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霸氣側漏,禍水頑劣妃

正文 第七十八章 :你買我不賣,買賣不成仁義不再 文 / 程說悠然

    「啊!」

    寧無雙背對著梳妝台上的銅鏡,從鏡內看到的情況令她不禁驚呼出聲。

    她那一片光潔纖瘦的背上,竟然不知何時生了一條藍色紋身,且仔細瞧,那紋路和華月臉上的妖蠱紋一模一樣。

    「不會吧不會的是胎記?」寧無雙手腳冰涼,光著身子站在梳妝台前,苦著眉頭自說自話。

    她身上有沒有胎記她自己最清楚,正因為她清楚的很,所以這心底才一片涼意。

    伸出手指費勁的在後背上摳了半天,指腹所觸及到的地方皆沒有任何不協調之處。即使是個紋身,摸起來也會有些突兀感,可是這個紋路,摸上去完全沒有任何異樣,就好似它本來就長在她的皮膚內一般。

    平白無故自己身上多了個妖蠱紋,這個發現使寧無雙宛若五雷轟動一般難以接受。

    她不能接受妖蠱紋長在自己身上,自然不是因為它美觀與否,而是華月曾經說過,妖蠱紋是歷代蠱王的標識,而今這標識長到了自己身上算怎麼一回事?況且她是怎樣跑自己身上來的?這太匪夷所思了。

    「難道」寧無雙恍然大悟狀,喃喃的不可思議道:「難道我成了新任蠱王了?」可她明明什麼都不會,也不知道怎麼控制蠱蟲,更不是出自巫蠱族的人,怎麼會成為蠱王呢?

    她鬱悶,她苦惱,她揪頭髮。問天天不理,問地地不睬的情況下,她突然雙眼放光,一陣疾風似得衝到牆角處,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只出來覓食不明所以的蟑螂君。她面色凝重,語氣低沉的問道:「告訴我,我是不是蠱王?你是不是我的蠱蟲?」

    蟑螂君迷茫的望了她一眼,而後慢悠悠的沿著牆角爬到了*底下。若它能說話,也許只會說倆字:傻叉!

    寧某人滿腦子不解的重回浴桶中,卻全然沒有了沐浴的心思。蟑螂不是蠱蟲她知道,她只是在納悶,若自己成為了新任蠱王,那麼她四周多多少少得有些蠱蟲跟著吧,可是這龜房中,除了小強君便見不到任何蟲子了。

    「這妖蠱紋是活的每一代前任蠱王和新任蠱王接替時,它會隨著蠱王之位的交接而交接所以它跑到我身上,難不成是因為暫住?」

    寧某人暗自一琢磨,覺得這個理由說得通。華月死的太突然,死的時候身邊又沒有任何別的巫蠱族的族人,唯一一個離他距離最近的便是寧無雙,所以這妖蠱紋便順勢借住在了寧無雙的身體內,待到找到新的主人再離開。

    被一個奇怪的不知道算不算生物的東西暫住在了後背上,想想便一陣全身發麻,但是只要這東西對她無傷害,她也不會那麼小氣把它趕走。關鍵在於,她想趕走,也不知道怎麼趕走。

    而對於華月吻過她後說的那句話,寧無雙一直未放在心中,她認為,華月所說的禮物,指的便是那突兀的一吻。

    在那之後,寧無雙沒有把妖蠱紋這事情告訴穆雲深或者穆左,她覺得這事情不能讓他們知道。她現在可完全不瞭解穆雲深,萬一他知道了妖蠱紋的存在,會不會拿刀子將她的皮膚劃開,把妖蠱紋挖出來,這可說不准了——

    程說悠然——

    楚臨秋坐在回豐登城的馬車上,透過車窗望著窗外的景色,眉宇間掩不去淡淡愁緒。

    「皇宮裡的那群人,各個居心叵測小肚雞腸,每回都是處處針對公子,可氣。」馬車旁隨著兩人,一男一女,各騎一匹馬。男的是楚戰,女的一身白衣若雪,相貌俏麗端莊,卻是冷若冰霜中帶著一抹銳氣。她的名字和她的人十分相配,喚作若雪。

