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這幾件事確實是壓在我的心頭,要想工程一直順利,確實是不能馬虎。
第二天,和老錢去看了工地,越才和劉胖一刻也沒有離開,見到我們,都是一臉的凝重。我笑著說:「這是咋啦,碰到點事,現在緊張了。」
趙才說:「昨夜回得家中,一直好好的看門狗突地對我叫個不停,心裡發虛呀。」
劉胖也說:「開車都小心了,不敢亂來,怕有什麼事呀。」
我注意地看了看趙才和劉胖,身前身後並無不乾淨的東西,可能還是過於緊張的緣故。
安慰說:「別弄得草木皆兵的,這樣緊張怕影響工人的情緒,對了,可能這段我和老錢得去辦些工程上手續的事,這裡可就要麻煩兩位盯緊了,合同完不成,那是大事呀。」
趙才和劉胖都點點頭,現在也習慣了不深問。
我和老錢出來,到住地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拿上手電,還有繩索。老錢笑著說:「媽的,我倆就是一鄉里砍柴的人呀。」我說出門都得帶這些,有備無患。
往南直行,一路我注意看,還好,沒有什麼不乾淨的尾巴。
老錢一直緊緊地跟著我,這也讓我心裡多少有些安心。我說老錢,青山道長交待過,凡事要有分寸,我們得互相提醒著。
翻過城址山,老錢問我,這是要去做些啥呀。我說鬼陽刀因我而起,這事還得了斷。現在最要緊的,是順了工程原先規劃的線路,我們去看一下,別到時又如南村的凹地,讓我們措手不及。老錢點頭稱是,還開玩笑說我們那老總,不知道我們暗地裡多做了多少的工作呀。我說現在是騎虎難下了,老總看的是結果,工程不順利,你就算天大的冤枉也不能說呀,結果你把事搞砸了。老錢歎著氣同意我的觀點,不得不同意,拴在一根繩上了。
突地懷中銅鈴陡震,我一驚,確實是有問題呀。
四下裡細看,卻是發現山腳下一個湖泊,突地明白,柳浪河經南村一路下去,此處形成了一個自然的湖泊,因工程進展還不快,所以沒來得及到這裡。原先是規劃設計了,一直以為不關我們的事,是設計部門的事,現在看來,這駭然一個湖泊怕不是有問題。
走到湖邊,水靜而清,確實還是一處好的所在,原先規劃,此處也得架橋,此湖還是南村及近鄰幾個村的主要生產用水的關鍵之地。
我們近得跟前,突地有陰風吹起,老錢喊著有事呀,又冷起來了。
老錢話音剛落,水面突地波浪翻滾,竟是有人攪動一樣。
一下,齊齊地於水面冒起大片的蓮葉,間還有蓮花,媽呀,這是個什麼季節,也不是開花的季節呀。這要是有行人路過,還不得嚇死呀,以為出了什詭異,又是一片亂了,還好,周圍的住戶因了工程的緣故,已是遷走完畢,安靜著突然出現這等怪事,還真讓人心裡打鼓。
銅鈴還是響個不停,但不是那種厲響,想來,還是安靜之魂。
水面青煙泛起,突地升起一眾的女子,口裡嬌聲軟語,都說是奉了池主之命來迎接使者的。
媽地,這下怪了,我和老錢出門,沒和任何人說過,老錢也是我在路上告訴他的,說是來查線路。看來,我們的一舉一動,一心一計,都似有人窺得清清楚楚呀。
不管了,反正事以至此,不在乎又多一件。
隨著一眾女子的話語,蓮動水開,突地現出一條石階,直通了下去,女子們排列兩邊,說是迎侯使者入池。我和老錢還是一陣駭然,媽地,這還是什麼入池呀,怕不是要淹死我們。但眾女子一直低頭嬌語,似不罷不休。
我和老錢對望一眼,老錢說去吧,媽的,說不定還真的能幫上工程。
拉了老錢,小心地順了石階而下。
心中卻是一直嘀咕,青山道長只說過三才道,也只說過兩門之爭,這是個什麼池呀,倒是意料之外。
而順著石階而下,突地周圍蓮動人語,原來是一眾的姑娘們跟上來了,退是退不回去了。
前面陡地開闊,又是一片白霧繞纏的水面,卻是於旁邊產著一個大大的石碑,上寫欲花池。
原來這是欲花池,名字倒是有點意思。老錢嘿嘿地一樂對我說:「寫個桑拿浴倒更是吸引人呀。」我說這會兒不知前面如何,還是少亂開玩笑為妙。
及至走近石碑旁,突然轟地一響,一座門戶立起,緊閉的石門緩緩打開,見得裡面熱氣繞注,而隱有樂曲傳來。
走近大門,樂曲聲更大,裡面出來了兩大排仙女一樣的靈妙姑娘,經之月光林主和靈妙然的手下,更是清新脫俗,更是嬌媚動人。中間簇擁著一位女子,雲髻高挽,輕紗飄渺,臉如粉黛,雙峰高聳,腰細臀圓,美得晃目。老錢呆了,這傢伙,什麼時侯也是不忘了自個的這人生之第一大樂事。
