在暗夜中又好似一頭方甦醒的野獸,正在不顧一切的覓食。血腥味在他四周氳散開來,這便是他所要尋找的食物——
程說悠然——
寧無雙慌不擇路,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裡。她氣喘吁吁,跑的肺都好似要爆炸了一般,卻仍舊不敢停下來,生怕被那些人給追到。
「啊——!」
由於自己慌張沒有仔細辨認,她一腳踏空,滾下了面前草木叢生的斜坡中,身體不受控制的滾了一會,便被一顆小樹給阻攔住了沒有再往下滾。
「哈——」她大口喘著粗氣,探頭望著坡頂,暗想這是個好地方,躲在這裡應當不會被發現。於是她忍著痛,慢慢的爬到了一旁的草叢中。
她蹲在半人高的草叢中,小身板剛好被遮的嚴實。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心中卻也爬上了一陣悲涼。
穆雲深竟然派人來殺她了她苦笑,感歎造化弄人,世事難料。在過去的十多年間,她從未想過今時今日她會過上亡命天涯的日子,這種感覺,簡直是太太難以言喻了,這是繼她莫名其妙穿越後,最為難解的事情了。
蹲麻了腳她便坐著,但眼睛卻一刻不鬆懈的盯著坡頂,此刻她最希望的便是見到天狼平安出現在自己面前,不應細想也看得出來,方纔他是在救她,這足以證明他並非壞人。萬一他因為她而死,那麼她便又成為了罪人。
又?寧無雙猛的一激靈,她怎麼用了個又字?華月的死,客觀來說與她無關才是,穆雲深那壞心眼的人殺了華月是為了他自己著想而已,不管有沒有她都一樣。
寧無雙像只蘑菇一般在草叢後蹲了良久,又坐了良久,卻仍不見天狼出現,一股隱隱不安的感覺令她心急如焚,卻又慫的沒膽走出去看一眼。
「去找他不去找他去找他不去找他」她一片又一片撕扯著面前的葉子,希望上天給個正確指示,就這樣一片又一片的摘葉子,丟葉子,終於——她睡著了。上天果然給了她最好的指示,睡著了就不用出去,也不用擔心天狼了。
不知睡了多久,寧無雙覺得有些發冷,這才慢慢醒來,意識也由模糊變得清晰。
「啊——啊!」甫一睜開眼便被面前的物體嚇著了。
「叫什麼?沒見過小爺嗎?」天狼坐在她面前,鄙夷之情無需多說。
「天狼!你沒事!太好了,我擔心死你了!」寧無雙的視線這才清晰,眼前的人的確就是天狼沒錯了。
「擔心我?」天狼陰著個臉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擔心小爺我你還能睡的跟豬似得?」
寧無雙只顧著心中激動喜悅,頗大度的沒有計較天狼說的話。「那些人呢?」
「死了。」
「八個都死了?」
「他們不死小爺我能活著回來嗎?」
哦!這人簡直是太凶殘了,一敵八竟然還能全身而退!
「天狼,我太佩服你了,以一敵八竟然都能安然無恙。」她神情之中難掩欽佩之情,這次絕對是發自內心毫無雜質的欽佩。
「也並非安然無恙,受了些小傷而已。」他說話時毫不在意,寧無雙卻緊張的趕忙將他上下一打量。
「!這還叫小傷!?」
寧無雙望著天狼皮開肉綻血流不止的小腿,難以禁止的爆發出一聲驚叫。
「你這傷估摸著得致殘了吧!?」
「」天狼捏捏手指,真想將面前這大呼小叫的人給捏死。
「你就這麼希望小爺我腿殘?」
「我是那種人嗎?」寧無雙無心跟他鬥嘴,不由分說的去扶他。「走,看看這附近有沒有水源,要先將你的傷口清理包紮一下,等天亮後便帶你找大夫。」
天狼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卻無奈將雙手一攤,「小爺我走不動了,沒力氣了,不過我來的路上看到那邊有條小河,不遠,你背我去?」
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忘開玩笑,雖然他笑起來會讓寧無雙覺得稍稍安心,可是那鮮血直流的小腿子卻讓她看一眼全身麻上一麻。
「來!」寧無雙將他的手臂搭在了自己肩頭,嚴肅道:「這裡是斜坡不好背,你先忍忍,堅持上坡了,我背你過去。」
「真來啊?」天狼眸中帶著笑意,好心提醒道:「小爺我可比你重多了。」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比我重了。」寧無雙一手握著他的手臂,另一隻手盡力的攬住他的腰,以防他後仰下去。「別看我身子瘦弱,其實我力氣很大。來,我們先上去。」
天狼揚著唇,不再打趣,難得的乖乖順從了她一回。
上了坡頂,寧無雙蹲在他面前背對著他,豪爽道:「快上來,然後給我指小河的方向。」
天狼猶豫了一下,慢慢的趴到了寧無雙的背上。寧無雙咬咬牙,感覺身上像是背了一塊大石頭似得,她艱難的站了起來,一步步的開始挪動。因為天狼人高腿長,寧無雙又沒力氣將他完全托起,所以他的雙腳便總會蹭到地,嚴重拖慢了行走速度。
「哎,你
這人,沒事兒長這麼高做什麼?」她咬著牙,額頭上冒出一層密汗,說一句話都要喘三口氣。
「長這麼高方便俯視你。」
「我可沒力氣和你打趣了。你就只要說該往哪走便行了。」
寧無雙馱著天狼,頓覺這漫漫人生路,每一步都走的好艱難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