    若雪面無表情的說出這番話,皓月一般的眸子中隱著一絲不平。

    「罷了,皇宮之中難免有些爭鬥,我不與他們相爭,他們自不會咄咄逼人。無甚可氣。」楚臨秋嘴角噙著笑意,打趣若雪,「你這暴躁的脾氣總是改不了,作為個女子,切不可這般要強,不然以後你的夫君恐怕會苦不堪言了。」

    一聽到夫君二字,嬌俏的臉頰上不由爬上一絲紅霞。若雪毫不在乎的說道:「若雪不需要什麼夫君,若雪此生只會跟隨在公子左右。」

    「若雪若是不想要嫁人,那得傷了多少富家子弟的心?」楚臨秋說完這話便將別有深意的眼神望向一直沉著臉的楚戰,楚戰被望的有些不自在,便乾咳了兩聲,而後將目光掃向了別處。

    「我從小便跟在公子身旁,早就立誓,此生要對公子忠心不二,絕不會背叛公子!」若雪雖為女子,說話間卻透著一股豪爽之氣,大有女中豪傑的味道。

    楚臨秋輕笑,「你這話說的便嚴重了,作為個姑娘家找個可靠的男人嫁了實屬正常,算不上是背叛我,你呀,總是把話說的這麼嚴肅。」

    末了,楚臨秋突然感慨似得說道:「總有一天我會遠離皇宮,遠離朝堂,屆時便隱姓埋名,做個尋常百姓。到時你們倆便可以放下刀劍,同我一起過著普通人的生活,雖然平淡了些,倒也安逸」他目光悠遠,似乎已然看到了自己腦海中所期望的場景,不經意間又是一抹陶醉的笑意爬上了唇邊。

    若雪與楚戰對視一眼,雙方便默契的沒有再開口提朝野之事。自家公子每次回南真便會受到明朝暗諷甚至各種冷眼,他們明白,公子想遠離那個地方,想走的遠遠的,因為那裡給他留下的,只有痛苦與不幸,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樂可言。

    馬車行至楚府時,宅子裡的下人因先前接到口信,便早早的候在了府外。

    楚戰與若雪翻身下馬,將馬繩遞給了一旁靜候的小廝。

    楚臨秋

    秋下了馬車,望著眼前的楚宅,心情似乎比先前好多了,眉宇間的愁雲也漸漸的消失了。

    「楚戰,先前聽你說,隔壁的穆府有位姑娘經常會來楚府找公子?」若雪冷不丁的問起了這事情。楚戰點了點頭。

    「是她麼?」蔥白手指一指,穆府大門內悄悄探出的半個腦袋還沒有來得及縮進去,便被眾人瞅了個准。那賊頭賊腦向這邊張望卻又顯膽怯的姑娘,不是寧無雙又是誰呢?

    「無雙姑娘!」楚臨秋見著了寧無雙,整個人就像被暖陽包圍了一般,心底有著說不出的欣喜和暖意。

    寧慫人見自己被人家發現了,也不好躲著,楚臨秋主動跟她打招呼了,她也不好不回應,於是便硬著頭皮走了過來。

    「楚公子你回來了?那個路上挺累的吧?」她眼神有些飄忽,不敢正視楚臨秋,卻用著餘光打量著一旁的若雪,真是越看心底越是傷。好不容易把楚公子盼回來了,沒想到人家卻帶了位要身段有身段,要氣質有氣質,要長相那絕對是有長相的姑娘回來。她一陣失落,心想著這位白衣姑娘不會是楚公子的娘子吧?

    「尚好,並不是很累。」

    楚臨秋並未察覺到面前女子哀傷不已的心理活動,他唇邊帶笑,用著打量卻不帶絲毫侵.犯之意的目光望著她。

    因為一大早楚府的下人就開始站在了門外候著,寧無雙一看便明白是楚公子要回來了,於是她今天特意穿上了海棠色的新衣,早早便躲在穆府大門內心急如焚的等待著。

    寧無雙的五官的確談不上俏麗動人,嘴巴不大,嘴唇不厚,鼻樑不挺也不塌,一雙清水似的鳳眼,雖然總是淡淡的看人,卻有說不出的明澈。這樣的五官組合在一起,竟顯的清秀的過分,全然經不起一星一點胭脂水粉的修飾。生肖情緣