「恭迎池主,客人帶到。」眾女子妙聲嬌語。
被稱做池主的女子手一揮,臉上一個笑容,天啦,這個笑,直入心骨呀,如世間有這等女子立於當街一笑,怕不是要阻了整條街道呀。
「知道使者今來,動樂相迎,還請使者恕我等未及遠迎之過呀。」朱音落盤,和了樂曲,這聲音,聽得人骨頭髮酥呀。老錢的哈拉子都流到了嘴邊。
我心裡想,媽的我幾時說過要到這裡,還遠迎,怕不是要算計我們吧。
禮數真的周全。而我懷中銅鈴亦不再響。銅鈴是法物,可擋厲鬼小陰,至此,我判斷,這又如見
月光林主和靈妙然一樣,是轉靈成了氣似的陰界大魂,銅鈴不能警報了。
入得門內,更是別有洞天,人妙花妙,這整一個鮮花的世界。我和青山道長學得蓮花步,真正的蓮花卻是在這裡了。想起青山道長前日告我三才道之事,其中最後一才是道才,說是道界有規,一道相問,他道不語,說白了都是留口飯。我在心裡告誡自己,此處雖是鮮花滿眼,但不可小視,亦不可造次。
落坐就有女子奉上蓮花茶,天啦,香氣入骨,花葉小片飄了在杯中,如鮮活一般,靈動不住。老錢端起杯子就要喝,我一把按住,小心為好。同時嘴裡說:「想來是池主了,我們來探查線路,不想冒然打擾,還望不要見怪,不知池主有何事情。」
欲花池主朱唇輕啟,整張臉靈動妙然,說:「不來我還要去請呢,來了,正好,擇日不如撞日,如我去請,陰陽兩界,驚了世人不好。」
我心下一驚,媽地又是一個裝逼的主。語裡有話,是在暗示我們,她也是挺厲害的,如果亂說亂動,也是有怪異發生的。
暫且按下突突跳動的心,還是看了池主。
「這一段來,有我池女所得,說是山那邊很不太平呀,連出兩起血案,幸得我池無事呀。」
心下一緊,這事情怕是整個陰界都傳遍了。
「使者來了,是救我們呢,這下我們有福了。」欲花池主語中帶嬌,如是常人,怕不是此時會迷得五迷三道呀。
我說:「兩個凡人,只相早日完工,還望池主相幫呀。」媽地,直來直去,不和你裝了,我知道,八成又是什麼野心在裡面。
「聽說鬼靈洞前無妄血災,我那妹子卻是落得孤魂野鬼呀,使者親去懸壁安靈,卻是沒有順帶手救下我那妹子呀。」欲共池主語帶嬌嗔,卻是句句如重響,敲在我心上。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
我忙忙地說:「確實如池主所說,只是有一點,如果靈妙然真是你妹子的話,不是成了孤魂野鬼,而是隨了正靈門引渡鬼補靈去了,這點得說清了,還望池主細查。」
我不敢大意,媽的,無端出來這麼個欲花池,還多了如此多的姑娘,老子沒做的事,安了在老子頭上,說不定繞來繞去還是要繞到刀上,要說成是老子攪了陰界,那才不答應。
「兩位請用茶呀,入得我池,就是客人,上好花茶,兩位怕是還信不過我,那靈妙然,確實是我妹子呀。」欲花池主復又嬌笑連連,自己端起面前的茶杯,輕啜一口。
我和老錢不這所動。
女子突地一笑,對了周圍的一眾姑娘們呵道:「想是你們禮數不周,慢了客人,人家不領情呀,好了,齊齊罰下。」
嬌面突地一沉,舉起手來。媽呀,剛才只顧得注意這女子容顏如花,沒有注意到手。此時駭然發現,天,那不就是如我在向家裡路口看到那森森白骨一樣的手麼。
腦中念頭還未及轉完,周圍卻是嘩嘩地跪了一地,眾姑娘齊齊地跪在了地上,嬌俏的身姿此時卻是抖個不停,似對池主那句話怕得入骨,把我和老錢也是嚇了一跳,不知這懲罰會是什麼,但看得這等的情形,想來不會輕呀。
「求乞客人用茶,救得我等姐妹。」整齊劃一,卻不似剛才的嬌聲軟語,竟是語帶慘然。
媽的,一喝茶,還要出人命呀,說到救這個嚴重問題上來了。
我說:「不渴,待會喝。」
「客人請用,用畢我等再起。」又是一片的陰聲慘語。
我和老錢沒法,老錢是最見不得漂亮的姑娘求情了,拿了眼望著我,端起茶杯。我也只得端起來,還是留了個心眼,象徵性地輕觸一口。
哪知嘴近香茶,卻是如一股熱氣,直入了腦內,一下迷糊起來。
不好,有詐。我心下暗呼,趁得還在一丁點的清醒,緊緊地按了銅鈴。
咯咯的嬌笑傳來,「兩位客人看來是滿意了,我那妹子什麼都好,打小都讓著我,只是在這鬼靈洞一事上沒讓我,還和使者先期接上了頭,我那妹子真是糊塗呀。」
聽得這些話飄在耳邊,我和老錢卻是一片的迷糊,完全不醒了人事。
只覺得突地陰冷無比,道道白影翻飛,我和老錢輕輕飄起