    「既然是來探望我家公子的,就一同進府喝杯茶水吧,無雙姑娘。」若雪這說話的架勢與語氣儼然一副楚府女主人的派頭,震的寧某人縮了縮肩膀,乾笑著望著楚臨秋。

    楚臨秋不慌不忙解釋道:「這位是若雪,她同楚戰都是我的隨從。」

    聽完這話寧某人暗自鬆了口氣,可心底還是隱隱有些落寞,這麼個嬌俏冷艷的女隨從跟在左右,難免會動心吧。

    「若雪,你的名字很好聽,就和你的人一樣,冰雪一般剔透可人。」寧無雙為建立友好往來的關係,便萬分誠摯的讚歎道,若雪只是似笑非笑一回應,這就算了事了。

    額若雪的態度讓寧某人更添幾分尷尬,她腹誹,這位冰雪美人是不是不待見她?

    而實際上,若雪一直就這性格,說話做事向來這般乾脆直率。她從小便和楚戰陪同在楚臨秋身旁,所以這二人便習慣了她的性格,一直不以為意。

    「無雙姑娘,若是你得閒便進來坐坐吧。」見楚臨秋也開口了,寧無雙立即點頭,毫無半點姑娘家的矜持。門口的小廝門見她這副模樣,皆不屑的抽了抽嘴角。

    此時庭院之中的梨花正由盛轉敗,只需輕輕一陣小風,便吹的花落似雪,紛紛飄灑。

    寧無雙與楚臨秋面對面的坐在石桌旁,一時之間兩人不知該說些什麼。

    楚臨秋吩咐若雪拿來一支錦盒,而後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無雙姑娘,這是我從南真為你帶回的禮物,你看下,是否喜歡。」

    「給我的?」寧無雙受chong若驚,感覺渾身都是舒暢的。她小心翼翼的接過錦盒,在楚臨秋的注視下將盒子打開,一條散發著瑩瑩光彩的水晶手鏈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裡面。

    「好漂亮!」她由衷讚歎出聲,拿起手鏈不住端詳,簡直是愛不釋手。

    楚臨秋聞言露出釋然一笑,「你喜歡便好。我替你戴上吧。」說著他接過手鏈,力度輕柔的將它戴在了寧無雙的皓腕上。

    「這條手鏈與你很相配。」他潤一笑,清澈雙眸微微瞇起,像是兩彎明月。

    「多謝楚公子。」寧無雙多這條手鏈著實歡喜的不得了,好看是一個原因,更為重要的是,這條手鏈是楚公子送的,光是這一點便讓她每看一眼便不由的心花怒放。

    「我當時在首飾鋪中挑了許久,從一堆五彩斑斕的手鏈中將它拿起,第一眼便覺著,這條手鏈與無雙姑娘最為相配,因此便將它買了下來。」楚臨秋語氣悠遠,如清風一般動人。

    「楚公子好眼光。」寧無雙面頰微微一紅,悄悄的將臉往胸前埋了埋,免得被望見了自己的窘狀。

    「這算是我對無雙姑娘的賠禮吧。臨走那日沒有向無雙姑娘道別,還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一說到那天,寧無雙的臉便更加滾燙了。那天她那一通告白,說不準令楚臨秋挺苦惱的。

    「我一直在想著那天無雙姑娘對我說的話,」說到這,楚臨秋俊秀的面龐上也不禁浮起一絲微紅。「無雙姑娘話中的意思,我大致也明白只是」

    寧無雙抬起頭,放慢了呼吸,內心緊張不安卻又隱隱期待。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固然是配不上楚臨秋的,看對方這意思似乎也在尋找婉轉的拒絕方式。寧某人覺著自己不應當令楚公子為難,於是便大笑著,善解人意的替他解圍。

    「我知道,公子不必為難,能與公子像這樣偶爾閒聊一番我這心裡已經很感激了,自是不會奢求太多。公子也莫將這事情放於心上,我們就當,就當普通朋友一般便可。」

    寧無雙一直在心中鼓勵自己,一直告訴自己,不要緊張,說話的語氣要平靜,可是話一

    出口,到底還是多出了一絲慌亂,這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不,無雙姑娘你誤會了!」楚臨秋有些不知所措,他趕忙解釋道:「我並沒有覺得無雙姑娘配不上我,我只是還沒有看清自己的心意,怕貿然接受了姑娘的一片心意,到頭來會傷害了姑娘。所以,若是可以,希望無雙姑娘能多給我一些時間。可好?」

    啥?這意思是有戲!

    寧某人像是得志的小人一般,內心中的另一個自己笑的極其放.蕩極其猥瑣。楚臨秋這話中的意思,稍稍理解一下便不難懂,那便是要多些時間來和自己培養感情。在先前,寧某人可想都不敢想,這樣一位宛若仙人的男子竟然會想著和她培養感情!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寧某人這塊牛糞可能也許大概即將要迎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朵鮮花了!

    多麼振奮人心的意yin!寧無雙微張著嘴,一副與她氣質相符的癡傻樣便躍然眼前。

    不遠處的房簷下,楚戰與若雪雖然聽不到梨樹下的那兩人談論什麼,但是看到寧某人這樣憨傻的神情,其中一人忍不住評頭論足了起來。

    「你說,這個寧無雙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咱們公子為何卻偏偏喜歡和她聊天?」楚戰雙手抱胸,語氣中淨是不解。

    若雪倒像是看的很明白,冷冷接話。

    「你懂什麼?公子是厭倦了宮中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生活,這位寧姑娘一看便是無腦之人,自然沒有什麼心機,公子與她交談,便不會感到累,也不必藏著心。」

    楚戰恍然大悟,「把自己當傻子一般和傻子交談,便能體會到作為傻子的快樂與自在?」

    若雪垂眸鄭重思考了一番,而後點頭附和道:「或許就是這個意思。」

    楚戰若有所思一點頭,連連稱讚道:「公子的思緒果然是異於常人,令人欽佩。」楚戰不知,他的思維這樣雷人,才是令人欽佩之處——

    程說悠然——

    是夜,穆雲深負手立於房門前,抬頭望著無月的夜空。他似在閒望,似在思索,一雙深眸無波無瀾,冷峻面頰也絲毫沒有表露出令穆左覺得特別的神情。

    穆左仍舊坐在房頂上,如一尊雕像般沉靜。

    「穆左。」聽到自家公子的輕喚,穆左立馬從房頂上跳了下來,穩穩的落在了穆雲深面前。

    「公子,何事?」

    「聽到後院的笛聲了嗎?」

    「聽到了,是隔壁的楚公子在為雙丫頭吹奏。」

    穆雲深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笑意,語氣不善道:「那兩人倒也登對,一個憨傻,一個軟弱。」

    「軟弱?」不用問也知道憨傻指的是寧無雙,但是穆左卻不確信這軟弱指的是不是楚秋,畢竟自家公子與那楚秋從未正面交鋒過,怎知他人是怎樣的性格?重生之女土匪

    「走,隨我去後院仔細聽聽這曲流年。」

    穆左如今也鬧不准自家公子每一句話,每行一步都代表著什麼意思。他琢磨著,這人長大了,自然便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再一想,作為襄國的大皇子,也不能輕易讓人琢磨透,必須得有所保留。

    *********

    楚臨秋坐在樹幹之上,將玉笛握在手中,滿眼含笑的望著隔壁院內的寧無雙。

    「楚公子吹的流年最好聽!」寧某人毫不吝惜讚美之詞,雖然聽上去單調了些。

    楚臨秋眼中笑意更深,好奇的問道:「難道還有除我之外的人為你吹奏過?」

    「當然沒有!」她趕忙擺手,心中憤憤道:面癱吹奏的流年根本就是不堪入耳。

    自從萬蠱莊回來之後,寧無雙便因為華月的事情一直與穆雲深賭氣,所以這兩人雖住同一處府宅,卻有個幾天沒見到面了。她是鐵了心要和面癱老死不相往來了。

    樹幹之上的玉人微微一笑,話鋒一轉突然間問道:「你家公子待你可好?」

    「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不知道是否是條件反射,每當有人問她這個問題時,她絕對會毫不猶豫脫口而出這個答案。總之,穆雲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定型了,恐怕短則一年半載,多則十年八年方有改觀的機會。

    「他這個人,高傲霸道,自以為是,冷漠無情,而且還不積口德,最喜歡出口傷人。總之,不是什麼好人。」

    寧某人覺得自己只說了這麼幾個形容詞,算是對面癱仁慈的了,若眼前的人不是楚臨秋,那麼她絕對會毫無保留不顧形象,將語言化作利劍,戳得面癱千瘡百孔方能解氣。

    楚臨秋若有所思,繼而試探般的問道:「若無雙姑娘在穆府覺著煩悶的話,不如來我府中可好?到時我便可以隨時隨地為你吹奏流年了。」

    寧無雙眼中閃著驚喜的光芒,她激動的直點頭。同樣是做丫鬟,若是能做楚公子的丫鬟,那麼這差事便再也不再辛勞,反而是甜蜜的緊。

    「可是,我和穆雲深簽了賣身契」寧某人的聲音漸漸變得無力,先前的興奮與激動也慢慢淡去。這賣身契到底不比勞動合同,不是提前一月告知離職便能解除雙方關係的。在這古代啊,賣身契需要拿銀子贖回來才行。

    楚臨秋這位月下少年明白寧某人的為難之處,他安撫道:「你別擔心,我明日會帶銀子去將你贖出來。」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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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這一天楚臨秋給寧某人帶來了各種的受chong若驚,她這顆本就不安分的小心臟,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著猛然的跳動,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幸福無比。由此,寧某人覺得自己先前受著穆雲深的那些苦,都沒白受,上天是眷顧她的,她忍了面癱那麼久,終於不用再忍下去了。

    房屋拐角處,穆雲深面無表情的聽著不遠處兩人的對話,並未作出任何表態。而穆左卻無聲歎息,心中責怪雙丫頭太口無遮攔了,她說的自家公子的那些話,可都一字不漏的被穆雲深聽著呢。

    唉這雙丫頭,真是嫌命太長了

    因為得了楚臨秋的話,寧無雙這一晚興奮異常。她在腦海中不停設想著未來在楚府的生活情景。腦中一直出現著那樣的畫面。靜的庭院之中,溫潤如玉的男子正在石桌旁低頭看書,而我們的寧某人,溫柔的端上一杯清茶,微笑著說道:「公子,請喝茶。」而後楚臨秋放下書,抬起頭,溫柔凝望著寧某人,在接過杯子的同時,大手覆上了她的小手

    艾瑪~越想越羞人。寧某人一腦袋悶進被子裡,自個跟自個矯情了半天,最後實在撐不住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美好的明天正在等待著她,她要養足精神好有力氣來收拾包裹

    第二日,楚府。

    楚臨秋一大早便神采奕奕,眉宇間攜著清風,笑容清朗宜人,帶著楚戰若雪二人來到了穆府拜訪。

    穆雲深帶著穆左到前廳時,三人已然等在了那裡。這還是楚穆二人第一次正式見面,兩位主要人物還沒開口說些什麼,身旁的人卻都已有了異動。

    穆左一出現,楚戰與若雪便立馬握緊手中的劍,不自覺的束起了防備之意。雖然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來歷,但是他身上所散發出的老練殺氣,還是讓他們倆察覺出了端倪。這個男人,必定是個雙手沾滿雙血的主,就同他們一樣,因為他身上的氣息,他們覺得並不陌生。同行相見,自然會有所感應。

    「穆公子,在下楚秋,搬到穆府隔壁有些日子了,一直沒時間前來拜訪,今日來的有些唐突,還請穆公子莫要見怪。」

    楚臨秋一如既往的溫,笑容也和煦如風。

    穆雲深只是唇角微揚,似笑非笑的答道:「楚公子客氣了,我也沒有去拜訪你,如此便誰也莫怪誰了。」

    「穆公子說的是。」穆雲深的語氣中明顯帶著些冷傲,若雪聽著便有些不快,卻見楚臨秋依舊好脾氣的附和著他的話,便隱忍住沒有發作。

    招呼對方坐下後,穆雲深開門見山的問道:「楚公子今日登門造訪所為何事?應當不只是簡單的鄰里拜訪罷?」

    這話問的直白,絲毫不拐彎抹角,楚臨秋面上也無尷尬之色,仍舊淡淡而笑。

    「穆公子是個直白的人,那麼楚某也不必拐彎抹角了。今日楚某前來,是想買下你府中的一位丫鬟。」

    穆雲深墨眸輕抬,語氣散漫道:「寧無雙麼?」

    「是她。聽說她與你簽了賣身契,請問多少銀子能將賣身契賣與我?」

    穆雲深聞言,冷眸泛起一絲不屑,他低笑一聲,假意客氣的回道:「銀子,我不缺。寧無雙,我也不賣。讓楚公子失望了,真是對不住。」雖說對不住,可那語氣那神情,分明沒有半點話中的意思。

    楚臨秋垂眸思索了一番,仍舊毫無怒意。

    「若穆公子是擔心府中人手不夠,楚某願意再多贈一名丫鬟與你,穆公子意下如何?」

    穆雲深看了眼楚臨秋,又看了眼站在他身旁的若雪,而後目光再次回到楚臨秋身上。他不解道:「寧無雙相貌一般,也無姑娘家該有的品德情操,你為何卻執意要買她回去?」

    「或許是因為投緣吧」於楚臨秋來說,寧無雙的每次出現,與她的每次對話,都會帶來一種新奇的特殊的感覺,他雖說不出那是種怎樣的感覺,卻漸漸私心的想要握在手心,他想,也許再多些時日,他一定會弄明白,這份感覺究竟是什麼。

    「投緣?」穆雲深冷笑,就寧無雙那種村姑樣,竟然還有人與她投緣?可真是王八看綠豆了。「即使楚公子這樣說了,寧無雙這丫鬟我也不能賣。」召喚神兵時代

    楚臨秋重出一口氣,面色微變,卻不改笑意。

    「楚某也想不明白,穆公子方才也說了,無雙姑娘相貌一般,也無姑娘家該有的品德情操,言下之意似乎對於她有頗多不滿。既然如此,為何還執意要留下她?」

    「自然也是因為,投緣。」

    穆雲深拿楚臨秋自己的話去堵他,果真是堵的對方啞口無言。

    良久,楚臨秋澀澀一笑。「君子不奪人所愛。打攪之處還請諒解。」

    見對方將要離開,這廂面癱卻突然開口,問起了毫不相干的事。

    「聽說出公子是南真人?前些日子不在府中,是因為回了南真?」

    「正是。」楚臨秋轉過身來,對於穆雲深這些問題有些不明所以。

    穆雲深站起身來,慢悠悠的踱步至楚臨秋身旁,語氣也不緊不慢道:「我聽聞,前些日子也恰好是南真皇帝的壽辰。」

    聞此言,楚戰與若雪皆是一愣,深覺這位穆府的主人絕非善類。

    「是,南真皇帝的壽辰,整個南真國皆知曉。」

    「我還聽聞,南真皇帝共有五位皇子,其中最小的那位皇子,為南真皇帝酒後臨幸的一名宮

    宮女所出,因此並不得chong。我還聽說,那位宮女本是襄國人士,機緣巧合才進了南真皇宮,所以那位被封了鶴軒王爺的五皇子,便經常會來襄國小住一段。」

    穆雲深所謂的「聽聞」,使楚臨秋的面色不佳,他還未開口,若雪手中的劍便率先出鞘,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穆左也已經持著利劍擋在了自家公子的面前。

    「若雪,這是做什麼?收起劍來。」楚臨秋輕斥一聲,若雪不為所動。

    穆雲深見狀,也故作斥責道:「穆左,來者即是客,怎能對楚公子這般無禮?」

    穆左恭敬的將劍收回劍鞘,一言不發的退回了主子身旁。

    若雪也隨之收起了劍,但那一雙怒目卻將穆雲深死死鎖住。這個男人明顯是在挑釁,絕對的不懷好意。

    「我這個隨從從小性子就這般暴躁,讓穆公子見笑了。」楚臨秋微微一笑,語氣懇切,毫不虛假。

    「無妨。」穆雲深唇角偶爾上揚,卻讓人看不出笑意。「既然楚公子要回去了,那我也不便多留。穆左,送客。」

    「不用了,我們認得回去的路。」若雪俏顏冷寒,毫不客氣的回絕了穆雲深。

    「如此便不送。」

    出了穆府,楚戰小聲說道:「看來這位姓穆的必定有些來頭,公子的身份已經被他知曉,接下來該怎樣做?」

    楚臨秋靜默,須臾道:「我的身份想來他也早就知曉了,看樣子,似乎他並不在意。無大礙,莫要擔憂。」

    「只不過那人的語氣可真夠囂張的,」楚戰費解道:「不就是區區一個小丫頭嗎?真不知他留著做何用?」

    楚臨秋輕歎一口氣,搖頭道:「罷了,雖然無雙姑娘不在我的府中,但好在離的不遠,要見還是能見到的。」

    若雪見楚臨秋一副失望的模樣,便冷聲道:「不如我去將那寧無雙搶過來,管他什麼賣身契。我將人帶走了,姓穆的又能奈我何?到時也最多是賠些銀子。」

    「若雪,」楚臨秋無奈的一笑,輕訓道:「姑娘家,別跟個土匪似得,動不動就搶啊殺啊,以後我可不把你留在南真了,你就和楚戰跟著我留在襄國,也別握劍了,好好的過些姑娘家該過的生活。」

    若雪與楚戰從小便被養在皇宮之中,苦練武功,為的是能保護好自家的主子。那些非人的訓練楚臨秋也見識過,鐵打的漢子也未必受得了,偏偏若雪這位女子硬是一聲不吭的扛了下來。以往,每每見到若雪因練武而受傷卻不叫一聲苦時,楚臨秋總會想,總有一天讓她像個姑娘家一般生活。

    楚臨秋一直將若雪與楚戰視為親人,這點二人也知曉,正因為心裡明白,所以更加的想要好好保護自家的主子,畢竟,主子在皇宮受了太多痛苦與欺凌,他們不忍再見到別人對他不敬——

    程說悠然——

    「原來公子早已經查明楚臨秋的身份了。」在去水月小榭的路上,穆左忍不住擔憂了起來。「既然公子已經知曉他是鶴軒王爺,為何今日還要給他難堪?」

    穆雲深語氣閒散,施施然的說道:「楚臨秋這人,說好聽些是與世無爭,說白了,便是胸無大志,無所作為。恐怕這性格如她母妃一般,也正是如此,才不受南真皇帝的疼愛。這樣一個無關輕重難成大器的人,我無需對他忌憚。」

    「公子說的是。」

    寧無雙忐忑了一上午,滿心歡喜又滿是緊張,就等待著楚臨秋出現,帶她回楚府。可是等啊等,等到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卻沒見到人。於是她不安的隨處亂竄,卻聽周大娘說,楚公子似乎來拜訪過,沒待多久便離開了。她愕然,難道是購買計劃失敗了?

    於是她滿心不安的在穆府中四處走動,恰巧遇到了面癱與冷面大叔。

    見對方迎面而來,她覺得躲也不是,索性當做沒看見,目不轉睛的擦肩而過。

    「方纔隔壁楚秋來過。」穆雲深停下腳步,語氣中藏著些許玩味。

    「哦,他來關我什麼事?」寧無雙其實心中激動的不行,表面上卻裝作一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模樣。

    「他竟然要從我手中將你買走,可真是稀奇了。像你這種鄉野村姑竟然也有人願意花銀子買?」

    穆雲深一連用了兩個竟然,面色平靜的表達了自己的驚訝之情,寧無雙聽著心中一陣不爽,於是便緊繃著臉反駁。

    「別故作驚訝了,楚公子願意出銀子買我去當丫鬟,證明他有眼光,能看到我的價值,不像某個成天自以為是的男人,眼睛長腦門上,根本就看不到別人的存在。」

    寧無雙心直口快的,穆左都忍不住替她捏了把汗,卻不想面癱只是微微一笑,沒錯,他笑了,並且這笑中還帶著絲邪魅。

    「不巧,我似乎發覺了你的價值,所以便拒絕了隔壁公子的要求。從今以後,你仍然要在這穆府中,伺候我這個沒眼光的主子。」

    這語氣,何其得意,何其解氣。寧無雙知道,在階級壓迫中,她必定是慘敗的。

    為了不使自己此刻看起來太過於失落,她提著底氣,蠻橫的說道:「哼!我每個月有兩天假,我明天後天開始休假!」言下之意是:老娘這兩天可以不伺候你!

    「准了。」面癱懶洋洋一揮手,便不再理會她。

    休假?隨你怎麼休,也只不過就每月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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